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微微一笑,根本不需要她说什么,已经一目了然了。而皇后却是在心里暗骂颖充容,瞧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却不动脑子?这事她只要稳得住,怎么也牵连不到她身上去的。
她却不知道,林清方才说话间一直往颖充容那里看,就是为了给她施压。颖充容到底年轻,怎么会不着急?
只是没有证据,这一点着实让人为难。
却不想,她才刚有此担忧,这证据便立时被送到了跟前,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道,“皇后娘娘,那边有个宫女,也被蜜蜂围起来了!”
众人闻言大惊,灵美人却是恍然大悟,“皇上,方才嫔妾身后……是布菜的宫女!”
宴席之上,每个桌子旁边都会留下一个宫女,做引导布菜之用,免得上菜之类的事情,还要打扰了主子们。
众人一想,可不就是?站在那个位置的,正好就是布菜的宫女。
而灵美人想的更多,“方才那宫女溅了一点子汤汁在嫔妾的裙子上,她还掏出一块手绢儿来给嫔妾擦了擦,嫔妾似乎就是闻到了一种味道的。”
“看来就是她了。皇后,这人都是你安排的,可还有何话要说?”李怀玉冷声问道。
此事一波三折,每每以为有了定论,便又被人推翻,如今竟是牵连到了皇后身上,叫李怀玉焉能不怒?
后宫之事,他的确并不擅长,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会去想。今日被牵扯进来的人,怕是每一个人手上都不干净,都与此事有关。
这让他有一种被愚弄了的感觉,所以李怀玉很不高兴!
皇后心头暗暗叫苦,其实那宫女她是知道的,也是她暗暗给那宫女行了方便,才能恰好安排在灵美人身后。
只是这时候,自然要将事情推个干净,“皇上,这宴席虽是臣妾安排,只是这宫女们要做什么事,臣妾实在是不知道啊!”
的确,若是皇后连每个宫女要做什么都管到了,怕是早就累死了。
只是李怀玉正在迁怒,冷哼一声道,“你是六宫之主,别管是哪一个犯了错,都是你教导不严之过。还不叫人下去将那宫女带来?!”
其实到了此刻,即便没有证据,众人也能推断的差不多了。不过是珍昭仪送了灵美人香粉,灵美人得宠之后,便被颖充容记恨,要出手对付她,而皇后娘娘,也不过是推了颖充容一把罢了。
是以那宫女上来之后,立刻便指认了颖充容,“颖充容只是让奴婢将这手绢靠近灵美人,其他的奴婢都不知道。奴婢要是早知道这是害人的东西,再不敢的!”
其实这话就说假了。她当时虽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但却也猜到大概是害人用的了。只是没想到,连自己也被害了罢了。
“胡说八道!”颖充容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宫女,明明是黄家安排的人,怎会将她供了出来?
但她心里十分清楚,这事是决不能认的,连忙道,“皇上,皇后娘娘明鉴!臣妾根本没有见过这个宫女,怎会让她去做这种事情?这分明是陷害!”
“娘娘给了奴婢这个,怎么能说奴婢是陷害您?”那宫女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来。
颖充容见了那个荷包,低头往自己腰间一看,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来,差点儿背过气去。
那荷包上面绣的并非花草一类,而是一块五彩晶莹的美玉,乃是取她名字之中的“琼璧”二字,因此下面还绣上了名字,是她素日里最爱带在身上的,今日也带着,什么时候跑到了那宫女手中?
李怀玉显然也认出了那个荷包,且对今日之事,已经失去耐心,冷着脸道,“颖充容,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从明日起,你在宫里禁足三个月,罚抄女诫一百遍,再罚俸半年!”
“至于皇后,管教不严,也罚俸半年,以示警戒。还有珍昭仪,”他顿了顿,咬牙道,“纵容宫婢陷害嫔妃,罚思过一个月!”说完之后,袍袖一甩,便径自离开了。
李怀玉离开之后,皇后便将众人都打发了。今日之事,当真是得不偿失。到最后珍昭仪只是思过,颖充容却要禁足三个月,又是抄书又是罚俸,将来在宫里怕是很难立足了。
她禁不住怀疑,自己挑选的这个人,莫非并没有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