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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亦呈颓废的坐在警局走廊的椅子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大脑里一片空白,耳边似乎还有凄厉的尖叫声,从尖锐到嘶哑最后只剩气吼。
迟野冲来进来,他刚在股东大会上抖出迟沛中迟盛父子两这些年在圣鸣做下的脏事,半胁迫半诱惑低价收走圣鸣股权资产。一切都进行的相当顺利。
这时候展黎来电话跟他说出事了。
“白小鱼呢?”迟野抓起展亦呈的衣领问道,展亦呈全身软泥一样瘫着,眼睛里没有焦距。展黎打开了旁边的房间门,对着迟野示意了一下。
迟野甩开无神的展亦呈,走进房间。屋里很暗,遮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块巨大的白幕正对着他,投影仪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展黎开了几盏灯,做到墙边的电脑旁,让迟野做到她的身边:“因为是你一个人看,还是不要用投影仪比较好。”说着展黎点开了一个视频,退开了些位置,让迟野坐到中间。
视频一开始是黑屏,看不见什么内容,背景音很嘈杂,像是一群人激动的在调笑着什么,隐约有人呜咽的声音。一个男声大声叫道:“妈的,这玩意怎么用啊,你们先等会儿。”
镜头一阵摇晃:“开了吗?”画面里出现一个尖嘴缩腮的青年,皱眉盯着镜头,他身后传来了粗犷的催促声:“快点。”
“诶诶欸,来了来了。”镜头转过去颠簸了几下,迟野看见画面里出现了4个高大的男人,他们正围在一起情绪激动地喧闹着,随着镜头的推进,几人侧开身体让出一个缺口出来。
地上跪着一个人,迟野瞪大了眼睛,手指紧紧抓着电脑桌沿,是白小鱼。他被一只手粗暴地扯着头发按在胯下抽动,双手反绑在身后,身上浅蓝色的上衣凌乱的撕开挂在腰间。
镜头上摇,一个有些眼熟的独眼男人出现在画面中,他现在正咬着牙冲刺,周围都是粗鄙的打趣和吼叫声。独眼男看了一眼镜头,伸过空出来的那只手盖着镜头往下压。
“别把脸拍进去,傻逼。”
手拿开,看到的又是跪在地上的白小鱼,刚才捂镜头的手放到白小鱼的后脑勺上,抓着白小鱼的头快速耸动,欢呼声和吼叫声已经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随着一阵激烈抖动的结束,男人把半软的阴茎抽了出来。白小鱼被甩到一边,身体挛缩着发出钝响和呕吐声。欢呼声变成了高低起伏的嘲讽。
“停下做什么?继续。”是迟盛的声音,“还有,别用嘴,我要他叫出来。”
白小鱼还在不停的抽搐呕吐,脱臼的下巴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口腔,腥臭的精液和酸苦的胆汁吐了一地,有人在扯他的裤子,白小鱼大叫着挣扎,双脚乱蹬,却被人用力按住了,肚子上被凶狠的踢了几脚。白小鱼疼得眼前发黑,裤子被扒下来时双腿还在徒劳的挣动。
“卧槽...这...”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迟盛走了过来,白小鱼的腿被强制着大张开。
“呵,我说你怎么这么有本事呢,原来是个小怪物啊。”迟盛嗤笑道。
“怎么,你们都硬不起来吗?要我说第二遍?”
白小鱼眼睛胀痛模糊,喉咙里冒出的血水呛进了嘴里,混着口水控制不住地从张着的唇角往外流,沿着脸颊蜿蜒盘旋地爬到耳后和脖颈。
但他还在嘶叫,即使只能从喉管里呕出血泡和气声。他听到他们说他像死鱼一样不够劲,然后胳膊传来了一阵刺痛,再然后...天地混合浑沌,他似乎又回到福星孤儿院。
身后的男人今天性致高昂,刚下课就把他按在课桌上“玩游戏”,膝盖压在桌沿硌得紫红,课本还翻停在今天学的诗歌,好像是一首很温暖的诗。白小鱼把头埋进书里,贪婪的嗅着纸页的墨香。
“你在做什么?”男人停下来掰过他的下巴问道。
白小鱼张了张嘴,脑子里却猛地发胀昏痛,一片空白。喉咙涌上一股血腥味,他被呛得醒了过来。
阳台和大门都敞着,海风肆虐地穿过客厅,吹散了屋里浓郁的腥臊气息。白小鱼撑着手臂坐起来,他全身赤裸着,皮肤上到处都是泛着血点的淤青,身下的地板上各种体液混在一起,滑腻,肮脏,腥臭。
脱臼的下巴被推了回去,一个脸色有些微红的青年吊着敞开的皮带,拿着录像机对着他:“这录像带一会给你情人寄过去,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白小鱼缓慢地对着镜头眨了几下酸涩的眼睛,抹了一把不堪的脸,咧开嘴露出沁血的牙,给了镜头一个灿烂又诡异的笑。
录像机“滴滴”响了两声:“嗯?没电了吗?”
