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让刘夫人脸色顿白,裴珏只是望着她死灰一样的脸色,心中满满的快慰。但凡敢伤害瑶瑶的,他要那人的命!刘佳桐那女人,也不能让她好过了,让她这样留在东宫之中,对于瑶瑶而言,未免是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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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珏将刘夫人拎去了京兆府,京兆府尹哪里敢怠慢,赶紧将她扔进大牢吃牢饭去了。待做完了这些之后,他这才回了东宫。霍柔悠和三公主正陪着季瑶说话。见裴珏回来,两人忙起身要让,季瑶捋了捋自己的长发:“你俩让他做什么?也没有让女孩子让他一个大男人的道理。”
两人沉默不语,裴珏则露出几分笑意来:“成日揶揄我。”又对霍柔悠道,“出去吧,云昶在外面呢。”
霍柔悠脸上顿时弥漫出红晕来,李云昶为她做出的改变她都是看在眼里的,他何等孟浪的人,却为了自己愿意改变,这让霍柔悠很是欣慰,也很是感动。听了这样说,她起身要出去,季瑶佯作心酸:“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没嫁呢,就连姨妈都不要了。”
霍柔悠大骇:“姨妈我没有……”转头见季瑶笑得厉害,顿时更是脸红:“姨妈这样使坏,我要告诉外祖外祖母去。”
季瑶倚在床上,懒懒的反驳:“我已然出嫁了,你外祖外祖母管不到了。若真想管我,我给你说个妙宗儿。”说着,指向了裴珏,笑道,“我若是你,只告诉你姨父才是正道理。”
红着脸打量裴珏,霍柔悠怯怯一笑:“才不呢,谁不知道我这姨父是个妻奴?但凡是姨妈想要,天上的星星都得摘了来。”
往日她都是叫裴珏为“表哥”的,今天这声“姨父”真是让裴珏周身舒爽,越看越觉得霍柔悠顺眼,难得笑了。三公主也笑着引了霍柔悠要走:“咱们不在这里讨嫌了。”
裴珏随口道:“你也是要择婿的人了,若是无事,就在房中瞧瞧名册吧,好歹有个了解,别让母后那样费心。”自上次和季瑶谈过之后,他努力放下对皇后的心防,皇后再有不是,也是将他抚养长大,况且母妃的死因虽是蹊跷,但他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皇后做的。季瑶说得对,疑罪从无,那好歹是他养母。
三公主浑身抖了抖,看向了季瑶:“知道了。”见季瑶只是笑,又觉得不放心,“嫂子可别告诉哥哥。”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自然让裴珏生疑,待两人一出去,就坐在了季瑶身边,将她搂在怀里:“出了什么事不肯让我知道?”
“自然不能让你知道。”季瑶玩笑说,“我和嫣然去了京城外面的校场,觉得那些兵士很是不错,寻思着要去招几个回来当面首呢,怎能让你知道?不如这样,你纳妾我就养面首,你纳一个我养十个,如何?”
她前半句话本让裴珏发怒,但后面的话一出来,裴珏脸色顿变,将她紧紧按在怀里,浑身都在颤抖,这样搂了好一会子,他才小心翼翼的吻她:“你到底恼了我,刘佳桐让你如鲠在喉了是么?不然你也不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气我。瑶瑶,你若不喜欢我了,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加倍对你好,留住你的心。
听他这受了委屈的声音,季瑶也是好笑,卖力的朝他怀中钻了钻,搂住他的腰:“想什么呢,和你玩笑几句怎的就当真了?你太小瞧我了。我难道能只要你对我忠诚而自己去找别的男人?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那日去校场,只因嫣然心里有人了,是……褚乐康。”
只能说季瑶实在了解他,见他脸色顿时跟吃了虫子一样,季瑶笑得直打跌,笑了一会儿,又捂着肚子叫起来:“罢了罢了,我不笑了,一会子坏了孩子才不好。”又靠在他怀里,“你今日是不是去刘家了?”
还没从“情敌变妹夫”这件事中回过神来,又听季瑶这样问,他吻了吻季瑶的发:“是,怎了?”
“昨日的事,我知道是刘家做的。刘佳桐此人,我容不得她了,若是手段激烈了些,你别怪我。”季瑶引他的手捧住自己的小脸,“裴珏,我很喜欢现在的日子,琴瑟在御,岁月静好。除了生死,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我一直是喜欢你的,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收拾刘良娣(上)
不过第二日,季瑶写了折子,请人呈给了皇后,详细描述了自己如何遇到了讹人的两口子致使动了胎气,以及刘夫人的事情。皇后本来就疼季瑶,将这事向皇帝一说,皇帝也急了——季瑶肚里还有他的小孙孙呢!况且一个臣妻都敢向太子妃下手了,当天家威严为无物么?立时下令,将刘夫人移交给大理寺查办。
大理寺是专司刑狱的,一旦进去了,不说老底都被起出来,至少受刑是肯定的了。刘佳桐被裴珏一脚踹得还没缓过来呢,本来兴致勃勃的等着季瑶难产,结果没等来季瑶难产,反而等来了母亲被下狱的消息,立时急得不行,好歹带了脑子,知道只要季瑶松口,皇后必然会从轻发落,故此强撑病体日日跪在季瑶的院子里求恕罪。
不过季瑶可没那么圣母,要不是现在没有直接证据指明刘佳桐和这事有关,她现在能直接废了丫的,跟她抢男人不算,还想要她早产?这样不会做人,她就好好教教刘家做人的规矩。
故此每每刘佳桐在院子里跪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求季瑶网开一面放过她母亲,季瑶总是将门窗一关,吩咐了底下别让良娣晕过去了之后,自己就开始睡觉了。而刘佳桐见这样的法子无效,也只能想别的招数。
这日刚起身,已然临近午时了,小厨房送来奶/子粥,季瑶也不愿吃,挺着大肚子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低声道:“今日她可来闹腾了?”
“没呢,只是还不如来闹腾。”知书接了弄画端进来的安胎药,坐在季瑶身边,“弄画来说吧,我也没能亲眼瞧见。”
弄画娓娓说:“今日虽没来闹腾,但太子妃是知道的,她被太子一脚踢伤了肺腑,需要静养。今日她院子里的人来回,说是她昨儿个的药就没动,今日送进去的吃食也原封不动的退了出来。我方才去瞧了一眼,见她恹恹的,下人想了什么法子都不成,如今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绝食来逼我?”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办法,季瑶正经八百见多了,那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人几乎没有一个能坚持到最后的,慢慢的喝了一碗安胎药,“别让她死了,若是始终不吃,就灌下去。”知书颔首称是,季瑶则搓着双手,“咱们呀,也不是那样好欺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