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巧,刚刚屋里好几个人呢。就俩人说话这功夫都跑出去忙了。
化妆师左右看一眼,“要不我上楼看看。”
话音还未落下,言桥从门口进来。
两个男人目光透过明亮的化妆镜碰撞到一起。
言桥颔首,挪开眼,转头问化妆师,“安涴呢?”
化妆师刚要开口,梁束突然站起来,扔下句我去,就大步走向门口。
言桥目露疑惑,还没来得及问,梁束已像一阵风从他身边飘过。
直到看不到梁束,言桥才收回目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结果刚看向化妆师,视线相交刚要询问时,化妆师就跟受惊一般猛地避开他。
言桥:?
梁束乘电梯上楼,穿过走廊到隔壁门前站定。
沉默站了一会儿之后才屈指叩击门板。
咚咚两声,没人开门,门内没有声响。
梁束拧眉,又敲,这回叩击动作显得有丝急促。
“安涴。”
他沉声喊她的名字,耐着性子等。
然后就听到一声很细微的呜咽。
梁束立刻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没两分钟王希慷喘着粗气从走廊转角出现,在看到梁束快步走来时诶了一声赶紧从兜里掏出房卡。
“电梯满了,我跑上来的。”
梁束没理他,接过门卡转身疾步回到安涴房门,迅速扫房卡。
滴一声,他推门。
居然没有推动。
梁束焦急喊了两声安涴,门只开了窄窄一道不透光的缝隙,手上想用劲又不敢。
王希慷在一边,也急得一头冷汗。
“这可咋办,安涴是不是在门后晕倒了?”
梁束垂眼思考,没应声。
王希慷正想要不要打119时,就看梁束突然蹲下,伸出手探进那道细窄的门缝。瞬间愣住,而后赶紧出言阻拦,“不行这太窄了,你手伸不进去。”
强行伸进去也会受伤。
梁束没看他,也没出声。
左手手掌扶住门板,右手缓慢钻进门缝往里探。
因为缝隙太窄,梁束皮肤被挤压先是变红又变成没有血色的白。木门边缘细小的瑕疵随着他坚持往前的动作划过他手心,又划烂他手腕内侧皮肤。
王希慷看得呲牙咧嘴直皱眉,想说话,瞧眼梁束面沉如水又咽回去。
梁束好似感觉不到疼痛,心思都在指尖上。他艰难往前探寻,终于碰到毛茸茸的头顶。小心将这颗毛茸茸的脑袋往里推,可手腕被门别着,使不上劲。他只好一边哄她一边轻轻推她。
“若若,往里一点,听话。”
嗓音沉磁,柔情似水。
王希慷惊悚地瞥开眼。
可惜毛茸茸的脑袋听到他的声音觉得这边更好,无意识地往梁束掌心上蹭。
“不是这边”,梁束无奈低声诱哄,嗓音带着蓄意的喑哑,“往那边点,你再挤我我就要掉床下了。”
王希慷:……
悄悄往后退了一步。余光都不敢往那边看,跟见鬼了似的。
门内往这边挤的动作果真顿住,而后咕哝一句什么,转身往另一边翻身。
门缝骤然变大,光线争相恐后钻出房间,梁束松口气,右手脱力撑在地上缓了一秒钟,而后立刻起身推开门。
走廊光线昏暗,房门被推开一瞬眼前被晃一片白。
眼睛适应后,看到安涴躺在门口,白皙的脸上浮现不正常的潮红。手里还握着他昨夜送来的冰袋,此时已经融化,在地上洇出一圈水渍。
梁束弯腰将她牢牢抱入怀里,大步走进卧室。
王希慷小心翼翼在后头跟着,看眼梁束面色,一声都不敢言语。
梁束小心将人放到床上又盖上薄毯,然后用手背轻碰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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