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用力抓了把松散的沙子。
怕抓不住。
但太使劲,沙子反而会掉。
重蹈覆辙这四个字太可怕了。
自安涴出事,他就隐隐不安。
正想着,微凉的指腹划过他的右臂。梁束低眸,看到她正看着自己,挑眉轻声询问,“怎么了?”
“还疼吗?”安涴问。
梁束轻笑一声,“早不疼了。”
扭过胳膊内侧给她看,“你看,疤都快看不清了。”
他知道安涴一直对他受伤的右臂耿耿于怀,看她眼的水光连忙开口,“我也没那么喜欢当警察,现在不挺好的吗?”
低头蹭蹭她鼻尖,“怎么又想起这件事了?”
安涴咽下喉头酸涩,小声问他,“真的么?”
真的没那么喜欢当警察吗?
当初他们高中老师问大家未来的职业理想时,梁束大声说要当警察。
安涴还记得当初他闪亮的双眸,脸上肆意张扬的笑。
还有他为了救她手臂被钉上钢钉后,他悄悄躲起来的黯然。
这件事一直像巨石一样压在心上。
本来安涴以为自己忘了。
可今天碰到容母,她又想起来,想起来当初容母满脸遗憾的对她叹息,说,“如果不是你,束儿现在一定会过得很好。”
她当时反驳,说梁束现在就很好。
可那时容母只冷笑一声,都无法做想要的职业,还叫很好吗?
安涴一下一下抚摸他手臂上那层随着时间已经变成白色的浅疤。然后拽过来,轻轻亲了一下。
“我想当警察也是为了保护你”,梁束鼻尖轻轻蹭她耳廓,“现在不也能保护你吗。”
他低声在她耳边呢喃,“这样就很好了。”
他没那么贪心想事事如意,他又很贪心,只要她在。
梁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人的想法总在变,他小时候还想当宇航员呢。这有什么的。
可安涴现在陷入自己的情绪里根本听不进去。
梁束只好将她抱到怀里到沙发坐下,然后这一瞧倒好,这一会儿不知道她想什么,都把自己快憋成小兔子了,那眼睛红的。
“本来不想这样的。”他嗓音低哑,“可你总哭。”
安涴疑惑抬眼,察觉到他撩开自己的裙摆连忙低头。
“你一哭,我也想让你哭。”
瞪大眼睛,感受到他手往上。
“起码因为我哭,别发傻因为别人哭。”
他温柔吻过她的下巴,唇角,最后一声叹息,吻住她颤抖的红唇。
安涴眉心蹙着,额头析出细碎的汗珠。刚开口发出微弱的声响就被他吞没,像艘无助的小船,在波澜壮阔的风暴海面上摇曳。
安涴闷哼一声,失力伏在他肩膀上。
他侧头吻了吻她发红的耳朵,“一会儿难受了说。”
一下晃动,安涴栽进他怀里,将他抱的更紧。
风大浪大船颠。
他这次一点没拘力,没收敛。安涴指尖都被自己攥红,又攥白。
最后安涴忍无可忍,无处发泄,只要咬住他坚实的肩膀。
“坏蛋。”
她呜咽着。
梁束低笑,喘.息着咬住她潮.湿的耳尖,“你不爱坏蛋吗?”
又用力,听到她低呼又笑,“你看,你最爱坏蛋了。”
这次梁束毫不留情,安涴被彻底操.练。
昏昏沉沉时,她连勾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只能眯着眼看他给自己清洗,别说悲春伤秋,连把他手扒拉走都做不到。最后彻底破罐子破摔,阖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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