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怎么就是不懂。
他就是不懂。
那天他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她走的飞快,在他学校门口见了一面,她宣泄一通扭头就走。他连奔带跑跟得气喘吁吁,终于在地铁站将她拦住。
她转过头来时,已满脸是泪。
“程宴北,我为你好,你怎么就是不懂。我不想你那么累。”
她那天,一直在反复嗫嚅这句话。
她知道,他也想发脾气的。
深深拧着眉,表情很差,几乎满面阴霾。几度的欲言又止。
可看到她红了眼眶,他就不忍心同她怄火了,终究什么也没说,只伸出手,抱住了她,安慰着她,给她擦眼泪。
然后跟她道歉,解释。
亲吻她,安抚她,哄着她。
她在他面前,一直像个孩子。需要人哄着,惯着,保护着。
在那天之前,他们因为平日各自生活学业繁忙,已一个多月没见过了。
吵了这么一架,两人心中多有不快。对于生活圈子分开得毫无交集的两个人而言,也许说不出口的爱,就只能用身体做出来。
他们在地铁站的卫生间做了一次,又去酒店开了房间,缠.绵一整个周末,她耽误了社团活动,他还耽搁了学校的实验课。
她那时想,无论日后发生什么,她都不会与他分开的。
他们都不要分开。
思及此,怀兮勾着他肩颈的,双腿都几近支撑不住自己,如一只落不了地的鸟随风摇摆。睁开眼,在一片迷蒙之下,眼底不由地泛起了红。他深沉的眼眸攫住她,边啃咬她的唇,她都不知是从前的痛楚更痛,还是现在的痛楚让她如此红了眼。
她眸光颤了颤,又缓缓地,闭上了眼。
不由地,想到了黎佳音的告诫。
管好你自己的心。
情不自禁。
迫不得已。
按奈不住。
不由自主。
不都是在说,心动是没办法的事情吗。
你看,古往今来,造字的,造词的,想爱的,不想爱的,人人都懂这个道理。
天下本没有什么新鲜事。
大家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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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很大了。
立夏撑着伞站在不远,见蒋燃一脸颓丧地走出来,看起来酒劲儿没了,她才在心底松了口气。
她也没上前迎他,只在不远淡淡注视着他。
突然就注意到,他右手五指关节处,全是血。
血肉模糊的。
她不由地心惊一下。
昨夜两人疯狂一晚,他们酒量都很不错,也喝了一晚的酒。蒋燃不易醉,昨夜都有了酒意,以至于今早他醒来时,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两人囫囵吃过午饭,蒋燃接了个电话,队员打来催他回去训练,附带着提及程宴北妹妹今天要走的事。
他便想到了怀兮,匆匆又来了机场。
立夏本想与他一夜之后各自两宽,一开始没想跟上他,但又怕他酒没醒路上出事,便打了辆车跟上他。
就跟到了机场。
蒋燃意外她会在这里,脚步顿了顿。
立夏看着他还在流血的那只手,皱了皱眉头,又觉得讽刺,笑了一声:“你酒没醒不要命了跑来机场就是为了自残?何必呢,蒋燃?”
蒋燃唇苍白地抿着,什么也没说。
披着豆大的雨点,就朝自己车的方向走去。
立夏叹了口气,撑着伞跟在他身后。
不近也不远。
她也没给他打伞,就这么一直跟在他身后。
他的车就在不远的地下停车场,立夏跟进去后收了伞。一个大斜坡,她高跟鞋声都跟着急促凌乱了一些。
他的步伐也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