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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瞧瞧,你瞧瞧,”陆骏豪洋洋得意地笑了笑,握拳捶了武藤的小腿几下,跟武藤讲道:“兄弟还是太拘着了吧。我这要是不闻不问,你们就继续忍着,受着委屈?”
“啊,长官,其实也不是什么太过要紧的问题。”武藤总是自觉不大对劲儿,但亦不敢过分郑重,以防露出半点马脚。他只得尽最大努力,在享受着下半身舒畅淋漓的快感的同时,表现得和警长一般随意油滑。日本兵告诉陆骏豪:“不是特别的…严重,也就…”
“行啦行啦,废话少讲。”陆骏豪打断了武藤的絮叨。警长舒展开了原先微皱的眉宇,瞪眼望着头顶简陋的屋棚,说道:“直接说,要老子帮着干啥事儿,老子去帮你办就是了。”
“嗯,那有劳您了。”武藤沉稳地答谢了警长。他如实禀道:“其实倒不是因为我,是有关良明的一些问题。”
“喔?是大学生的事啊?”陆骏豪略为吃惊地自言自语了句后,思索了一下,接着问:“大学生…怎么了?被谁给欺负了?难不成是地主小老婆?”
讲到此处,警长咧起嘴角一乐,对武藤打趣说:“我看兄弟这腰板儿结实拳头硬朗,又跟老子一样是当兵的。打个架踹个人,没啥问题的嘛应该。我跟你讲,以后要是遇上什么…不管是那泼妇还是牛仨儿什么的,你甭跟他们费嘴皮子,直接上去干他一架的!不用担心,老子兜着你没事儿。这有些贱骨头啊,吃硬不吃软!必须得给丫的揍怂了,他才能长记性。”
“劳长官您挂念了,但事情也不是那样的。虽然和那位夫人有关。”武藤一面客套地答谢,一边继续回答陆骏豪道:“我们昨天在德国医生的诊所里碰见了镇长。他和我们说,是贺地主的儿子要回到这里来,打算在诊所里做工。而他一回来的话…镇长的意思是我留在那里,让良明过去到公所上班。可我是觉得这样不大合适,一来是良明于我有恩,二来是他和德国医生熟悉,也想继续留在那里。所以我…”
“哦吼,这个事情啊。”陆骏豪挠了挠脑顶,愣了下神儿,然后笑着问武藤说:“所以兄弟就是想自己退出,叫大学生留下,你去干…那文职啊?嘿。行,够意思!”
警长说到这里,感觉身子躁得慌,手又不自觉地伸向二人紧挨在一块儿的裆部,将俩人软塌了的鸡巴全握在掌心里揉搓起来。他接着讲:“叫你去做那个,实在是屈才。倒不如,…你来帮老子一块儿整治安,咋样?虽然老子这儿钱不多,但肯定不亏待了你。咱还可以天天一起肏娘们儿的屄,哈哈!你说如何啊?”
“诶嘿,我……”陆骏豪发出的这一邀请,顿时又让武藤感到很是头疼。飞行员不由抬手扶额,顺势捏了捏紧蹙的眉宇,叹了口气,回答道:“我这哪里好给您再添麻烦嘛。况且,德国医生那儿也需要我时常帮衬,镇长也没提到说要我走。所以……”
武藤呡了下干燥的嘴唇,见陆骏豪仍没发话,便继续向警长汇报说:“我就想,不知您这里方不方便给…做个,呃…人、情,让我们都可以继续留在原来的地方。嗯……”
讲完这番话,武藤险些没把持住自个儿,差点儿大呼了一口气。陆骏豪则停下了手头的揉搓撸动,放开了二人的阴茎,重新闭上了眼,静静思虑起了一些不便透露的心事。少倾,他再度睁开双眸,咧嘴呵呵笑了笑,不咸不淡地问武藤道:“哦吼。所以,兄弟这儿到了还是瞧不上老子的狗窝,喜欢德国人那儿。不过就是想让哥哥帮你求个人情,让你和大学生全都能继续做医生,吃香的喝辣的。”
“长官,不是!这话…不能这么讲的。”武藤以为陆骏豪可能情绪不悦,连忙改口,尝试安抚他道:“我知道您为人仗义耿直,也很想跟着您这里做事。但…现在那边的…忙不过来嘛,有时我也…必须跟着照看。良明负责的事情也多,我俩…都…配合的。如果要是换了…”
