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老者抬脚就走,好巧不巧,他前进的方向正好和唐宋在同直线上。
这下可好,即使唐宋有心闪躲,两人还是正好撞在了起。
唐宋立刻向地面上蹲下,个卸元箭扔了出去,老者身体顿,不敢置信的瞪向唐宋,怒声道:“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让老夫内劲全失?”
唐宋眼见有用,毫不犹豫的又扔出个迷神钉,立刻拉开飞鸢,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谁有空回答你的问题啊?答题有奖励么!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唐宋画着弧线直接对着悬崖绕了圈,最终落在对面的双子峰上,他跺了跺震得发麻的脚,忍不住出声抱怨。
下刻,却被狠狠掌拍得趴在地面上,背心传来难言的刺痛,翻涌着冲上喉头,口血从他口中喷了出去。
唐宋强挺着回过头,却发现完全被他忘记的离花宫四人并排在他身后,整齐划的收回手掌。
……竟然不是掌,而是排手掌……
唐宋内心悲愤不已,我只是想问路而已!
可惜对着电脑时间长了,脸上表情自然呈现【==】的表情,神色仍旧片云淡风轻。
眼见唐宋嘴角含血的蹙眉扭头看向他们,四名年轻男子立刻愣住了。
被他们打倒的不速之客,有着张棱角分明、五官毫无瑕疵的脸,哪怕分别拆开来看,也是眉如远山、目若星辰,完美得让人挑不出丁点毛病,尤其是脸上和手上的皮肤白皙细腻,光滑得连毛孔都看不到,哪像是常年风刀霜剑磨砺出来的江湖人,皮肤粗糙得很。
可惜只能看到侧的脸颊,另半脸被面具完整的遮挡住了。
而且这相貌却才是大问题!
头雪白的长发被夕阳映照出片迷人的橙色光晕,宝蓝色的发带绑缚住长长的银发,将其在脑后高高竖起,侧碎发辫成两条并排小辫子缠在发带之中,另侧垂下的长长刘海遮挡住日光。
最特别的是他的眼睛。
蓝金的异色双瞳诡异得像是要把人灵魂都吸进去,完全没有温度,让人心底发寒。
男子眉心用银色纹刺了枚花钿,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浑身都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发带上镶嵌着黝黑乌亮的金属,明明色泽深沉,却偏偏在尖角出反射着锐利的光泽,上面细致的绘制着孔雀尾羽的花纹,很是精致华美,看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物件。
从上到下都由深深浅浅蓝色组成的绸缎衣衫紧紧裹在男人修长匀称的身体上,上身绑缚着几排闪烁着寒光的飞刀暗器,腰间悬挂着背包和个形状古怪的弓弩状武器,偏偏几层长长的下摆却完全散开,先露出傲人的风姿。
他笔直的双腿套着银线绣出花纹的长靴,肩膀、手肘、腕部却套着精致的金属铠甲,精美坚韧,浑身上下透出股锐利得仿若箭矢般的气质,锋利而危险。
做工精美的……夜行衣!
大白天穿着夜行衣,还偷窥他们离花宫和洛南神腿私下交易的神秘人……
眼见四人眯起的眼睛里透出杀意,唐宋只觉得自己要遭。
果然,下瞬,看起来最轻浮毛躁的那个,抬手狠狠捏住了他脖颈上的动脉,让他感到命不久矣。
作者有话要说:
伸出你们的爪子来,让我看看你们的脸。
☆、转安为危
第二章转安为危
“宫主,洛北神腿对您不敬,但似乎确实没有参与洛南镇远镖局失窃的事情。”离花宫四人此时出现在处看似平平无奇的村落之中。
最老成持重的个跪在地面上,垂首恭敬的表明此次会面得到的结论。
随即,他身后的两人将唐宋因昏迷而瘫软的身体抬了进来,平放在对面男子面前。
桂枝嘴快的抢先解释道:“这个人在我们和洛北神腿会面到半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北侧的悬崖上,窥视了好阵子,还以为我们没察觉。没成想后来洛北神腿竟然也发现了他的踪迹,准备将他抓出来打个好歹出气。这人倒是挺机灵的,竟然操纵着背后的物件饶了好大圈,把郭图汉那老匹夫内功封住逃开了。不过,有我们离花宫在,他哪跑得掉?决明师兄掌将他打倒,我把他弄晕了之后带回来给宫主过目的。”
外表简陋不堪的民房内装饰华美。
几张大块的纯白色狐皮拼成了条硕大的地毯平摊在高台上,张鎏金的座椅摆在白狐地毯上。
男子在座椅中正襟危坐,玄色的绸缎长袍上绣满各式花朵,数以百计的不同的纹样绣工精湛,栩栩如生。玄色长袍之中套了白紫两层中衣,被缀满了花纹的外袍层层叠叠压住,透出丁点边沿,巴掌宽的紫色百花刺绣腰带将玄色长袍紧紧裹在劲瘦有力的腰杆上。腰带外面挂着条不知道什么材料制成的银色金属链子,腰眼处镶嵌着枚鸽子蛋大小的紫色猫眼石。
长长的黑发如瀑布般顺着他肩膀和手臂的曲线垂落在地,饱满的额头上带着枚头箍。
头箍正中颗比腰间略小的紫色猫眼石和腰带相映成趣,他的弯眉修长入鬓,其下是双温润深邃的眼睛,鼻型婉约,圆润的鼻尖下是两片透着薄红的嘴唇,笑意令人如沐春风,似乎只看着他,就能让人忘却了世间全部的烦恼和忧愁。
这是名像温泉样令人自在放松的男子!
