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腾地一下坐起来跳下床,开门就往隔壁跑。
咚咚咚敲门。
可很久梁束都没开门。
安涴焦急不已,赤着脚胡乱踩在地毯上来回踱步。
终于在她忍不住要下楼找人破门时,门内终于响起脚步声。
很缓慢。
吱呀。
门开了一条小缝,梁束从缝隙中露出半张脸。
“怎么了?”
他问。
安涴:“你是不是摔倒了?”
梁束摇头:“没有,你回去休息吧。”
说罢就要关门。
安涴强势地一把按住门板,“让我看看。”
“没事我就回去。”
听到这话,梁束似乎无奈地笑了笑。
“看了又怎么样呢?”
他抬眸直直看进她眼里,“看完不还是得走吗?”
话音落下,他跟放弃似的,松开手,房门敞开。
梁束狼狈地立在门边,亚麻色的睡裤上一大片水渍,还若有似无混着血丝。
安涴立刻看向他右手,果然刚包好的纱布已经湿了,不仅如此,洁白的纱布又染上红色。
她立刻急了,推开门进去,看他避让时踉跄一步连忙小心扶住他。
“怎么弄的?”
他垂着眼,额发顺滑耷拉着,看起来乖巧极了。
“自己洗漱没弄好,摔倒了。”
“今天妆还没卸,我自己弄不好,你来了能帮帮我吗?”
“……好。”
安涴彻底举手投降。
能怎么办呢,又不能看他再受伤。
安涴扶他到沙发上坐好,去卫生间拿了卸妆液和卸妆棉给他卸妆。
梁束扬着头,双目紧闭,安静等着。
他身高腿长,坐下后更是如此,安涴站到他右侧,手指捻着卸妆棉擦过他皮肤。右边脸很快擦干净,可左边不好弄。
安涴犹豫,决定要绕过去。
梁束闭着眼却像长了第三只眼一样,他敞开双腿,双手扶住她柔软的腰线,迎她站进来。安涴下意识想躲开,可想到他受伤的右手,硬生生忍下。
梁束没有松开手,她像站在他怀里一样。
动作微顿,安涴抿唇继续。另外半张脸很快擦干净,她转身要拿湿毛巾。
梁束不松手。
安涴轻拍他完好的左手。
梁束乖巧放开。
擦完脸,安涴才懊恼地想起来应该先给他处理右手。
梁束要跟她站起来,又被她一把按倒。
“等下。”
“好。”
梁束安静等着,看她又去拿纱布和药。看她像女主人一样在房间里自如穿梭。她白色的裙摆随风而起,露出纤白长腿。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重重闭上眼,撇脸到另一边不再看。
为他包扎伤口这活安涴已经熟到不能再熟。
都说久病成医,之前在他身边时间长,她不说成医,当个处理普通伤口的小护士还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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