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得知在林家,堂兄弟是一同序齿的,因此林知望是长子,唯一的胞弟林知恒却行五,也因此他上面除了业已过世的大哥,还有叔叔家的二哥,只比他年长半个月而已。这是后话,暂不详谈。
毕竟常日不住人,院子里到处是洒扫和修剪花木的下人,匆匆忙忙,见到他们皆停下来施礼,在老管家的吩咐下又去各忙各的了。仅是一座别业,也要整治的井井有条,徐湛撇撇嘴,看来林家的规矩大,起码是徐家望尘莫及的。细想一想,礼坏乐崩,也就算是没落了。
既然他们乐意守规矩,徐湛也便照单全收,端起了少爷架子,那些遗失已久的,外公在世时给他养成的骄纵脾气,一夕之间全部找了回来。
但在读书上,他还是不敢怠慢的,既然已经决定赴试,就要全力以赴,距离秋闱还有不到两个月,加上去省城在路上耽搁的,他仅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一个月,他要将四书及注解重新温习一遍,五经虽然次要,却也不得不重视,还要将林知望给他的程文看完,作完先生交代的十数篇文章,加在一起,任务不可谓不艰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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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焦尾琴
接下来的几日,徐湛将自己软禁在书房里温书,寸步不出,甚至不与郭莘玩闹。他本就是个喜静不喜动的性子,现在安静下来钻研经文,时间一长,便觉如痴如醉,进入境界了。
何朗不敢打扰他读书,只趁老管家送饭的功夫,在门口看了一眼,便见桌案上堆满经书,桌角是厚厚一摞习文,常青在研磨,徐湛桌案后奋笔疾书。
何朗感动的红了眼眶,对老管家说:“若大人看到这一幕,该多欣慰啊,昔日大少爷读书时,也是这么用功啊!”
老管家木讷的点着头,他现在脑子里都在琢磨,才能让徐湛多吃一些。
徐湛就连睡觉也不出书房,累了困了,就卧在里间的小榻上歇息一阵,闭上眼睛,将早已背过的经书在脑中浮现,一遍遍的默念,冥冥中似要通灵,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不是不觉,已过了整整七日。
四书温习完,徐湛暂且收工,他深知一张一弛的道理,走出书房时,阳光刺眼的要命,脚步也虚浮了,常青忙扶着他去卧房沐浴,好好梳洗一下,好好吃顿饭。
郭莘正在后院里练功,赤着上身,汗流浃背,所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也不知郭莘这样用功,能否在武学上有所造诣。徐湛无奈的摇摇头,不由替郭莘的前途担忧,大祁重文轻武,对读书人无比尊崇,除却各省飞扬跋扈的千从卫,武人哪有受到尊重的时候。从前郭淼官居四品,牧守一方,保证他一生富贵平安是绰绰有余的,然而现在郭淼入狱,生死不明,前途未卜,郭莘的未来恐怕仅能靠他自己了。
“阿湛,你终于出来了。”郭莘收势调息,冲徐湛跑过来:“我当你要立地成圣,羽化登仙了呢。”
“胡说,我怎么舍得下你呢?”徐湛调侃道。
郭莘做了个滑稽的表情,兴奋的揽着他念叨:“你知道吗,何大哥真的是高手,他答应教我练功呢……”
徐湛略有些不悦:“那先生交代的功课呢,做了吗?”
郭莘被他骤然泼了盆冷水,不快道:“你知道我不是读书的材料,连县试都难过,背那些劳什子四书五经有什么用?”
“什么叫读书的材料,谁生下来就会读书?那些聪慧而不勤勉者,最后都要泯然众人。”徐湛着急道:“苏老泉二十七岁始读书,你还年轻,现在知道勤奋,一切都不晚。”
“真是我爹爹教出来的好学生,教训人的口气都一模一样。”郭莘哂笑着扔下一句,提了剑转身便走。
徐湛立在原地,脸色有些苍白。
何朗从游廊下闪身出来,轻声道:“术业有专攻,你又何苦逼他?”
徐湛吓了一跳。
何朗看他滑稽的样子觉得好笑:“以后你得习惯,我奉命保护你的安全,就会时刻跟在你身边。”
徐湛撇撇嘴不置可否,又望着郭莘消失的方向:“我是为他好。”
“他骨骼清奇,底子好,是练武的材料。”何朗说。
徐湛望着何朗,不容置否的说:“他最终还是要走科举的,这是先生的心愿,我日后劝他读书,何大哥不能拆我的台,也别再教他练功。”
闭门读书七天的徐湛,比原先又清瘦了一圈,老管家头疼不已,令厨下做出了花样,也不见徐湛有多好的胃口。
还是郭莘提议:“今天天气好,不如去‘四季春’喝茶,吃点心?”
郭莘气性小,早忘记了昨天他们在后院发生的分歧。
徐湛眼前一亮,忽然想到四季春的“秦公子”,姣好的面容,秋水一般的眸子,常出现在他的梦中,萦绕难去。
“不行!”徐湛刚要答应,却被何朗抢了先:“且不说千从卫四处横行,街上都是难民在流窜,太危险了。”
徐湛哂笑着埋怨:“何大哥当我们是姑娘家吗,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姑娘也总有个出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