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立夏沉吟一下,笑着瞧住他,“那你还是放不下。”
蒋燃低睨她一眼,皱了皱眉。
他那晚就说过,他并不喜欢她这样尖刻地对他说话,他的脚步顿在电梯边,看着她,“我总需要一点时间。”
“——那我们就只能是简简单单的炮友罢了,”立夏笑了笑,眼底没有丝毫温度,“你也不用打探我今天有什么安排。炮友要见面,总得尊重一下对方的时间,而不是让我硬挤时间给你。”
蒋燃闻言欲恼,却终是没恼。电梯落在脚下,他却是跟着一笑,手还揽着她的腰,力道不由地紧了紧,与她一齐进了电梯。
电梯门在眼前徐徐关闭。他说,“你昨晚跟我说,女人失去吸引男人的魅力,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对吗?”
立夏顺势靠着他肩,抬头瞧他,嗤笑道:“你转移话题也就算了,提这个干什么。”
“那你呢,会害怕吗?”他问她,目光沉沉的。
立夏觉得他有意窥探,不自在地站直了身,想挣开他扶她腰的手,讥讽地说:“你们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信,女人在床上说的话就这么挂心吗?”
“我在问你。”
他一用力,又给她拉了回去。五指紧紧叩住她腰,语气强硬。
力道不轻,引得她都皱了眉。
“问我这个问题,有什么意思,”她也不挣扎了,抬眸,定定地瞧住他,“我不是已经输给怀兮了吗?你和程宴北,不都在乎她多于在乎我吗?”
蒋燃抿唇,没说话。
“人都是犯贱,”立夏说,“谁越不在意你,你越对人家上心,越对人家放不下。不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证明自己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男人,还没沦落到失去魅力这么可悲的地步么?你也知道,非要在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不爱你的前任面前摇尾乞怜,只会让自己更可怜——所以,我跟你不一样,我及时止损。我跟别的男人做.爱拍视频给他看,他但凡有一丝的恶心或是不爽,我的目的就达到了。何必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呢。大好的人生,我跟你上床也很开心。”
“所以,你只是为了这个就跟我上床?”
“你如果觉得是,那就是吧”立夏说着,低头一笑,“不过,我总在想,我就是完全对的吗?我报复他,就只是为了报复他吗?那天晚上在外滩十八号,你在车上吻我,我意识到不是他。”
她说着,抬起头,对他苍凉地笑笑:“你也意识到了,不是怀兮,对吗?——不过我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我们可能会有故事。或是做朋友,或是做别的。我的第六感一向准。”
蒋燃静静地凝视她,没说出话。
她对他盈盈一笑,有些无奈地补充道:“这种感觉太危险,也太致命了。蒋燃。我甚至也能理解程宴北。能理解怀兮。也能理解你。因为大部分时候,人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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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偌大空旷,看台上只有几人的赛车场,此时如一锅沸腾的开水,热闹非凡。
十几辆赛车在赛道中跃跃欲发,有身材热辣衣着惹火的赛车宝贝,身着代表不同车队不同颜色的服装,跳啦啦操加油鼓气。
看台上坐得满满当当,hunter与neptune两支车队的专业车迷也来了不少,依黑红与银灰的代表色,将看台装点得五彩缤纷。
怀兮与尹治坐在看台,被一众欢欣紧张的气氛包围。
她来之前还争分夺秒地跑回黎佳音家换了件衣服,为了遮阳戴了副墨镜出门。看台阳光直射,头顶毫无遮挡,她从上了看台就没摘下来过。
她这副墨镜还是某小众奢侈品去年的限量款,造型出了名的夸张,脸型本就尖俏小巧,如此遮了大半张脸。
她今天穿一条长袖桔梗色包臀荷叶边短裙,领口并不低,看似清纯保守却暗藏心机,两腰双侧各开一道菱形口子,白皙隐隐。
后腰那片玫瑰纹身也影影绰绰,欲盖弥彰的。
就是天气这么热,她还系着条丝巾。
尹治与她所坐的位置是看台贵宾席,俯瞰赛场视野绝佳,尹伽与其他人坐上面一排,三三两两地间隔出座位,人还没到齐。
尹治说今天要来esse的几个高管,还没来全,来的人有给怀兮发邮件的hr,与她热烈地打了招呼,其他的几人怀兮都不认识。
她也只能与尹治说上话。
比赛还有十几分钟就开始。
怀兮订了晚上六点回港城的机票,那会儿给怀礼截了个图发过去,顺带着打电话想给他知会一声,他却没有接。
在这之前,蒋燃回了她的信息。
他问她今天有没有来赛车场,但估计这么问,应该猜到了她今天会来。
虽然她来,不是他想的那个缘由。
她说,我们找时间谈谈。
有的话还是需要当面说。
这会儿怀礼回过来了电话。
手机一直在包里震动。
周围吵嚷,声音嘈杂的,她一开始没听到,还是尹治在旁边搡了她一下,提醒她。
“你手机在响。”
怀兮看到是怀礼,于是稍稍告别了尹治他们,从看台一侧绕到后面,站到一处走廊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喂。”
那边传来清冷淡漠的一声。无波无澜的。
怀兮应道:“嗯,哥。”
“在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