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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黎若淡淡一笑又很快释放出了蛰伏在睡裤里的程霁阳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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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碰上未设定闹钟的周末,翌日,待程霁阳悠悠转醒,已然是早上九点。

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又止,眼前所见,是黎若顶着湿漉漉的脑袋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哥仅只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虽没有太多时间与闲钱进行专业定期的锻炼,但黎若每月也会去几次健身房,加之平素里日日搬货运货,身材自也被锻造得极为养眼。

此刻从他那一片宽阔的背脊往下看,鼓胀的背肌与肌肉块分明的臂肌本就格外显眼,而不同于程霁阳平日里在办公室里遇见的男性:要么本身肤色偏黑、要么长期身处室内于是身体过于苍白,他哥的肌肉本就是健康又恰如其分的小麦色。

这一刻被带着潮气的水珠一映衬,便更显得野性又性感……

程霁阳虽平时看着冷淡严肃,稍相熟些,便会彰显出他骄纵挑剔的小性子——对着黎若这个兄长时便更是。

这一刻他看向他的眼神偏偏又乖驯又痴……一般他露出这般神情,大多都是因为馋他哥身子。

一瞧便知的黎若于是轻轻拍一下他弟晨起的蓬松的头发,又紧跟着玩笑道,“大早上的用这种眼神看我,怎么,还想找肏吗?”

果然不出所料地,被他戳中暗地里心思的程霁阳恨恨地啐一口神经,便红着脸卷起被子复又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去。

自从当年经历了数十轮的心理咨询后,虽说其余的心理问题依旧还有些顽固,但之于性事的创伤后遗症,程霁阳已治愈了多半。

于是虽对陌生人还有一丝芥蒂,但这些年面对欲望,他也能算作是从不克制于自我纾解;如今同黎若发展了关系后,也并不忌讳于坦然表达自己的所求。

而他这么个天生的gay,也并不是不想与今晨所见的身材精悍的黎若再云雨一番,只是受限于自个儿的身体状况……昨夜被黎若疼爱了太多次,那儿不仅仅有点红肿,到了后半夜甚至还擦拭到了一点血丝。

昨日一开始在办公室虽则使了那么些刺激的玩儿法,但毕竟没有真正的交合,并不足以让彼此尽兴。

于是乎,待二人一回到程霁阳的家中,便就又默契地纠缠到了一起。

在客厅和阳台都留下了彼此的汗液体液,后又去浴室为了做最终的清理——可洗着洗着,竟又情不自禁地吻到一起。

深吻间,程霁阳就着黎若伸进去为他清理精液的手指不知餍足地蹭弄,到最后,几乎整个人都坐到了他哥的手上去。

早也被情潮汹涌的弟弟激起了骨子里的狠戾——黎若也没再因对程霁阳的心疼而克制自己,在眼看着小崽子用自己的手掌自慰了一段时间后,他便干脆将他整个人抱在身上又抵着墙砖肏进去,令那先前的整个清理过程都作了废。

待到饥肠辘辘的程霁阳终于开始叫饿,如野兽般疯狂纠缠的二人适才短暂地叫停。

黎若也难得有机会居家照顾弟弟,于是妥帖地承包了洗菜、做菜,等到二人晚餐完毕,他又系着家中为阿姨备着的围裙开始洗碗,也不知道这一行为怎么就戳中了他弟——程霁阳从后头拥住哥哥,很快又开始发情。

没等到程霁阳软糯地在后颈处吮吻几下,黎若便也开始受不住,复又牵引着他弟转过身去倚向那流离台,再将硬挺起来的阴茎送回到仍旧温软的那处洞穴。

程霁阳睡裤下的内裤穿了又脱,到最后犯起懒来,便干脆不再穿上。二人就这么不知昼夜地幕天席地,仿佛要将这十年间攒下的所有旺盛的情感与精力,都一一传递到彼此的身体。

洗完澡又伴着程霁阳睡了个回笼觉,再度醒来,还是因为床头柜上乍起的手机铃声。

“喂?”黎若声线沙哑地接起电话,“嗯,可以,你说。”

一旁的程霁阳也已转醒,他隐隐约约听见手机另一头是个女声,便忍不住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通电话上。

“嗯,这几个指标我看了,和她平时饮食确实是有关系,问题不大吧,难为你还注意到了。”

将侧卧的姿势改为坐起,黎若清了清嗓子,“是的,这几次检查,她的癌胚抗原一直维持在正常范围内,我有特别观察的。”

大约能听出是与杜瑰芳的病情相关,程霁阳所匀出的关注也添上了一丝严肃的关心关切。

“陈芯,谢谢你一直以来还在费心惦记和关照我妈的复查情况。”可很快地,黎若的眉头皱了皱,回复的话术也已逐渐脱离母亲病况的范畴,

“但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出来,我现在正在别人的卧室,因为昨晚,我这个人家里留宿了下来。”

程霁阳听得一愣,又见电话那头似乎还在持续地输出,黎若一开始还耐心地听着,接着又很快地将之打断,

“我明白,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至少在我这儿是这样,我也从没想过和你之间会有例外。如果我妈这几次刚好在你底下的科室复诊不巧引起了你的误会,那么抱歉,这确实不是我的本意。”

另一头又一阵细碎的女声说话,最终,仍是黎若为这场对话划上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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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的,也祝你幸福。”

挂下电话后,一旁的程霁阳一脸玩味地朝他挑了挑眉,“前女友?”

“嗯。”黎若应了声,自觉也没什么可遮掩,“她是镇医院的外科医生,一开始也是因为我妈的病认识的。癌症这病,每隔半年就需要去复查一次,所以分手以后还会产生一些交集,有时她会比较热心地和我解读一下报告,但也就仅限于此。”

黎若耸了耸肩,“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产生了误会,但总该同她解释清楚的。”

“哦……”程霁阳长长地应一声,上一刻分明还在玩笑玩味,不知怎么地,此时心头却陡生出一股难言的情绪,“你……你交过挺多女朋友的吧?”

“也不算,正经的也就三段。”黎若亦是实话实说,眼瞧着程霁阳的神情却愈渐僵硬,于是踟蹰着小心试探,

“你……吃醋啊?”

“谁要跟你吃醋。”程霁阳不耐地卷过被子,又将身体背过去懒得搭理黎若的样子,“我就是太gay了,看不惯你们直男不行么?”

黎若:……

“程霁阳,小阳……”有限的相处时间里,黎若并不愿意令彼此徒添憋闷,于是主动放低身段凑近床上那个团起的小鼓包,“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你烦不烦啊,黎若。”

被子里的程霁阳干脆伸腿一蹬,霎时间动静极大——不止黎若被他踹到床沿,身下的床垫也被他折腾得歪了一歪。

心底其实也怕他哥被他闹腾得真摔了磕了,程霁阳掀开被子一看,床边的黎若倒是一身完好,只是此刻他视线所聚焦处——竟是原本被自己垫压在床垫之下,如今却翻腾得散落一地的裸男杂志。

程霁阳:……

黎若眼看着他那一脸尴尬的弟弟,嘴角又不自觉地扬起笑意。

不得不承认,他弟还真是够gay的啊。

黎若为程霁阳做好早餐,又主动将还在别扭着的他弟喊出来。

沉默着咀嚼了许久后,面对着与自己挑剔的口味严丝合缝的吃食,与那背后所指向的黎若千丝万缕的体贴,程霁阳终还是心软地泄出一口气来。

“……我这样显得好像在没事找事。”程霁阳边说着,边愤愤地用叉子捣弄着盘子里的面包,“看着就很任性。”

黎若无言地笑开,只觉他弟也真是傻得可爱——哪儿有真任性的人会承认自己的任性呢?

于是含笑探出手去,将流离台另一端程霁阳的右手紧紧交握,“我觉得不任性。”

黎若煞有介事地挑了挑眉,“不过你心里究竟在在意什么……再不告诉我的话,那就是真的任性了。”

见黎若哄孩子一般的温柔态度,程霁阳也不由得将唇角勾起弧度——他总会在类似这样的漫不经心的时刻意识到,他正与之纠缠的那人,本是他的亲哥哥。

他的兄长总像过去那样照顾他、偏宠他,又或许会一直那么照顾同偏宠他。

“我就是……”陡然有了许多底气,程霁阳清了清嗓子后又开口,“就是,突然意识到你过去真的很直。”

“虽然仅针对我自己,我没那么在意我身体的特别之处,唯一比较痛苦的时期,也就是那场事故发生之后……”

顿了顿后,程霁阳意识到他哥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如果真的那么难受,可以等下次再说?”

