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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东若也记不太清楚了:“好几天前了。”

郑不凡:“你怎么没跟我说?”

许东若理直气壮:“我不是忘了么。”

郑不凡:“……”你可真能忘!

许东若:“没事,等咱们回去之后再吃饭也来得及,老许的厨艺在这几天之内说不能还能有所进步。”

郑不凡对她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行,你说什么去,咱们就什么时候去。”随后又询问道,“明天你想干什么?”

许东若沉默片刻:“带我去看看爷爷吧。”当年从南城离开后,她整整三年没回去过,不是因为不想回去,而是父母不让,他们俩对她严防死守——上学接送、假期监督、零花钱管控、和班主任密切沟通。

有一次她中途逃学,跑去了火车站。班主任发现了,立即联系了她爸妈,最后他们俩在高铁站的候车厅把她抓住了。

刚回家的前两年,她总是试图逃离他们的掌控跑回南城——正因如此,家里的亲戚总说她是条白眼狼——不过她却没一次逃跑成功过,总是被抓回来。

偷偷给南城打电话,电话一直打不通,后来索性成了空号。再后来,她便放弃了反抗,不是因为不想回去了,而是认清了现实——既然反抗不了,不如老老实实地上学,等上了大学就能回去了。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她高考结束那天晚上,她爸主动对她说了句:“你要是还想回去,就回去看看吧。”

当时她震惊又诧异。

后来,她爸告诉了她当年的真相:她离开南城的时候,爷爷已经病入膏肓了,怕她不愿意跟着亲生父母离开,才骗她没事。

从一刻起她就意识到了,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爷爷了。

高考结束后第二天,她就回了南城,下了火车后,她第一时间去了原来的家属院,结果看到的却是一片废墟。

她童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无论是人还是物,全部伴随着这片废墟化为了乌有。

她找不到爷爷了,也找不到郑不凡了。

不过幸好,老天待她不薄,一别十二年,她最终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爷爷当初说的没说,只要缘分未尽,迟早还会重逢。

郑不凡明白她口中的“去看看爷爷”是什么意思:“爷爷葬在乡下,那里是他的家乡。”

中国人讲究落叶归根,入土为安。

许东若在他怀中轻轻点了点头:“恩。”

郑不凡轻轻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一下:“睡吧,明天我喊你起床。”

“那你早点叫我,咱们得早点去,我姥姥说上坟不能过中午十二点。”

“好。”

许东若舒了口气,正要闭上眼睛,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立即瞪着郑不凡问:“你刚怎么进来的?”她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把门反锁了!

郑不凡淡淡地回答:“所有房间的钥匙都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许东若:“……”行,是我输了。

郑不凡笑了一下,温声哄道:“快点睡觉。”

许东若不服气地撇了撇嘴,随后像是个孩子一样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缩在他怀中,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这回,她不仅不认床了,睡得也安稳了。

他的怀抱,才能她最熟悉的领域。

第二天,他们开车去的南城。王勇把车借给了郑不凡,自己没跟去,因为有自知之明,不想当电灯泡。

从东辅开车到南城大约三个小时,之后北上,入乡。他们不到七点就出发了,十一点左右,抵达了埋葬爷爷的那片土地。

这里是一片坟山,附近的村民们死后基本都会安葬在这里。

郑不凡每年都会回来给爷爷扫墓,所以对坟山里的路线轻车熟路。

时值六月,山中的气温却阴凉,周围散布着大大小小的土坟头,许东若有点害怕,一直紧紧地抱着郑不凡的胳膊。

“你以前,都是自己来么?”她还不敢大声说话,怕惊扰到山中鬼神。

郑不凡:“不然呢?”

许东若:“你也不害怕?”

郑不凡反问:“有什么好怕的?”

许东若声音小小地说:“你就不怕忽然冒出来什么东西?”

郑不凡故意吓唬她:“在这种地方可不能乱说话。”

许东若赶忙对着空气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郑不凡被她逗笑了:“没事,童言无忌。”

许东若:“……”

大约走了十分钟左右,他们来到了爷爷的墓碑前。

十几年过去了,原本深灰色的墓碑已经在风吹日晒与霜打雨淋中褪去了深沉,逐渐变成了浅灰色。

印刻在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略显沧桑,但老人的笑容依旧温和慈溪,如同她当年第一次见到爷爷时的那样。

许东若不在害怕,也不再惶恐,眼眶瞬间就红了。

十二年前,她离开南城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一别,竟然是与爷爷的永别。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墓碑上的相片,墓碑冰凉,她却哭着笑了,哽咽道:“爷爷,我是东若,我回来看你了。”

爷爷再也不能回答她了。但此时,忽然刮过了一阵风,风速轻快,吹得四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

她从贡品袋子中拿出了一块白色的毛巾,仔仔细细地为爷爷擦拭着墓碑。与此同时,郑不凡开始摆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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