“啊,行啦行啦,瞅瞅给你这儿急的。”陆骏豪使劲儿拍了两下武藤的小腿后,再次将手抅到二人的裆部,攥起了两条软塌的鸡巴撸了撸。他用颇显玩味的口吻说:“老子也没讲说不帮你们嘛,用得着给你吓得说个话都还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蹦着讲?我也吃不了人,你何苦每次都紧张得跟那…什么似得呢。”
警长此言一发,立刻又让武藤感到后背发凉,觉得形势不妙。但好在,陆骏豪只是看似很随意地提了一嘴,紧跟着便话锋一转,故作无奈地解释起来:
“你这个事儿吧,真的不是老子不想帮,而是这么着。最近吧,重庆那边搞起来一个什么‘廉政新风气’建设活动…是挺狗屁的。可狗屁归狗屁,这狗官吃饱了撑的查得紧呐。咱这儿离他们那儿就五个小时的车程距离,他们若要哪天脑子抽风,随随便便就能过来。现在查呢,还专逮着这人员编制的问题查。即便是我现在能给你弄定,重庆那帮官老爷寻摸下来,可更不好办呐。”
讲到此处,陆骏豪压低了点声音,略为严肃地告诉武藤:
“而且说到德国大夫这事儿,现在还难办得很,我那天和镇长还商讨过这问题。你知不知道,德国医生留在这儿的事情,
', ' ')('我们都没敢和县里头上报。因为咱国家现在和他们德国早就断交了,按理说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是必须全部送走的。就是因为我们觉得咱这儿得有个医生,不然要出祸,加上他乐意,所以我们都一直藏着掖着不外说。当然,这老百姓的口风的确难掩,哪儿都找不着堵不透风的墙。去年的时候,真还就他娘的传到了县长耳朵里。县长跑来过问,我们都忽悠他说德国大夫是美军部队弄来的美国医生,老百姓没搞清楚瞎传才说是德国人,这事儿才这么不了了之掉。可如果若是重庆他们派人来查啊,我们还都不知道该咋办呢。”
“所以我说,小武兄弟,”陆骏豪拿胳膊微微撑起了点身子,盯着对侧依然望着天花板发呆的武藤,语重心长地说:“咱们与其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天天弄得麻烦叨叨的,搁谁都心烦。我们巡捕队总共就四条汉子,加你一个,正好凑个五,也吉利。我们的事情其实也不多,主要就是查共谍,纠共匪,剩下治安,基本就没有过啥乱子。这样即便你到了我这里,德国医生和大学生那儿有什么不大方便的,你随时过去帮忙,都没问题。”
他看武藤紧绷的面庞微微咧扯了一下,便知道自己已将这人说动。于是,陆骏豪重新躺平下了身子,呵呵地笑了一声,平静地继续讲:“当然啦,你要实在不乐意也就罢,我绝不强人所难。就是如果这样的话,你们这事儿,老子也…实在没辙了。只有这么一招,希望你理解下。”
日本兵木然呆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好再说,更什么都不好再做,只能任由陆骏豪一遍一遍把自己的命根与他的阳具靠拢揉搓,渐渐弄硬。飞行员已然清楚,自己和王良明之间,必须得走掉一个。
沉默了半晌过后,武藤先是叹了口气,紧跟着连忙收住将要发出的叹息,故作高兴地礼貌回应警长道:“那…行…我,我回去考虑考虑,和他们…商量一下。”
他原打算一口应允,却不知为何话说出嘴后,仍还是走了样。
“嘿嘿,好嘞好嘞,不着急,不着急的!”听到了武藤几近肯定的答复,陆骏豪整个人不由亢奋得很,同时心中倏然放松了下来。他再度开始耐不住性致,噌一下坐起了身,盯着飞行员咧嘴乐着,痞里痞气地坏笑说:“但是吧,还是有个问题。你说,老子招待了你俩晚上了,今天你又拜托老子给你帮忙。虽然,我是无功不受禄。可这都要水到渠成了,你怎么着,都得给老子这儿…意思下吧,喏?”