“也还好。”程霁阳淡然地耸了耸肩,“这跟那次的事也没有关系,就只是……”

“咳,就只是……我看到你过去都只是个异性恋……”显然是感到颇为羞耻,程霁阳的面上又现出了些窘意,“我控制不住地觉得,如果我没有长……那一个穴,你是不是也不会对我那么特殊?”

遥想十年前,从来都是程霁阳追在他哥身后跑,像条爱蹦哒的小尾巴似的甩也甩不掉。

后来再遇到,黎若便已得知他身体的状况;再后来,就像自己沉迷于他的魅力,他也同样这般地迷恋自己的身体……

程霁阳理智上知道这想法矫情又内耗——他早在十几年前就已学会与自己特殊的身体共处,按理说,那女穴伴他成长成熟,又精准地承载了他的欲望,它从来都该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可控制不住地,他就是会情不自禁地那样想。

“我的感情史,其实说来枯燥,所以我也一直以为没有详细提起的必要……”

良久后,黎若干脆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准备仔细详尽地将一切过往摊开与程霁阳言明。

“刚才打电话给我的,名叫作陈芯。和她在一起的恋爱算是我最长的一段,两年吧,后来分开是因为……她说她在我们的关系里感受不到被在乎的感觉。”

“在她之前那两段的话,时间都很短。”黎若无谓地笑笑,又接着坦言道,“露水的话,年轻的时候确实也有过一些,但已经很多年没再发生过了,因为也觉得很没意思……”

忆及程霁阳床垫下的那些杂志和那时沈以柯提及的他在校期间的往事,黎若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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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补充道,“如果说非要和你相比,那确实,过去我没有对男人的身体产生过欲望。但……”

但当对象是你,这又怎么能一样。

害怕给程霁阳带来过盛的压力——黎若终究还是将浮在喉口的心里话咽了下去。

“但你这么说,对我也挺不公平的……”

片刻后,黎若干脆绕了一圈走到程霁阳前方,又隔着睡裤轻轻摩挲他的阴茎,“昨晚也好,过去做的时候也好……我什么时候亏待过它了?”

“你……别发骚。”在一起相处多时,程霁阳也已学会了黎若的说话方式。

可对视之间,黎若眼底分明盛满了对他的深深的在意……

嘴上仍在别扭,程霁阳心中的纠结不知何时已被黎若亲手融为泡影消散。

下一刻,黎若淡淡一笑,又很快蹲下身去,接着释放出了蛰伏在睡裤里的程霁阳的阴茎……

十几分钟后,程霁阳就这么被他口射一次。

接着,像是要证明自己毫不避忌弟弟身上的男性特征,黎若特意拿来润滑剂耐心开拓,接着便缓缓肏进了他的后穴。

未进食完的早餐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黎若在后头抽插百余下后,程霁阳一边到达了前列腺高潮,另一边,前方的淫水也已泛滥成灾。

高潮后,程霁阳挺着不断收缩张合的前头的穴去蹭黎若还未经释放的阴茎——嘴巴尚且不愿将服软的话道明,身体却已食髓知味地在对他哥表达驯从。

最后,在仔细检查了他前面的恢复状况又确保无碍后,黎若便还是令他坐在餐桌上岔开腿,让那馋得流水的女穴吃进了自己粗挺的鸡巴和浊白的精液。

因租下的铺子毗邻居民区,黎若的门店本就不缺暑期放假的学生,这几天又连日都是高温预警,特意购置的比小镇店里更大两号的冰柜便由此派上了用场。

填满其中的各种品牌口味的冰激淋往往刚到傍晚就一扫而空,小店流水轻易就又翻了一翻。

以至于当那辆既商务又不乏骚气的迈巴赫suv往市井气满满的街边一停,虽左右店面里的目光都被其吸引了去,忙着填补冰柜货品的黎若却依旧对此难分出半点儿注意力。

直到那豪车主人走进店铺时,黎若才发觉对方竟又是沈以柯那厮。

“你这是出差出上瘾了,还是工作内容就是来本市闲逛啊?”

两日前还刚刚在程霁阳办公室打过照面,如今黎若面对沈以柯时也毫不约束客气,他抬头扫一眼他,心下只觉有时看到这位少爷怪像是看到不争气版本的他弟。

同样是富二代,同样就职于自家公司,他家程霁阳为人处事与工作素养也就比这人优越上百倍吧——黎若本就充满对自家孩子的骄傲,此刻更克制不住在心中这么幼稚地比较。

“嘿,我这不就是来洽谈工作的吗?”沈以柯不耐地皱了皱眉,“前两天ada提到我们两个其实也可以对上线做渠道,我觉得挺有道理……靠,你的脖子。”

夏天干活儿时常易出汗,黎若这几日穿着的衬衫领口便也较低。此刻一听沈以柯的话,他便知他所指是什么,又只得轻咳一声,紧跟着无用地将领子提起些许……

自黎若同程霁阳重又恢复了联系,上个周末连着工作日,他都直接宿在了弟弟家中。

同黎若度过了荒淫无度的休息日后,程霁阳又将精力放回到了工作上。而作为总经理事务繁多,本也不可能当真像那些个限制级电影里呈现得那般日日沉迷男色。

但兄弟二人但凡碰到一块儿,便消不退空气中自发涌动的干柴烈火的气息——本不忍心令在公司体力脑力都已使用得接近极限的程霁阳再受累,下班回家后,黎若多数会用口交或舔穴的方式为他解决,之后再自行将硬涨了全程的男根撸射,最后交代到程霁阳的嘴里或胸膛。

前夜,黎若便捏着程霁阳的大腿根令他坐在自个儿脸上为他舔穴。

指尖狠狠掰弄着黎若的肩膀以供支撑,程霁阳一边哭吟,一边自顾自地用哥哥的唇齿来磨逼——刚开始且还能控制身体,后半程快要到了,那把纤瘦的腰肢则越晃越急。

很快地,蠕动的媚肉急促地抖了抖,他弟的一副指甲深深嵌进他的颈肉,那口嫩红的穴便泉眼似的喷了他一脸。

而此刻肩颈的红痕便是来自于此——忆及这段回忆,黎若也不禁脸上一热。

瞧着对方如今这反应,沈以柯自然也迅速地明白了个中缘由,深深吐出一口气,又刻意地将视线挪去别处。

虽说早已在这场三人局面中认清输赢、自认退回到朋友位置,但若要说对这二人的关系丝毫不介怀嫉妒,那必然是假的。

程霁阳自学校起便是那个冷清不多话的模样,与他这样极亲近的挚友,才会显露出一些难得的热情或骄纵的本性,本以为这已足够特殊珍贵,可但凡想象到他在床上可能有的不同往常的样子……

“有话快说。”黎若看他眼神逐渐游离,便不禁皱了皱眉,一副不耐于旁人对自家白菜有丝毫肖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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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当着我的面对我弟弟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闻言,沈以柯终能毫无顾忌地将所有不满寄托于此刻那翻到天上的白眼里。

奇了怪了,倒是有立场对着别的男人冠冕堂皇——可干出那些个能留下那么显眼的红印的腌臜事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他是你弟啊?

“你家的乳制品生意,程霁阳确实和我提过。”

到了下午,店里人流依然不减,黎若庆幸自己装修时便设置了三两个自动支付的机器,当店里学生与青年人居多时,他便能暂歇下来。

此刻,便也能一边关注着店内情况,一边提了凳子与沈以柯闲聊。

沈以柯家中经营着国内知名的高端乳制品品牌,如今自己则认领了旗下的一个初创的小牌子进行从零到一的挑战。

“但背靠你父亲这么大体量的品牌,就算你另起山头,理应也不难找渠道?”黎若疑惑道,“我就那么三板斧,又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呢?”

“嗐,我家品牌那个定价和理念,针对的消费人群都是一二线城市的新锐白领。”沈以柯撇了撇嘴道,

“我现在的牌子客单价低,就缺些下沉渠道呢,听ada说他细看过你的流水,你店里卖他们家十八九块的美乐卖得最好,一个月下来售卖件数甚至能超越市内的中型商超,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乳品里的美乐,你说适不适合?”

