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呢?谁说我害怕!我害怕过什么!不就恐怖片吗?”何星雨抖了下身子,去车库后边儿准备拿投影仪,努力反驳,“神神鬼鬼的,你也不问问nb和小起,这恐怖片我看过多少部,现在谁走谁孙子!”
云初转过头,笑眯眯:“看吧,我们都喜欢。”
宁眠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吃了口米饭。
“这个片子我找了好久的呢,禁片。”何星雨一边儿安装投影仪,一边儿说话,“听评论说但凡看过这片子的人都吓死了,我在好多资源帖里翻来覆去的找才找到呢。”
宁眠:“..........”
不用他妈看了,她现在就快被吓死了。
恐怖片是泰国的,宁眠光看了下何星雨投影到白墙上的乱码都觉得心慌,熊起还非常贴心,帮忙把废旧车库的门关上了,大门一关,车库彻底陷入黑暗之中,还带了点儿阴冷跟潮气,宁眠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何星雨还在补充说明,他说:“看评论说这是讲是泰国的血咒,一群人在荒郊野外玩禁忌咒语,前边儿还挺放松,说是插科打诨,但冷不丁就会跳出个恐怖片段,完全不给你心理设防的。”
宁眠连最喜欢的红烧肉都吃不下去了。
众人分成两排坐,宁眠主动退居二线跟云初换了个位置,第一排成了熊起和何星雨他们四个人的vip专座,宁眠努力低下头,想戳一会儿米饭。
怎么就没有个恐怖片练习手册,她先练习一下恶鬼出现的三百种方式,把恐怖的时间点都标记,她提前做好心理预备,提前争当闭眼玩家,别说一部恐怖片,十部恐怖片她都能扛下来。
谢应看了下宁眠,她的脸煞白,拉凳子坐到她旁边:“你是不是有点儿害怕?不太想看?”
“没有。”宁眠梗着脖子反驳,“就是恐怖片而已。”
“真的不害怕?”谢应扫了扫她的表情,“你脸都白成什么样了。”
宁眠强忍:“.......光线的问题。”
电影进入正题,片头是一片漆黑,车库里没光相应地暗了下去。宁眠根本没做好准备,手一抖,下意识就往谢应旁边靠。
谢应忍不住笑:“这原来就是不害怕。”
宁眠想打人了。
不到半个小时,电影的影调就有点儿变。
谢应抬眸,看了眼投影,这刚过了一会儿已经有奇怪的泰国音乐放了出来,他主动给宁眠一个台阶下:“我有事儿想跟你说,出去聊聊?行吗?”
宁眠缓了口气,她巴不得现在就能出去。
幸好每个人的视线都在电影上,两个人谁也没打扰,也没人注意到他们离开就出来了。
两个人找到健身器材,谢应手里还拿了两瓶饮料,把东西放好,用纸巾擦了下一边儿的椅子,跟宁眠坐下。
“我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了。”谢应没想藏着掖着,“确实,是真的。不想你对我生气,云初说你喜欢上海菜,还很喜欢红烧肉,我只知道这家还不错,所以才找了跑腿。”
宁眠抿了下唇:“......哦。”
谢应看向她:“同桌,里边的东西都是买给你吃的。”
宁眠没想到谢应会这么直白,但在微信里还不说话:“那你怎么.......我给你发消息的时候你不回复。”
谢应把手机拿出来,屏幕还留在跟宁眠两个人的聊天记录。
但是跟宁眠不一样。
宁眠是单方面的回复,而谢应是大面积的红色感叹号。
宁眠光想着把这些问题问出去,但是却忘了她还没把谢应本人拉出黑名单,而消息单方面是没有办法传达的,这也难怪谢应看起来是在回复消息,但实际上一条都没传到她手机里。
“……对不起,我不知道。”宁眠都忘了这件事,愧疚感升了起来,“我现在把你拉回来。”
谢应笑了下,没阻止她的动作:“没事儿,不过我有点儿好奇。”
宁眠顿了下:“什么?”
谢应垂眸,注视她的动作,等她先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等会儿,先把微信给我拉回来。”
“.........”
宁眠都要尴尬死了,她从来没把人拉黑过,第一次就遇到这么个情况,紧张地到处乱找,好不容易找到黑名单,在谢应的注视下把微信拉回来,小声问:“……说吧,你想问什么?”
谢应又给宁眠发了个消息,确认信息可以发送才说回正题:“嗯,之前不是说不生气吗?怎么好端端地又不想理我?还拉黑我?”
宁眠抿了口饮料,有些犹豫。
说起来比较好笑,宁眠天不怕地不怕,现实里出过多少事儿也没见过她担心过一下,但是对于鬼这种虚无的东西反而怕得要命。
幼儿园的时候,林菀不常回家,为了让宁眠一个人乖乖在床上睡觉不要乱跑,林菀跟她说夜里会有恶鬼出现,但凡宁眠出了被子的结界,恶鬼就可以触摸到宁眠,还会把宁眠吞掉。当时家里正好换了窗帘,是大红色的山茶花,在夜里会映照出黑色的阴影,花瓣向外张扬成了若干的脑袋,小时候就算夜里忽然醒了宁眠都不敢动,生怕动这么一下就破坏了结界。
后来,宁眠知道这是林菀编造的谎话,但晚上睡觉仍然是不敢关灯,也不敢随便下床。
这也就是为什么谢应随随便便说一句这片小区没人住,宁眠听到一点儿响声就能主动联想到鬼神。
从小到大,她也曾表露过自己的心声,不过到头来他们只会觉得她幼稚,还把这些话拿来当大人们间的谈资,到后来,宁眠再不敢把弱点告诉过别人。
但如果不把这些事儿说出来,宁眠觉得她也没办法跟谢应解释。
“你之前说这里没人住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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