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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小乙。

钟琴和钟意是双胞胎,为了区分,钟爸种妈赐名于还在襁褓里蹬腿的两姐妹,姐姐叫小甲,妹妹叫小乙,只是自打十四岁之后,除了那个人就再没人这么叫过她的rǔ名了。

江哲麟又是怎么知道的?

钟意眼里再次浮起一层薄薄的泪光,视野里江哲麟英俊的面容慢慢模糊,和心里某个影子重合起来,钟意感到胸口一波胜似一波的抽痛,不禁哽咽出声。

江哲麟身形一滞,忙不迭的从她身体里退出来,一只手护住她,一只手在她背后轻轻拍拂,总是漫不经心的调调里出现了一丝慌乱:怎么了?

江哲麟qiáng忍yù望的表qíng显得非常痛苦,眼里的关切却是真的,钟意觉得稍稍解恨,生吞下满腔的心烦意乱,顾左右而言他:没什么,我好像有点吃撑了。

话音刚落,她就听见江哲麟yīn森的抽气声自头顶响起。

第2章

boss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钟意被江哲麟bī着洗了个鸳鸯浴,一直洗得两条腿虚软无力,别说是走,连爬都爬不动,最后不得不被江哲麟横抱回卧室。江哲麟抿着嘴唇,替浑身赤*luǒ如同婴孩儿的钟意一件一件的穿戴整齐。

江哲麟嘴角噙着一点笑意,手指掐着她婴儿肥的两颊研究起来:老婆,你认为我现在看见的地方,有哪里还没被为夫探索过么?

钟意已经尴尬得浑身泛粉,连踹人都使不上力气,只憋出一个字儿:滚!

真不温柔。江哲麟眯起眼睛握住钟意的脚踝,拖住一个劲儿往被子里拱的某人,轻笑,我只是好奇,你脸红什么?

被你这种禽shòu这么盯着,是个人都会脸红好吧!

江哲麟喜滋滋的抵住钟意的额头,眯起眼睛一笑:多谢夸奖。

你哪只耳朵听出我在夸你?!

你不是夸我够卖力够流氓么?要是我面对自己老婆还能君子,岂不是禽shòu不如?

钟意彻底无语,从没见过当流氓也能当得这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比不要脸她比不过他,比虚伪她比不过他,在女xing同胞向来具有压倒xing优势的服饰领域,钟意自认为,还是有一点点发言权的。

钟意横挑眉毛竖挑眼的挑衅道:江哲麟你当我是僵尸吗?把我身上缠得这么严严实实,哟,这是什么呀,高领?!不行不行,我不穿,我还要露出我美丽xing感的小锁骨呢!

抱歉,我没有jian尸的爱好。江哲麟见招拆招,转而研究第二句,唔,露出你美丽xing感的小锁骨,是为了暗示你没胸么?

钟意研究着手里蓬松的羽毛枕头,思忖着要不要把江哲麟摁死在里面。

被江哲麟载着一路狂飙到了报社的时候,时钟已经毫不客气的bī近九点。

钟意急冲冲的跳下车,却被江哲麟拽住了胳膊,阳光均匀的洒下,沐浴其中的江哲麟和那辆香槟色跑车都显得非常的耀眼,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钟意眼睁睁的看着全勤奖扑扇着翅膀缓缓飞走,顿时心如刀绞,没好气的问:gān嘛,光天化日之下还想耍流氓啊?

江哲麟望住她笑,指了指自己的领带:老婆,歪了。

江哲麟,你丫就一缺爱儿童!钟意坚贞不屈的抱着胳膊妄想□,偏偏落在江哲麟手里的那截衣袖牢牢的纹丝不动,她急:你究竟想怎样?

江哲麟微抬起下巴,开恩宣布道:帮我把领带打了就成。

钟意银牙暗咬,抽散江哲麟脖子上那条灰底综线的领带恶狠狠的打了个亚伯特王子结,她的杰作让江哲麟颇感满意:还是我老婆手艺好!

言毕,江哲麟把钟意按在怀里,飞快的在她耳后轻轻一啄,湿润的触感让钟意浑身一震,淡淡的剃须水味萦绕上来,把钟意窘了个满脸通红,终究还是让他得了逞。

钟意从江哲麟的怀里用力挣出来,恶狠狠的说:江公子,您说什么,还是?还有谁替您打过领带,哦,该不会是那个新晋影后吧,叫倪什么来着?奴家哪能跟她比,惶恐,真是万分惶恐。

江哲麟拍着车门哈哈大笑:你在吃醋。还不等钟意反驳,江哲麟便冲她挥挥手,油门一轰,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自恋狂!

一想起早上那幕,钟意唯一的反应就是咬牙切齿,她面目狰狞的把手里的面巾纸揉成一团,掏出手机把电话切给钟琴:亲爱的姐姐,下午有空没?妹妹请您吃大餐。

大餐,什么大餐?我记得某人上次在真功夫请得我吧,再上次是啃jījī,嗯~我想想啊,再再上次在哪里?

打住!钟意yīn森森的咧开嘴,什么都别说,反正我这些丰功伟绩都比不上您居然在学校食堂就把我打发了,你真是相当可以啊钟琴。钟意翻开手边一叠的广告单:就在我们楼顶那间鹅肝大蒜焗珍菌、盐水鸭肝酱配烤面包、香葱烧辽参、黑椒金蒜煎西冷怎么样,够意思吧?

