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歌篇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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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挂,碧空如洗,南归的鸿雁在空中声声鸣叫,直引得人仰望远眺,秋风飒飒,树叶沙沙作响,枯黄的片叶在枝头留恋,不肯落下,任凭秋风如何吹拂,亦自岿然不动。

行过九日,行驶在笔直官道上的车驾悠悠来到了临近襄武的另一座城,名唤津阜。

坐在马车上的青年挥舞着鞭子,驱着马儿进了城,一阵阵醉人的花香扑鼻而来,仿佛能将人的嗅觉夺走,只留下这浓郁的味道。车舆中的郎君自然也闻到这股弥漫不散的香气,好奇地掀了帘子来看,却不见路边摆着繁花,这花香也不知是从何而来。

青年见车内的郎君满面好奇,灿然一笑,解释道,“津阜城应是重九花会将至,才会如此,那些花都是家家户户各自饲养的,藏在房屋院中,不好相看。”

郎君若有所思,重九花会?临洮入秋后,也会办一些小型花会,但是明显不如津阜城中这样馥郁芬芳,十里飘香。看来这重九花会应是津阜城内的一桩盛事了。

“阿睿,我们不如多住些日子,这重九花会可有趣得很,往年我都会同大兄他们来此游玩。”

郎君惬意地享受着花香四溢的气息,点头应下。左右他们的行程很宽松,多留几日也是不妨事的。“既是重九花会,想必城中的私旅也都宾客盈门了吧,咱们今日可别没了地方落脚。”

“不会的。”青年笑笑,万分笃定,“便是私旅都住满了,津阜城中还是有好去处的。”说罢,青年一扬鞭子,马儿吃痛快跑起来,车驾碾在厚厚的积叶上,向着城南的方向驶去。

天色渐晚,车驾在城南的一排院落前停了下来,冯权掀了车侧格窗的帘子,看着皇甫熟门熟路的敲响了其中一家的院门,吱呀呀几声,院门打开,是一位少年郎,瞧着年岁不过双八,文质彬彬,并不奇怪皇甫为何会敲门,只是笑着施了一礼,“不知君客几位?”

“两位。”皇甫说着,少年郎神色略有为难,皇甫急忙补充,“我二人只住一个房间。”

少年郎瞧了一眼车舆格窗内的冯权,点点头,“我家只剩一间房了,还望二位君客莫要介怀。”

“无事无事,不知是哪一间?劳烦小郎为我们安置车马,房间我们自己去就好。”

“右侧东厢首间,暖炉锦被一应俱全,后院设有浴池,不知是否还需再添一床新被?”少年郎问了一句,皇甫笑着摇头,付了预金后,便同冯权进到院子里去了。

冯权四下打量,映目皆是花团锦簇,花瓣层层叠叠,娇嫩可爱,香气飘散在空中,浓烈而洋溢,小院目之所望,五脏俱全,不像是私旅,倒像是住家。冯权好奇,便多看了几眼,无意间瞧见正房前的窗子上,摆着一盆枯枝,孤零零的,显得很是凄凉。

“因着重九花会,城南的许多人家都在这几日内暂租自宅,以供行人居住,比之私旅要安静一些,也更方便一些,环境更好,住的也舒适,称之为家旅。”

冯权了然地点头,随着皇甫到了房间,果然名不虚传。墙上的挂画,寝室的屏风,一应家具一应摆设都是上等的,一如家中。

“这熏香…”

“是用秋菊瓣晒干后掺了香料制成的。”皇甫说着,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画轴,上面绘着几朵娇艳的大花,便是一些摆设,也都刻着或绘着九华的图案,可见津阜城对于重九花会的重视。“必会教你不虚此行的。”

“饿么?”

