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忍不住一声轻笑,“不需如此,本宫并不是信不过你。其实这事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的。”
小宫女闻言一抖,磕头不止,“娘娘明鉴,奴婢一心都想着娘娘,绝不会有二心!”
云妃随手赏了些东西,将她打发了,脸上的笑意才彻底收起来,冷若冰霜。
雪兰在一旁看得担心,忍不住道,“主子,此事太后既然没说,或许还有别的隐情,也未可知。”
“哼,什么隐情?”云妃止不住冷笑,“本宫清楚的很,不过就是怕本宫知道了,反而搅局罢了!她苏家的女儿尊贵,本宫就是能随意抛弃的么?且看着吧!”
“娘娘要怎么做?”雪兰虽然觉得娘娘和太后作对,不是什么好事。但毕竟是云妃身边的人,立刻问道。
云妃想了想,道,“这傅柔惜的资料,她和皇上的关系,你悄悄儿的透给那苏宁萱知道。记住,这事儿找别人去做,千万别让人抓着你的把柄。本宫倒是要看看,到时候这水搅混了,谁还能得了好处?!”
雪兰暗暗叫苦,自家主子过了那么多年,似乎还是没什么长进。虽然会用计了,却是损人不利己。
……
惠妃坐在佳宜宫的院子里,看着满院的鲜花,忍不住微微一叹,“又是新人选秀的时候了。”
昭儿看她神色惘然,忍不住道,“主子也是太过好性了,总该叫着宫里的人知道些厉害才是。如今新人入宫,怕是多少注意力,也都被拉过去了。皇上哪里还记得佳宜宫?”
“瞎说什么?如今空置的宫殿不多,新人进来,必定要分到各宫的,倒是何愁皇上不来?”惠妃淡淡道。
“主子!”昭儿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那能一样么?皇上那时就是来了,也是去偏殿啊!”
她有时着实看不明白自家主子,明明有位分有权势,偏偏什么都不去争。可这宫里,什么不是靠自己争来?
惠妃微微一愣,“昭儿的嘴皮子越发利索了。初时本宫还怕你管不住这宫里的人呢。如今瞧着放心多了。今口口不罚你,可皇上要去哪里,不是咱们该置喙的,你要记住这一点。”
“奴婢记住了。”她也不过是气不过罢了,这宫里,就算是云妃那样的,瞧着都比自家主子体面些。
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么?主子和别人可不同,主子是替皇上办事儿的,凭着这样的情分,什么恩宠要不到?偏偏主子平日里通透的很,到了这上头,却是怎么都开不了窍。
想了想,她又劝道,“主子的事儿,奴婢再不能随意说的。只是奴婢瞧着主子这样,当真是……主子也该为自己打算了,就是不去争宠,哪怕是生一个孩子呢?总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这惠妃焉能不知?只是孩子的事儿,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这么多年都没有,日后……
“主子,你说那傅柔惜的事儿,要不要告诉皇上呢?现在人人都等着看热闹,咱们怎么做?”昭儿问。
惠妃想了想,摇头道,“皇上口口不得闲,何必拿这样的小事去打扰?秀女之间争斗攀比,向来如此,并无什么新奇的。咱们不必掺和。”
她手下有什么人,李怀玉都是有数的,自然不能掺和。不过这却不影响她看热闹。
这傅柔惜自从进宫来,就是一副高调的模样,听说和皇上之前就认识,很的皇上的心意。如今这满宫里,谁不等着看她的结果?自己又何苦出手破坏好容易才形成的势?
她替李怀玉做事,并不代表就没有自己的私心。后宫里的人已经够多,不需要再来一个。
……
三个地方,三位大人物,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同样的手段来对付傅柔惜。
但她本人对此毫无所觉。其实说她高调,当真也算不上,不过是一进宫就去给嫔妃们请安,在秀女之中也已主人自居罢了。就算如此,也有几个秀女依附于她,成了一个小团体。
这次进宫的秀女,人虽不多,但让傅柔惜忌惮的,也有几个。其中最让她不喜的,就是苏宁萱。
倒不是这苏宁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恰恰相反,她什么都没做。为人谦和,温婉柔顺,却偏偏让人不敢小视。身上穿的衣裳多半都是素净的,细看却能看出那料子不凡。若是有什么事求到她那里,她也热心帮忙。虽然并不拉拢人,却在长春宫极有人缘。
和傅柔惜简直是两个样子。偏偏傅柔惜看到她,就能立刻产生自惭形秽的感觉。哪怕苏宁萱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也是一副京城贵女,大家闺秀的做派,生生将傅柔惜的富贵,衬成了庸俗。
傅柔惜为此将她恨到骨子里。可是对方什么都没做,她总不能去针对人,那样可就落了下乘了。只是她也没有放弃,时时记着要给苏宁萱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