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这最令她满意的小儿子,昔日淑妃娘娘,如今的西宫太后娘娘,面色总算和缓些许。不过这份慈爱,在看到他身畔姿容明艳的女人时,渐渐便收敛起来。
不等慕夕瑶按照规矩先行行礼,太后便出声将她拦下,似带着不解,上上下下打量她好半晌。
“辰时便得了消息,可是贵妃身子有不好?”
得,她一句话没说,这位已经给扣了顶帽子。若是应下,正好能顺水推舟撤了她牌子。若是不应,今儿早上请安来迟,总得有个交代。
丝毫不见惊慌,慕夕瑶低眉敛目,该有的规矩一丝不落,十分得体。既是宗政霖安排这一出,那男人心中必有考量。总不会叫她吃亏就是。
果然,满宫里人只见熙贵妃将将行全礼数,万岁爷便虚扶一把,准了她先行落座。复又回头关心起太后起居吃食,竟是不动声色将方才太后问话给带了过去。
当着后宫妃嫔面前,西太后虽心里有气,总不能落了儿子脸面。勉强勾了勾嘴角,对着慕夕瑶,竟是再不多看一眼。
这回请安,太后娘娘在皇帝跟前提了选秀一事,对皇后贤惠大度,更是诸多赞赏。
赫连敏敏心下一跳,急急向上首帝王看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事情那男人必定不待见。可她也是情势所迫,难不成还能忤逆太后?
选秀?宗政霖触及赫连氏忐忑目光,瞬间了然。依旧侧身耐心听太后念叨,面上不辨喜怒。
只搁在膝头的左手缓缓抚上扳指,这动作恰巧被安静装乖巧的慕夕瑶瞧见,心中疑惑更重了些。
她早前就察觉出,宗政霖对淑妃,态度有变。自来恭敬孝顺的儿子,突然就像生出间隙。以前还时有提点她带着两个小的勤快些问安,可近一月来,这男人于此事上再不提及。
连着那夜莫名其妙的消沉,慕夕瑶事后偷偷打探,除了替先帝病症忧心,旁的,也就只可能与淑妃牵扯上关系。
直到获悉先帝遗诏,慕夕瑶都以为他是早得了消息,担心淑妃受不住刺激,心情不顺畅,连带对诚庆诚佑也失了耐性。
可渐渐的,便发现不对味儿了。方才进宫前他突然揽着她,那句“无人能够欺你”,她当时还觉着这男人好笑。说句情话也不忘将自个儿欺负她撇清了去。
如今再捕捉到他惯有的动作……慕夕瑶低垂的眼眸中,神光闪烁不停。
她是否错过了极为重要之事?
“贵妃?”被殿中骤然高扬的声音唤醒,走神之人赶紧端正坐姿,面上盈盈带笑。
“哀家方才所说替皇上选秀一事,贵妃以为如何?”因着她低垂着脑袋,太后便以为这女人满心不乐意分宠。说及正事儿以为不搭理就能避得过去?装聋作哑本事不小。
慕夕瑶心下无奈。您儿子没登基的时候,妾就是个会生养的宝。这会儿宗政霖得承正统,再没了阻碍顾忌,妾这生养有功的,合该被压榨干净丢到一旁,反倒成了阻碍他开枝散叶的祸害?
道理她是想得明白,最妥贴的应对也不是伪装不出来。可这时候,抱大腿也得有个挑选才是。
太后在后宫一言九鼎,再强横,还能压过当今皇上去?再说了,这位万岁爷,生来就不是个顺服的。
笑着刚要回话,突然察觉上边两道灼热视线,死死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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