黎若淡淡一笑,也并不自吹自擂,“小地方的人,消费水平低,和这类定价的商品确实契合一些,但也缘于美乐之前已经有了成熟的市场认知度。”

“你的品牌,我确实不能保证。”对方毕竟是程霁阳的朋友,黎若亦是真诚地坦言。

“是,认知度是很大的问题。”闻言,沈以柯深叹口气,

“能令十几线城市或是乡镇的父母辈有认知的品牌,多数都已经投了近十年的电视广告了;做网络营销固然能触达到年轻一代,但乳制品远比不上膨化食品之类的零食对他们的吸引力,大部分时候他们还是会选择简单地跟从于家里的购物主力——也就是他们的父母。”

“短视频投放这类的营销,有尝试做过么?”黎若自己虽没时间也没兴趣关注,但杜瑰芳一天则要花费许多时间在那上头。

很快发现这类平台的机遇,黎若便也在上头开了个简单的账号,明明只是每天单调地在上头更新一些新货品,关注者却很快将注意力聚焦到了小店老板这么个平头帅哥身上——镇上的小卖部便也是以这么个令黎若哭笑不得的理由成为的旅游者必打卡网红地。

而不久后,黎若便从网络新闻里关注到,除了几个定位极高端只面向b端的品牌外,蔚乐旗下的其他所有品牌都在同一时间官宣入驻这一平台,成为,别管流程了,后续再补特批就行。”

“声明里把事说清楚就好,切忌回怼那家幼儿园,不要因为想反驳对方就把事情的逻辑带乱,没有这个必要。”顿了顿,程霁阳继续规划道,

“等联系上平台的人,也不要轻易做强制的删帖动作——这只会引起舆论更大的反弹,找几个你们之前合作过ugc觉得还不错的素人博主,就说最近搞活动可以免费赠送一箱洗手液,后续只需要在平台发布一条真实使用评价就可以,以此来冲淡负面声音的影响。”

“什么快递速度最快寄什么。”程霁阳继而补充道,“这个时候就先不要想控预算控成本。”

“需要联系那位妈妈本人么?”手机另一头的公关部负责人确认道。

“需要……但不要通过平台。”程霁阳边抚摸着下巴边思索,“就用你们的蓝v账号直接去私信吧,恳切一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情感方面,就说也力求帮助她找到真相,希望她能暂时保持冷静,具体措辞需要你们再斟酌下……”

“但程总,其实还有个问题……”

“你说。”程霁阳已迅速地在微信对话框里打好字,意为软硬兼施地对起关键作用的法务施压。

“这间幼儿园并不是别的城镇的,就在我市毗邻的那个镇子上。”另一端品牌总监的男声显然有些吞吐,

“他们订的美乐货品不是走的我们库里的常规供应商,之前都以为是散货,直到今年才有记录,是一家叫晨阳的公司,法人叫黎若,这个人……据我所知和小成是相熟的。”

“您看您是不是也认识他?”

有程霁阳这个集团总经理的亲自推动,撰写文稿、出具文件、公司盖章,流程不过用了半天,一切就万事俱备。

但下达指令让美乐的蓝v全渠道发送之前,黎若这个名字的存在,确实令程霁阳有一丝迟疑。

b端渠道不同于小卖部便利店,为了做基本的纳税与给企业或公共场所提供发票,黎若早年间就注册了这个公司,虽除他自己以外可谓没半拉子员工,但好歹能让一切生意行进得依法依规。

程霁阳知道这件事,却声明书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这点小事,我根本没有必要听说。”闻言,程愫勾起仍旧坦然自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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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

“你已经回答我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是吗?”

眼前的蔚乐大楼一如往常的高挺与庞大,正是上班高峰,男男女女们提着包袋挂着工牌纷纷进入大门,密密麻麻的人群像是蜂巢上那一颗颗下陷的洞。

黎若闭上眼轻叹口气,又令自己的目光再次隔着玻璃聚焦回大厅会客沙发上那西装笔挺的程霁阳。

过去几年,有多少次,他便就这样从一个路人的视角远远凝视他。

黎若从不自觉卑微,便也不会如常人一般觉得这样的凝视与仰望令二人的关系有如天埑。他一心爱护他的弟弟,只企盼他能在这个城市的另一处平安幸福地生活生存,既是看到,便已足够。

可爱本身却自会催生出更多的贪求——当程霁阳主动选择闯进他的世界,当二人的生活产生联结、肉体发生共振,又怎能不令人奢求更多的更多。

譬如奢求二人能一直这样下去。

又譬如奢求……程霁阳也愿意爱他。

可或许奢望自始至终都只是奢望——原来无论物理距离是远是近,真正的程霁阳,从来离他那样地遥远。

将刚刚顺路购买的某件礼物紧紧攥在掌心,直至那圆形的内环生硬地扣入掌肉,令方才在镇上抵抗那些借便利店来发泄网络怨气的居民时遗留下的划伤隐隐作痛。

黎若自嘲地笑笑,又继而拨通了程霁阳的手机号码。

十分钟后,坐在黎若车内的二人久久无话。

下一刻,还是程霁阳抬起腕表看了看,后又起先开口打破沉默,

“我待会儿还有个供应商要见,没有多少时间了。”程霁阳忍不住偏头瞧他一眼,“就像我刚才说的,你记得把今年你和蔚乐签约之前美乐洗手液的进货单拉出来,也和之前对接的中间商达成统一,如果货源确实没有问题,那最好;万一不巧货源真的有参差……”

“不会的。”驾驶座的黎若表情依然沉沉的,“程霁阳,你明知我不是那么不小心和不负责的人。”

“……我没有那么说。”程霁阳咬住下唇,只觉此刻喉口生出硬结一般难以顺畅地表达。

深叹一口气后,他再次颇为无奈地开口,“我知道这件事肯定给你带来了困扰,但整件事,品牌和你既然都是被牵扯在局中的人……这本来就很难避免。”

“而在那个境况下,哪怕知道会让公众对你这个进货渠道有更多的设想和微词,我们都不可能不发那个声明。”

顿了顿后,程霁阳继续道,“黎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有说我不理解吗?”终于愿意转过身子直视程霁阳,黎若蹙着眉峰开口,“我完全尊重你基于蔚乐的利益做出公关行为,但在今天我联系你以前,你有给过我理解的机会吗?”

“你哪怕有开口问过我吗?”

“我确实一度想要联系你……但……”或许是出于心虚,又或者是其他某些不具名的原因,程霁阳并不想令黎若知道程愫回国并意外打断他拨出电话的那一事实。

难耐地抚了抚额,程霁阳继续艰难地开口,“……你能不能不要再逼我了,既然事已至此,我们各自去想解决问题的方法,不好么?”

“……好。”良久后,黎若苦笑着应了声。

车门门锁叩开的轻轻声音掷入此刻安静的空气,却如石子投入平静无波的河水般教人惊觉突兀无比。

黎若用下巴轻点右边车门,“下车去工作吧。”

程霁阳登时有些无助——车外便是那高耸入云的蔚乐大楼,里面有母亲程愫、有他的上千名员工,亦诚然有着许多种待他亲自解决的繁杂事务。

他是蔚乐的总经理,更是程愫翘首以盼的未来的中国区总裁。他理应权威、强大,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所牵动心神。

可此刻他却只想要黎若抱一抱他。

一个星期不见,他是真的很想他。

“黎若,我……”

“够了,程霁阳。”

当他刚刚想要开口示弱,却倏然被黎若亲口打断。

“如果你要继续说……没错,我是真的在失望和难过。”下一刻,黎若握着方向盘的手再又揪紧几分,“我根本不需要你在处理方式上对我有任何偏向,我只希望你能和我沟通,希望你信任我……”

“哪怕我当时和你打了电话或是见了面,我对你表达了信任,可是那然后呢?”

连轴转的加班、程愫软硬兼施的步步紧逼……一切一切,早已令程霁阳身理心理的疲惫都到达顶峰,在黎若一再的拒绝与怨怼下,他的情绪终于也到达了临界值。

“你说是说不需要我偏向你,可是事实本来就只能非黑即白,一味地感情用事再去同你有牵连接触,只会让我被情绪主宰失去判断。”

冷硬地抬起头,程霁阳咬住仍在微颤的嘴唇强势道,“只要我一天还是蔚乐的高层,是我母亲的孩子,我就不可能成为这样的人……”

“如果当年我母亲对黎东明感情用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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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只会造成比现在更残酷恶劣百倍的影响,我……”

陡然敏感地意识到什么,程霁阳止住了那情绪上头的说话——一直以来,黎东明是牵系了兄弟两人血脉的载体,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严肃正经的语境下,却也从来是二人之间微妙又默契地缄口不言的禁忌。

“程霁阳,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黎若不可置信地回过头,

“你把我比作黎东明,把我们的关系比作……”

“我没有。”程霁阳丧气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抱歉,是我太激动了,我……”

黎若讽刺地呵笑一声,“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不止我一个人是黎东明的儿子,你同样……算了。”

惫怠地合上双眼,黎若终还是不忍心再以他们那个劣迹斑斑的父亲作比来对程霁阳予以回击……

“我们就谈到这儿吧,我累了。”

肩扛的货物一箱接一箱地被搬上货车,午后的阳光刺眼,黎若隔着在过程中沁出在额际的汗液,又看到不远处那抹模糊又熟悉的身影愈来愈近。

“成雨?怎么是你?”

