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找迟暮妹妹的?那家伙已经辞职了,毕竟副业比主业还要忙,他家男人心疼了。”
“哦,我是来找你的,我知道宋学姐辞职了。”宋清说完这话,才觉得脑袋清醒了许多,马上就想起来自己来酒店找谢安辰是干什么的了,马上拉住了他:
“谢先生,你知道牧老师在墨尔本的居所地址么,还有,你的电话也给我一个。”
谢安辰的重点倒是放到了最后一个问题上:“我对未成年不感兴趣,谢谢。”
宋清:“……”
“别搞笑了谢先生,我从没觉得我会喜欢快要奔三的叔叔,据说直接找你订房便宜,当然要留个电话。”宋清特地在叔叔两个字上下了重音,气的谢安辰咬牙切齿的,赶紧从名片夹里掏出一张名片丢给她:
“拿去,拿去,小孩子家家的,还学会开房了,现在的小孩子太早熟了,我等叔叔级别的男人简直望尘莫及。”谢安辰喋喋不休的调侃完毕,这才问宋清:“你要黎夜在墨尔本的地址干什么,迟暮妹妹拜托你来问我的,她怎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
宋清翻了个白眼:“拜托,谢先生,请看看你的手机上是不是有无数个未接来电,她怕下了飞机之后等不及,让我跑了个腿,毕竟我们学校离这里还是很近的。”
“怎么了,他俩闹分手了,牧黎夜可是喜欢了迟迟五年了啊,没道理迟迟还要倒追啊。”
“我家大迟迟怎么可能倒追,具体事情我都不清楚,总之赶紧给我地址就行了,我把短信先发过去。”
“哦,那要不要把备用钥匙的地址也一并告诉了。”谢安辰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她坐的几点的飞机,估计到墨尔本应该是那边的早上,怕不安全,我派个朋友过去接迟迟。”
“诶,等一下,那这事情牧老师就会知道了啊。”
谢安辰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看到小丫头龇牙咧嘴的,这才笑道:“你当我傻么,当然不会让黎夜知道啊。”
宋清这才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谢安辰的肩膀,一脸佩服:“哎哟喂,叔叔你果然是大人啊,考虑问题很周全 ,我就怕学姐到了墨尔本没人照应,这下什么都被人安排妥当,不说了,今天这顿饭我肯定要请。”
“哦,请吃什么?”有饭吃哪里有不吃的道理,谢安辰倒是很期待。
“我们食堂最近新出了一道菜,牛肉炖西瓜,我请客,叔叔你随便吃。”
谢安辰:“……”
※※※
宋迟暮到了墨尔本机场的时候,是墨尔本当地时间早上八点,墨尔本的天气没有宋迟暮想想中的那么好,有些阴冷,空气中还浮游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天空有些灰蒙蒙的,像是一块塞满了墨水的海绵,看起来乌压压又沉甸甸的。
一下飞机,谢安辰的电话就接踵而至,宋迟暮出了机场,果然看到一辆车停在机场门口,宋迟暮按照谢安辰的提醒先打了个电话确认之后,这才走过去礼貌的用中文问好。
得知宋迟暮和朋友已经成功接轨,谢安辰这才满意的挂了电话,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一脸苦相,眉头皱成八字的宋清:
“我学姐一切顺利吧?”
“一切顺利。”谢安辰比了个ok的手势,帮她捏了捏被角:“你快睡。”
宋清哭丧着一张脸,张嘴就开始哼唧了起来:“疼死我了,谢谢叔叔你大半夜陪我跑医院,今日救命之恩,小女子必有重谢。”
“怎么报答,卖身还是卖艺?”
“卖身可以么?”
“老子对小平胸不感兴趣。”
躲在被窝里的小姑娘厚颜无耻的笑道:“叔叔你说话简直果断又威武,小生佩服的五体投地,就差没有像蜘蛛一样的贴地而行了。”
“好了,赶紧睡,明天送你回学校,我怕被冠上诱拐未成年的罪名,吃饭的时候突犯阑尾炎也是够了,差点以为我做的新菜式有毒。”谢安辰说完这话,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软了下来:“快睡,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说完这话,他才将手收回去,继续拿出医院里的杂志看的津津有味的,完全没有注意到那端,小丫头因为刚刚那不经意的关心,默默的红了脸颊,像是一只偷腥的小老鼠一样的,转过了身去扬了扬嘴角。
※※※
多亏了谢安辰的朋友,她本以为牧黎夜的居所应该是郊区那样的大房子,没想到就在唐人街附近,是个标准的单身公寓,宋迟暮按照谢安辰的指示找到了备用钥匙,这才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门,意外的,屋子里灯火通明,房间里还散发着一些煮玉米和牛奶的香味,显然是刚刚吃过早餐的样子。
宋迟暮轻手轻脚的放下行李,准备去卧室里看看,没想到刚刚放完东西,就听到身后的门咯吱的一声开了,宋迟暮转过身去,正好看到那人穿着浴衣,一只手还放在浴室的门上,看到她的时候,有些惊愕的愣了半响,这才开口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姑娘却在那一瞬间红了眼眶,秀气的鼻子也飞快的红了起来,愣了两秒之后,她像只小兔子一样的飞快跑过去,抬手揽在他的脖子上,整个人像是挂在他的身上一样的,使劲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他疼的眉头紧皱,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姑娘这才肯放开她,手紧紧握住他的肩膀:
“我说了我会咬人的。”
那水汪汪的眼睛,像是冬天的泸沽湖上泛起来的水雾,一瞬间,水雾散尽,无数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我以为就算到了墨尔本,也不会见到你了。”
“这种事情我们一起面对,根本不需要你独自承担。”
“你真的是个大骗子……我特别讨厌你这种人,超级讨厌。”
“我发给你的短信你看了没有,一句话都不回复我。”
她根本就等不及他的回答,将一连串问题全部都倾诉而出,那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始终紧紧握着,随着她说话的语气越握越紧,直到指甲都掐进了肉里,最后干脆放声嚎啕大哭:
“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是不是以为我不够喜欢你,所以才什么都不说?”
“你知不知我等的心如刀绞,心灰意冷。”
他看着她那样嚎啕大哭的样子,一瞬间,像是一把尖利的剑插/进心脏最深处,□□最敏感的地方,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缓缓抬起手抹掉她的眼泪:
“别哭了。”
他看着小姑娘身上穿的衣服,这几天墨尔本的天气变化莫测,早上应该还有些冷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怎么穿那么少,会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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