皇甫咧嘴,“饿。”

“院子里那么多花,够你吃饱了。”冯权打趣道,皇甫也不在意,只是磨了他一会儿,冯权才起身去做些吃的。

厨房里的东西也是一应俱全,冯权切着菜叶,皇甫蹲在角落里将秋菊的花瓣摘下,放在一旁,不多时便积了满满一篓,从缸中舀了清水洗净,端给了冯权。

“要做什么呀?”皇甫凑在旁边,问着。

冯权抓了一把莲子扔在碗里递给了他,“将莲心取出来。”皇甫听话的坐在一排木架前,仔仔细细地将莲心取了出来。

只见冯权将泡好的银耳搓了搓,从水里捞出,把底部的脏处剜去,切成几块放入锅中,随即把碗中的莲子和篓中洗净的花瓣往锅中一倒,附身在灶中又加了把火,待锅中的水烧开后,用勺子搅了搅,加入了一早备好的石蜜,熬了几炷香的时间,汤变得粘稠起来,一股秋菊的清香也随之散发出来,冯权舀了一口吹了吹,想试试味道,皇甫却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去,满眼期待地望着他。

冯权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不是很甜也不会太淡,这才又舀了一勺递到了皇甫的嘴边。

皇甫眼巴巴地瞧着冯权自顾自地喝了,没有理会自己,还有些小失望,而后待勺子递到嘴边时却愣了一下,才喜笑颜开地一口吞下,皇甫嚼着已经黏软的银耳和入口绵柔的莲子,口中还萦绕着秋菊的香气,不禁赞叹道,“好喝!”

冯权笑眼盈盈。

“阿睿,你是怎么会做这么多吃食的?”皇甫问着,冯权怎么说也是家里的小郎,不至于自己下厨的,可他能学会这么多的花样,也不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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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阿翁死后的那几年阿母一直吃不好,到后来几乎每日只吃一点,身子越发不济,我便学了些皮毛给她补身子。”冯权回应。

皇甫看着托盘中大大小小的菜碟汤碗,心生疑问,这也叫皮毛?

他同冯权这是何等的差距?云泥之别也不过如此了。

皇甫酒足饭饱,半倚在床上打瞌睡,冯权将碗筷收到了厨房,回来后便将皇甫从床上拽了起来,“吃完便睡,小心积了食。”

“可是我困了。”皇甫小声嘟囔着,又不得不跟着冯权去了浴池。

皇甫趴在浴池边上,眼神时不时地往旁边偷瞄一下,脂如白玉,肤似凝华,肌里分明,浑然天成…皇甫甩了甩头,不能老想着,他同冯权待在一个池子里,身上就燥得很了,再胡思乱想,只怕是要出大事的。

一到浴池,某位话痨就反常的不言不语,冯权盯了他许久,也没能参透他这是怎么了,可能是真的困了?

若是真的困了,在浴池睡着了可不太好。

“阿云?”冯权拍了一下背对着自己的皇甫,却发觉他浑身僵硬,“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没有…”皇甫讪笑。

“你是不是困了,也泡了些时间了,咱们回去吧。”冯权说着,便从池子里走了出来,皇甫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痴痴地瞧了半天。

“阿云,你流鼻血了!”冯权穿了里衣回头便看见皇甫鼻血横流,被吓了一跳,连忙抓了一条帕子,捂在了皇甫的鼻下,“可是池子里太热了?你身上可还有不舒服的?”

冯权知道皇甫一直内火很盛,也想方设法的给他调养了,但好似半点用都没有。

内火太旺的皇甫被强迫喝了两大碗凉茶,鼻血也还是淌了半盏茶的工夫才停下来。

其实关键只是在于,那半盏茶的工夫,冯权总算有空穿好衣服…

某个龌龊的人,睡下以后仍控制不住自己浮想联翩,心里焦躁着,睡也睡不好…

【注】

没有津阜这个城瞎编功力一流

重九之花,指菊花。亦作九华。

睿睿做得是秋菊羹,做法来自网络。我没吃过

石蜜,是从印度传入中国的蔗糖。

云云不是内火太旺,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龌龊跑不了的

看到吃不到,才是最痛苦的。

离着重九花会还有两日,皇甫想着先领着冯权到津阜城中逛一逛,未免花会当日人潮拥挤,再将冯权弄丢了。

他们所居家旅的主家姓马,本家的宅子离此还有一些距离,接待了两人的小郎是马家的长孙,尚且是初次接手花会家旅的事务,多少有些生疏。这一处小院只是马家的小别院,院中住着常年侍弄花草的匠人,就住在正房,此次花会上马家将要展出的秋菊皆是出自此人之手。

