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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奶油小方最终还是无人问津,被孤零零地丢在角落。
周沉没让司机过来,他准备亲自开车带赵棠鸢去吃晚饭。本来他想带她去外滩,车子发动的那一刻忽然又想起她刚才说的话。
她说要决定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不是跟着他的习惯走。
他偏头看向赵棠鸢,她坐在副驾驶上,半边身子靠着车门,眼睛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去哪吃?他询问道。
赵棠鸢转头看向他,脸上有些错愕,从前都是她跟着周沉的安排走,他鲜少会这样询问她的想法。
不过既然问了,她也不推辞。
她思考两秒,说:红房子吧。
那间久负盛名的西餐厅,她来沪市这几年还没去过。
红房子在淮海路,离这不远,但也因为路上堵车耽搁了一段时间。
他们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早过了饭点,但也因为如此,错过了用餐的高峰期。虽然餐厅里面的人还是很多,但他们不用再排队。
赵棠鸢坐下的时候悄悄看了一眼周沉,他应该很少来这样热闹的地方吃饭。
这里的确有些吵闹,四周弥漫着市井生活的烟火气息,周沉不太喜欢这样的地方,但却也能适应。
赵棠鸢只点了两样菜,就把菜单交给他,看着他从善如流地报出菜名的时候,她微微有些惊讶。
周沉最后点了一份甜品,把菜单交还给侍应生。
侍应生走后赵棠鸢才问他:你之前来过这?
之前陪我母亲来过。
哦。赵棠鸢便没有再问,涉及周沉家庭的问题她都知趣地不去打听,这些也与她无关。
只不过她想,周沉应该和他妈妈关系很好,而他的生活习惯与教养也的确像是在一个美满的家庭中培养出来的。
那是赵棠鸢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餐厅里有不少青年男女在约会,也有父母带着小朋友来这里,周围热闹喧哗,相反他们这一桌就有些沉寂。
周沉首次意识到他们之间能交流的东西太少了。
他看向赵棠鸢,赵棠鸢却避开他的目光,起身去了洗手间。
周沉的脸色沉了沉。
冷静下来后他意识到,赵棠鸢今晚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
他截了她出国的名额,她只是闹了一场。而且她应该在三天前就知道这件事情,却在三天后才来找他。
她本该很生气,却又被这最后的半年之约给哄好。
这样看来,她的目的不像是为了出国,更像是为了离开他。
既然不想出国,推荐信的事情却做得那么逼真,又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周沉不动声色地思考着赵棠鸢最近的行为举动,觉察出一些反常。
他看着人还没回来,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个消息。
赵棠鸢回来的时候,餐前酒和罗宋汤已经端上来了,周沉替她倒了半杯葡萄酒,边倒边问她:考研是不是快报名了?
她拿着汤勺的手一顿,眼睛看着汤碗没有抬头,声音有些轻:还没,在十月份。
那也没几天了。周沉说。
赵棠鸢没说话。
准备报哪所学校?他又问。
赵棠鸢心里泛起些紧张感,手不自觉抓紧了勺柄,还没确定下来。
只剩十多天了,还没决定好吗?
话音落下,她终于抬头看向周沉。
她的目光有些沉,周沉倒是坦荡一笑,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她声音微微僵硬,已经出不了国了,在国内去哪都一样。
周沉看着她若有所思。
之后的气氛一直有些沉闷,赵棠鸢没怎么说话,直到快结束时周沉替她点的甜品被端上来,她的脸色才稍微缓了缓。
周沉看着她小口小口地舀着冰淇淋,突然想起那块被他们冷落的蛋糕。
他的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赵棠鸢轻轻说道:观颐还留着你喜欢吃的蛋糕,晚上和我回去?
赵棠鸢抿着唇,等到冰淇淋在嘴里融化后她才说:不要,晚上已经吃了甜点了,那蛋糕也没有多喜欢,你留着自己吃吧。
她现在对于拒绝周沉越来越得心应手。
周沉只能将她送回学校,车子在校门外停下的时候,赵棠鸢解开安全带去开车门,但没能打开。
明天放假,想不想出去玩?周沉有意没打开中控锁,他并不想放她回去,这段时间的螃蟹长得好,不想去尝尝吗?
