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1
赵棠鸢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周沉还在她身上抽动,她身心俱疲,得到了快感之后就不太想配合他了。
她在他身下挣扎,手脚并用地去抗拒他。
醒了?周沉不仅没躲,反而低下头去亲她的嘴。
唔赵棠鸢愤愤地咬了他一口。
周沉嘴唇都破了,却也不在意,换了个位置,去轻啄她的耳垂。
想不想我?伴随而来的是他一下比一下猛烈的撞击。
赵棠鸢咬着唇,不肯回答他。
直到再次晕过去,她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结束后,周沉抱着她去浴室里洗漱,极其耐心地替她吹干了头发之后,才抱着她回到卧室,与她相拥而眠。
此时的天空已经露出了一点晨光。
两个月来,他终于能睡个安稳悠长的觉。
但是当他下午醒过来的时候,赵棠鸢又不见了。
空荡的屋子和冰冷的气息让他差点以为昨夜只是春色旖旎的一场梦。
周沉拨了内线电话:赵小姐呢?
接线的经理战战兢兢:赵小姐她两个小时前走了
周总没和他们说过要看着赵小姐,他们也不敢拦着人。
周沉冷眉冷眼挂了电话。
等生活助理查到赵棠鸢的踪迹报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上了回鹭岛的飞机。
**
赵棠鸢是傍晚到的鹭岛。
和国庆回去那次是同一时刻同一班飞机,只不过周沉订的是商务舱,她买的是经济舱。
机舱压抑,位置狭小,被折腾了整晚的她并不舒服,落地就找了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准备睡到第二天早上再回岛外。
当她躺在酒店大床上的时候,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身上还留着周沉的指纹和体温,一呼一吸都能回想起昨晚的画面。
仰卧在床上望着素白的天花板,她决定放过自己,不强求着自己去忘掉他。
反正时间会适应一切。
日子久了,就像两年前她突然到来的被包养的生活一样,她也能慢慢习惯周沉在她的生活中淡去。
睡不着的她,决定先去SM购置一点日常用品和衣服,因为几乎是赶着时间逃回来的,她连行李都没收拾。
圣诞夜商业街上来往的大多是情侣,倒是显得她有点形单影只。
半小时后,却让她在八婆婆店里遇到了一个熟人。
她高中同学,沈甜。
沈甜高考考到了首都的一所外国语学院,大老远的,她怎么会突然回来?
两个久未见面的老同学再次相遇又惊又喜,沈甜暂时抛下了陪她过圣诞节的男伴,坐到了赵棠鸢这一桌。
你一个人?沈甜有些好奇,实在是因为圣诞节很少看见一个人出来吃甜品的。
赵棠鸢朝她笑笑:嗯。
你们也实习期吗?回鹭岛实习?沈甜问她。
赵棠鸢摇摇头:学校没课了,就先回来玩几天。你呢?回来实习的?
嗯,就在附近的林发做对外贸易。
怎么不留在首都?那里发展更好吧?赵棠鸢好奇,多问了一嘴。
沈甜露出一个羞怯的表情:也差不多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想离男朋友近一点。
赵棠鸢有些惊讶,下意识看了一眼刚才和沈甜站在一块的男伴,他穿了一双AJ,连衣服也都是潮牌,就显得有点年轻,样貌倒是还可以。
恭喜呀,在学校认识的?
没有,去年回来家里介绍的。
赵棠鸢便明白了,但她没忘记沈甜曾经说过自己要当一个翻译官的理想。
她虽然不能理解沈甜为了爱情,又或者说是婚姻,放弃自己在首都的一切回来,但她也不会去置喙别人的生活。
只是觉得她这样有点太冒险也太无私了,把所有重心都放在另一个人身上,生活轨迹随着别人的计划而改变。
赵棠鸢自觉她是无法做到这样的。
没有人能让她妥协,她最爱的终究还是她自己。
话题结束后气氛有些沉默,沈甜自然而然地问起赵棠鸢的生活:怎么样?在沪市还习惯吧?国际大都市呢,不比首都差。
赵棠鸢笑笑:还可以。
沈甜又问:那这几年有来过首都吗?我记得你当年可是一心想报京师来着,要不是考前发烧,也不至于滑到沪师。
赵棠鸢默了默,摇头说:还没去过。
沈甜安慰她:不过沪师也不错啦,以后留在沪市还是回来?
赵棠鸢笑笑,模棱两可地说:再看吧。
沈甜便跳过了这个话题。
对了,我上次在车站还看到了苏老师呢,他还真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她说的是苏明宇,他们高中的语文老师,也是对赵棠鸢深有影响的一个人。
哪怕他现在都三十
', ' ')('多了还是那么帅,当年不知道他已经结婚的时候,咱们学校还不知多少女生对他芳心暗许呢!
