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最后的力气,也在这场无人得知的较劲中消耗殆尽。沉沉闭了眼,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
酱紫轩中,神情恍惚的万靖雯右手握着剪子怔怔出神,看得朱锦心惊肉跳。
自主子得了碧兰传信,就这么一个人坐在画案之前,这都一个时辰过去,硬是纹丝不动。她想着这到底不是回事儿,才欲伸手拿下那把亮晃晃,看着就碜人的剪子,却被主子突然间发疯般推开,差点被划伤胳膊。
这时候主子是听不进旁人劝告,朱锦也不敢留她一人在屋里,只能一旁陪着,站得腿脚有些发麻。
“怎会如此,殿下怎会如此放过她,还为她寻医问药!”
朱锦不料万靖雯会突然开口,屋里本是针落可闻,现在陡然这么一出声儿,吓得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好容易镇定下来,看着主子神色似有回转,才敢试探着应话。
“主子?”就怕主子只是自说自话,人尚未清醒过来。
万靖雯缓缓抬起右手,执起剪子,一下下将赫连氏赏下的云丝绸缎,绞成七零八碎的布条,那兹兹的声响,听得朱锦汗毛竖起。
“碧兰如何了?”剪坏整整一匹布料,万靖雯才停下问话。
那丫头匆匆递了消息,只说殿下带正妃出府就医,可能会查出异常。之后再未传过只言片语。
朱锦头颅埋得很低,语声带了丝哭腔。“主子,碧兰投井了。”
万靖雯咔擦一声将布条剪成两端,直直盯着圆桌,手上动作再进行不下去。片刻之后,起身将桌上零碎物件全部扫落在地,双手撑着案几,呵呵直笑。
“好啊,死得好。死了她才能解脱,不受这世间万般辛苦。”不用像她,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主子,您还好吧?您可得保重身子,只是碧兰的家人……”
“不能插手。此时插手,太容易被人逮住痕迹。碧兰家里人,那边早就做好安排,用不着你我操心。”
朱锦不知主子口中“那边”到底是何人,却知道一直有股势力为主子所用,对她的命令甚是服从。
“殿下带赫连氏去了哪里,查不出吗?”
“大管事安排了暗卫随行,没法子跟上去。若是强行跟踪,必然会露了痕迹。”
万靖雯长叹一声,唤了人进来打扫。如今想不明白,就只能等着看明日结果。
宗政霖回到前院,才进卧房,便让卫甄备水沐浴。
卫甄脚步一顿,看看这天色,没错啊,才酉时不到,这大白天的殿下怎地想起要沐浴?
“主子,这会儿厨房烧水至少要一刻钟,要不您去瑶主子那儿更衣?”那位主子的小厨房可是奢侈到极致,一日十二个时辰,灶头时时都留了火,就怕那位啥时候饿了来不及准备。
宗政霖解开外袍盘扣,随手将锦袍扔在矮凳上。
“听命即可。哪儿来那么多话?”要能回丹若苑,他何苦放过美人侍浴,一个人在房里屈就着冲凉?
自上次让慕夕瑶因千糸闾难受,宗政霖但凡接触过其他女人
分卷阅读1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