钟琴很欠扁的gān笑了一下:勉勉qiángqiáng啦~哎,某些同志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说完gān脆利落的挂了电话,把钟意的鬼吼鬼叫一一掐灭在电话线那头。

可恶,一个两个的居然都这样!

钟意供职的晨间日报社隶属于phoebe传媒旗下,所在地段属于高校区,即使不是市中心,这里依旧满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和颇具特色的大小食肆。

她选的这间在点评上名声不错,人均消费尚可,最难得的是环境舒适又清雅:一把把浅白色的凉伞下整齐的码着整套的胡桃木桌椅,翠绿yù滴的小型灌木错落有致,一片绿荫漂浮在楼顶,仿佛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

钟意捧着番荔枝汁一口一口的小啜,盯着玻璃盏里漂浮着的蝴蝶兰花瓣发呆,杯子快见底的时候终于把钟琴给盼来了。

钟琴一见到钟意立刻便狗腿的笑开了:妹妹啊,让你久等了,姐姐那真是相当的不好意思。

钟意在明媚的阳光下眯fèng起眼睛:知道我等得无聊了吧?说吧,准备怎么补偿我。

钟琴警觉的缩起肩膀:你想gān嘛?

钟意勾勾手指:我听说啊,某人最近桃花渐yù迷人眼呢,说来听听。

钟琴靠了一声:是哪个不长眼的、缺心眼的、没那什么眼的混蛋告诉你的?

钟意恍然大悟的笑了笑:你承认了?

钟琴撇嘴,把钟意那张脸推到一边:去!都是烂桃花。

钟意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就更要说出来让妹妹高兴高兴了。

钟琴见招拆招:最毒妇人心啊最毒妇人心。钟大记者,别狡辩,不准狡辩,休想狡辩!您虽然比我晚出娘胎那么一两分钟,但请别忘了,您可是如假包换、假一赔十、中华人民共和国资格认证的标准妇人一枚哦~

钟意在桌子下踹了钟琴一脚,笑得格外的温柔娴淑脾气好:钟琴我告诉你,你嘴里那个不长眼的、缺心眼的、没那什么眼的混蛋,就是咱妈。

钟意收住一脸狞笑,单手支撑住下巴,黑葡萄似的眼珠不怀好意的一转:我很期待她听到这番话的表qíng诶。

钟琴拍桌:钟意你这个小人!

钟意的脸上依旧笑容满满,丝毫不跟钟琴制气,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点头如捣蒜,把钟琴气得一抽一抽的:嗯嗯嗯,我不仅是小人,而且得志。

钟琴化怒气为实际行动,抄起放在一边的刀叉就冲钟意投she过去。

钟意挥挥手叫来了服务生,看到钟琴吃瘪的样子她忍不住想笑。

她和钟琴两个人,自打从娘胎里出来之后就没停止过掐架:钟琴主攻武,钟意辅修文;钟琴擅长拳打,钟意喜欢脚踹;钟琴最爱qiáng取豪夺,钟意偏向诡计多端一旦钟父钟母双双出差,两个人立刻从蒸蛋里要不要放葱一直争论到是看三目神童还是圣斗士星矢,灌篮高手热播的时候,两个人的矛盾激化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为了流川枫,钟意不止一次的抓花过钟琴的脸,被樱木花道迷得颠三倒四的钟琴也没少把钟意揍得哇哇大哭。

在长达二十多年的斗争史中,两人建立了不可磨灭的革命友谊,以至于钟意出嫁前,哭得最凶最稀里哗啦的那个,不是钟妈也不是钟爸,而是面冷心热,腹蜜口剑的钟琴。

钟意抱着钟琴的背,一边哭一边损她:安啦,安啦,别哭了。虽说你是我姐吧,你就这么见不得我比你先嫁出去,就这么羡慕嫉妒恨啊?啧,女人真可怕。

一句话逗得钟琴破涕为笑外加拳打脚踢:滚儿蛋,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咱妈的秘制水饺啊,咱爸小金库里白花花银子啊,咱家那么多那么多的游戏碟啊,从今以后,我的我的,都是我的!说完钟琴还示威xing的挥挥拳头,看得钟意噗嗤一乐。

钟意的笑意还没完全收住,就见钟琴已经一脸严肃的按住她的肩膀:姐们,你真打算要嫁给江哲麟?

不然呢,你该不是怂恿我悔婚吧?钟意故作夸张的瞪大眼睛,毫不客气的戳了戳钟琴的额头,茱莉亚罗伯茨的《落跑新娘》看多了吧你?

谁跟你一样低级趣味?钟琴大力挥开钟意的手,正色,钟意,你听过这则笑话没?咱们说,老美真是太随便了,才见一次面就立马上chuáng;老美说你们才随便呢,才上一次chuáng就准备结婚你们俩倒好,把这两样都占全了,连随便都随便得这么中西合璧!

钟意抽动嘴角苦笑了一下,噙在眼眶上将坠未坠的眼泪被她的动作震了下来,落在手背上一片冰凉,钟意仰起头微微笑:中西医结合,疗效好么。

钟琴发扬直白就是力量的风格,赏了她一个白眼外加二字真言:狗屁!骂完之后钟琴还是觉得不够解恨,在客厅里左三圈右三圈的乱转一通,最后在钟意面前站定,纤长白嫩的手指在她的鼻尖虚虚一指,大声喝道:钟意,如果你是因为那谁赌气才嫁给江哲麟的话,我这辈子都看不起你!

钟意嘿然一笑:钟琴你也太摆不准自己的位置了,你看不看得起我呀,对我一点儿也不重要。一脸无所谓的表qíng差点把钟琴气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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