而小院中,除开正房和冯权二人居住的东厢一间,其余屋子皆是住着此次花会上将要举办的九华之鉴的一行人。

“这九华之鉴又是什么?”冯权不解,那马家的少年郎说了一半便匆匆离开了,只留给了他一头雾水。

“重九花会上不只是赏花一项,还另外辟有六艺集英、秋酿斗醉和九华之鉴三项活动,在花会的最后一日,还有一场重九赏宴,热热闹闹的要办六日才会结束的。”皇甫说着,顺手折了一支路边的野菊,簪到了冯权的耳后,冯权哭笑不得却也没有将花取下,“六艺集英,比的便是六艺,礼乐御射书数,能集六艺于一身者便能在最后一日的重九赏宴中献艺,是十分荣光的事情,不过近年来,因六艺过于繁琐,便筛减了一些,主要的过程集中在了乐御射书上面,礼数两项就一笔带过了。”

“哦。”冯权对这个倒是很感兴趣,“不知皇甫小郎历年可曾登过这六艺之顶?”

皇甫十分幽怨的瞧着他,“可惜不曾。”

冯权长笑,“不同你玩笑了,你接着讲吧。”

“秋酿斗醉一项便是比酒了,往年都是我家胜出,一点悬念都无,甚是没趣。”皇甫讲着,不免得意起来,冯权却是神色复杂。

这样一来的话,岂不是会见到皇甫家的人么?

“阿云。”冯权唤了一声,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有些泄气。

皇甫明白冯权担忧什么,只是笑笑,“皇甫家今年琐事很多,还未入秋时阿翁就已经定下不参与今年的斗醉了。”所以,皇甫家是不会来的,“况且,皇甫家独占鳌头太久,比赛没了新意,今年应当不会递请柬的。”

不见面,可能才是好的。

“不是我的,再想也是无用。”

冯权皱眉,听了心里难过,“是我不好……”

皇甫轻笑,“怎会是你的问题,无论如何,如今还有你陪着,我觉得也甚好。”

冯权却仍觉得心里沉甸甸的,眉头始终松不开,皇甫的手掌覆在了他的额头上,“阿睿你不要这样,你若是为这事又犯了头风症可怎么办?”皇甫说着,嬉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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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冯权教他逗乐了,“原来我就这么点用处啊。”

皇甫眼角一弯,“阿睿的一切只有我才能享用,便是天底下最好的事。”

冯权闻言愣住,直觉这话中好像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怪异,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纠结,只是附和的笑笑。

皇甫暗自惆怅,阿睿,这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呢?

虽然冯权往后不会是属于他的,但在这去往临洮的路上,如果能全心全意的只属于他,就好了……

“至于九华之鉴,听说十多年前还只是鉴赏品种稀贵的菊花,这些年却变作了交易宝物的展会,不过,阿睿你应该会很喜欢的。”

鉴宝会啊……

的确有些意思。

皇甫在前引路,一边说着一些津阜的风俗和花会的规矩,不多时二人行到了一处布庄,冯权望着布庄的招牌,被皇甫牵着进到店里,有佣工连忙上前,“君客许久未见,不知今日前来是选些布匹还是挑些样式呢?”

“将你家今年时兴的样式拿几件来。”

佣工应声,差了身后的人去拿衣服,引着两人坐在了店里的客区,上了些糕点和茶水,“怎么想起要买衣服?”冯权坐定后,问了一句。

“花会上怎好穿旧衣的。”皇甫掀了掀茶盖,杯中沏着白茶菊花,端起抿了一口,“没得叫那些不识相的看轻了去。”

“你倒是想得多,不过钱可都是我付的,你就不怕我只买了自己的,让你一个人穿旧衣?”

皇甫不甚在意的摇头,“没事儿,你只管穿得富荣显贵,我嘛,新衣哪儿有你的旧衣穿着舒服。”旧衣上沾染着冯权的气息,闻着都心旷神怡的,至于廉耻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冯权被他这怡然自乐的态度呛了一下,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佣工取来了几件样式新颖的衣服,冯权看了却是皱眉,怎么……“都是重衣?”

