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忍着痛,咬着牙吼了回去,“又不是奴婢说的!皇上若想知道,派人出去打听不就知道了么?”她恨恨道,“皇上果真知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让莲妃一人呆在关雎宫?谁知她现在是不是一个人在哭呢?”
李怀玉闻言一怔,道,“朕去瞧瞧许充容,难道不应该么?”
是啊,难道不应该么?皇帝有三宫六院,他应该对所有的女人负责。何况那个女人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便是多花费些心力,也是应该的。可……莲妃的眼泪和悲伤,又有谁去理会呢?难道那就是应该的么?
林清不说话了。李怀玉沉默了一会儿,终是道,“朕去关雎宫瞧瞧。”
看着他隐入夜色之中,林清转过身,淡淡的吩咐道,“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将皇上的东西送去关雎宫呢!”
……
景仁宫。
宁贤妃在室内不停的走来走去,略微急促的步伐透露了她心中的不安,“今日之事果真成了?”声音之中,还带着许多的不确定。实是事情太过顺利,反倒让她有些不安。
“娘娘放心吧!那消息是钦天监先说出来的,那民间歌谣更是传唱颇广,谁能查出来这消息与咱们有关呢?”丹白十分耐心的答道。
宁贤妃这才露出一个有些疯狂的笑意,“好!若是此事成了,本宫不会亏待了你!”
丹白奉承道,“都是娘娘的主意,奴婢不过是个跑腿的,哪里就说得上什么功劳了?只盼着娘娘别嫌弃奴婢才是!能跟在娘娘身边,奴婢就已经很开心了。
如今谁不知道,娘娘是皇上的亲表妹,有皇上和太后护着的!奴婢出门去,也比别人威风!”
宁贤妃露出一个笑意,继而皱眉道,“说到这个本宫就有气!皇上表哥已经许久不到本宫的景仁宫来了,你可有什么良方,帮本宫挽回表哥的心意?”
丹白心想,皇上的心可从来没有在娘娘这里过,谈何挽回呢?狂气诶这种事,她一个小宫女如何能够使得上力?只是如今还需仗着这宁贤妃行事,倒不好就拒绝她的。
她想了想道,“此事急也急不来,娘娘先将那人除去,何愁皇上不想起娘娘来呢?”
“你说的是!都是那贱人迷惑了皇上表哥,表哥才会厌弃于我!哼,连跟她交好的一个宫婢,都能够住进乾清宫!呸!这回本宫必要让她付出代价!”宁贤妃狠狠道。
“是。宫里的人,奴婢也早就安排好了,看过了明日,还会不会有人羡慕她?若是千夫所指,皇上也必定不能包庇她了。何况,娘娘还有太后呢!”丹白又道。
“姑妈?她能帮我做什么?”宁贤妃皱了皱眉,她不是很愿意去见太后,明显的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疏远。
丹白恨铁不成钢,“若只有别人向皇上施压,皇上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他是皇帝,想做什么不成?可若是太后娘娘开口,皇上是个孝子,必定会多想想的!是倒是偶,莲妃就孤立无援了。”
宁贤妃将信将疑,“可是太后对本宫似乎很有意见,她真会帮着本宫对付那个贱人?”
“那是自然,无论如何,太后和娘娘都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哪里是太后说不就行了的?娘娘只需往宫外递个消息,夫人自然会想办法入宫来说服太后了。何必娘娘自己出手?”丹白自信满满道。
“你说的是,倒是本宫想差了。”想到自己的母亲,宁贤妃立时便有了勇气。
“娘娘这就歇了吧?明儿正好去关雎宫看热闹。”丹白帮着宁贤妃铺了床,伺候着她睡下。
躺在床上,宁贤妃忽然想起今儿晚上的宫宴,又不悦起来,“这宫里人也太多了,真是可恨!”
她说的语焉不详,丹白却是微微一愣,就明白了她说的是许婕妤……哦,现在要叫许充容了,许充容这一胎来得太是时候,也不知如今这宫里多少人揪着手帕难受呢!
她轻手轻脚的往外走,爬上外间的绣榻,闭着眼睛想,觉得可恨才好!这样你才会有动力去做坏事。怕只怕你不够狠,不然什么都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