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我同时兼顾着学业和编剧的工作,而付泽会在处理贺家事务之余来陪我。
他知道我的心思,但他总会在我拒绝他的求爱信号后委屈地垂下头。我知道他是装的,但我每次看他这样心总会倏地一疼。
相处了这么多年,我们都知道怎么拿捏对方,可又迟迟不敢再走下一步。
他是和我相处多年无话不谈的朋友,是为我吃了很多苦的血脉至亲,也是我一直以来习惯了要保护的对象。
我没办法做到把他一把推开,让他自生自灭。
他很清楚我的厌恶喜好,总会投我所好地送我些东西,或是陪我做我喜欢的事,也会在我马上就能找到理由责备他时退让一步。
连吵架都吵不起来。
我说,他现在这样又狠又疯的作风像极了贺父,让人感到害怕。
他下一秒就跟我道歉,并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他会改掉所有我不喜欢的东西。
我说,这并不是我喜不喜欢,而是作为人的基本道德。
他认真地听,认真地记。他说他知道了,一定会听姐姐的话。
虽然之后他确实改了这一点,但我知道,这还是因为我的命令。我并不能改变他的三观,也对他在贺家养成的三观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们俩就像是习惯了彼此陪伴,离不开对方的老夫妻。就算是偶尔会产生些矛盾和隔阂,也能快速化解。
但我越来越迷茫了。
现在的我已不被贺家束缚,也有了自己的小金库,身边还有个时刻陪伴着、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人。
我到底还想要什么?
*
毕业典礼上。
我对自己上了半年网课却还是拿到了“优秀毕业生”称号一事感到惊讶。
再三和付泽确认了,他没给学校塞钱,也没逼迫校长。
付泽捧着一大束鲜花:“姐,你就不能承认是自己优秀吗?”
我正翻看着刚刚拿到的毕业证:“怎么说?”
“你只用了别人一半多的时间就修满了本科,拿到了满绩点和当届毕业的第一名,还拿下了那么多知名导演的编剧合作,校长都恨不得把你的照片裱起来挂满学校呢!”
“少贫了。”我推了下他的胳膊,接过他怀里的鲜花闻了闻,“挺香的,有股马鞭草的味道。”
付泽不满地撇撇嘴:“这么多花,你就只闻到了马鞭草。”
“我……”
“学姐,我能和你拍张照吗?”一群学弟学妹们不知道在旁边看了多久,终于有人忍不住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