“卧槽...不会没录上吧。”几个男人聚过来检查。
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一阵“咚咚”脚步声,转过身他们只看见一个从观海阳台上一跃而下的赤裸背影。
白小鱼满怀欣喜,他想起了那天课文里的诗了。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视频停在了一阵剧烈的摇晃中,最后一帧画面里还
', ' ')('可以看到半个浮在空中的模糊身影。
迟野盯着那个身影,安静的像没有呼吸的膏像。展黎在旁边叫了他两声,迟野“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全身无法克制的颤抖着冲出房间。
展亦呈还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座椅上,迟野朝着他的脸挥了一拳,展亦呈滚爬到地上没有起身,迟野还要继续打,被周围的几个警察拦住。
迟野大吼着挣扎:“展亦呈,白小鱼呢!白小鱼呢!”身上暴起的青筋贲张,却被身边的人拖拽锁住前进不得,他用力挥开两人,扑过去对着展亦呈的头狠踹,马上又被扯开。
展亦呈被踹得头昏目眩,口鼻喷血。翻身仰面癫狂地笑了两声:“迟野,你在这装什么深情呢。”吐出嘴里的血沫子,展亦呈从地上撑着坐起来。
“你要真爱他,当初怎么还抛弃他。你要真爱他,怎么不让他把孩子生下来。”
“什么孩子?”迟野僵住了。
“哦,你不知道啊。”展亦呈抹着鼻血站起来:“白小鱼之前给你怀过孩子呢?不过流掉了,就在你订婚宴的那天。”
展亦呈看着迟野眼中从迷茫深思,到恍然崩溃。又怪异的笑了起来:“想明白了吗?是你把他推向了我,是你带他卷进漩涡。”
“我是有罪,你也不无辜。”
迟野调配了所有可以调配的人手,赶到他在视频中看到的海边别墅。这里彻夜被探照灯晃着,警方的人也在搜寻着,没有人找到白小鱼,他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尾鱼,投进大海,游向了未知的远方。
看着不停翻涌的海浪潮水,迟野想起早上开董事会前,自己收到的那个白小鱼的电话,犹豫接不接之间,助理催促了他几句。于是迟野按熄了手机,斗志昂扬的走进会议室。
如果白小鱼选了别人,也许,他也该往前走。
那个时候白小鱼深陷险境,而他却放弃了救他的机会,想着什么往前走。
往前走...迟野蹲下身,将手沁在有些冰凉的海水里。他有什么资格往前走,展亦呈说得对。是他拖拽着白小鱼进入风口浪尖,又不够坚定放开他的手,留白小鱼独自惶惶不安面对风卷云涌。
被伤害,被欺骗,被利用。
迟野看着手腕上随着水流飘荡着的手链,他该忏悔,为自己的愚蠢,多疑和自私,也为白小鱼错付的浪漫,相托和爱意。
扑进一片冰凉中,迟野恍惚间看见中秋那天,白小鱼天真浪漫的笑脸。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向前游,也无法接近触碰到白小鱼的身影,他还要继续去追,周边的人以为迟野误掉进海里,冲过来几人将他捞起来。
迟野挣扎着大叫着:“我看见他了,我看见他了,在前面,就在前面。”迟野指着无边的海际线。
展亦呈在警局大概处理了一下伤口,被展黎催回家休息。一进家门便双腿一软,昏倒在玄关。
凌晨的时候展亦呈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倒是感觉不到什么疼痛,就是大脑反应麻木又迟钝。他走进书房,抽出那本书柜最上层的《犯罪心理》,将书里的光碟放进电脑里。
熟悉的青年出现在画面里,这是他和杨启念确定关系的第二天,杨启念偷拍的。青年对着镜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头顶翘起的头发,努力顺了几下无果,便放弃了。
他带上了金丝边眼镜,正要说话,却被开门进来叫他起床的自己打断。青年笑着用俊朗的声音叫了一声“亦哥”,被自己拉进怀里接吻。
展亦呈按停了视频,以前遇到什么难受的事,只要看到杨启念的笑,他就觉得不管什么都可以扛过去。
但这次,好像有些不太管用。
展亦呈把光碟取出卡回书里,放书的时候,他看见这书旁边有一本《让心灵照进阳光》。展亦呈并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本心灵鸡汤书籍,有些奇怪的抽出了书。
书里也夹着一张光碟,塑胶膜是非常崭新的样子。展亦呈意识到了些什么,紧张地把光碟放进电脑。
白小鱼端端正正的坐在这间书房,微垂着眼看着镜头长久的沉默。他突地抬起手,抚了一下自己柔顺垂贴在头上的短发,扯出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
“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看到,什么时候被看到。”白小鱼咳了两下,让有些暗哑的声音变得明朗了些:“展亦呈,我喜欢你,别再回头望了,向前看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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