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怀玉立刻道,“将伺候阮淑容的人都带进来!”
原本他是想到外头去审理的,但如今既然皇后都来了,阮淑容又想亲眼看到,便也就罢了。
不一会儿,影茗等人便都被带了进来。皇后看了李怀玉一眼,开口问道,“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们日常伺候,都是再用心不过,不敢有丝毫懈怠的。”影茗说道。
“哦?依你所说,阮淑容的孩子没了,你们伺候她的,竟是一点儿错处都没有了?”皇后冷冷道,“护不住主子,那要你们何用?”
阮淑容见她生气,连忙辩解道,“皇后娘娘影茗平日里伺候嫔妾,最是尽心尽力的。因着怕臣妾吃错了东西,还特意去太医院请教。请皇后娘娘明鉴。”
伺候她的这些人,她最熟悉的是影茗,给她帮助的也是影茗,她已然将影茗当做是自己人,自然要保住她。
皇后闻言,不着痕迹的看了阮淑容一眼,这才皱眉问道,“那你说说,你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的忽然就小产了?”
“今日从御花园回来,主子还是好好的,只是喝了一碗安胎药,就去午睡了。并没有吃过别的。”影茗道。
“可是太医说,阮淑容是服用了大量的红花,这你怎么说?”李怀玉淡淡开口。
影茗似是受了惊吓,一下子惊呼出声,“什么?红花?!”她说着转向一个三等丫鬟,“绿儿,小主的药都是你熬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那个叫绿儿的连忙辩解道,“奴婢今日还是去太医院拿的药,回来就看着熬成了,端上来给小主,中途一直没有离开过呀!”
“不知这位姑娘熬药的药渣可还在?”在一旁的太医突然开口。
绿儿连忙点头,“那药渣奴婢是一日扔一次的,现在还放在后头的小厨房里呢!”
李怀玉使了个眼色,郝佳德便带着人去后面小厨房了。不一会儿,便拿回了一包药渣,经过太医仔细分辨,确认里头的确是含有大量红花。
“皇上,这……阮淑容服用的这个药,并非是安胎药,而是调经止痛的药。这类药中,往往会加上适量的红花。”太医道。
“药方原本就不对?可是这药是太医院拿回来的呀!”影茗惊讶的开口,“小主入口的东西,奴婢看的紧,这安胎药是绿儿负责,每日去太医院取了药回来,一直盯着熬好,决不能错了眼的。这……”
太医院的太医似乎也没料到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太医院的头上。而绿儿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奴婢去取药的时候,柜台上的确是放着两包药的。药童便取了其中一包叫给奴婢,会不会是拿错了?”
拿错了?两位太医的脸更绿了。拿错药比开错房子更让人郁闷。但是的确是有这种可能。
李怀玉便吩咐人去将今日值班抓药的太医和药童带来。那太医倒是十分干脆的承认了,“的确是有两副药。一副是阮淑容的安胎药,还有一副,是颖充容调理身子的药。”
众人没想到这把火竟然烧到了颖充容身上,纷纷转向她。颖充容脸色也十分难看,出列道,“臣妾这几日的小日子,腹痛难忍,便叫太医开了调理的方子。这是每个月都要用的。皇上也可派人查验。”
她心里也委屈的很,明明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眼见着就要烧到自己身上来了,岂有不担忧的道理?
颖充容的脉案自然也没什么问题,如此看来,倒的确像是太医院的药童分错了药,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但莫说阮淑容不信,在场众人不信,就是颖充容自己也不信会有那样巧合的事情。这必定是某个人的阴谋!
“皇上……”阮淑容盈盈欲泣的看着李怀玉,“皇上,您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子讨回公道啊!”
李怀玉皱了皱眉,只得无奈的审问那个倒霉的药童,“太医院常年都有几位嫔妃同时来拿药的,你怎会弄错了?还是此事就是你做的?”
“奴才冤枉啊!”那药童听了李怀玉的说法,几乎吓破胆,他再没见识,也是知道的,谋害皇嗣,那可是死罪!这没做过的事情,自然不能承认。
因此他连忙道,“每位嫔妃的药,奴才都是分开摆放的,怎么会拿错呢?除非那药材被人换过了位置!”
“哦?那从你摆放好药包到绿儿去取药期间,可有什么可疑的人去过,改变了药包的位置?”李怀玉又问。
那药童想了好一会儿,才颓然道,“并没有别人来过。”
“那就是你承认,是你自己动了这两包药了?”颖充容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