但跪在台下的四人却没有人敢抬头,就连最年轻跳脱的桂枝也未曾对上过他的眼睛。
离花宫主不紧不慢的啜了口花茶。
修长的手指捏着与手指同样色泽的白瓷茶盅放回手边的小几上,心中略升起些打探此人的兴致,将视线放在唐宋身上,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将人看了圈。
他薄唇轻启:“呼吸轻浅,应该是个练家子。但你们都能徒步上去的山崖他却操纵着器械才能上去?——还有,你们说的器械在哪里?我看他衣服很是单薄贴身,藏不下什么。”
四人面面相觑,不由得感概的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最年长的决明出声道:“宫主,我们也找过,可他落地的瞬间,背上飞鸢、手中握着的弓弩和悬挂的背包已经凭空消失了。属下才觉得此人怕有些门道,故而将他带回来的。”
言下之意,若非唐宋有点特别,但是竟然是打算直接打死了事的,他能够没清醒着听到自己险些遭遇性命之忧,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离花宫主咬住嘴唇,鼻腔之中发出柔软的笑声,整个人显得似水温柔,他摆摆手道:“你们别整日想着打打杀杀的。准备架普通点的马车,将细辛、白芷并四名哑奴留下就行了,你们先回宫吧。”
桂枝立刻抢白:“宫主,没有我们跟随,若是有人冒犯宫主可怎么办?”
决明赶忙拉着桂枝的手臂,将他头压回地面上解释:“宫主,桂枝只是担心无人服侍宫主,恐怕不妥。”
离花宫主微笑着点点头,并不在乎桂枝的冒犯,重新拿起小几上的瓷杯,轻嗅着杯中浓郁的花香,柔声说:“你们去准备吧,他顶半个时辰就该醒过来了。不要让他知道你们曾经出手伤人才好,否则容易惹来误会。”
四人领命道:“属下遵命。”
随即,四处散开,去准备驾“普通”的马车。
出了农房,桂枝立刻对着决明不满的说:“细辛和白芷争风吃醋还来不及,她们俩哪有我们四个伺候得好,你拦着我干什么。”
决明放下脸色冷冰冰的看向桂枝,把他瞅得脸色讪讪才移开视线。
他的声音冷冷的,没有起伏道:“宫主是人中龙凤,你们有些小心思无妨,只是别心存奢望。对宫主只需忠心,勿作他念。”
桂枝被决明挤兑得涨红了脸,气呼呼的用力踩着步子转身走了。
决明叹了口气,看向身后的陈皮和青皮两兄弟,平静的交代:“准备马车去吧,宫主从没用过下等的东西,许物件需要准备停当。”
陈皮向桂枝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小声对着决明问到:“桂枝……这个……呃,宫主?”
决明巴掌打在陈皮头顶,冷着脸说:“以色侍人,色衰爱弛。”
青皮和陈皮马上想到宫主高雅脱俗的相貌,不由得低低笑出声,赶忙捂住嘴不敢再出声,去布置宫主需要的马车。
桂枝那种相貌身材,他对宫主动心思,到底谁侍谁?
决明也太狭促了。
离花宫主花沁南端坐在房间里,挑了挑眉毛,似乎觉得自己的是个小厮“闲聊”很有趣似的,等他们停下嘴,露出无奈却宽和的笑容摇摇头,起身走到唐宋面前。
他手掌微微动,竟然就让唐宋从地面上飞了起来,奔着他白皙修长、看起来绵软无力的掌心而去,紧紧的吸附其上。
成年男子的身躯竟然像是没有丁点重量。
虽然离花宫主要求的是驾“普通”的马车,但这个“普通”只是相对于他出入都有十六名绝色婢女抬着的软轿而言,绝不是和路上那些破旧的马车相比。
饶是花沁南说了“普通”,这架马车也内外俱由天外玄铁所铸,八匹千里马拉着才能跑动。
花沁南走出房间对着马车中的摆饰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棋盘和箱笼都是固定在车厢中的,茶壶由磁石雕琢,可以随意摆放,不会滚得到处都是。
顺手将唐宋塞进宽敞的车厢,花沁南在唐宋身边的软垫盘起长腿,规规矩矩的坐好。
细辛和白芷赶忙将茶水、点心等应物件备全。
没想到花沁南却对她们姐妹摆手,让她们坐到外间去,自己从棋盘下的暗格之中抽出本《离花九针》安静的阅读起来。
没会,花沁南停下动作,松开了手中的书卷,将视线转向了身边的白发男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了天气的寒冷,顺着车厢中唯散发着温暖的花沁南蹭了过来,将头枕在花沁南的大腿上侧躺着。
他看起来十分具有神秘感,长长的留海遮在眼睛上,和雪白的皮肤几乎融为色。
花沁南忍不住用力捏住掌心的书,迟疑片刻,转过脸若无其事的将手轻轻搭在唐宋头顶,摩挲着他别致的长发。
他的手指顺着男子的发丝滑动,发丝入手的感觉果然如想象中细滑柔软,微凉的温度像在燥热的夏日从掌心滑过的池水般,让人心中的焦躁都被抚平了。
花沁南停下动作,转过脸认真的看向唐宋,抬手将他的留海拂到脑后。
完美的五官出现在花沁南视线中,让他眼中露出赞叹的神色,忍不住微笑着贴近男子的脸,手指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过,落在他淡粉色的嘴唇上,顺着唇线描摹。
“……竟然这么软。”花沁南像是上瘾了般,手指在唐宋唇上揉按摩挲。
他本以为这种外表似山顶积雪般冷淡的男人,连呼吸都是冰冷的,但没想到入手的感觉却这么细腻柔软。
出乎意料的好!
忍不住令人产生了坏心思。
想到决明他们之前话中的意思,花沁南耳朵微红,手指顺着唐宋的下颚滑动,慢慢贴在他的胸口。
掌下金属冰冷坚硬的感觉令花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