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避开他的手,要去拽他手中的塑料袋,一触碰到他皮肤的同时,被他的另一只手,死死捏住了手腕儿。
接着她的后背就被他按住,死死地抵在了两道电梯门上。
塑料袋哗啦一声,落在地上。
接着一通轻微凌乱的动静,里面的东西落了一地。
头顶声控灯应声一亮。
怀兮抬头,对上他阴沉的眸子。
几乎,不曾,见过他这样的眼神。
她心不由地打了下颤。
“那就玩吧。”
他说。
怀兮微微睁眼。
他眼底兴色稍浓,似乎被她激怒了一些,但很快,迭次涌现出更复杂的情绪。
好像有那么一丝的,后悔。
他站在她的身前,低眸,睥睨她。恢复了惯常的一脸倦漠。
淡淡笑着。
“我也不是没想过你是不是已经和别人结婚了,毕竟,也不是没有人能替代我。”他顿了顿,说,“你要怎么玩是你的事,我要怎么对你,是我的事。”
“……”
怀兮眸光颤了颤,这个瞬间,突然看不懂他了。
“你以前总跟我说,没有人会爱你的真性情,没有人会纵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微微牵起唇角,苦笑了一声,“但是我可以。怀兮,我不是可以吗。”
怀兮咬了下唇,不知该说什么。
是的,他从前总是如此地纵容她。
惯着她。
哪怕她现在说,她跟他上了床也不跟他在一起。
他也依旧会纵容她。
“你不是想跟我上床吗,”
他说着,一手捏起她小巧的下颌,迫使她仰起头看着他。
他也不顾她踮起脚,崴伤的右脚会不会痛了,将她一直向上,一直向上牵引起来。以至于她都微微皱了眉,气喘也紊乱了些,“程……”
程宴北一俯身,一缕凉薄气息飘近了。
他的唇靠近她的,迟迟未吻上去。
这样近的距离,却吊足了她的胃口。
怀兮正不知所以,燥意不由自主地从周身流窜而起。他又一手箍紧了她的腰臀,狠狠地拧了一把,带着她,向上一耸。
猝不及防的,她双腿就跟着一软,紧了紧。
喉咙中溢出一声破碎的轻哼。
接着,听他略带警告,又十分暧昧的低沉嗓音飘拂在她耳际。
“下次我来买。”
怀兮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她突然也才惊觉,她好像是真的惹到了他,靠在他的肩头,闷声笑了笑,再也不说话了。
突然又想起,昨天晚上在医院她问他的问题。
——如果我们当初没有分手,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现在也问她自己,真的会不一样吗。
人生这样多的变数。
这么多的不可预估。
不可预估到,曾经一个那么爱你的人,抽身离开时会那么的不留情面。
如果他们当初没有分手,至少,她现在不会如此地不想与他重蹈覆辙。
变成这样的一个结局——
我们很合适,我们互相吸引,但我们不会再在一起。
怀兮心情复杂着,正要推开他,去捡散落一地的东西。
头顶的声控灯又黑了。
她动作顿了顿,察觉到手臂上,搭过来一个力道。他又要如此“体贴”地去帮她分担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