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好奇的伸出脑袋看了一眼,见是两支珠钗,也跟着推拒道,“就是,奴婢们要这个没用。”
怎么会没用?不单是嫔妃们攀比,宫女之间也一样的,比谁在主子跟前得宠,比谁的主子出手大方,比主子赏的衣裳首饰……什么都要拿出来比一比。或许春凝和香凝认识的人不多,但总有几个的,将来走出去遇到了,林清不愿她们也跟着被人看不起。
“这珠钗没有你们想的贵重。”那珍珠是空间里产出的贝壳里开出来的,根本是没本的买卖。她从前还在家的时候,就用那珍珠去打了许多的首饰。原本是打算要做生意的,后来因为她爹不喜欢,所以没做成,一直留到现在。
春凝仔细的看着林清的面色,见她是真的不在意,才将那盒子又拿回去,“既是这样,主子赏赐的东西,奴婢们再没有推拒的道理。”说着便拿出一支给香凝插上,自己也戴了一只,然后拉着香凝给林清磕头,“谢主子赏,给主子拜年了!”
林清虽然不习惯被人跪,但是也知道宫里的礼节就是如此。便按捺住自己,笑着受了。
主仆三人这才高兴起来,林清让她们拢了炭火,三个人在一处嗑着瓜子说话,竟然隐约也有了一些后世过年时的情景。——可惜没有春晚,不然就真是齐活儿了!
……
“主子,打听到了,浣花轩又请了太医,只怕林更衣的病又犯了,这才没有参加昨夜的宫宴吧?她这病可拖得够久的了,该不会是故意不去参加,让主子成为那几位的笑柄吧?”砚儿有些不忿的对莲妃道。
“别胡说。”莲妃抬手制止了她的猜测,“林清不是那样的人。况且我本来也不愿意她去参加什么宫宴,平白给人瞧笑话罢了。是于贵妃从中使力,才将她的名字添上去的。我本来想在皇上面前提一提,你不同意,这才罢了。如今她没去,不是很好么?”
“可她自己做的事儿,主子却要受人嘲笑!”砚儿仍是不服气,“也就是主子心善,这才想着为她打算呢!不过这事儿的确十分蹊跷,于贵妃为何想让她来参加宫宴呢?就不怕皇上再想起她来?”
就是莲妃,也不敢担保皇上就真的将林清这么丢下了,毕竟是在跟前伺候过,用惯了的。听说她刚走那两天,皇上总是会叫出她的名字来。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被后宫嫔妃视为眼中钉,但又不敢去找麻烦,就怕皇上听了消息,反而记起这么个人来。
所以砚儿才不让莲妃在皇上面前提。那于贵妃又是为什么非要让林清出席?除非她有办法让皇上即使瞧见了林清,也提不起什么兴致来。
“莫非于贵妃另有安排?林更衣这回的病,也不知与她有没有关联。”砚儿猜测道。
莲妃想了想,道,“这个咱们不管——当然咱们也管不了。你有没有问过,林更衣的身子到底如何?上回就说病了,这都一个月了,怎的还没好全?”
“听说是昨儿晚上又受了凉。”砚儿想着自己打听出来的消息,犹豫了一会儿,终是说了出来,“奴婢也是才听说,浣花轩那里的条件可不怎么好。更衣的位分低,分到的东西也没多少。没有好东西补着,天气又冷,林更衣自然好的慢。”
她也只能帮上这么一点忙了。只要林清不和主子抢皇上,便让她过的好些吧!也算是谢谢她当初对自己的照拂。如果不是她,自己绝不可能这么快适应皇宫的生活,砚儿想。
莲妃闻言,蛾眉轻蹙,“怎会如此?位分再低,也是皇上的嫔妃,怎能苛待?”话虽如此,她自己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也是知道的,下头的人欺上瞒下,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并不了解有多严重罢了。
砚儿也道,“若是份例全都发下去,也勉强够用了。只是过了手的人,总要克扣些,真到了那些小主手里,已经没有多少了。她们既无位分,又无恩宠,见不到皇上,冤屈自然也没处说,谁敢真和内务府计较那点东西,反而得罪人呢?”
“想不到,有一日林清也会落入这种境地。”莲妃闻言轻叹道,“既然是这样,本宫去瞧瞧她吧!想来内务府的人瞧我的面上,也能善待几分。”
那倒也是,主子的面子,谁敢不给呢?砚儿说这话,本来就有让莲妃给林清撑腰的意思。不过她却没想到莲妃会亲自过去探病,连忙劝道,“奴婢过去瞧瞧也就是了,主子何苦走那么一趟?天寒地冻的。”
“就是天寒地冻,所以我才要去看看,她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砚儿,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可她救过我的命,我如今怎能对她的遭遇视而不见呢?”
“小姐……”砚儿一惊,竟是连在家时的称呼都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