赵棠鸢微微一愣。
她对苏明宇有着很复杂的情感。
当年她被赵书瑞打到昏厥的时候,是来家访的苏明宇救了她把她带去医院;也是她在母亲过世,叛逆心起想要放弃读书接受残破现实的时候,替她付了学费,并向她描绘了一个和小渔村截然不同的、容纳无数梦想的首都的人。
于她而言,苏明宇亦师亦友亦知音。
甚至,她也曾是那诸多芳心暗许的小姑娘里的其中一个,只不过这点初生的情愫被斩断在得知他已婚之后。
但她还是感激苏明宇的,将她从泥潭里拉出来,告诉她再不堪的境遇下也是能长出绿苗的,只要人不放弃自己,一切都有希望。
只要还活着,就有未知的可能引得人心神向往、生出贪欲,而贪欲又是人活下去的动力。
赵棠鸢也清楚知道,首都只是所有城市中比较耀眼、被赋予了诸多色彩的其中一个。
她觉得那座城市有光,是因为她心里有光。
是她不甘心就此放弃自己,而那点不甘又被苏明宇发现并且挖掘出来了。
曾经她对苏明宇的喜欢,也可以说是对自己将来想要成为的模样的喜欢。
此时再提起,又多了些对过往岁月的感叹。
一朝一夕,恍若隔世。
她的生活也的确如苏明宇所说的那样,一切都在渐渐变好。
不过,她也明白这是因为她走了捷径的缘故,没有周沉,她哪有这样吃喝不愁的生活。
她能在多年后分析出自己对苏明宇的初次情动,却尚且还理不清自己对周沉的情感。
这比当年对苏明宇的,要复杂多了。
赵棠鸢已经能轻松地提起苏明宇了,她问沈甜:苏老师现在怎么样?和师母还好吧?
却没想到沈甜叹了口气:我上次在车站遇见他,是清明,他带着孩子去乡下给师母扫墓。
赵棠鸢震惊:师母?
沈甜点点头:师母和苏老师回首都后,没两年就患癌走了。
直到和沈甜告别,赵棠鸢还没从这个消息中缓过来。
当年苏明宇的妻子是岛外另一所中学的音乐老师,两人都是首都的高材生,师母因为喜欢这座城市而在这里短暂生活、工作,苏明宇也是为了离妻子近一点,才大老远从首都过来鹭岛任教的。后来赵棠鸢他们高三毕业,苏明宇的妻子也正好怀孕,两人就一起回了首都,连他们的谢师宴都没来得及参加。
算算时间,师母是在生下孩子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赵棠鸢有些怔然。
因为突然得知了这个消息,赵棠鸢心情有些低落,为生命的无常。她也没了再逛下去的心思,直接打车回了酒店,在路上的时候,她顺便拿出手机约了一辆顺风车,明早九点回小渔村。
回到酒店的时候,她从包里掏出门卡,刷卡进入,电子锁发出滴的一声,她开门进去,却发现里面灯光大亮。
入眼就是床,而床边坐了一个人。
她最初被吓了一跳,很快又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周沉。
她的心脏在砰砰直跳,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又有点不敢相信他怎么也跟来了鹭岛。
最重要的是,他怎么进来的?
她还在发愣的时候,周沉回过头,和她对视一眼,然后大步朝她走来。
他把她的身子从走廊上拉进屋里,然后抬手将门关上。
赵棠鸢回过神,挣脱他的桎梏:你怎么在这里!
周沉脸上没什么表情,也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欢喜,淡淡地反问道:你说呢?睡完了就跑?
赵棠鸢反而冷静下来了,不同于刚才以为是陌生人闯进来的紧张,周沉在这里,她心里安定了许多。
她自然地走进屋里,把东西放在小桌上,边说:不是你睡我吗?大老远来酒吧把我带走?
她一句话就能让周沉生出怒气。
不然?放你穿成那样还和那些不知路数的人喝酒蹦迪?他想起昨晚就生气。
我穿什么玩什么都是我的自由,难道还要通过我的穿着打扮来判定我的好坏?赵棠鸢故意刺他。
说完,她又咕哝了一句:老古董。
周沉听见了,咬着牙大步朝她走过来,把她压在床上捏她的脸:谁老?
赵棠鸢被钳制住了脸部的肌肉,拿眼瞪他。
这么大人了有没有一点安全意识?你可以决定自己的穿着,但你能防住别有用心的人吗?
对,我防不住,这不是被你睡了吗?
周沉又被她噎住了,太阳穴边上的青筋直跳。
所以,你现在是觉得没睡够,还要来睡一次吗?赵棠鸢问他,那你记得戴套,我不想怀了之后再去打掉。
她知道他不爱听什么,就越要说什么。
就如同那一晚一样
', ' ')('。
只有这样,才能把周沉气走。
果然,她看见他的眉目瞬间冷下来了。
她偏偏要火上浇油:我们说好了结束,你别耍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