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这个人,真是一点儿亏也不愿意吃啊。
他甚至有些恶趣味地想,是不是他养了贺屿曾经的女人,所以贺屿就用他的公账去养别人的女人?
思忖间,祝鸢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边擦着半干不干的头发一边走下楼。
池景行挂断电话,淡淡看向她。
他声音沉沉地开口。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让你非得去找别人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亏待你。”
祝鸢的动作怔在半空中。
她丝毫不知道,她整个人落在池景行这样的人精里,几乎都是透明的。
她想什么,盘算着什么,他通通一清二楚。
不过是等待着她开口去求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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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景行说话时候,神情还是懒懒的,眼神慢吞吞地看着前方。
他的睫毛很浓密,搭在他好看的眼眸上,投射出一道浅浅的阴影,让人看得不太真切。
他转过头,好整以暇地看着愣在原地的祝鸢,伸出手,将她一把拉了过来。
带着揶揄地刮了刮她的鼻尖,问她:“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自己不知道?”
池景行暗黑的眼眸盯着她,好像要将她卷进什么漩涡里。
一瞬间,祝鸢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
那些这几天来没来由的烦躁,不知名的烦闷,以及无名无份的酸楚。
在她听见自己陡然加快的心跳时,似乎都得到了解释。
她深深地看着池景行的脸,忽然闭眼吻了上去。
她吻得很轻,很慢,一点一点的,像小猫吃饭一样,慢吞吞的。
池景行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手掌慢慢移动到她的掌心,忽然,他动作一顿,松开她,垂眸看下去。
她的手心红肿得很明显,还带着几道浅浅的划痕。
应该是拿着包打梁齐的时候不小心被铁扣划到了。
池景行抬眼看着她,淡淡笑着,但眼神却带着一丝犀利。
“这么晚才回来,原来是打人去了?”
想到梁齐,祝鸢的心里冒出一团气来。
“被一条疯狗咬了,不过没关系,”祝鸢挑眉笑了笑,语气也变得有些得意,“我咬回去了。”
池景行的眼眸眯了眯。
他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脸。
这天晚上,池景行能明显感觉到,祝鸢的心情很好。
就好像一只得到了新的毛绒玩具的小猫,温柔得不像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倚在床边坐着,垂眸看着躺在他腿上的祝鸢,娴静的侧脸在这一刻显得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