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荟菱瞪大眼睛:净净,你是因为这个才嫁给他的?不对啊,你都愿意嫁给他了,他还要问你还钱?这人也太斤斤计较了,你将来可是要为他生儿育女的啊。
是我的意思,他说不用还,但我不愿意那么没有自尊心。栗珵净以手扶额,忽然觉得头开始痛了。
没想到结婚的事这么繁琐,第一步说服妈妈就是一个难题。
楚荟菱还想说什么,栗珵净提前一步说:妈,关于结婚这件事,我已经考虑清楚了。你相信我的直觉,他的人品没有问题,他是一个好人,我不会被他伤害的。这些年来,我有时候会感到很孤独,若是结了婚,余生有人陪伴在身边也是一件幸事,你也可以放心了。
楚荟菱刚想说你这么仓促地结婚,以后未必不会离婚,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要轻易说出这样的话,于是把话咽回去了。
她也明白女儿性格里有很倔强的一面,一旦决定了的事,别人很难动摇她。
栗珵净有些累了,说完便慢慢走回房间。
半小时后,等楚荟菱心情舒缓了一下,走过去轻轻推开女儿房间的门,问:如果你要结婚,婚礼是打算上半年办还是下半年办?
谁知,刚准备好好睡一觉的栗珵净闻声转过头来,认真看向妈妈:不,我不办婚礼。
什么!楚荟菱再次受到了打击,人都在颤抖,是他的主意吧?
不,是我提的。妈,办婚礼很累的,你也知道,对我来说为了一天折腾几个月,这不值得。栗珵净心平气和地说,何况,有一个完美的婚礼和幸福的婚姻没有直接关系。宾客也无所谓台上新娘新郎在干嘛,他们只在乎自己吃好喝好没有。所以何必呢?除了自己人,谁好奇新娘新郎长什么样子?
栗珵净说完转个身就睡了。
楚荟菱整个人被惊到说不出半个字来。
相比栗珵净的疲惫,虞峄却是一路神采奕奕。
当他开车到崇茶会所,走进熟悉的雅间后,正在吃松茸菌菇抄手的齐凡凯瞬间感受到了他身上那散发出的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由笑问:又谈成新项目了?
虞峄坐下,手臂搭在圈椅上,手指有节奏地轻拍几下,而后才说话:不是项目,是另一件事刚刚谈成。
齐凡凯问:什么事啊?
我要结婚了。虞峄说。
齐凡凯惊讶地问:你和谁结婚?
当年那个。虞峄简单地说,我向她求婚,她答应我了。
齐凡凯噌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虞峄看,片刻后连面部的肌肉都在轻颤:你要和那个以前嫌弃你的女人结婚?你就不担心自己被她骗?
我有什么可骗的。虞峄不喜欢齐凡凯这样的语气,漫不经心地说,顶多是有些钱而已,她也不是很在意这些。
那是她装得好,她在骗你她不在意钱!要是真不在意,当年怎么会拒绝你?你竟然敢和这样的女人结婚!哪一天被她扒下一层皮都说不定!齐凡凯激动要跳起来。
虞峄的眼神骤然变冷,认真地警告他:注意你的措辞。你这话是既羞辱她的人品又羞辱我的智商。
你、你!齐凡凯无语了,一时间也没有头绪,只好背过身,往窗口的方向烦躁地踱步。
怎么了?穿了一身藕粉色香云纱连衣裙的邹念丝很快推门进来,奇怪地问,凡凯你说话声音为什么这么大?我在外面就听见了。
齐凡凯见老婆进来了,当即转身,把虞峄马上要结婚了,以及和谁结婚的事一股脑地说出来。
邹念丝听到这个消息,不亚于一盆冷水直接浇在她头上。长期以来,她一直希冀着自己的表妹可以嫁给虞峄,这样一来,她和齐凡凯,还有芮妤之和虞峄,双方的关系更为紧密,齐凡凯生意上的一些商机和人脉,虞峄也会更热心慷慨地帮他维系。
要是芮妤之能嫁给虞峄,对邹念丝来说也是利益最大化的结果。
怎么都料不到虞峄忽然决定要结婚,对象还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邹念丝想了想,客气地问虞峄:虞峄,你真的决定在近期结婚?
对,我已经向她求婚了,她也答应我了。不知何时,虞峄的手掌上搁着一只小巧的茶杯,他似乎有些兴趣地研究它,懒得理会旁人对他婚事持有的态度。
这么急吗?你又不老,还不到三十呢。邹念丝笑笑说,凭你这样的好条件,再等一两年,多挑一挑也行呐。
虞峄没说话。
齐凡凯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邹念丝有些尴尬地摸了摸盘着的头发,轻声说:其实妤之这段时间也常常和我念叨,说虞峄你真的很不错,一直很照顾她
别提她。虞峄冷声,我不傻,她对我没意思。
怎么可能?邹念丝赶紧说,她就是心气太高了,有时候看不清事实,等她再成熟一点,她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有品格的好男人。
我为什么还要等她?虞峄放下茶杯,目光淡漠地看一眼邹念丝,就因为她长得漂亮,从小到大被众星捧月惯了?所有男人,包括我都要无条件地去包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