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门没关气味传到正厅里，程盈就靠在厨房门边，听见身后动静一回头，对上祝枝的目光后扬起了一个笑容。
祝枝莫名觉得程盈在这里不是因为叶声晚在，而是特地等她来。
程盈这会毫不避讳地打量祝枝，笑了下：“你这发色挺个性的，昨天天黑没还没发现。”
“要你管。”祝枝冷冷道，侧过程盈走进厨房内。
叶声晚听见动静，刚好看见祝枝臭着脸走进来，轻皱了下眉。
“会不会穿太少了？”叶声晚说。
四月底天气隐隐有大热的趋势，但总是带着凉的，也容易变天，还是穿厚实些好。而祝枝不知是怕热还是怎的，看上去只穿了件薄款卫衣，松垮地套在身上。
“没事，”祝枝缓了下语气，“心里火旺着呢。”
叶声晚听这话轻叹了口气，走出去拿了件外套进来，放在祝枝怀里。
程盈看着趣道：“我好像也穿太少了，老叶我也想要一件外套，你给我拿好不好？”
林风宁在前台那探了半个身子，好心道：“程盈姐姐我有备用的外套，可以借你。”
程盈回头对林风宁眨了个眼，媚道：“不行，我就要叶声晚的。”
祝枝抱着外套，本没想穿，这会还是顺了情套在身上，正要开口，先听叶声晚低着头，低声道：“你们俩放过我吧。”
声音不大，与其说是说给她们两个人听，更像是随口吐槽。
不过祝枝还是听到了，哼唧一声，抱着手臂在椅子上坐下了。
其实祝枝骂人直来直往，不像程盈一直走得旁敲侧击路子，在这又碍着对方是叶声晚发小，不想恶语相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拐弯抹角的话。叶声晚不说，她也不想和程盈斗嘴。
叶声晚看着祝枝气鼓鼓的脸，眼底阴暗了一瞬，手指紧了紧，最终还是继续低头做事。
程盈显然没祝枝那么多心思，见着动静，“呦呵”一声：“真可爱。”
祝枝瞪了眼过去。
程盈捂着心口，夸张地皱着鼻，道：“你这瞪我一眼，妈妈我心都化了。”
祝枝一瞬间收回了目光，看向叶声晚，小声道：“她这是什么路子？”
叶声晚摇了摇头：“你别理她。”
祝枝不知道程盈从小就是以欺负人为乐，跟班上最后排那群男生一天到晚变着花样恶作剧，在校门口吊儿郎当对来来往往不论男女老少的行人，只要长得好看就朝人吹流氓哨。逗人的功夫自是高深莫测，长这么大还没被打死也是因为皮上加皮，皮得不平凡。
程盈耳朵尖，听见这对话也不藏着：“怎么可以让小祝别理我，晚晚你好狠心。”
这人戏一套一套的，震得祝枝都差点忘了她为什么来的了。
但祝枝要是怕了这一回，她业内的名号也就白得了。
她比程盈更腻地掐着嗓子，道：“这件事不怪晚晚，我这么可爱，总有些变态想要跟我套近乎，晚晚只是想保护我。”
程盈：“枝枝，山无棱天地合我真的是好人，你要相信……”
“打住。”叶声晚挥了下手，“受害者是我。”
程盈一笑：“枝枝我们一起出去吃顿？”
“好啊。”祝枝也不想麻烦叶声晚，却在应完之后看向后者，问她，“你要不要一起？”
“不要带上这个电灯泡，我们俩人就行了。”程盈大言不惭。
祝枝：“……”
到底谁才是这个电灯泡。
最终还是祝枝和程盈坐在了餐馆里，程盈自来熟什么都扯着聊，祝枝发现这人有意无意故意逗她玩，本就没什么好感，这又没了对线的乐趣，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倒也意外地和谐。
吃饱了祝枝没跟她客气，直说吃饱了要走。程盈也跟着一起站起来，aa制付了钱，两人一起走在大街上。
程盈难得说了句好话：“叶声晚性格不怎么好，需要你多忍忍。”
祝枝想起之前和叶声晚的相处，反而多数时候都是叶声晚忍她，说：“她要是脾气不好，世界上就没有好的人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
祝枝冷漠地看了程盈一眼。
“诶，你要不要喜欢我试试看，”都快走到叶家私房菜，程盈不知道忽然犯了什么毛病，似笑非笑地看祝枝，“我这个人也很好的。”
“你滚远点。”祝枝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径直走到车边，想着有这大好时光不如好好码字哄叶声晚开心，在这跟人斗嘴就是浪费时间。
“这么早就回去了？”程盈毫不介意，笑道，“那明天见啊。”
祝枝没理，心说谁跟你明天见。
祝枝这也真就几天没去，换程盈在厨房里当门神。
“你跟人还有联系吗？”程盈坐在凳子上，晃悠着一双腿问，“早知道你们还没在一起，我就不逗了，但我寻思着我也过分啊。”
叶声晚神情没什么变化，程盈也早已习惯这人的冷漠，自顾自道：“别是我怕你这大几十年来唯一的姻缘给赶跑了，那我真是罪孽滔天，千刀万剐能抵得了吗？”
叶声晚终于回了一句：“抵不了。”
“那不如这样，你主动给人打个电话，替我消这罪孽得了。”
叶声晚没接话，倒是轻轻皱了下眉。
她不觉得祝枝是会因此闹脾气不来的人，但若要让她去问祝枝为什么，她也觉得不是她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