望着月光映衬下警长满脸泛滥的情欲,武藤不由苦笑起来,对陆骏豪的打算心知肚明。他问说:“行。您就是想…让我给您找…姑娘来嘛。我…我尽力找,给您找个…好看的。”
“嘁嘁嘁,”陆骏豪皱起了眉,装模作样地啐了口唾沫,故作正经地说:“想什么呢?别嘛事儿都往下三路走嘛。”
“哈,”武藤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枕着胳膊,问他道:“那您是…还想要什么啊?”
“简单的很,简单的很。”陆骏豪一边说,一边缓缓挪动了身子,顺回到了武藤这一侧,挨着他并肩躺倒下来。他长长地舒了口气,笑嘻嘻地侧过脸粗声讲道:“就是以后你但凡想要肏屄了,先不许自个儿肏,把娘们儿带老子这儿来。老子先尽兴干完一炮了,你再接着干老子干过的屄。成不?”
见武藤有点愣神儿,认真且茫然地瞧向自己,陆骏豪便假装严肃地补充了一句:“喂,和你说正经的呐,听到了没?”
飞行员盯着警长兴奋的面庞,意识渐渐恍惚了不少,总觉得好似对面就是另一个自己一般。男人眯了眯眼,略带自嘲地乐出了声,回答陆警长说:“长官,咱这里不是都讲好了,是要…有福同享的吗?若是能找着合适的姑娘,我自然肯定都会和长官一起来…弄的哈,哪里再会有什么谁先谁后的问题嘛。”
“瞧瞧,我就说嘛,到了是你小子最懂我的心意,来跟老子一块儿做事儿再适合不过嘞!”陆骏豪得意得很,抚掌大笑了起来。他一伸胳膊揽过武藤的肩,乘着醉意,扶着自己的大鸡巴亢奋地高声讲说:“以后,咱哥俩一块儿,争取把这地儿的闺女小姐婊子们…全都他娘的…糟蹋一遍,肏得她们…直流水儿,天天浪叫发骚,再给咱俩…怀种儿去!嘿嘿。”
“行啊,”武藤心里很是感慨,甚至开始愈发渴望能和陆骏豪一道肆意沉沦与胡搞。他应和着警长说:“那,我就都指着长官您提点了。以后就跟着您,咱们…一起干事儿?”
“没问题,一起干!干她们的骚屄!”陆骏豪连连点头,同时举起右手朝武藤挥了挥,干脆利落地讲:“一言为定!嘿嘿。”
“嗯,好!”武藤同意了下来,并也伸过右手,和警长回握在了一起。两人紧紧攥着彼此被沾上不少精液和屄水儿的粗糙巴掌,互相摩挲了好几回,令他们不约而同体会到种畅快的油腻与激爽。
待又过了小片刻,窗外已然当头的明月,反复提醒武藤时间实在太晚。他坐起了身,使劲抹了抹满是汗水的脸,朝着一旁渐渐打起了盹儿的陆警长请辞道:“长官,时间晚了,我这儿再不回去的话,恐怕…他们一会儿会担心焦虑。我…
', ' ')('得先走一步了。”
“喔?”晕晕乎乎的警长先是惊诧地哼了一声,尔后才清醒了些,明白过来。他点点头,有些怅然若失且意犹未尽地讲:“嗯嗯。我这儿也得赶回去了。一块儿走吧,顺道儿的。”
说罢,警长便重新翻找出打火机,‘蹭蹭蹭’地拨弄了好几回齿轮儿,好容易才搓出一束细微的火苗,用它重新将早前被他俩精液所嗞灭的油灯点亮上。趁他费劲捣鼓那样玩意儿的功夫,武藤已经匆忙下了地,蹲下身,在地上被随意扔着的几件衣裤找寻应属于自己的内裤,以及鞋袜等。
“…艹,这他娘的还没用多久,就又不行了。小武兄弟,你的那打火机是好用些吧?在哪儿弄的告诉我,我回头也想办法整个去?”陆骏豪嘴里嘟囔着,一转回身,眼见武藤正从他的警裤里往外掏那条内裤,便扬起眉毛,打趣地说:“呦呦呦,你总算发现啦?老子昨晚加今天,可就差被你的裤衩把裆勒坏咯!”