“小黎哥,我就说我记得那条大路转弯就是你在镇上的店了!”成雨背着书包,又紧忙小跑几步来到店门前。

倏然间,女孩陡地因眼前场面而愣住。

那时成雨刚因程霁阳的有意牵线而同黎若合作上了团建项目,虽中间隔着供应商不用直接对接,但也曾来到现下这间黎若经营多年的店铺实地看货。

曾经面积小外墙也甚是朴素的小店却有着干净温馨的装修与陈列,时不时能看见的露营椅或其他装备,亦比市里的有些咖啡店还更时新且特色十足。

可谁成想如今的小店入口处里外的墙面却被凿塌好几处,横七竖八的彩色涂鸦被一看就是临时的粉刷所勉强补救遮掩,里头货品虽已清理得还算是整洁,可地板却分明还残余一些划痕与刮痕——但凡一细想,便知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的混乱。

诚如程霁阳所料——又或者比他所能预见地更为荒唐严重,这个镇子的关注了这波网络舆论的人,都将这口大锅狠狠扣到了黎若的头上,更将他们从中积攒的怒意怨气,尽数发泄排解在了这间小小的店铺。

“小黎哥,你的店……”成雨怔愣着开口,“是……镇民?他们怎么能这样啊?”

“我们这里地方小,人和人之间关系也近,好处当然有,坏处自然是坏事传千里。”

黎若拿来毛巾拭了拭汗,又自嘲地笑笑,“不过网络上的热点总是一茬接一茬,在那上面积攒的怨气,也是转头就忘的,你看现在不也很清净,已经没人会来闹了。”

“何况市里的店没人认得老板是我,也就没有受到任何波及,这不,我正打算把效期近的东西往那儿搬呢。”黎若指了指近处的货车,又装点出平静的安慰小姑娘的语气,“这家店歇一阵就好,没什么大事的,放心。”

话虽如此,成雨却无法轻易像黎若一般作出没事人似的回应——他虽将话说得轻巧,可小镇的人际关系盘根错节,大小事情比大城市更依靠关系远近与人情世故,这一个污点对他和未来生意的影响不可谓不大,更何况他从小在这里生活长大,听程总说这儿原来甚至还生活着他的母亲……

紧皱着眉头低叹一声,很快地,成雨却又迫使自己收拾心情、扯出笑容,“不过小黎哥,没关系,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还你清白的!”

黎若挑了挑眉,又有些惊异地看着眼前这个脱离了秘书身份后、格外明快跳脱的富有正义感的女孩儿。

黎若盯着成雨的手机,那上头正是当初幼儿园方发布声明时所附上的洗手液外包装照片的放大版本,又不禁随之皱了皱眉,“其实这张图,我之前也有仔细研究过。”

“他们拍摄的时候刻意避开了条码,我没法查到具体的生产批次,后来再去联络他们的采购,他们根本就不予回应。”黎若叹了口气道,“这上面只露出了对他们有利的限制使用日期,那能证明视频里的洗手液确实在保质期以内。”

“而且,国内洗护产品一般是两年保质期。”说话间,黎若两指一点,又将相片放大了一倍,“限制使用日期,上面显示是今年十二月三十号,往前再一倒推生产的年份和月份,确实和我这边记录的那年和幼儿园方的交易时间是对得上的。”

黎若无奈地垂眸,“也就是说,如无意外,这批货确实是我出给他们的,无论他们的工作人员究竟有没有对这瓶洗手液做过些什么,我都没法真的把自己撇清。”

“确实。”随后很快地,成雨狡黠地笑了笑,“但你记录的交易时间,是指你这里发生了实际入账的时间,对么?”

黎若点了点头,对女孩的反应亦是不置可否。

“不过,轮岗的时候对接过财务打款,我是知道的,一般来说,无论是采购服务还是货品,打款日期不大会和采购日期完全达成一致。”推了推眼镜,成雨继续道,“那些账期有时会在一个月以内,离谱起来甚至会相差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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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雨挑了挑眉,“毕竟不可能知道你具体的流水情况——所以,小黎哥,得亏你养成了顶好的一名成熟销售的习惯。”

成雨直接从背包里翻出了自个儿的笔记本又随即摊开在柜台,里头正记录着她密密麻麻的计算过程。

“这些年你把每个月的毛利和净利润都记录得很明确,我根据那个利润表拆到每个月详细算了算,德惠幼儿园的账期大概是在一个月左右,虽然中间相差不久,但如果说两年前的十二月份他们给你打了款,那就意味着,早在十一月份,那批货他们已经收到且投入了使用……”

“十一月份已经存在的货物,根本不可能印上今年十二月的限制使用日期。”黎若眼睛一亮,很快接收到了成雨话中的重点,“超过了两年保质期,这已经不合规了!”

“没错。”成雨吐了吐舌轻松道,“所以,要么这批货不是来自于你,要么就是幼儿园方见舆论太大想推脱责任,所以根据你们当年交易记录的时间p了个刚刚好的限制使用日期上去……”

“成雨!”黎若难得激动——虽网络上热点已退,但没有人会在面对囫囵不明的真相时甘愿憋屈受辱,“你真的……太优秀了。”

“程霁阳说得对,你真的是值得他培养的好人才。”

“其实……也是多亏程总特意安排我去了电商销售部,不然我也不会想到从数据的角度去思考和推论。”成雨又推了推鼻梁的眼镜,随着提到程霁阳,嘴角也不自觉地沁出笑,

“你知道吗小黎哥?我原来是市场营销专业出身,对转型还有犹豫来着,但是是他告诉我——过去许多年,做品牌的,无论是国内或国外,快消或是耐消,多数都是重市场营销而轻销售,丝毫不重视后端链路的决定性价值。”

“但在他小时候,有个人曾和他说过,内心多爱钱表面都不能沾有铜臭味,这是人的劣根性,古往今来都是如此,所以咱们古代才会有文人高贵商贾低下的阶级划分,现在也没什么不同。”

听到这里,黎若有些讶然地抬了头。

“但他说……”话语间,成雨的双眸跃入了日色的闪光,又像是本来就如此灿然且明亮,“如同没钱不值得可耻,有用钱生钱的欲望和动力同样一点儿都不可耻,创意和想象力很值得赞美,但只有野心和创造力才能改变世界。”

霎时间,黎若的眸前仿佛出现了十年前年少气盛的自己与形影不离跟随的程霁阳;又似乎现出那个自己本无幸得见的、做销售那几年张扬肆意的他的弟弟。

眼前像是成雨正在喋喋不休,却也像是那样的一个他正在昂然地表达。

笑着深叹口气,无论经历多少的误会与偏差、隔阂与挫磨——程霁阳竟依旧用二人那总能达成一致的认知,直接或间接地帮助到他。

虽网络上关注趋势已去了大半,但当黎若在个人账号上带上话题又细细说明了自家公司与德惠幼儿园一直以来的交易账期问题,及与之对应的、洗手液照片上限制使用日期的猫腻,还是有不少路人于评论底下为他撑腰。

加之小店之前在镇上营造的好口碑,不久后又有许多理智的镇民为他站队发言。

只道是在他这里买东西向来价格实惠、效期新鲜,之前那阵舆论波及他太深,听说更有无脑镇民前去店里闹腾,最近采购油盐酱醋时果然看到人家那店都被闹得关张,害得自个儿只能走更远的路去超市里买更贵的货品云云。

结果自然是帮着黎若在理性尚存的网民这儿卖了波惨。在那之后,又见着许多人来店门口议论围观、聊表支持,黎若不擅将自己的困境渲染分享,便也只简单回应道小店会在装修后重新开启,望届时大家多多支持。

