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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羡野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字,眉梢一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所以她刚才不说,故意现在说是吧。
怕他跟她回家?
他舌尖抵了抵牙齿,半天吐露出一句话,行,宁小漾,几年不见长能耐了。
但身体依旧诚实地在屏幕上敲打下一行字:【刚才怎么不说?】
濯夏引:【忘了。】
y:【。】
看着周羡野的回复,宁漾没掩饰内心的欢愉,促狭的笑声暴露在空气中。
只是转而又想到了周羡野附在她耳边那句,懒懒,我追你好不好?
一股烦躁感涌上心头,压下了心中的欢愉。
啧。
不管了,只当他耍酒疯。
之后,又拿起手机给徐源发了条消息提醒他明天别忘了上班。
多了一个徐源,宁漾可以减轻些负担,少搬些花盆。
徐源:【收到。】
宁漾放下手机,来到浴室洗漱,洗完蒙头就睡。
不知道是不是徐源出现的原因,宁漾今晚竟难得梦到了宁青鸾。
宁漾,你为什么不跳舞了?
梦中,宁青鸾睁大瞳孔盯着宁漾,宁漾想要往后退,却发现步子移不动,只能默默承受这谴责,耳边一直重复这句话。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以后走出门,别说你是我女儿。
说完这两句话,宁青鸾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宁漾从梦中惊醒,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屏幕一看。
凌晨2:34。
她的手腕发力,撑着床坐起来,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耳边一直萦绕着宁青鸾的那三句话。
有些魔怔了,宁漾起身下床,走到隔壁的闲置房,她的手落在门把手上有些犹豫,最后一刻她还是推门进去。
里面放着一个箱子,是她今天搬家剩下的一箱衣服。
她踩着地板走到旁边,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它打开,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演出服装。
是她从三岁那年接触舞蹈,直到17岁,这十四年间所有的演出服装。
每一件都被整整齐齐叠放在箱子里,宁漾的手颤颤地落在一件印度的服装上,是一件系在腰上的配饰,上面镶嵌着铃铛和鳞片,她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拨弄着鳞片,在头顶暖黄色灯光的照耀下印在宁漾的眸子中,像流动的河流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
宁漾的睫毛轻颤,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涌出。
妈,你有爱过我吗?
她一个人喃喃自语,她不知道宁青鸾去世前把她推走的行为称不称得上爱。
她一个人蹲坐在箱子旁边,瞧着背影满是孤寂落寞,像路边找不到家的小猫咪。
翌日,强烈的阳光从帘子的缝隙中透过照在宁漾脸上,她伸手挡住,随后手机上的闹钟铃声响起,她起身去拉帘子,完事后踩着拖鞋到客厅倒了杯水。
她手拿着杯子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眼前的花园,思考着种些什么花,以及要不要养只小狗。
倏忽,她抬眸,瞧见大门口有个熟悉的黑色身影。随后,抬起手腕把最后玻璃杯的水一饮而尽,回到卧室拿起手机给周羡野发信息。
濯夏引:【你大早上不睡觉,来我家门口干嘛?】
y:【醒了?】
濯夏引:【刚醒。】
怕周羡野不答,她又问了一遍,【来我家干嘛?】
y:【追你。】
宁漾看到这两字差点把刚才喝的水吐出来。
濯夏引:【????】
见对面还没回,宁漾又问:【你来真的?】
y:【昂。】
过了会儿,刚才还在手机屏幕里的人突然出现在周羡野面前。
进来。宁漾凝视着他,倒吸了一口气,吐露一句。
周羡野乖乖跟在宁漾身后,两人像是心照不宣都没有开口说话,一直到大厅内,宁漾才说了第二句话,坐。
懒懒,我昨晚没醉,说的话也都记得。说追你不是在开玩笑,是认真的。周羡野坐在宁漾对面,凝视着她,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周羡野,你知道我们分开了多久吗?宁漾收起脸上所有的微表情,神情也极其认真。
喜欢归喜欢,但谈恋爱是另一回事。
5年零183天,2008个日夜。周羡野的话一句一顿,暴露在空气中,对面的人明显一怔。
那你知道这么长时间可以改变人的一生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的宁漾可能只是16、7岁的宁漾,而不是现在23岁的宁漾。宁漾看着他,眼神锋利,藏不住的刺,像野玫瑰,傲然挺立,步步紧逼。
想过。但我想不是,因为那天在濯夏引门口看见你的那刻,我青春里那颗躁动的心又回来了。周羡野的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抿唇,拳头握了下又松开说
', ' ')(',爱这个字,轻易说出口显得太过肤浅,就好像哪怕现在我说我爱你,你也不会相信,所以我换种说法,我说我喜欢你,懒懒。我知道你的顾虑,但还是想让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追你好不好?正好当磨合期了,若是你感觉不适,我可以换种方式或者终止行为都可以。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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