“那当然了。”皇甫一扬头,指了指其中一件玄色的直裾,衣领上用了土黄的丝线绣着重瓣的大菊,虽是颜色有些暗沉,但却相得益彰,并不突兀,“如此盛事,当然要穿着重衣。这件还不错,就是下摆上空荡荡的,有些单调。”

冯权自襄武落水之后便甚少再穿重衣了,一向是轻装便服傍身,未免再遇急事,被重衣所累,行走不便。心底便有些排斥,“重衣过于繁复了。”

“你觉得那件披衣如何呢?”皇甫兴冲冲地问着,显然没将冯权的话听进去,招了招手,示意佣工将那件墨蓝的披衣拿了过来,比对了一下,“好像有点太暗了。”

“阿云。”冯权还想说些什么,皇甫却已经起身到佣工面前去挑选了。

“这件浅灰的纱衣瞧着倒是很飘逸出尘,可是同这件披衣就不怎么相配了。”皇甫摸了摸披衣上的绣纹,还是有些舍不得。

佣工见他为难,便笑着走了过去,“这件披衣倒是还有另一种颜色,请君客稍候。”说着又叫人去拿了另一色的披衣出来,是一件深红的,皇甫顿时眼前一亮,将披衣拿在了手里,很是兴奋的看向了冯权,“你穿上试试吧!”

冯权很想拒绝他,可见他那般高兴,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了,只好应承下来。

冯权到里间去换衣服,皇甫在铺子里又转了转,挑了几条革带,前去敲了里间的门,“阿睿,你换的怎么样了?”

“你进来就是。”冯权应着,皇甫推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冯权颀长的身影,深红的披衣穿在他身上,丝毫都不显轻佻,反而有些翩翩的风度,宛如是深秋里一抹亮眼的红枫叶,叫人不觉沉醉其中。

冯权已然将衣服穿好,正在整理身上褶皱的部分,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皇甫在门口站成了一尊不动如山的塑像,神情恍惚宛如魂飞天外,不觉好笑。“你怎么了?”

皇甫霍然低下了头,紧跟着便结巴了起来,“没,没……没什,没什么。”咽了咽口水,将手里的革带递了过去,“你挑挑喜欢哪个?”

“大同小异的,你挑就好。”冯权说着,伸手将身上的锦带解了下来。

皇甫拿起了一条纹饰简单的,走了过去,环腰而系,将革带给他钩好,心口怦怦的跳动着,几乎要顺着嗓子眼跳出来了一般。

“可好看?”冯权问着。

皇甫垂首不大敢细瞧,只是笑着回应,“好看的。”

冯权在他额上拍了一下,“你这眼睛都快嵌进地里了,是怎么瞧出我好看的?”

皇甫揉了揉额头,“你穿什么都好看。”不穿的话,是太好看了,让人有点受不了……

“诗书赋章学得一塌糊涂,拍马屁倒是炉火纯青的。”

“啊?”皇甫抓了抓耳朵,“我没有。”

冯权莞尔,他自然知道皇甫的话是真心的。“你喜欢我穿这个?”皇甫虽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但还是十分老实的点头,冯权叹气,“你既喜欢,便随你吧。”

之前说让皇甫穿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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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不过冯权在逗他,既然是要买,怎么会不给他买,但是给他买了新衣后,皇甫却不是很高兴,冯权实在费解,这二愣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天色近晚,两人拿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迤迤然的回到了小院,正巧看到马家的少年郎从正房里退了出来,举止恭敬,神色忧郁,冯权皱眉,觉得这正房里住的只怕不是什么养花的匠人吧……

“君客住的可还舒心?若有不适还请告知在下。”少年郎眉眼一展,一边接过皇甫手里的包裹,一边问着。

“小郎不用忧心我们,住的很好的。”皇甫笑得爽朗,三人一同行到了东厢,少年郎放下包裹后便转身离开了,之前还神采奕奕的皇甫顿时疲累的瘫在了床上,腰酸背疼……

冯权虽也有些乏了,但这一天多数的东西都是皇甫在拿着,他不过是拎了两个柿饼的纸袋,相比之下他可是轻松的很。冯权坐到床边,挽了袖子,揉捏着皇甫的肩膀,皇甫下意识低哼了一声,侧目见是冯权,便没有再挪动。“阿云,你可是不喜欢我给你买的衣服?”