幼儿园这会儿倒是很擅长装死——直到事情满打满算过去一个月后,他们才从公众号发布了官方的说明,证实真相是园内某某清洁人员将劣质洗手液倒灌进美乐使用完的瓶子,适才造成一连串事故与误会,如今园方已将涉事人员开除,未来望公众继续监督。

有关那暧昧不明的保质期特写的照片,及对应的对美乐品牌方和后续对采购渠道的那一系列牵连,他们则统统缄口不言。

当事人母亲在个人账号表示不接受道歉,后续还是会尽量尝试走诉讼渠道维权;黎若看了同样颇为无语,只觉这样一个两面三刀的园方,通过此事彻底看清未来断绝合作,或者也好。

夏去秋来,大半时间都窝在镇上思量着重装事宜,黎若基本将市内小店交给雇来的小工托管,偶有几次听他说店内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看着就像金领的男子来寻他,黎若闻言通常会沉默一阵,接着却也并未再给予回应。

之前车里的那次对峙后,着实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程霁阳——黎若打算干脆让二人再冷静冷静。

再听见有关弟弟的消息,竟还是通过曾经串联起二人关系的成雨。

“你们公司给他举办的欢送会?”黎若诧异道。

“对,就在下周二。”电话另一头的成雨如今跳出秘书的职位,对她家老板的缺陷亦是直言不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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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ada总去店里找你就想说这个来着,但……嗐,打个电话能解决的事,他这人有时候就是不长嘴。”

“他……他怎么突然……”霎时间,黎若的语气显然有些低落,“是回去法国么?”

“嗯,官方说是私人原因所以回国,工作上就也配合着调去法国总部一段时间。”成雨回应道,“公司里私下里也有更具体的传言,说是ada总最近有被仇家盯上,所以之前才会配备保镖,现在就干脆出国避避风头……这方面的事儿,小黎哥你应该知道?”

“嗯。”黎若轻应一声——如果是因为高大文的出狱,那对比其他的保障手段,出国避忌确实是更好的应对办法,他虽心下不舍,却也支持程霁阳一切以自己的安危为先。

只不过阴差阳错下,他与程霁阳这段纠葛深幽的缘分,竟就要在如今二人冷硬的彼此隔阂下宣告终结。

深深呼出一口气后,黎若在电话里应下这场最后的邀约,“好,帮我告诉他,我会去的。”

“我也是该去送送他的。”

会议定在市中心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恰逢程霁阳十月初的生日将近,欢送之余,便也有提前为这位前总经理庆生的意味。

黎若去时时间尚早,大厅里仍在安排布置陈列,立在中央的硕大的异型形状的墙体装置十分壮观夺目,能显然辨认出是蔚乐的法文logovia这三个字母。

几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正围绕着它发言探讨,话语碰撞间,氛围竟登时有些焦急凝重。

“你们陈列设计有时候就是只顾皮子不顾里,偏要为了质感用玻璃材质,可现在底部结构根本不稳,万一碰到重物冲撞给弄倒了,出了事故怎么办?”

“已经安排安保围一圈护栏了。”另一个似乎是设计师的员工对此回应道,“何况除了最后的合照环节,应该也没有需要靠近它的场合吧?没事的吧。”

黎若越听眉头越紧,以免有发生意外的可能——他正思量着待会儿遇见程霁阳或成雨,极有必要将这个插曲完整告知。

沉吟间,背后的宴会厅大门再一次开启,两个蔚乐员工的对话一句接一句地跃入黎若的耳朵,又再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你说小少爷说因为私人原因才调回总部,得是什么程度的原因呀?堂堂总经理都不当了,啧。”

“嗐,总经理算个什么,天外有天,摆明了是还有的升呗!传说咱ada总调任去总部是去当vp的你知不知道?vp之后,你懂的嘛,继承大统咯。”

“靠,合着私人原因什么的都是糊弄人的呀!”

“谁知道呢,有可能真发生了啥,也有可能没,但反正说是调任程序其实六月那会儿就在走了——我有个同学在总部,消息准没错的!”

闻言,黎若瞬间呆怔在原地——若将时间倒推到今年六月,程霁阳已然与他重遇,甚至已拿着那两份协议同身体上的所谓交易来招惹他……

或许程霁阳不曾如他一样有着经年累月的执念,或许程霁阳不会再如同小时候那样,愿意以纯粹的信任与崇拜待他;或许,程霁阳永远都不会对他生出那对等的、游离在兄弟身份之外的爱意。

可那时的黎若仍旧觉得,这将会是一个开始。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从那一个节点起,便闪现了崭新的可能性。

可原来,那之于程霁阳,不过只是阶段性的一时兴起。

无论是否需要躲避高大文带来的可能发生的危难,他都一样会在这短短四个月之后飞离中国,回到他原本属于的国度,也回到他原本属于的世界。

那个同黎若再无瓜葛的世界。

兴许是还想最后同程霁阳求一次证实——黎若还是让自己等到了活动开场。

越来越多的男男女女到达宴会厅,筹备妥帖的歌曲与灯光亦作为宴会的华丽背景适时腾现其间。可却只黎若一人游离于人潮之外,他心绪纷乱、面色不虞,满心满眼亦独独只有正朝自己走来的程霁阳一人。

“好久不见。”程霁阳想要挤出一丝如常的笑,当笑意真的抵达嘴边,却显得额外尴尬且刻意,“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你希望我来吗?”黎若深深凝视他,所问询出口的,亦是此情此景下最想知道答案的那一句话。

“我当然希望。”程霁阳恳切地看着他,又有些犹豫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结合方才听见的流言,黎若此刻唯有挤出一丝苦笑,“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知道。”

“待会儿宴会后有空么?”再次抬起眼望向程霁阳,他今日依然西装革履、俊秀英挺,较领带更契合宴会场合的领结嵌了小小一枚在领口,便更显得他整个人贵气非常。

这般清俊完美的弟弟,如果可以,他想要每一天都能看着、爱着的弟弟,确确实实地不属于他,亦永远不会属于他——直到今天这一刻,他竟才迟顿地认清。

“有。”程霁阳却给予了黎若未曾预料的爽快,“我们是该好好聊聊,我早就想要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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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总,恭喜恭喜呀,回总部一切顺利哦!”

不及黎若应声,一旁便有显然是中高层的身着晚礼服的女性来敬酒,黎若默契地退了半步,为程霁阳与之继续寒暄留出空间。

眼神百无聊赖地逡巡四周,却因此意外将角落处某个鸭舌帽压得极低的高大男子收进眼底……

“程霁阳。”害怕那身影最终指向那个可能发生的、危险至极的结果,黎若不惜出声打断程霁阳与他人的对话,“你的保镖们今天都来了吗?”

“来了,在厅外候着。”感知到兄长眼神里的焦虑急切,程霁阳敛起笑容,语气也转而严肃起来,“怎么了?”

黎若下意识地覆上程霁阳的手臂,“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草木皆兵了,但是那边的那个人……”

“啊——”

甚至不待黎若将话说完,随着一声尖叫响起,不远处的宴会厅一角,竟已意外地骚动起来。

那儿的状况其实也发生得极为突然——女服务员因意识到那人装扮违和而试图向他验证身份,可对方随之掏出的却并非邀请函,而是令周围所有人胆战心惊的利刃……

人群瞬间如翻涌河水般“哗”地散开,事故的主角转瞬间便被孤立在了空地中央。

那身形与埋在鸭舌帽下的半张脸,程霁阳此生都不会忘却。

那确实就是影响了兄弟二人半生、两个月前又再度令程霁阳陷入应激的高大文。

他竟来得比想象中得还要快。

黎若果断将程霁阳拉到自己身后,不远处的男人扯动嘴角笑了笑,冒出今天黎若。

倾身附上黎若的耳廓,他嗫喏着将更隐秘的不能被杜瑰芳听去的话吐露出口。

“黎若,我就是要把你追回来。”

杜瑰芳的劝说下,黎若最终还是将程霁阳运来的装材尽数收下。

交托了材料后,程霁阳依旧迟迟不肯离去——兀自一人守在花坛旁翘首以盼,半小时后,他便等来了约定中的伙伴。

“欸欸欸,老俞你看,老程在那儿呢!”

