谢瑶光不客气地回了一句,“觉得酸你倒是离我远一些啊,那西域公主来了,你可得仔细瞧瞧,指不定是个大美人儿呢!”
“再美也比不过我的阿瑶!”萧景泽哈哈大笑,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看着娇俏的人儿因为生气而泛红的脸颊,还有那双黑白分明亮灿灿的眼睛,最终目光停留在了那嫣红饱满的唇瓣上。
年轻的帝王勾了勾嘴角,道,“我就喜欢酸溜溜的阿瑶,且让我尝一尝,这醋味到底有多重。”
说罢轻轻地抵住了那双唇。
那一双唇瓣柔软甘甜,味道可比最好的蜜糖还要甜上几分,软得让他忍不住去咬,萧景泽揽住谢瑶光的腰,不让她挣扎,亲了半晌,才缓缓在她耳边道:“阿瑶很甜。”
一句话让谢瑶光红了脸,也不在拍打萧景泽胸口,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反手抱住了他的要,乖乖地给他亲。
这是她喜欢了两辈子的人,她的夫君,他们有着这世间最亲密无间的关系,不需要再拘泥那些虚礼。
这般劝着自己,谢瑶光闭了眼睛,不自觉地张开了嘴,让抱着她的那个男人叩开了牙关。
如同他的性格一般,萧景泽行事,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亲吻怀中的人儿也是一样,动作不疾不徐,像是在品味这世间难得的美味。
只是,尝了一口,便舍得不再停下来。
谢瑶光在他怀里,一双眼睫轻轻颤着,气息早就不稳了,她腿软脚软,整个人像是没有力气一般,与萧景泽贴得紧紧地。
有风顺着窗的缝隙进来,掀起两人的发,青丝缠绕,像是在许一生的承诺。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才分开,喘着气儿站在那里。
萧景泽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不管什么西域公主,任她长成什么样儿,我都只要阿瑶。”
谢瑶光如何会不信他这话,眼前的人,为了自己,六宫无米分黛,天下不二色,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些匈奴人不声不响得弄了个公主来,明摆着是想和亲,她心里的那股儿酸涩,就忍不住地淌了出来。
她就是这样的小气,舍不得将她的夫君与任何人分享,谁都不行。
“我拈酸吃醋,你会不会恼?”她的一双杏眼,像是还蒙着一层雾气般,但穿过那层雾气,看到的,却是她的小心翼翼与担忧,她怕自己一个儿不小心,如同那些压抑不住心头火的百姓一般,会坏了这次和谈。
萧景泽甚少见她这般,低哑着声音,微微红肿的唇,温顺乖巧,惹人怜爱,他知道她站立不住,抱着她的腰,又狠狠地亲了一口,才道:“阿瑶为我拈酸吃醋,我高兴还来不及,恼你做什么?阿瑶做什么,我都不会恼,你是知道的。”
谢瑶光低下头去,明明他不止一次说过比这还要动听还要羞人的情话,可偏偏她现在的脸就像着了火一样,*辣的。
见她低头不语,萧景泽笑了笑,牵着她的手走到软榻边上,坐了下来,再将她揽在怀中,好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再一次保证道:“你放心,等那西域公主来了,我看都不会看她一眼的,若是匈奴人非要和亲,大不了将她指给哪个年轻的世家子弟,也算是结了秦晋之好。”
说到秦晋之好四个字,他又笑了起来,“阿瑶如今是萧谢氏,这才是两姓之好,那秦晋之好,说的是两国邦交,到底是有其他因素在里头的,怎么比得上我们两情相悦,要携手白头的姻缘。”
谢瑶光咕哝了半晌,只蹦出来一句话,“脸皮真厚!”
厚脸皮的皇帝陛下又低头亲了一口他那一亲就脸红的皇后娘娘,看着佳人脸上泛起桃红,远山青眉如黛,心里头暖意融融。
刚刚在驿馆安顿下来的匈奴使臣向接待他的大鸿胪薛赏提出了要面见君王的请求,薛赏一介文官,哪里同这来自大漠的胡人打过交道,且不说那浑身粗犷的气息,单听着他那如洪钟大吕办的声音,大鸿胪薛赏的冷汗,都快要把头上的官帽给浸湿了。
倒是凌元辰,年纪虽然不大,但在战场了磨练了也有近十年,斩下了不知多少匈奴人的首级,一点儿也不畏惧那匈奴人的气势,径直道:“乌尔默大人,图雅公主,想要见我朝皇帝,须得听宣,没有皇帝陛下准允,任何人不得出入内廷,我的副将已经将诸位抵达驿馆的消息送进宫中,还请耐心等待。”
薛赏连忙道:“凌小将军说得是,乌大人,请等等……再等等皇上说不定就派内侍来宣旨了。”
乌尔默皱眉,“吾等是诚心而来,想与贵国交好,若是贵国皇帝不愿相见,那是对吾等的不尊重,身处王庭的冒顿单于也不会答应的。”
他的汉话说得不错,只是调子听上去有些生硬,让人觉得十分别扭。而这一番话中的挑衅意味十足,说得好像是他在召见大安朝的皇帝一样。
凌元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乌尔默大人,贵国是来求和的,求和要有求和的诚意,若是不愿意等,门在那儿,就请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咱们战场上见吧。”
薛赏闻言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嗡动着嘴唇想说话,被碍于凌元辰那锐利的目光不敢言,这位可是未来的郡马爷,又是皇后娘娘的亲舅舅,得罪了他可没好处。
乌尔默的脾气也算不上好,凌元辰这话何止的戳到了他的痛处,一向被匈奴人视为弱小,会任他们索取的大安人竟然打败了他,这是匈奴人所不能容忍的,当下就要同凌元辰动手。
一旁戴着面纱的年轻女子阻止了他,“乌尔默大人,这位小将军说得对,我们是来求和的,自然要等大安皇帝的召见。中原有句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小将军,我没说错吧。”
凌元辰颌首,对那女子流露出的亲和之意心生警惕,并不答话,而是看了薛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