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篇真的糾結死我了,走向完全不能掌控,我想要寫肉,但是男女主非要我寫清水的劇情,我一個作者被男女主追的打,徹底敗了。於是這一章又是清水。好在我下一章拿回了主控權,下一章一定是肉!(作者的憤怒)因為不是肉,是純劇情,因此一如既往的免費,但是下章的肉也會免費喔,是新年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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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究竟,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這個男人的呢?
也許,是在她及笄那年被李俞揚悔婚後,他大半年來一直花錢打聽李俞揚下落,發誓要替她出氣折斷對方脖子的憤怒,讓她有些意外。
也許,是在她偶然聽到有人詆毀她失貞失德才被退婚而傷心痛哭時,他一副怕碰壞了她一樣輕輕將她摟在懷裡軟言安慰,讓她有些感動。
也許,是在她很長一段時間裡癡迷一些孤僻佳著後,才得知那些市面上千金難求的善本,全是他千辛萬苦為她尋獲而來,讓她有些吃驚。
也許,是在她意外發現自己竟不是宋家女兒而崩潰欲絕時,他偷偷跟著趁夜離開不屬於自己家的她走了好遠好遠,從乞兒手中救下險些被羞辱的她,抱她回了家。那夜月明星密,一片光輝灑落他英俊的臉龐,耳朵靠在他心口聽那規律的怦跳,讓她有些安心。
也許,是在她十八歲生辰那日貪喝了幾杯酒,憨態引發他的獸性而奪走她的初夜,才知他正是傳謠的始作俑者而搧他巴掌,他卻就著她的手密密親吻她的掌心時,讓她有些害怕。
從那一夜起,她與他再也無法釐清。
每次他代父親外出談生意,回來總偷偷送她心儀的物什;每次父親提及婚事,他總冷臉拒絕,夜裡極盡溫柔的與她耳鬢廝磨,言行霸道卻又帶著寵溺。
漸漸的,她為他迷惑了,那無數次的體息交織、骨血相融,讓他們成為這世上最親密的男女,她要如何把早已在她身心烙下印記的他趕走?
既然,再也不能與這男人分清你我,那便不分了,那便,墮落吧??
十八歲那年,她不知不覺的愛上了那個叫了十幾年大哥的男人。
十九歲那年,她突然意識到這件事,陷入了這個男人是否愛她的循迴裡。
二十歲這年,她徹底知道了,無論他愛不愛她,她將永遠無法逃離他的掌控,因為他,不允許。
宋辛夷和宋青黛都晏起了。
宋家二老本沒在意,只以為是昨夜大雨影響了小女兒休息,誰知巳時過半,小女兒和長子卻先後來院裡給他們請安。
「昨日兒子已經送潘小姐回府了,我返家途中忽然大雨傾盆,夜裡才到家,時辰過晚,兒子不想擾了爹娘,所以沒有立即告知。」宋辛夷是這番說辭。
二老不疑有他,便沒再細問,反而注意到宋青黛臉色出奇的差。莫不是昨夜那大雨又讓她著涼了?
宋母有些擔憂,撫上小女兒的嫩手,驚呼道:「這可還是夏天哪,妳手竟然是涼的!」轉頭對長子吩咐,「辛夷,等會兒你差徐林讓劉大夫再過府為黛兒看看,都病了兩個月,身子清減這麼多,可不能再病下去了。」
「是,兒子知道了。」宋辛夷允諾母親,目光瞥向那纖弱的女人,臉色隱隱有些陰沉。
稍晚,宋青黛在房內的軟榻上小憩,小虹在一旁整理衣物,聽見「咿呀」一聲,她聞聲望去,是大少爺宋辛夷走了進來,手上端了一個小碗。
「大少爺。」她起身迎去,發現他端的是一碗淮山杞子粥。
「妳回房吧,這兒有我陪著。」宋辛夷淡淡道。
小虹深覺這樣不好,劉大夫稍晚要來,老爺夫人說不準也會一同,讓他們瞧見了可大事不妙,但——她也不能違逆大少爺的命令,只得頷首退了出去,輕輕帶上房門。
宋辛夷坐到軟榻旁,伸手輕撫宋青黛仍蒼白的小臉,比起兩個月前赴蘇州時,她現在確實清瘦許多。從小她身子骨就弱,近年來更是時常染恙,他很難不擔心,於是每到一個地方做生意,總會蒐羅各種珍貴藥材帶回給她養身子。
