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了这一行人,惊讶的看着他们,问道,“皇上和珍昭仪妹妹怎的来了?说着将人迎了进去。”
李怀玉看了林清一眼,她便上前将事情的经过说了,“本该将人送到娘娘这里审问的,只是当时傅小姐身上有伤,为请太医方便,便将人送去了臣妾那里。皇后娘娘莫怪。”
“不妨。”皇后笑着道。其实心头窝火,这件事她自然不会不知道,也一直在等着结果。
说真的,虽说她是皇后,但许是李怀玉一向随意,所以她在这宫里一直没有树立起绝对的权威。
好比今次之事,事发的时候,就该将所有人送到坤宁宫来,交由她来审问的。但李怀玉却自己在同心楼问完了,甚至都没有想到要和她说一句。不是今日林清提起,他也是想不到的。
而皇后自己,因着底气不足,就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问上门去。如此时间一长,就都习惯了。
但如今李怀玉带着人到这里来,她自然知道是林清提议的,却并不感激她。
——若林清真是好心,为何不早些时候就提出来,偏偏等事情都要了结了,才提出来呢?
但不论她心里怎么想,脸上却一点都没有露出来。这时候林清已经将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是以皇上如今要传那个太医和张美人过来问话,还望娘娘主持。”
李怀玉咳了一声,也道,“皇后你是六宫之首,此事便交由你审理。朕在此旁听。”
听到这句话,皇后才终于露出一个笑脸。李怀玉这句话,才算是承认了她的绝对的权威,日后这种事,她便能够名正言顺的管起来了。因此也顾不得置气,便道,“来人,将那太医带上来!”
便有人将那太医带上来。皇后将他给傅柔惜配的那盒药膏拿出来,问道,“这可是你配的药?”
那太医检查一番,点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的确是臣所制的药膏,是治疗创伤所用。”
“可是傅小姐涂了你这个药之后,突然发狂。皇上已经找人验过,你这药膏里,确有置人发狂的东西,你如何解释?”皇后将纤纤玉手在桌上一拍,厉声道,“你谋害待选秀女,是何居心?!”
“臣冤枉啊!”那太医哭丧着脸叫道,“臣什么都没做,这药膏原本就是这样的!臣并没有加别的东西啊!”
“狡辩!”皇后怒道,“看来不让你见到证据,你是不会相信了。”
说着叫人带上来好几位太医,检查这药,证明其中的确是多了几味用途不明的药物。
那太医面如死灰,一边叫着自己所看的医书上就是这么写的,一边说自己是冤枉的。
林清听的诧异,不由插口道,“皇后娘娘,臣妾瞧着这太医倒不像是撒谎。不若叫人将他看的医书拿来看看。”
皇后被她打断,似有不悦。但见李怀玉没说什么,按捺住性子点头道,“也好,本宫就叫你心服口服。”
说着着人去将那太医房中的医书都搬了来。那太医眼睛一亮,从中取出一本薄薄的书,小心的翻到某一页,看过之后,却是面色惨白,两眼僵直,直叫,“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有的,怎么会没了呢?”
林清听得心痒难耐,不知那医书上头到底写了什么,很想拿过来一观。
只是这是坤宁宫,她也只好收敛表情,端正的坐好,听着皇后问,“你可看清了,你医书上到底是怎么写的?”
其实看那太医的脸色就知道,大约不太妙。一个小太监下去将那医书拿上来,递给皇后。
皇后打开一看,冷冷一笑,“这方子与其他太医所说一样,却与你方才所说不同。你还有何话说?”
那太医却好似受了极大的打击,对皇后的问话充耳不闻,只一个劲儿的叫着,“这不可能!”
“放肆,证据就在眼前,还想抵赖?到底是谁指使你在那药膏之中掺杂其他东西,还不如实招来?”皇后厉声喝道。见那位太医没有反应,恼羞成怒道,“冥顽不灵!来人,给本宫杖二十!”
杖责二十这句话,她很轻易就说了出来。林清不由抬头去看李怀玉,他也是面无表情。她心头暗叹,自己到底和这些古人不同。人命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她却做不到这般。
那太医被拖出去,很快就响起了杖责声和惨叫声,求饶声,只是那太医却不肯认罪。
倒也是,这种事不承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认了罪,那就是一个死,在没有别的可能了。他自然不会认。
皇后见他如此,更是恼怒,“你嘴硬也没关系,本宫有的是法子让你认罪!来人,带张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