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
“那属下会尽力的, 但是殿下……”舒刃抚摸着马鬃,低头眨眨眼睛,转身笑开,“那可是要加钱的啊。”
心中重燃起了希望,怀颂心下轻松,手上劲道也松了几分,“好~”
感觉到颈部的松弛后,舒刃胯|下的马立刻撒足狂奔,似是要迅速逃离这令它无处安放自信的孤寂之地。
虽在京稽暗卫营训练几年,但舒刃却是没有骑过几次马的,之前问怀颂怕不怕从马上摔下来受伤的问题,实是发自内心的询问。
因此时的身份是男子,舒刃怕得腿肚子发抖也没有喊出声音,只是脸色发白地扼住缰绳,上身趴伏在马背上减轻恐惧。
“小侍卫?”
怀颂以为这小侍卫听说自己答应了加钱,临时兴起想为自家主子表演一番马术才艺,笑眯眯地看了半天的时候,才发现情况好像不是那么太对劲。
这小侍卫怕马?
盗骊身姿矫健,迈开长腿便追上了那匹龇牙瞪眼的枣红马,横在它身前,用满身的贵气压制着它的疯狂。
“你害怕它?”
露出一口白牙,怀颂有些幸灾乐祸,他总算也能找到小侍卫的弱点了。
舒刃嘴唇苍白得冰凉,被盗骊截停之后,狂跳的心脏才渐渐平缓下来,此时听到怀颂这一声讥笑,不由眼神凉凉看向他。
“这城外人家,或许养有肥鸡|吧?”
还未待看怀颂瞬间灰白的脸色,舒刃便对自己脱口而出的放荡之词后悔莫及。
她在说什么?
“殿……卧槽……!”
刚张嘴想要解释,枣红马便不堪重辱,躲开盗骊的逼视,四蹄狂奔向远方。
怀颂虽然嘴上啰啰嗦嗦,动作却丝毫不拖泥带水,眨眼之间便又追上了舒刃,翻掌在马头处用力一击。
枣红马倒下的瞬间,怀颂支起上身长臂一展,掐着小侍卫的腰肢,将他整个人带到了自己的马上。
长期的暗卫训练使得舒刃在大部分的情况下都能做到面不改色,而此时便是那另外一小部分的情况。
大力砸在怀颂胸前的滋味让舒刃差点一口吐了出来,紧张地抓着一个可以用手扒住保持平衡的地方,却发现自家主子的呼吸变了。
“你能放开我的头发吗?”
指间插入的丝滑黑发微凉舒适,即便听到了怀颂的话,舒刃也仍旧用力抓了一把,才恍然大悟般地松开。
“殿下恕罪,”小侍卫伸手抱拳,面上带着极难发现的愧意,更多的是堂而皇之的笑意,“属下实在是不小心。”
太他妈欺人太甚。
原想着将这狡黠的小侍卫抛到脚下,可看着那双照以往灵动不少的眸子,怀颂手上动作便呆滞了片刻。
他今日心情好像不错。
“小侍卫,我教你骑马可好?”
心中兴致上来,罕见的柔情溢了满怀。
刚缓过来一点,就听到这倒霉玩意儿说了这话,对马的怒火和怀颂的迟钝一齐袭上心头,舒刃面上冷噤起来。
“不骑,打道回府。”
“好嘞。”
不敢再招惹于他,怀颂自己也不明白,怎的他一个做主子的,偏生被这小侍卫治得死死的。
被怀颂温热胸膛贴在背上,舒刃手指局促地缠着盗骊黑亮的鬃毛,引得它不满地打了个响鼻。
估摸着是担心她害怕,小倒霉蛋的手臂牢牢环于她胸前,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腰拽着缰绳,瞧上去倒是悠然自得。
“殿下不必这样的,属下坐得稳。”
尝试着将怀颂的手从自己肩上扒下来,舒刃舔舔干涩的嘴唇。
“坐着吧,”怀颂像变戏法儿似的,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水囊递到舒刃面前,“喏。”
垂眸摩挲着那只水囊上的流苏,舒刃眼尾弯了一下。
踏青之行因着枣红马的不羁而草草告终,一干人等回到王府便各自去做了自己的事,只剩下舒刃一人站在马圈边上等那匹枣红马苏醒。
怀颂还真是如她所想那般,并未对它痛下杀手,只是打晕了命人带回来。
“小侍卫,你在这处做什么?”
他是曹操吗?说到就到。
“若不是青栀对你有心,时刻留意你的行踪,我还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寻你呢。”
大咧咧地坐在舒刃脚边的小凳子上,却因碍了舒刃的动作而被踢了一脚,只能被迫盘在一起,怀颂表情变得委屈起来。
舒刃在马槽里添了粮,连眼神都未给怀颂一个,“殿下寻属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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