“不可能吧,”武藤抬起脸,顺着陆骏豪的话茬往下接道:“我倒觉得,还是长官您的千…您的内裤更紧一些。嗯。我就是因为一宿绷得太累,没有休息好,便才发现原来是出了差错,呵呵。”
“你这个人呐,蛮有意思。嘴上老说不要,鸡巴倒却诚实得很。”陆警长伸出胳膊一把接住武藤丢来的脏裤衩,将其麻溜地蹬至大腿根儿,同时嘻嘻笑着说:“跟我说话非得整得和给皇上上奏一样,但只要提到鸡巴肏屄,就偏得跟老子争出个一二来,不赢不罢休。不过可以,老子就喜欢你这种。若要搁他几年前,你要也在上海给委员长的部队拼命的话,指不定我还能招你过来。哦不…也不行,你是开飞机的,呵呵。”
讲到此处,陆骏豪瞧了瞧刚刚将外裤穿好的武藤,又看了眼扔在床上的配枪皮套,来来回回瞅了瞅,倏然有了些念想。他站起了身,一手拽起枪套的皮带,走到正忙不迭套好裤袜打算到外面捡衬衫的武藤面前,说道:“等下儿,你先别动。”
“嗯?”武藤停住了动作,抬起头茫然地问警长:“怎么?您还有事?”
警长没回答他,却径自高抬起手,稳稳当当地将自己的配枪套皮带挂上了武藤一侧的肩头。接着,他还拾起了丢在地上的宽檐儿黑色警帽,把帽子端端正正地戴到了武藤的脑袋上,在昏暗的光线下,让帽檐的阴影也覆住了日本兵整张脸庞。尔后,陆骏豪后退了三四步,环抱起胳膊,朝没搞明白状况的武藤命令道:“立正了!站好!”
“不是,这…”武藤莫名其妙,低头瞧着这柄配枪,翻眼儿看了看那顶警帽,挠着后脑勺疑惑地说:“您这是…做什么呀?”
“叫你站好咯,别动!”陆骏豪假意训斥地吼了两句,朝武藤胸前怼了一拳。
飞行员毫无办法,只得按着他说的来办。
警长瞪大了眼睛,微张着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面前的年轻男人一番,搞得武藤不知所措,颇为尴尬。过了片刻,陆骏豪扬起眉毛,煞有介事地抚掌几回,连连点头称赞讲:“不错,不错,弄上这身行头和老子简直一个模样的。”
说着,他又使劲儿捏住武藤的肩头摇了摇,随口扯淡道:“我看呐,以后干脆所有的大小会议和公务,都让你去代我参加算了。我觉得他们都不一定能分清楚咱俩谁是谁,哈哈哈。”
“诶嘿,是…”武藤扯了扯面部肌肉,讪讪地笑了笑。他赶忙把警帽摘下递还给警长,一边又忙不迭扯下配枪皮套的皮带,交了过去,同时问:“对了长官,您今天为何…一直要把枪随身带着啊?我是说为什么在床上也要带,而不,放到外面别处呢?”
“嗯,好问题,问得好。”陆骏豪嘴上回答着,脸上嬉皮的神色再度收敛了些。警长将警帽戴好,把配枪随意往赤膊着的膀子上一挂,便坐在床沿开始穿裤袜。他用意味深长的口吻和武藤讲:“潘梓月是说回头要你过去找她吧?你不妨去次呗。老子也整把枪给你,你带着。等到她,”
陆骏豪言至此,转过身,张开拇指食指比划出一把枪的形状,朝着武藤后背上用力一戳,附到飞行员耳畔幽幽地说:“等她左手这样儿,右手掏进你的裆,嘴里甜言蜜语地要你的钱,可就有你好受的咯。”
“怎么会……”武藤惊诧地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问:“真是…这样?”他微微皱了下眉,缓缓讲道:“我一直还觉得…”
“你觉得,以为的,各种事情,多了去了,”陆骏豪插嘴打断了他,感慨地说:“可是你以为是真的,她就真是那么回事儿?人心隔肚皮呐。讲真,谁又他娘的知道谁是怎么回事儿呢?”警长叹了口气,再弯腰蹬好了鞋,踢踏着鞋去外面捡过来二人先前丢下的衬衫和外套,同时低声嘟囔着讲:“就像老子当年,也不知道跟日本鬼子一块儿搞娘们儿也挺刺激,现在…嗯。”
陆骏豪的话音戛然而止,留下身后的武藤心中不由紧张得厉害。他不得不强作镇定,随意地笑了笑,继续问警长说:“那您知道找潘梓月有危险,怎么还偏偏要找她过来呢?不换个…别的人?”
