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刃不以为意,谢过铸剑师后,这柄清疏从此便相伴于她左右。
武器就是用来夺人性命的。
余光看到舒刃加入了战局,屠维微一侧身,将舒刃让进战场。
三人将背后的最致命之处留给彼此,围在一起对峙逼近他们的刺客。
向来懒得废话,见那几名刺客看到多来个人后,所露出畏手畏脚的模样,舒刃心中生了怒意。
身为死士,眼中怎能有惧怕存在?
眯起眼睛便向那瑟缩了一下的死士冲去,手上挽个剑花,躬身劈叉从那人的胯|下滑过,支起身子反手擦向他的咽喉。
另一侧的死士看同伴有危险,急急地跃到舒刃身后,伸掌便掏向她的后心。
舒刃早有察觉,制住身前人的双臂,把剑尖朝向空中抛起,换手握住那人的喉咙用力一掐,另一只手反向接过下落的剑柄,直直插向身后。
利剑入肉,颈骨尽碎。
屠维那处也已将人处理干净,将尸体拖入了地牢。
刺客的血迹与舒刃脸上的疤痕融在一起,一时无法分辨到底哪处是真。
怀颂负手而立在水木芳华的廊下,隔着院中桃花望向屋顶还未收剑的舒刃,温声笑道,“快下来,小心摔着。”
著雍又是一副‘我看不懂了’的表情瞅着屠维。
暗卫怕摔?
舒刃点点头,垂眸琢磨了下身上衣衫再利用的可能性,权衡之后估摸着为零,便抬起衣袖抹向仍在滴血的剑刃。
收剑回鞘后提气跃下屋檐,舒刃单膝跪在怀颂身前,“殿下尽可安心歇息。”
“你不进来为我擦药油,我肚子那样痛,怎生歇息?”
屠维和著雍闻言齐齐望天,互相为对方胡撸着身上的血迹,脚步移向院外的动作没闲着,口中念念有词。
“瞧这血迹,多难擦,维哥,我帮你洗衣裳吧?”
“那就多谢阿雍了,你真是为兄的好弟弟。”
“维哥客气。”
主仆二人立在院中一时无言。
秉承着主子不动她不动的原则,舒刃安安静静地跪在地上琢磨着今日吃什么,全然忽略了自家主子在她脸上细细打量的举动。
听雪阁中的木棉花红得有些晃眼,连上了那两抹眼尾的红痕,小侍卫就好像是木棉花成了精一般。
说来他倒真的有些像木棉花,不褪色,不萎靡,艳红又不媚俗,自有风骨。
即便再乖顺,也不愿意无意义地跪在这陪着主子赏花吹风。
舒刃饿了一宿,此时胃里正是饥肠辘辘,便忍不住抬眼看了下自家殿下那张看起来一副颓然的模样。
这小倒霉蛋又琢磨啥呢。
顺着怀颂的视线,舒刃看到了满院的木棉花,喉头一动。
目光移回到自家主子面上,“殿下可是饿了?”
“你怎知?”
被这声询问轻易地打断了多愁善感的思虑。
“属下为殿下煲汤如何?”
寻思着自家主子那坚定的眼神,舒刃心中隐隐出现了一个想法。
听到可以吃东西,怀颂自然不会拒绝,欣喜地点点头,叉着腰继续赏花。
这满院鲜红的木棉花便是他将卧房选在这里的原因,每日看着这令人心旷神怡的花朵,再沮丧低迷的心情,都会被它所拯救。
舒刃也是一喜,动作干脆利落,按着清疏便从地上跳起,回身跃到树梢。
“你这是作甚?怎么好端端的又要爬树了?”
对小侍卫的所作所为总是很不理解,怀颂愈发迷惑不已。
紧接着便看到自家小侍卫手上动作,目眦欲裂地惊叫起来,“哎!别!”
只见舒刃拔剑出鞘,对着木棉花树开得最好的一枝直直劈了过去,正好掉在疾步跑过来企图阻止她的怀颂头上。
舒刃骑在树杈上,惊怔着看着自家主子晕头转向地从花丛中爬起,心慌不已。
这小倒霉蛋空有一身武艺,但她是心知肚明他有多不经祸害。
“殿下?”
“你!”怀颂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指着舒刃破口大骂,“粗鄙!你为何砍本王的花!”
“属下只是想为殿下做一道木棉花猪骨汤,对殿下的身体很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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