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瑶顶着他冷脸,毫不知羞爬上宗政霖膝头,自个儿坐得稳当。仰着脑袋与他对视,一双眸子欲说还休,面上有着渴盼,亦带了倔强。小模样有些可怜,像是受了欺负却不敢吭声。
两人呼吸相闻,鼻尖几乎碰到一处。眼见她瘪了小嘴儿,眸子蒙上层雾气,宗政霖眉心跳了跳。
片刻过后,终是伸手护了她腰肢。“怎就如此闹腾得慌!”这小混账东西,拿捏起他来,倒是从不手软。
话虽不好听,慕夕瑶却忽的欢呼起来。乳燕投怀,百般示好。
宗政霖低头,果见她自以为隐秘,眸子里狡黠一闪而逝。
年初五用过早饭,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慕夕瑶便催着墨兰取来新做的小袄,又仔细点了妆容,直至觉着合了她心意,才叫了桂嬷嬷和青芽抱了两个小的到跟前,挨个儿查看一番。见她儿子被照顾得妥贴,十分大方,接着年节喜庆,除开刚给过的红包,又派了回赏钱。喜得屋里人俱是笑足颜开,和乐融融。
待得众人打点妥当,便只等着六殿下看了文书,早些过来,好带着她与两个小的往慕府走上一趟。
第二八六章列席
自初五随了六殿下出府,游了街市放过花灯,慕夕瑶面上那愉悦,一直延续到元宵节后学士宴当日。
盛京书院,始于倧宗时李熙隐读,盛于文帝时朱泽黔复兴,绍隆于光祖,上下近七百年历史,是大魏史上第一所完备的书院。享誉宇内,名传八方,便是在漠北如此重武轻文之地,一提“天下书院之首”,无人不知指的便是这所,落座于大魏朝京都的盛京书院。
书院兴教以来,时有大家到此云游讲学,如此更令书院盛名空前。书院所出学子,连年高中朝廷恩科,入翰林,拜宰辅之人,亦不是无迹可寻。高祖在位时期,颇得宠幸之三公近臣,其二出自盛京书院。及至元成帝登基,如今翰林院掌院学士,太子太傅王崇焕,亦是当年书院那批文士之中翘楚之辈。
能借“木鱼”之名得西席审议一席,足见慕夕瑶在文士学子中,声名匪浅。
随着宗政霖仪驾进了书院,经过“四箴言寺碑”时,慕夕瑶眸子骤然一亮,若非尚在轿辇之中,非得要下去仔细观摩了才是。
“学士宴统共五日,若是有兴致,之后再来看过不迟。”宗政霖扫一眼扒在窗棂上的女人,眸中带笑。喜文好学如她,终是见着点长处。
轿辇穿过讲堂,停在考场门外。慕夕瑶随着宗政霖掀帘而出。透过大开的十二扇红木门扉,一眼望见其内二层平台,十分打眼,该是主审席位。五皇子宗政明风仪舒朗,正与身旁之人相谈甚欢。
此时诸学子文士,大都早已入得门去,一层坐席几乎无有空位。门口偶有三三两两迟迟赶到的年轻士子,见了被府卫护住的皇子仪驾,早已隔得老远便谦卑行礼,自行绕开了去。
“殿下,妾以为主审当如前例,唯三人尔。”高台上布置太师椅数目,显然与她事前所知有所偏差。
“今年学士宴规制有变。”宗政霖扫过她装扮,见无有不妥,才满意替她做了解释。
慕夕瑶蛾眉轻蹙。“邀书中未曾有言。”按理,请柬中该是说得明白。
“此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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