程霁阳站起身,又扬着一脸笑容地奔向自个儿特意从蔚乐搬来救场的老友。

来人是两位成年男性,那头发炸毛的高个儿名叫金盛,是个脑子一根筋的直男,但却将所有三商都寄托在了销售业务上,跑线下多年明明早就升成总监,还依旧保持着一天开一单的速度,誓凭一人卷翻整个组。

而那戴着框架镜瘦长脸的是俞勤锋,则是出了名的人比狐狸还要精,下属间有句传言说他天生待数字比妈亲,不然难以解释为啥肝了一天的表格俞总监半分钟就看完,转头就能背出间中的几个数还拿来诘问自己……

最开始进蔚乐那几年,程霁阳与他俩同为集团旗下某个家清小牌子的区域销售。

三人一道开过会、加过班、出过差,更有甚者,也一道被劫过货,同供应商干过架,也因某次货物的缺失一起被地头蛇似的流氓供应商压到合作饭店的后厨洗过碗……共度的经历可谓颇为丰富。

这些年他俩在蔚乐集团虽也一路晋升成了管理层,但比起后期升做总经理的程霁阳,毕竟亲自接触业务的时间更多。论快消品的店面销售,从选址开店、进货陈列,再到销售策略,二人可谓无一不精通。

装修建材不用程霁阳给的,黎若自然也能自己购置;可资深同行们独一无二的经验建议——他哥又不是个傻子,程霁阳不信他会对此置之不理。

“这酷哥就是你哥哥,亲的呀?”

不远处,黎若正来回将店里剩余的货物一箱箱地搬运而出。他的长相本就偏冷,此刻顶着个手术中剃去了发根的脑袋,又束起袖管鼓涨着大臂的肌肉,便更显出他生人勿近的气场。

金盛身型天生偏瘦,又惰性十足地逃避健身,于是乎一看到身上有肌肉兼气场强大的型男就不禁心生敬慕。

“你给我们放这几天额外的年假说是为了给你哥店铺重装和货架陈列提建议。”他揽过程霁阳的肩背,“哟呵,你哥原来那么帅呢!”

程霁阳远远地望着他哥,那席出院多日总算壮阔一些的身影落到眼里,也令他自觉欣慰又满足。

他若无其事地答道,“他不止是我哥哥,还是我老公。”

金盛、俞勤锋:……

“而且他现在生我气了,所以我正在追他呢。”

金盛、俞勤锋:……

闻言,金盛惊吓到极点,本搁置在程霁阳肩膀的手臂只得不知所措地收回;就连一旁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俞勤锋都震撼地瞪圆了眼。

“老程……我记得是你哥脑子伤了动了手术?”金盛的笑意还尴尬地印在颊边,“这玩意儿原来也会传染啊?”

俞勤锋阻止道,“别瞎说,怪不吉利的。”

“没事,我俩身体都已经好了。”程霁阳耸了耸肩,又回头格外郑重地看着曾经肝胆相照的两位工作伙伴同人生挚友,

“而且,老俞老金,我是认真的。”

一如程霁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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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预料的那样,得知了金盛及俞勤锋的背景后,对于二人接下去的巡店与对应提出的建议,黎若并未有丝毫的抗拒反感,而是极为耐心地聆听接受,过程中还随时随地用纸笔进行记录。

只是讨论过后,他提出要按市面上咨询公司的报价给予两人对应报酬,闻言,金盛与俞勤锋面面相觑,见一旁程霁阳亦无反应,便也只好暂且应下。

一来二去折腾到了傍晚,杜瑰芳热心地将三人留下共进晚餐,出于礼貌,黎若自然也不好插话回绝。

客厅里,四个身高体阔的大男人堂皇入座,黎若家中厅堂虽面积不小,此刻却也不得不显出了局促,一旁空调送出的冷气也抵挡不了人体蔓延出的热意。

燥热难耐中,程霁阳便顺势将外套褪下。

内搭的t恤上方,缀着小羊吊坠的戒指被串成项链,此刻又在修长脖颈上摇摇晃晃。

“欸,老程你这项链上的戒指还怪可爱的。”金盛捻起那戒指与上头坠饰把玩,“哪儿买的呀?我女朋友说不定也喜欢!”

“不知道。”程霁阳诚恳道,“我老公送我的。”

对面的黎若正覆盖在筷子上的左手悄悄一滞。

见此刻二人眼眸流转、氛围微妙,早已被迫得知这对兄弟关系的金俞二人亦是满脸黑线,幸好从厨房里端出汤锅的杜瑰芳适时来到,空气中的滞重尴尬适才被缓解几分。

“对了小程,你和你朋友们晚上有住处吗?”

五人就餐间隙,杜瑰芳抛出话头问道,“夜路不好开,最好在镇上定个酒店喏。”

“嗯,我给他俩定了。”程霁阳答道,“但周末房源紧,那好像是周围酒店的最后一间房了。”

“额,其实我开车技术不错,就算晚上也……”

“咳。”俞勤锋轻咳一声制住金盛的叨叨,又别有用意地朝他使了使眼色。

杜瑰芳不以为然,“没事没事,刚刚好喏,最近店里装修,仓库也理了理,我把你小时候睡的那张床收拾出来了,在小若房间里一摆就好了嘛!”

“妈——”本想出言阻止,回头看对二人关系本无知无觉的母亲一脸怔愣,黎若又只好将未说完的话语吞进了自个儿肚子里。

“让程霁阳睡我的床吧,他人大了,睡小床休息不好。”黎若轻叹一声,又接着淡道,

“我睡沙发就好。”

黎若卧室的家具摆设距离程霁阳上次来访时并无不同,与之前二人共度的意乱情迷的初夜对比,也似乎几无差别。

只是,当夜色渐深,收束窗帘的系扣被解除,程霁阳才发现它竟已是厚重的遮光的式样。

“我上次只是提了一嘴……”他惊喜地看向哥哥,“你就记下了啊?”

黎若正从橱柜里拿着被子,闻言,又不由怔了怔,“我都忘了我换过了。”

他垂着双眸并未看向程霁阳,随后吐露的,亦是心下的实言,“距离那时候,总感觉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程霁阳微一怔忡,却也于无声中默认了那说法。

短短六个月,二人却似纠葛半生。

他自然能感应到黎若的无力与疲惫——可是哪怕他因此朝他竖起的坚硬外壳罅隙再微渺,他都想再攀附住它试一试。

万一,他能再将他紧闭的心房打开;万一,他还能有幸寻获到他藏匿其中的对他的爱……

愣神过后,程霁阳豁开背包的拉链,又将晚间会使用到的笔记本电脑及洗漱品药品一一取出到可搁置的书桌上。

余光见到一旁的黎若轻微地皱了皱眉,程霁阳知道他这是看到了桌上的那药盒。

于是也不避忌地转过身去,接着当着哥哥的面将那药片含到舌头下头。

“身体有问题就去医院。”

黎若放下手中特意为程霁阳寻出的秋被,又接着不住地叹息一声,“不要再动脑筋在这儿逗留了,我又不会治病。”

知道他哥嘴上强硬,却实际分明还是在关心自己,程霁阳心下高兴,面上却还得扮出一副无辜模样。

“我没有病。”他张开嘴展示着自己如何将药片卷到喉咙口,又咕咚一记将之吞下。

“这是避孕药。”

黎若:……

他在过去恋爱里从未发生过无套行为,只在与程霁阳的关系里会进行体内射精,过去短暂同居时程霁阳也一般会在公司定时服药……自是根本没有机会认识这类药片。

“虽说这个药对身体无害,但根本就没有必要,你又何必……”黎若又一次被他惹得无语。

“谁说没有必要了?”闻言,程霁阳仍旧无辜地眨眨眼,“我总有一天要跟你做爱的。”

“而且我也还是喜欢你射进来。”垂眸陷进过去的回忆里,程霁阳亦是坦言道,“你每次都射得我特别满,小腹胀鼓鼓的,很舒服……”

“你——”黎若耳根染上绯红,身上皮肤也被他形容得鸡皮疙瘩浮起……

“你简直不可理喻。”

离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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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无法沟通的程霁阳,黎若便只兀自窝在客厅沙发发呆。不久后,还是母亲担忧他弟难得来一趟镇上多有不惯,令他去卧室再去探一探他状态。

推开门后,方才还满满装载着热烈欣喜的眼睛此刻竟一派肃穆——看到他进门,程霁阳还竖了竖手指示意他噤声。

“嗯,我对你们主推品的降价其实并没有异议,但前提是,你作为品牌经理,得想清楚你究竟想要抢占哪个价段的市场;你要知道,家清市场这两年本就呈饱和状态……”

