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也吓了一跳,但平日里便刀光血影的生活让舒刃生生忍住了这声惊呼,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秦茵:“秦小姐,这要属下怎么打招呼啊。”
红着脸又凑了过来,秦茵伸出细白的手指点点舒刃的下巴,“你怎的还不起来,都快用午膳了。”
心知这秦小姐定是对她的性别产生了误会,从而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若是真的叫这份感情稳定了下来,怀颂的幸福未来基本上就可以了断了。
“秦小姐,您可知道属下是宦官?”
秦茵的笑容一下就凝固在了脸上,愣怔着看向舒刃,“舒侍卫……此话当真?”
舒刃心中一喜,终于能够摆脱她了。
接着便重重地点点头。
没想到秦茵猛地张开双臂,欣喜地扑过来抱住了舒刃,一颗小脑袋不住地蹭着她的肩膀:“太好了,我最喜欢宦官了!”
舒刃:“???”
没有道理啊。
“秦小姐,秦小姐,”努力从自己身上撕下了这块可爱的狗皮膏药,舒刃伸手夹住了秦怡凑过来的小嘴巴,“您要慎重一些。”
话刚出口,便又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耳光。
破嘴,净他妈说让人误会的话。
“我已经考虑好了,很慎重的,”秦茵掰着手指细数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我呢,本就不想生孩子,你是个宦官,那就正好啦,等到我们成亲之后,你想做官,就让爹爹给你安排个官做;你想经商,我们就去开个店铺,我来做老板娘给你管账……”
“秦小姐,您是知道的,属下与殿下两情相悦,自是旁人无法轻易分开的。”
舒刃打断了秦茵,不忍心再去瞧她眼中摇摇欲坠的泪光。
“混蛋!你这个混蛋!”
听到自己是旁人,秦茵恼怒地拍了下床沿,即便再生气也没忍心去打舒刃的身体,手上袭来的痛使得小脸通红,终是掉下泪来。
“你不喜欢我,做什么要撩拨我……”
秦茵哭得伤心极了。
舒刃坐在一边仍是有苦难言,先不说自己是个女子,就算是个男人,她也从未有过撩拨主子马子的行为啊。
“秦小姐,您……别哭了,擦擦眼泪吧。”
伸过一角衣袖递给秦茵,舒刃忍着恶心看她用自己的袖子擤了鼻涕。
“我就是不信,”秦茵哭过之后又是斗志昂扬,“九哥哥又笨又傻,我这么聪明可爱,你为什么喜欢他不喜欢我?”
“秦小姐还望慎言。”
抱拳朝秦茵行了一礼,舒刃的面孔立时变得严肃。
“你总护着他……”
秦茵像个三岁孩童般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毫无大家闺秀所应有的乖巧模样。
门外传来稳健的脚步声,光是听着这声音,舒刃便知道,这是来给秦茵伸张正义的。
果然,怀颂在下一刻便推门走了进来,“发生何事?茵茵为何哭了?哎呀小侍卫,你招惹她做什么……”
“哼!”
没想到秦茵看到他之后,反倒怒哼了一声,起身故意撞了他一下便夺门而去。
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怀颂莫名其妙地看向仍在床榻上呆坐着的舒刃,“她怎么了?”
无心回答怀颂的问题,舒刃看到他脸色苍白便心中一紧,忙不迭地穿上鞋子走过来扶他,顺手倒了杯茶递到他嘴边。
怀颂没有伸手去拿,直接就着舒刃的手将茶杯中的水喝了个干净,抬手扯了他松垮的中衣瞧眼伤口,满意地点点头,“这伤药果然有奇效。”
“殿下,您看错边了,这边没受伤。”
权衡了半天,舒刃还是迟疑着拂了自家殿下的脸面。
“……奥,我说怎的一点血迹都没有了,甚至连疤痕都无影无踪。”
舒刃无言以对,自然就没有接话。
看怀颂一副欲言又止的便秘脸色,舒刃心知他可能又有什么难言之隐了。
“说吧殿下,您好像有事要同属下讲。”
“知我者,小侍卫也~”怀颂嬉笑一声,拍拍舒刃的脑袋瓜,“今日晨间茵茵来流云阁,神秘兮兮地问我是不是与你感情不和,方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她好似在试探,你说,她是不是喜欢上我了?现在变着法儿地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呢?”
单凭小姑娘那差点将你撞飞的架势,都没有半分对你的爱意。
为怀颂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自信捏了把汗,舒刃哼哼哈哈地点点头,不忍心再伤害自家主子那颗脆弱的少男之心。
但反正试探谁都是试探,他也算是说对了一半吧。
看他点头认可自己的说法,怀颂更为自信,一挥衣袖走到门边打开门。
“所以还要劳烦舒侍卫陪我走一趟听雪阁了,表达你对我的爱意,刺激一下茵茵。”
“……”
“五十两银子。”
“劳烦殿下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