赵棠鸢今晚的语气一直含冰带刺的:留学的路不能走了,我该好好准备考研,不想出去玩浪费时间。
周沉没应声。
把门打开。赵棠鸢催他。
周沉终于没了耐心,冷声警告她:我们说好半年,不是让你现在就开始学会拒绝我。
赵棠鸢看他脸色实在有些差,声音软了软,可是我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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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撒娇。
周沉不说话。
赵棠鸢见他没反应,又不敢真的把人惹急了。反正她已经顺从了两年,再演半年的戏也没什么的。
她想明白了,身子动了动,倾身亲了亲他的侧脸,下次嘛,下次好不好?
周沉虽然知道她是装的,但是脸色还是缓了一些。
他抬眼看她,将她撒娇的模样收进眼底,心思一动,伸手将人搂进怀里深吻。
赵棠鸢主动配合他,任由他强硬地在自己嘴里扫荡。
他们上一次接吻已经是一周以前了,周沉似要惩罚她,将她的嘴唇吮得发肿才放过她。
看着她面色绯红的模样,周沉终于满意了,回去吧。
赵棠鸢嘴有些疼,但没敢再说话刺他,快速打开车门跑下去,连句再见都没留。
周沉直到看着她进了校门才发动车子,稍微愉悦的心情又沉下去,冷峻着脸将车开回了观颐。
助理已经等在那了。
**
另一头赵棠鸢并没有顺利回到寝室,她才进校门,就被人拦下了。
她看着面前把头发又染回黑色的叶思梵,脸色冷下来。
他怎么阴魂不散得像个苍蝇。
我看到了。她还没说话,叶思梵就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在红房子,你和那个男人,还有刚刚送你回来的,也是他吧。
赵棠鸢静静看着他,想听他到底要表达什么。
他是叫周沉吧?
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倒是让赵棠鸢有些惊讶,但也没多紧张。
所以呢?你要找他?那你拦我干什么?赵棠鸢问他。
你被他包养了?叶思梵才不信他们是普通的男女朋友关系。
赵棠鸢脸色不变,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最近处处针对我家的生意,就因为我在追你?
叶思梵看赵棠鸢没说话,以为自己是说中了。
前几天他突然被老爷子喊回去,进门就是莫名其妙的一顿打,打完才知道最近家里的生意不太顺畅,总是在半路上遇到周氏的横插一脚,所有项目打了水漂。
叶家和周沉没过节,两家生意更不沾边,周氏不会无故对叶家出手,查来查去才发现问题出在叶思梵身上。
叶思梵知道的时候也有点懵,他不明白自己哪里惹上了这么个大人物,直到今晚他在红房子看见赵棠鸢与周沉在一起,当下什么都明白了。
他之前对赵棠鸢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讨厌,又觉得她不过是被有钱人包养的一个穷学生,之前的高傲都是装出来的,她凭什么?
他看着赵棠鸢说:叶思博是我堂哥,周沉拦的不仅是我家的财路,还是整个叶家的,你作为梁旋舍友,就这么害她?
赵棠鸢听明白了,又觉得他有点蠢。
她嘲讽道:周沉要整谁我管不着,你如果不服气就去找他别来找我。你们家的财路究竟是不是我挡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一个男人敢做却不敢担后果,把原因全往我身上归?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不都是你搞出来的吗?
她白了叶思梵一眼,不想再与他多纠缠,步子一迈往保安亭走。
她怕叶思梵一激动做出些什么极端的事情,还是先避开这个神经病。
所幸他没有再跟上来,看着他走出沪师大门,赵棠鸢才继续往寝室走。
这件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为了一个叶思梵还不值得。只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周沉竟然会对叶家出手。
赵棠鸢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在他心里占这么大分量了?
她想不明白,便没有再想。
周沉的心思太难猜,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还是少管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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