笔记本电脑的荧光闪烁,便更衬得此刻侃侃而谈的程霁阳皮肤冷白、眼眸泛光。

既决心要在国内长驻,程霁阳已逐渐拾起总经理的管理业务——下午巡店时,黎若已从俞勤锋的口中无意得知。

可此刻再次亲眼见到他进行视频会议,感受却不尽相同。

他就这么眼看着方才还言辞骚浪、主动热情的他的弟弟体面规整地端坐于书桌前,接着条理清晰地逐一将观点表达,虽衣着仍十分休闲,眼神与神情中的严肃专业却丝毫不减。

轻轻为他将卧室门阖上,黎若承认,他的确很难制住此刻怦然加快的心跳……

翌日在沙发床上迎着晨光醒来时,卧室的木门大敞,而屋里的程霁阳竟已不在。

本该高兴于他难得潇洒,直面着空荡荡的屋子,黎若却依旧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茫然。

将房里簇新的被子重新整理到橱柜间,又在洗漱早饭后掀开卷帘门,店外蓬勃照射的日光乍现眼前时,黎若仍不禁有些怔愣。

不远处的小电驴一路掀起尘土飞扬,直到程霁阳揭开头盔拨了拨刘海,又皱着鼻子回头念一句身后的金盛重得像猪一样,跟前黎若的状态都还是呆愣愣的。

“哥。”笑语间,他又抬头唤一声他,“你怎么一个人站在门口?”

注意到他神情呆滞,程霁阳怀着一丝意外的欣喜问,“你不会以为我走了吧?”

黎若瞧了瞧二人,却并未正面作答,“你们去做什么了?”

“兜了兜五公里以内的商超便利店,看看有什么经验总结呗。”程霁阳坦言,说话间,眸里又掠过一丝促狭闪光,“不像有些人,怎么在客厅里还那么能睡,怎么折腾他都不醒……”

黎若面上一红,又不禁有些窘意,“我……”

一旁骑着三轮车而来的小贩叫卖声打断了二人这段本无意义的对话,金盛看得眼睛一亮,“欸,师傅,这瓜怎么卖啊?”

“老程,一上午跑下来人怪热的,西瓜你吃不吃?”

这几日天气固然炎热,更何况程霁阳一见到甜食便难免心动,可西瓜食用起来毕竟不便,来到黎若店里也本为了帮手而非赋闲。念及此,他不禁又有些顾虑,“没事,你要不先买吧。”

“嗯嗯反正我是经不住诱惑了……”金盛正一心激动地想要扫码,转头却骤然发现师傅小三轮上并无二维码的贴片。

一经询问,才知道果真这小贩只收现金。

“我来买吧。”将程霁阳黏湿的刘海与额头的细汗盯了半晌,黎若随即开口,“买两个,现金我这儿有。”

拿出钱包掏出间中的几个硬币,黎若将之递给摊贩,钱币极零碎,右手一个没拿稳,钱包便不小心落到石砖地上。

金盛见他一个人手忙脚乱,自也是不好意思,便矮身为他将钱夹拾起。

可一不小心,便将那夹层里的相片看了个尽。

“额,黎老板,您这放一张我的照片干嘛啊?”

里头的照片说是金盛自然也不够贴切——那是他同程霁阳俞勤锋的三人合照。

那会儿他们大约是刚刚谈下了个大单,过程忘得七七八八,但大约也是堆叠了不少艰难险阻。一路趟过阻挠与祸端,生意总算手到擒来,三人为庆祝就去某间酒吧参与了那类蠢不拉叽的酒王争霸赛,不知道将多少杯啤酒灌进肚子后,边打着嗝儿边还兴奋未减,便笑意盎然地影下了这么张难得的照片。

程霁阳将其视作人生难得的珍贵经历之一,便一直将这影像珍藏在卧室的照片柜里,却不知什么时候竟到了黎若的钱包夹层中……

“什么叫放你的照片?”开着“四轮车”的俞勤锋比不过小电驴的速度,此刻姗姗来迟,又一把在拎不清状况的金盛手头夺过钱包递回给黎若,“怎么着,还能是谁暗恋你啊?”

“人黎老板放照片那会哪儿认识咱俩是谁……”他随即又推了推眼镜,“你说,在他眼里这是谁的照片?”

目睹了全程的程霁阳眸色微动,眼神也渐柔和,此刻闻言,又不禁倍加依恋地望向他哥。

“哦哈哈哈……”瞧见此刻暗流汹涌的二人,金盛也不至再糊涂下去,“这就是我女朋友爱说的那个什么……双向奔赴吧!”

“没有那么夸张。”黎若深呼一口气,又继续故作平常地温声开口,“抱歉,这毕竟是你们的照片,如果你们还需要,现在还给你们就是了。”

伸手制住他哥从钱夹里掏出照片的动作,程霁阳洒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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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了。”

收束整理了心下的难抑的激动,他再次将主动权拿回手中,“有些人说都不说一句就把东西拿走了,那从此以后,这人就得对这东西负责了……”

程霁阳洋溢起同照片上如出一辙的、胜利者般的笑容,此刻口口声声像是在形容那照片,又似乎像是在暗示什么别的东西……

“你说,又哪儿有还回来的道理啊?”

而三人一大早的奔波调研亦颇有收获,昨日巡店时,金俞两人便觉黎若店里白日光照足时一切看似都好,一到傍晚自然光昏暗下来,店内原本配备的灯光便作用稀薄,室内明暗度虽在视线可看清的范围,却整体略显晦暗压抑。

将五公里以外的店铺一一巡遍,又对比市内店铺的建筑结构图排除变量,便很容易得出结论——镇上人似乎习惯将房屋层高建高,这儿的店家屋内层高普遍要比一般市里小店高上个3-4厘米。

房屋结构致使照度有限的普通用灯难以支撑用光需求,那便要选择投射距离更长、光损更小的灯具,才能确保货架在夜里同样明亮清晰、令人有购物欲望。

他们三个人但凡聚一块儿,向来极其善做决定兼又行动力十足,一来二去,便干脆为黎若设计起了全新的用灯方案,并一锤定音开始采购。

等到采买新冰柜的黎若下午刚回到店内,迎接他的便是三轮车上近十箱的崭新灯具——竟兼还有坐在车头上狼狈的瘸腿绑了绷带的程霁阳。

他的弟弟怀里抱着个敞开的纸皮箱,瓷白的脸蛋花猫似的尽是脏污,依旧瘦且清癯的身体被硕大的箱体衬得像个迷你小人儿,边说话边还要“呸”去箱子里头工具所携来的飞灰尘土。

可他却也同时眼神明亮、神情兴奋,秋阳的日光点到那眼瞳上,似在那眼波如水中游动起一尾细长的生机勃勃的鱼。

“你这灯要是那么摆,货架到时候只能有那么丁点宽度才能保证垂直照度,你这空档是给人走的还是给狗走的呀?”

全然不顾自个儿此刻从头到脚小工似的艰苦与污糟,程霁阳正在车头上边晃荡着小腿、边挥着手臂十分起劲地“挥斥方遒”,“俗话说,做事别太狗,懂不懂?”

正在店内比照灯具方位的金盛闻言一惊,随后啪一下拍一记脑袋,“对哦,怎么一下儿就把货架与货架间的走廊宽度的问题给忘了。”

“嘿,不是,哪儿有这样的俗语!你丫又假借中文不好骂人呢?趁机说我狗呢是不是?”

陡然又反应过来,金盛立马奔上前来摆弄对方的脑袋,直到程霁阳那一头柔顺的短发乌七八糟地遮住眼睛,“哈哈哈,现在你的模样才狗呢!”

“竟敢伤害我的帅气发型!我跟你没完老金头!”翘着根一瘸一拐的伤腿,程霁阳便笑闹着追逐向前。

眼看着店门口的二人嬉笑打闹、毫无分寸界限,也害怕程霁阳已有的腿伤再度受挫,一旁的俞勤锋正有上前阻止的念头,脚步将起未起——感应到身后黎若的注视的目光,镜框下的眼珠却又狡猾地动了动。

“怎么,一直盯着看,是担心还是嫉妒啊?”

手插口袋踱到黎若身旁,面对这个老友心心念念追随、却一向讳莫如深的男子,无法避免地,俞勤锋谨慎的探究其实多于亲近信任。

“你对老程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呢?”他似笑非笑地探测道,“怎么着,就非得忍着情绪,等他上赶着来贴你?”

“嗯,什么?”出乎俞勤锋意料地,此刻登时醒觉一般的黎若竟是一脸茫然,“什么嫉妒,什么情绪?”

