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被谁拍下来,明天他们这一堆人,都能喜提热搜了。
严瑞丰黑着脸,拉着庞贝的手腕子,把人拽走了。
范雅尴尬地站在门口,进退两难,但她还是选择走进休息室,顺手把门关上,将看热闹的人,杜绝在外。
张海握着瓶水,狐疑地看着范雅,问:“你跟小仙贝,怎么回事?”
范雅优雅浅笑:“没什么,就是当初她家里出事,怪我没帮上忙。”
张海便安抚道:“嗐,她家出的也不是一点小事儿,你家再怎么帮忙,也是杯水车薪。她毕竟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儿,现在肯定还是心情不太好,你别跟她计较。”
范雅拨弄着精致的指甲盖,强笑道:“她说话客气点,我肯定不跟她计较的。”
一时间,休息室里的人面面相觑着,他们当然是想见庞贝的,庞贝从小就是女神一样的存在。
这些人不说个个都爱慕着庞贝,但大家帮着严瑞丰一起出谋划策给她制造过数次惊喜,那些幼稚的浪漫,早就成为了他们青春的一部分。
哪怕庞家消失了。
庞贝仍旧是他们回忆里无法删除的一部分。
可庞贝也要是这样子对他们,其实他们也无力招架。
说重话说不出口,可白白受着——又不是人人都是严瑞丰,对庞贝无底线包容。
庞贝被严瑞丰拉到了消防通道的楼梯间。
一道门将所有的嘈杂隔绝在外,严瑞丰烦躁得想抽根烟,摸了摸裤子口袋,烟没带,打火机也没带,气得踢了一脚墙,半晌才低着头问:“你跟范雅到底怎么了?”
庞贝抱臂靠着墙,答的简单:“她在背后跟别人一起,等着看我笑话。”
她语气稍停片刻,口吻淡定又宽和:“其实我早就料到会有人落井下石,但是我接受不了那个人是她。”
严瑞丰揉了揉嘴角,他很想问范雅在背后说了什么,但是再让庞贝回忆一遍,岂不是让她再受一遍凌迟之痛?
算了,不用问了,庞贝就是有些娇气,又不是没良心。
能把庞贝气得当面口出恶言,范雅估计说的有够难听的。
严瑞丰转身就紧紧抱住了庞贝,鼻音很重:“傻仙贝,怎么不跟哥说呢,你还怕哥不维护你吗?”
“不是。”
她就是怕严瑞丰太维护她了。
庞贝自幼耳濡目染庞中林的社交方式,她很小就懂得一个道理,欠债是要还的,尤其是人情债难还。
当父亲去世之后,她就自动被踢出了上流的圈子,也就代表着,她能和他们交往的筹码已经没有了。
还不起的东西,她怎么能要呢。
严瑞丰笑着松开庞贝,“跟哥见外了啊。”
他弹着她脑门儿说:“行了,这事儿你就先过了,哥会帮你记着的。就当是还你家以前帮我家的人情,这你总不会还要拒绝吧?”
庞贝轻轻“嗯”了一声,严瑞丰都把话说这份上了,再拒绝下去就没意思了。
“贝贝,今晚他们攒了个局,一起吃顿饭,你去吗?”
“不去了,这半个月是真的累死了。”
“行,那走吧。”
“我也得回休息室,我东西还在里面。”
聊到这里,两人一起离开消防通道。
出门的时候,庞贝看到外面走廊尽头转角处的背影,有点像喻幸。
庞贝收回疏离的视线。
关她什么事,他今晚忙着呢吧。
严瑞丰和庞贝在走廊上分道扬镳之后,他找庞贝和范雅两人以前共同的旧友问了问这事,那边很快发过来一张模糊的聊天截图。
截图上,范雅的名字打了码,但是他大概能猜到哪些话是范雅说的。
严瑞丰的脸色阴沉得能滴水,他忍不住打了通电话过去问:“都三年了,这截图怎么还留着?”
“呃,丰哥,我说了你别生气,网上聊这种八卦的帖子很多……我在帖子里找的。”
“把所有帖子都找到,发给我。”
“……好。但是丰哥,你别告诉雅雅。”
“行。”
严瑞丰又回了休息室。
这回他脸色比刚才好多了,与张海等人言笑晏晏,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时间久了,范雅都忘记了自己当初和朋友们怎么说庞贝的。
她拿不准庞贝知道了什么,也不知道庞贝会跟严瑞丰说什么,一边喝水一边笑着问:“你跟庞贝聊了什么?她现在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严瑞丰点头,笑着露出一排皓齿:“她现在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