“还不是,为了照顾你小子嘛?”陆骏豪
', ' ')('乐呵呵地讲着,并大踏步地走过来将武藤的衬衫丢给他,告诉他道:“最近几家窑子的名姐儿都跑外地去了,净留下些人老珠黄倒胃口的。唯一剩下的这潘梓月,屄松好干,能叫咱俩肏起来舒服点儿。这肏屄啊,也是门儿名堂。有些屄松但垮得厉害,有的屄则是紧得塞都塞不进去。恰到好处的,往往都特别少。”言罢,陆骏豪又从自己的警服外套兜中掏出一支手套来,也扔给了武藤,同时指着床上丢着的手套讲:“都成对儿的,我找出来了。这副就送给你用。”
武藤点头答谢并表示明白。男人接过来并收起了它们后,又说:“那您刚才讲的,如若要两个人一起去干处女,那种不是都要…”
一听此话,套了一半袖管的陆骏豪起了性趣。他停下动作,咧开嘴问武藤:“怎嘛,兄弟这么想跟老子一块儿破次雏鸡玩儿几回啊?”
“诶嘿,也不是……”武藤不好意思地低了下头,解释道:“只是若能搞到的话,当然好啦。但是,这个也…可遇不可求,能够有愿意的,肯定少。”
“你咋知道少的?”陆骏豪一挑眉,用拇指戳了戳自己胸脯讲:“想玩儿雏,行!包我身上。”他蹙眉一想,立刻便粗声讲说:“哎,正好,还真有!咱说好,就这几天,我就给咱捞个小雏来。婊子最近是不好找,但雏儿,那有的是!”
“嗯,那好…哇。”武藤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真高兴,只能是顺警长的话茬生硬应和道:“行。就…这么,安排吧。我都听您的。”
陆骏豪眼看着武藤欲罢不能却又进退不得的窘迫模样,心中是愈发得意和亢奋。他咳嗽了两声,再拉住武藤的胳膊,将男人一把拽起来,揽着他的肩往外去,同时爽快地讲说:“侪可以,侪可以。我都拨侬寻得找!”
……
入夜的初秋,山中乡野间的嗖嗖凉风增多了不少,使得两个醉意半醒的男人即便刚出来时燥热得满身是汗,走不了一会儿也渐渐吃不消这隐隐微寒。武藤把衬衫扣子扣得严严实实,双手深深插进了裤兜,低头走在前面,一言不发。陆骏豪则紧跟着他。警长一手提着酒坛,另一手背在身后,时不时踢一脚路面上的石子,双眼瞅着武藤的后背,乘着醉意,用嘶哑难听的嗓音唱起了一首军歌:
“吾军欲发扬,精诚团结无欺罔,矢志救国亡,猛士力能守四方。不怕刀和枪,誓把敌人降,亲上死长,效命疆场,才算好儿郎。……”
日本兵自然清楚,警长所哼唱的内容在讲些什么,他自然除了倾听也只能倾听。可是,武藤发现陆骏豪似乎越唱越来劲,以至于到后来因忘词而胡乱哼哼几声之后,警长居然还停了下来,口齿不清地问他道:“小武兄弟,你们那儿部队里以前也唱过这些吧?还记得咋唱着来不?”
“呃,唉。”武藤极为烦恼,也很是焦虑,自觉连番的提防与应付已令自己相当疲乏,几乎快要遮掩不住了。他颇是尴尬地感叹了一声,依旧背对陆骏豪,讪讪地回答道:“我们那时候,就没怎么…唱过。每天都是…训练,学习,训练,考核。然后我之后就…走了。所以真的没有过…什么。”
“诶,你就甭懵老子了。”陆骏豪皱起眉,搁武藤后背上捶了一拳,略有点不屑地忿忿讲说:“按说你们航校,老子虽然没正经待过,可好歹溜进去过杭州笕桥的,见识了一圈儿。我…”
警长停顿了一下,眼珠一转,放缓了口气继续道:“咱可还没瞧见哪支部队…平时训练或者要出征打仗,能不哼个啥打气的。男子汉大丈夫,都是大老爷们儿,怕啥?来一个!”说罢,他还像模像样地鼓起了掌,开始起哄。
“长官,不是我不想,是我真的…”
武藤感到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然消耗殆尽,以至于他都险些想要放弃,想彻底向警长坦白自己的身份。
而好在,阴差阳错间,没等他推脱完,路边一栋小平房里忽然传出‘噼里啪啦’一串像是打碎瓷器的巨响。接着,一声刺耳的女人尖叫猛然从紧闭的门内蹿出,不约而同吸引了他俩的注意。
“我靠,啥鸡巴玩意儿?”陆骏豪眯起双眼,偏过脑袋斜眼儿瞅了瞅那屋的房门,沉下了脸,冲着那里面厉声训斥说:“半夜三更,折腾什么呢!赶紧睡觉,不睡觉不想好好过日子了,就给老子收丫东西滚蛋!”