“没有……”

“那你为何不悦?”

皇甫眉峰一抖,他那点龌龊的心思还是不要讲出来污了冯权的耳朵罢……

冯权见他又沉默,手下便不留情了。

“哎呀疼!”皇甫惨叫着从床上爬起来,将冯权的双手紧紧攥住,生怕他又掐自己。

“快说。”

皇甫犹豫再三,有些羞赧,“我就是想,穿你穿过的……”

“啊?”冯权诧异,“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毛病?”只想穿旧的?

皇甫撇嘴,既然都说出来了,也就不怕丢人了,随即凑了上去,“你要是肯先试一下,那我就穿。”

“哪里有人偏要穿旧衣的。”

皇甫厚脸皮的笑了,“你穿过的,我觉得穿着踏实。”

冯权心里一动,皇甫分明是在笑着,他却听着话里话外都是苦涩。

踏实?许是皇甫平日里总笑逐颜开的,他便不自觉地忽略了皇甫如今是孤身一人,六亲断绝,有家也归不得,不知会在将来的哪一日便,不得相见了……每日生活在这样的惶恐中,叫他如何能得踏实呢……

冯权眉眼一软,抱住了皇甫的身子,“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

皇甫瞬间眼眶微红,紧紧地回抱着,仿佛冯权下一秒便会消失一般。

“我不会舍下你一个人的。”

【注】

事关重九花会的一切都是瞎编的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东汉男子多穿直裾,直领披衣也是有的。青色为卑,切莫犯了忌讳。

布庄售卖布匹,也做成衣。

革带与锦带都是腰带一类,革带多为带钩有点像现在的皮带,锦带相反。

云云的惶恐不安会贯穿全文主要是为了让睿睿心疼

穿男友衣服什么的最有爱了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了

我真的太臭不要脸了*/w\*

转眼便是八月初十重九花会,天还只是蒙蒙亮,各家各户便已经将家中娇养了一年的鲜花摆在了门外,城中有头有脸的富户则是围了一大片空地,用各色的菊花将此地填的花团锦簇,除开秋菊外,还有不少旁的花种,像是娇小的金桂,莹白的玉兰,与菊花一同争奇斗艳,芳香弥漫,直引了不少人驻足观赏。

离着此地不远有一片湖泊,湖边建着长廊亭台,正是往年六艺集英的会场,今年的会场上仍旧聚集了大批慕名而来的文人骚客,而皇甫与冯权此刻还在城中的长街上游荡。

皇甫既乐于穿他的旧衣,冯权便遂了他的意,将买给皇甫的新衣穿了一天,入夜了才脱下来转交给皇甫。其实,多少还是有些羞耻的,直至看到皇甫满面欣喜,冯权的羞耻才随着秋风吹去了远方。

长街上人头攒动,路两边摊贩吆喝着,着实热闹,冯权听了只觉得脑瓜生疼,皇甫偏偏爱听这些吵嚷,他也不得不跟着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好在皇甫还是挂心他的状态,将他紧紧牵着,直握得他手腕都疼了。

皇甫在一处摊位前停留了许久,一直打量着摊上的东西,摸着滑不溜丢的下巴,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冯权无语的盯着他,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想的……

“啊!”皇甫突然茅塞顿开,指着摊上的东西,“这果然是芋头吧!”

摊主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讪讪的笑了。

“你果然是脑子有问题吧。”冯权白眼一翻,简直不忍直视。

“我又怎么了。”

“芋头这种东西也用着看这么半天?”

“那我忘了嘛,哪知道都快到中秋了。我还想着往年的重九花会上不曾见过这种东西呢。”

冯权一脸怀疑,这么重要的花会,日子竟然都是不确定的么?

皇甫也不好明讲,他这么多年都没正经逛过花会吧……

皇甫家一向是斗醉一赛上的重头戏,不容得马虎,二哥忙前忙后,大兄又一向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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