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到半空中的雪鸮:“???”
夏日里在没有空调的厨房里上蹿下跳,属实是个难题。
好在她向来畏寒,多些热气于她来说,还并不算什么祸事。
只是武田……
单叫他杀了只鸡,拔好了毛再拿回来,他倒是整件衣裳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像是同那鸡浴血厮杀了几十上百个回合一样惨烈。
“很辛苦吗?下次我来杀。”
舒刃拨弄着盘子里的调料,回头随意地问了一句。
“不辛苦,舒侍卫,一点都不辛苦。”
迅速地用门边的布巾擦自己头脸上的汗水,武田急于掩饰自己的不中用,生怕舒刃瞧他不起。
“只是回来的时候……”
欲言又止真的让人很是心烦。
“只是什么,有话就说。”
“只是回来的时候,碰到了殿下。”
武田又怕舒刃失了耐心,加快了语速,但看上去仍是有些难以启齿。
舒刃不禁有些怀疑这武田是不是得了什么急需钱财的病,想要同她借钱,或是听闻她会些医术,想要让她帮忙瞧病之类的。
朋友之间瞧病自是可以,可借钱,就太生分了。
还是他跟怀颂预支了下个月的月钱,如今又出了什么变故,怀颂这抠鬼将他堵在路中要他还钱?
脑补出了数部大剧,舒刃不禁有些好奇起来,想要得知自己的想法究竟对不对,便出言催促,“殿下对你做了什么?”
“啊?”武田懵了,憨脸出现迷茫,“殿下只是说了些话,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啊。”
“殿下说了什么?”
瞬间失了兴趣,舒刃从武田手中拎过拔光毛的秃鸡,心不在焉地问道。
“殿下说,他也不是很想吃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只是他有个朋友喜欢多放些酱汁的菜肴,说是泡着饭吃很下饭。”
武田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但仍是满脸疑惑。
可烧开水烫鸡毛的舒刃自是将这句话摸得是一清二楚。
无中生友?
不在乎食物的提炼,只在乎厚重的勾芡?
果真是个馋人无疑,令人发指。
“好了,我知道了,辛苦你杀鸡了,你去树下休息一会吧。”
深知身材壮些的人夏季更是怕热,舒刃体贴地挥挥手,让武田离开了膳堂。
“舒侍卫,我可以在这里学艺吗?”
武田抹了把汗,脚尖纹丝未动。
这云国喜食清淡的饭菜,自是缺少了这些浓油赤酱的美味菜肴,在这么个地方,武田还能将自己喂得如此壮实,果真不容易。
如今叫他逮着了这好机会,定然不会轻易放过。
舒刃点点头,“自然可以。”
大部分的材料已经尽数准备完毕,只剩下将鸡肉切割成小块。
往口中扔了颗花生米,舒刃轻车熟路地开始做菜。
估摸着是舒刃的菜式太多,向来大字不识一个的武田竟拿着一支笔,捧着两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趁着将花生米从锅中捞出来的间歇,舒刃得空瞅了一眼,笑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自己做的菜谱,按照舒侍卫你放调料的顺序画出来的。”
武田指指纸上的鬼画符,说得一板一眼。
“这个呢?”
朝锅中再度倒了些油,舒刃手中抄着锅铲,只能伸出无名指点点纸上的一个圆圈。
瞧着舒刃凑近了些,看着他那双眼睛,武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是花生豆豆,这个是胡萝卜,这根长的是黄瓜,还有这个……”
“这个我看出来了,是小鸡。”
被热气熏得有些睁不开眼睛,舒刃微眯了一下才看清,遂又笑一声。
武田看舒刃笑,也顾不得手上记录菜谱的事情了,只坐在板凳上呆呆地看他。
须臾之间,舒刃已将宫保鸡丁尽数出锅,在玉白的盘子里显得更是色泽红亮。
给倒霉蛋的菜已经做好了,现在该做她的了。
做了宫保鸡丁并未用光那只肥鸡的所有肉,现下仍是剩了一些,倒还可以做一道黄焖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