武藤侧耳听了下,隐约听见那扇门背后的娇弱啜泣仍未停歇。果不其然,陆骏豪刚骂完没过几秒,屋内的女人再次发出了一声惊悚的惨叫。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名男人接连不断的愤怒叫嚷。
“艹他娘的,还来劲咧!”醉意未消的警长怒气直冲上头,烦躁地把酒坛往地上‘咣当’一扔,顺手就掀开了皮套钮扣,打算拔枪出来。武藤见状,赶忙上前握住警长的手,劝他冷静一下。陆骏豪这才稍稍静下来了一点,收了枪。警长低头一瞧,随手便拾起酒坛子上被扣着的一只瓷碗碟,抡开胳膊,朝着那家的大门用力猛一拽——
“啪啦!”
清脆的一声过后,瓷碟子彻底碎成了渣儿,而屋子里面的喊叫吵闹亦瞬间静止了下来。很快,屋
', ' ')('门‘吱呀’一下被迅速打开。武藤瞧见,镇上平日里打铁的匠人赤着膀子飞快走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地说:“干谁娘咧?他娘的多管闲……”
“干谁娘?干你娘!”陆骏豪踏步往前迎上几步,挺直了腰杆儿,拿手指朝着那铁匠的鼻尖上用力一顶,竟直接把那铁匠向后戳了个趔趄,令他一个没站稳,仰面翻倒在地。
“唔…警…陆警长,”在摔倒之前,铁匠便已经发现来者非同寻常。此刻,他亦只能有捂着生疼的鼻子哀声求饶的份儿。铁匠差点儿没哭出来,急忙狼狈地爬起身子,紧跟着便朝警长跪下说:“我…我们家没什么的!马上…马上就准备…睡下咧。”
“呵,没什么?”陆骏豪环抱起两条胳膊,居高临下地冷眼瞧向这人,声色俱厉地质问:“若要是老子不来干涉,你这想咋整?非他娘的想给老子整出个命案来啊?”
“不敢!不敢!”铁匠显得害怕至极,一直浑身哆嗦,将自己的脑门儿一遍又一遍朝着地下死磕,同时带着哭腔说:“警长,我真错了!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我保证以后…以后不再…不再这样了!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不再哪样儿了啊?”陆骏豪略带讥讽地笑了笑,鄙夷地问铁匠道:“讲清楚啊,自己干了啥都不说,就他娘说不这样了。不怎样了,啊?!跟这儿糊弄老子玩儿呐!”言罢,警长不再啰嗦,直接抬腿朝铁匠当胸一脚,又一回将他踹翻在地。
“我…我……”铁匠忍受着剧烈的疼,捂紧胸口挣扎着爬坐起身后,痛苦地扭曲起脸庞,闭紧双眼,高抬右手,朝着自己的右侧脸颊狠狠抽了下去。完了,他用左手在左脸上亦重复了相同的动作,并如此循环往复,同时大声说:“我该死!我该死!我保证…我…我再不打老婆了,再不打老婆了,再不…打…老婆…了!”
陆骏豪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处,皱着眉,冷眼瞧着自抽耳光的铁匠,一言不发,仅仅是咳嗽了两声,往铁匠面前的地上啐了口痰。武藤默默看着警长如此这般凶戾的姿态,脑子里不断回想先前他俩肏屄时的暴躁与癫狂,愈发对好些事物感到错乱。
就在此刻,铁匠的老婆顾不得梳理散乱的头发,亦衣衫不整地踉跄出屋。她一手扒着门框,一手扶着细腰,精疲力竭地向房外的陆警长求情道:“警长大人,我…我不要紧的。您…您别错怪了德生,真的…没事!”