他的觸碰帶了瘙癢的感覺,讓小憩的女人幽幽醒轉,睜眼,他就在面前,一張好看的俊顏溫情脈脈。
「妳晏起了也沒用早膳,我讓廚房做了一些粥,妳多少吃點好嗎?」說著,舀了一匙吹溫送到她嘴邊。
這一次,她沒有聽話的吞下,反而偏開了頭,細聲道:「我不想吃,沒胃口。」
湯匙僵在半空中,他動也不動,面色有一絲微慍,「一會兒劉大夫要來為妳診脈開方,不吃些東西墊墊胃怎麼喝藥?」
「我不想喝藥。」她任性的抗拒。
「別跟個小孩兒似的鬧脾氣拿自己身子開玩笑!」他眉頭抽了一下,幾乎有些咬牙,末了只能嘆道:「因為我昨晚說的話讓妳難受了,所以妳要自虐來懲罰我?」
聞言,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誚。「如若我真自虐,又怎會懲罰到你呢?」
「鏘」的一聲,宋辛夷將湯匙擱回碗放到一邊,臉色陰沉的將她下顎抬起,逼她直視自己。「宋青黛,我對妳不夠好嗎?你要這麼諷刺我。」
蒼白的雪顏浮起一朵笑花,卻是冷冷的,「你的好是要求回報的。」
「沒有誰那麼無私的付出而不要求回報,我可不是聖人!」
「把我困住就??」話還未竟,軟唇已被他堵住,那張熱燙的薄唇輾轉貼吮,舌尖強硬地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在溫暖的檀口掀起風浪。
她雙手抵住他貼近的胸膛企圖將他推開,但他紋絲未動,捧著她像暴風雨般吞噬她,而她最終抵抗失敗,只能軟軟攀著他,任他侵略。
良久,他才捨得放開她,瞧那原先蒼白的容顏因這個吻而浮現櫻桃般的紅潤,他滿意的伸出拇指抹去她唇角的銀絲,低狺警告。「別說讓我不高興的話,嗯?」
她果然抿嘴不言。
他又端來粥餵她,本該是多體貼溫柔啊,卻偏要語帶威脅,「乖乖把粥喝了,還是??妳要我用嘴來餵妳?」
本想再倔強一下,這一聽,又怕了他得寸進尺,宋青黛只好接受他的餵食,慢慢將那碗淮山杞子粥給吃了個乾淨,有些難受的胃,確實好了很多。
稍晚,小虹領著劉大夫來為宋青黛診脈,宋辛夷就站在一邊注目。
這一診,饒是自持穩重的老大夫也露出吃驚表情,連掩飾都來不及,匆忙又診了一次。
「劉大夫,我家小姐怎麼了嗎?」小虹一臉擔憂。
老大夫看著半躺在軟榻上蒼白羸弱的女子,收回了診脈的手,欲言又止。
宋辛夷意識到不對,烏眸一瞇,對劉大夫道:「劉大夫,還請屋外談話。」
二人來到屋外,止步於院裡的香樟樹下。
「劉大夫,舍妹身子究竟有哪裡不對嗎?您但說無妨。」宋辛夷一臉凝重。
劉大夫猶疑片刻,嘆口氣,終是吐實道:「宋少爺,宋小姐本就身子羸弱,這些年來一直氣血鬱結,五臟俱虛,好好吃藥調養,多開朗心緒本能慢慢康復,但??小姐此次身體不適,卻是因為她已有兩個月身孕的緣故。」
宋辛夷有一瞬是震驚的,復又恢復了正常,他知道,為宋家看診十數年的劉大夫不會誤診,於是冷靜道:「劉大夫,您毋需糾結此事,為舍妹開幾貼安胎藥即可。」頓了頓又沉沉請託,「舍妹有身孕一事,還請劉大夫代為保密。」
「當然!」劉大夫很識時務,萬萬不敢揣測宋家小姐因何會未婚有妊,而宋家少爺還一臉淡定。
屋內,宋青黛和小虹看著宋辛夷與劉大夫一道離去,各懷了心思。
小虹悲觀的想:難道小姐身患不治之症?那未免太可憐了吧!
反觀宋青黛卻彷彿早已知曉答案般,一點不在意,拾來矮几上的書,撐頰翻閱。
「小姐??」小虹皺起苦瓜臉。
宋青黛好笑地睞了她一眼,「我沒事的,不是什麼大問題。」
「劉大夫那副表情,可不像是您沒事的樣子??」到底身子是誰的呀?
她擠在唇邊的好笑轉為苦笑。「這個『不是什麼大問題』,正是問題本身啊??」
「啊?」小虹一頭霧水,小姐在跟她打什麼啞謎?
此時宋辛夷從外頭進來,打發小虹道:「去送劉大夫,順便把藥取回來煎好,什麼也別多問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