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将这些少年召在这里,虽有危险,但他们自愿为兄弟报仇。”
古时的孩子都早熟些,虽才十几岁,可也都快成了家中的支柱。
金城的禽兽行径让这些原本美好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开始带着恨意去复仇。
心中的执念愈深,便也愈加可怜。
他们本不该受这些苦。
但若是能一举将金城彻底拖进深渊,永世不得翻身,也不枉豁出一场。
“我的责任是保护他们?”
如果是这样,那她是愿意的。
“对,你的任务便是穿上裙子并且保护他们。”
柔兆双手一摊,朝舒刃的身后挥挥手。
“我还要……”还没等舒刃将口中的‘穿裙子’说完,便被两个力大无穷的凶悍女子架住了手臂搀向门外。
“哎,哎,哎,干什么?我手里可是拿着剑呢,看到没有,我砍人很疼的。”
舒刃大惊失色,可又不能对她们动手。
直到一只手不小心触到胸前,她才骤然而起,准备施展金蝉脱壳之术,继而四处逃窜。
可随着一阵布帛的撕裂声,舒刃才明白。
花里胡哨的技巧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这位姑娘……”低头瞅了眼裂开的短褂,舒刃赔笑一声,看到女子的脸便瞬间改了口,“……姑姑,您练得是什么功夫?”
“这两位便是侍奉在司徒皇后身边的白芷姑姑、冬青姑姑。”
柔兆罕见地露出了同自家主子一样的舔狗之姿。
舒刃恍然大悟。
原来是将少年怀颂救出,并血洗了景年宫的两位狼人姑姑啊。
怪不得呢。
她打不过……不丢人。
舒刃红了一张俊脸,谦卑开口,“二位姑姑,要带我去哪?”
“云姑娘不用怕,我二人早已不在娘娘身边侍奉,娘娘准我二人在此养老,如今能为慎王殿下出一份力,也算是报答了皇后娘娘多年来的恩泽。”
冬青腾出手来,还朝皇宫的方向行个礼。
皇后娘娘的忠实信徒实锤了。
咦,云……姑娘?
看来这柔兆早就计划好了的啊。
他对他自己的口才还挺自信,就知道一定会同她将道理说通讲明,她也一定会答应?
朝着瑟缩在墙角里的男人怒目而视,舒刃龇牙咧嘴地用口型警告他,‘你人没了。’
还未待再继续发出声音恐吓于柔兆,便被拽进另一间房子内室的梳妆台前,按着肩膀坐下来。
“两位姑姑,您们开口就好,我会配合的。”
舒刃感觉自己的肩膀都快被她捏裂了,甚至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忍痛能力有些弱。
白芷笑了一声,拍拍冬青的手背,继而看向镜子里的舒刃。
“云姑娘,我与阿冬虽为侍女,但这半生以来,做的尽是杀人的事,手脚上的动作,难免重了些。”
舒刃高速整理着脑中的信息。
柔兆提前便告诉过这两位姑姑,他之后带来的人叫云央,却没告诉自己,她们并不知道她不是云央。
他可能也不好意思对她们说,他连个姑娘都带不过来,自是同样愿意舒刃真的就是个女子,也认定了他不说,舒刃不说,就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
可白芷和冬青是宫中姑姑,她的女儿身自是无法瞒过她们的眼睛,与其被她们发现她的身份,还不如就让她们误以为她就是云央。
毕竟一旦被知晓她以女儿身伺候在九皇子的身边,即便她们二人已经离开宫中,但只要进宫请见皇后,道出原委,以司徒皇后的性子,得知爱子身边有刻意隐藏身份的人随侍,无论真实目的是什么,此事都定不能善终。
更何况,她还有……前科在皇后那里。
“没关系的姑姑,”舒刃压着唇角轻咳了两声,面上露出羞涩之意,努力将自己变得扭捏起来,“我自小也有习武,只是这几日癸水来了,身子有些乏。”
这两人的名字叫得都像懂药理一样,骗她们简直是痴人说梦。
估计是在这一处别院中待的时间久了,没有见到过几次外人,此时碰见这新鲜又漂亮的人,向来寡言的冷漠姑姑们也忍不住多说几句。
“云姑娘癸水来的时候,肚腹可有痛意?”
白芷讲话比冬青要温柔些,凝着舒刃的时候,倒让她少了几分压迫感。
“痛,痛得很呢~姑姑可有什么好的对策?”
拼命搜罗着记忆里云央对她撒娇时所说的话,舒刃尽数用上。
“不用怕,待我为你把个脉,调理一下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