由于女人的粗布衣衫过于宽大破旧,加之体力虚弱致使她站立不稳,铁匠老婆说着说着,一侧的衣袖就顺着她的纤肩溜了下去,将她苍白肌肤上的几枚通红巴掌印完美暴露在众人面前。至于她胸前的乳沟,亦隐隐显了出来。
飞行员发现,此番别样的景致,登时便吸引了陆骏豪的注意,令他刚刚还阴沉着的眼眸瞬间明亮起来,直勾勾地转向了女人的前胸。顷刻,陆骏豪的语气就放缓了不少,只是依旧端着一副官僚做派,指着女人,朝着铁匠训话说:
“吕德生,你瞧瞧,你瞧瞧你给你老婆弄得。这你打光棍儿三十年,好容易才讨到个水灵乖巧的老婆,好好宠着还来不及,就开始动拳脚了还?老子可告诉你啊,你要日子过得嫌烦,不想要老婆了,可以!给老子送来,老子正还愁着想要讨个老婆呐!”
“官爷!我错了!我错了!”武藤看那铁匠似乎慌张得很,大气都不敢捯饬一回,就光顾着趴伏在地上‘砰砰砰’地磕脑门儿。铁匠浑身依然哆嗦着个不停,双手十指尽数呈蜷曲状扣进了面前的泥地里,哀声乞求道:“我真的不敢了!爷,您饶了我吧!”
日本兵盯着下跪求饶的吕德生瞅了半天,却不知为何,联想起自己曾见过王良明跪求舒莱曼给自己诊治的场面,总感觉铁匠此时的举止显得很不对劲儿,甚至生硬,像是并没有多少真正的恐惧与痛苦由内而发。他又抬头瞟了眼扒在门框边的铁匠老婆,发现她的目光极为呆滞,似乎对她丈夫的死活亦冷漠至极。
就在这个空当儿,武藤看到,铁匠的老婆好像发现了自己正注意着她。女人一张冷冰冰的瓜子儿脸立刻挤成一团,流露出了一片痛苦与忧愁。她左顾右盼了几回,紧接着不三不四地干嚎了一嗓子,马上以手掩面,扑通跪地,用类似啜泣一般的声音讲:“陆爷,求求您放他一马吧!我真的…其实,都是我的错!不怪他的!不怪他!呜呜呜……”
武藤搞不清楚自己应否对铁匠抱以同情。他转回身,睨见陆骏豪的嘴角竟高高向上扬着,满脸神采奕奕,目光压根儿就没带离开过铁匠老婆的胸脯。
少倾,陆骏豪重新恢复了副严肃相儿,捂嘴轻咳了一声,淡淡地和铁匠说:“既然,你老婆如此…心疼你,老子再为难,实在也说不过去。这回就,权当…我没看见,但下次若再叫我逮着,那咱可就,”警长伸直了左手食指,朝着自个儿脖子的方位轻轻一比划,略微加重了语气:“公事公办,懂了没?”
“懂得!懂得的!”飞行员见吕德生长长松出了一口气,颓然坐倒在地上。铁匠恍惚了片刻,赶忙又再次俯身频频磕头道:“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呵
', ' ')('呵,”陆骏豪眯起眼儿笑了笑,不停搓着双手,大大咧咧绕过铁匠,踱步到了他老婆跟前。警长丝毫不顾忌避嫌,一对儿粗糙的巴掌直接抚上了铁匠老婆的肩膀,慢慢儿将她往自个儿怀中搂去了些,轻言细语地安慰说:“嘿嘿嘿,来,咱把衣服穿好,理齐整了。”
女人轻轻抬起手,装模作势地遮掩推搡了一两回,便再不回绝,嘴角反倒微微咧开了不少,面色亦泛起了几许红晕。她顺势往陆警长胸前一靠,依偎了下,又躲开,低眉顺眼着谄媚地说:“陆爷,您劳苦功高。欣然还想跟……”
“嗯哼,嗯。懂得就好,懂得就好呀!”陆骏豪指着女人的鼻子,悄然向武藤这里努了下嘴,使了个眼色,咧嘴乐着和她继续讲说:“心意到位,就比什么,都值得。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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