再瞧一眼,程霁阳此刻竟已耍赖地跳到金盛肩头要他承载自个儿身体重量,虽则如同骑着个坐骑般玩笑一样地东来西往,嘴上的关于布灯方面的意见却仍十分妥帖到位,令底下呲牙咧嘴的金盛也不得不点头称是……

看着看着,黎若不由得便动了动唇角。注目到过程中二人颇为亲密的肢体接触,再转念一想,似乎又明白了俞勤锋的所指。

“哦,原来你是说……”他很快展开一个笑,模样也似坦荡非常并无遮掩,“没有,我是真没想到那一层。”

黎若依旧持久地注视他,久到像是会有什么东西从他眼神里一路长出来,又即将要同蝉鸣与薄露一道被强势的午后日光热化。

“他这样……很好。”黎若有些怔忡地坦言道,“专业、热情、有的放矢,至于他的腿……也不知道他怎么又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像是勾起些遥远的回忆,黎若又不禁牵起笑容,“他好像总是不知道怎么就会把自己折腾得狼狈又乱七八糟……从前我也遇到过一次,你大概遇见过更多?”

“可是纵使这样,依旧很好。”黎若笑着总结道,“因为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样子。”

转头看向他,俞勤锋显然难掩眼神中的讶异,“我倒真没想到,你看着他的时候,想的竟然是这些。”

“老程过去在基层时就是这个样子,这些年,为了撑起个总经理的气场,也为了迎合程阿姨的要求,表面上倒是收敛了点儿。”俞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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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坦言,“但他本质还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甭管工作还是生活上,只要遇上了能激起他兴奋点的事儿,必得两眼放光做到最好。”

“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们为什么要在姓氏前面加一个‘老’字啊?”黎若疑问道,“这也不是本市人的说话习惯?”

“哈哈,那是个陈年老故事了。”被牵起旧日回忆,俞勤锋笑着摇头叹罢,“我们三个刚认识那会儿,都刚刚毕业呢,嫩得跟葱似的,出去跑销售,谈合作争返点拓渠道都是事儿,谁看你年轻不想整你占你便宜的?”

黎若了然地笑笑,“所以这么互称,既是给自己底气,也算是给合作方蒙上个障眼法?”

“嗯哼。”俞勤锋应下这说辞,面对着言语间真诚坦然的黎若,思虑间又多添上了一句,

“既然你对我们的秘密那么感兴趣,那就再附赠你一个吧——他这条腿吧,其实伤得也算不冤……”

天色欲晚时,黎若终于将店内的活儿计都干完,也同金盛敲定了他与程霁阳一起为他做的灯光设计规划,并将购置灯具的用度一并记录在账,计量着最后同咨询费一道交托到付出良多的三人手上。

时至傍晚一回到家中,路过的厕所门竟漏出一道不大不小的缝隙,往里一瞧,便陡然撞见马桶盖上程霁阳手忙脚乱给自个儿抹药膏的模样。

见状,黎若低叹一口气,顿了顿后,又主动进到了那厕间里接着阖上了门。

黎若进来又竟关了门、黎若把他整个身子都端起兼又将他抱到洗手台上、黎若果断拿过他掌中的药膏接着为他将原本潦草卷起的裤管撩到足够高的位置……一直到几分钟过去,被动接受眼前状况的程霁阳都还是蒙的。

“你……没被谁附身吧?”程霁阳颇为惊奇地询问道。

“你不是就是想要这样么?”黎若牵起淡笑,也并不惮于将他弟拆穿,“不然怎么不关门?”

程霁阳心虚地眨眨眼,却也并未矢口否认。

弟弟绷带下的脚踝肿块此刻高高隆起,黎若盯着它凝视了会儿,又终归克制不住地开口问道,“非得拿自己的身体做筹码来吓那个灯具店老板不可?”

“老俞和你说的?”程霁阳鼓了鼓嘴,又颇为不满地叨念道,“那谁让他个财迷坐地起价——本来价钱我们都谈得好好的,一见到老俞开着大g来他就变卦了,那他把那箱灯递给我的时候我就故意没使力去接……”

他吐了吐舌,又继续道,“拿医药费讹一讹他,也是他活该嘛。”

“嗯。”黎若也并未再多作评价,只轻柔地掂起掌中脚踝,又小心翼翼地拿沾了药膏的手指去按揉,“听着倒像是你的作风。”

念及童年时初遇就被黎若撞见自个儿往欺负自己的同学书包里放蜥蜴,后来女装团建时同人起争执,也坦然告诉了他自个儿腹黑下套把对方吓到再不敢招惹的经历……程霁阳心知自己的“阴暗面”在他哥这儿一向被看得透彻,便也无心再作多余辩解。

“确实是。”但他仍想借此在黎若这儿讨个好,“但……你要是会心疼,我可以收敛一点的。”

他向着他哥抬起浑圆的纯挚的眼睛,“我是说真的。”

“程霁阳,我不想拿我自己的情绪来绑架你。”良久后,黎若默默低叹道。

脚踝上的药膏被悉数抹匀,黎若抽出纸巾拭了拭手指,又接着背过身去再未让程霁阳瞧见他神情。

“你该走你自己想走的路,无论哪件事上,都是这个道理。”

他将身躯整个转过去,他抬起腿作势欲走……一秒钟紧接着是两秒钟过去,时间像是紧挨着皮肤肌理拂动的纫草,让那丝丝痒意钻入毛孔,又油然地生长于喉口。

只这一瞬,程霁阳知道自己再不张开嘴给予它们出口,他便再也没有机会将眼前这人挽留。

他将心一横,接着便倾身从侧面将黎若牢牢抱住,“……你怎么知道我最想走的路不是有你在的那一条?”

“哥,你又不是我,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哥,你又不是我,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倾身搂上他的程霁阳下巴抵上他的肩窝,双手也正在他的胳膊上交叉,独属于弟弟的味道久违地萦绕身侧,黎若难以自抑地陷入一刹那的怔忡……

他轻轻咬住下唇试图将汹涌的情绪整理,“你先放开我……”

程霁阳两条手臂收束得更紧、一双眼帘低低地阖上……短短一瞬,他像是又变回了十年前那个追着黎若跑的无法掌控任何事的孱弱的孩子,好似一将牵系着他与哥哥的手放开,往后余生,他便就此什么也抓不住了。

“我不走。”认输一般地低叹口气,黎若柔声抚慰,“你乖……”

仿似向来用功的孩子终于得到了作为奖赏的一颗糖,程霁阳眼睛一亮,又终于将双臂缓慢松开。

“我不是非要让你伤怀难过才罢休……”忆起白日里俞勤锋那潜伏在平静知礼表面下的隐秘控诉,黎若坦承,“更没想过要用冷淡的态度来故意钓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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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若再次回过身,又格外认真地看向令他珍爱了这许多年的他的弟弟,“但我是真的觉得,你没有必要非得在我身上执着。”

“我是你的亲生哥哥,我们之间的问题,不仅仅是对事情的认知、或是阶级的差异。”黎若无奈地叹道,“我们在一起,是真真正正的乱伦。”

“发生了那么多事以后,针对这一点,我们没必要再自欺欺人了……”念及在医院时程愫不惜代价也要令程霁阳同自己撇清关系,黎若苦笑道,“想必,就连程阿姨,都已经猜到我们的关系了吧?”

“过去几年,哪怕身边没有我,你也一样能好好的。俞先生和金先生都是很好的朋友,和他们在一块儿那个无拘无束尽情创造的你很好,好到确实让我有时候都……忍不住又被你吸引。”

低头艰涩地牵动嘴角,黎若坦言道,“所以,明明可以有选择,你为什么非要挑选最艰难的那一条路来走呢?”

“程霁阳,你并没有你想象中地那么需要我,不是吗?”

“那——在遇见老俞老金的那几年以前呢?”闻言后沉默良久,倏然间,程霁阳唇角划出一道苦涩的弧度,又接着缓缓开口,

“在国外的那些年……你以为我是怎么过来的?”

黎若一怔,又不禁失语地抬头望向他。

“我那时才十六岁,根本没有能力把控我自己的去向,你知道的……”

程霁阳眼神里延伸出经年的悲戚,那令正聆听的黎若都不由得沉淀出更肃穆的神情。

“那一年,妈妈带我出国以后,我还是忍不住地记挂你,心疼你,离开你在纽约的每一天我都……想着你。”

程霁阳咧开嘴苦笑,整整十年后,他终于得以在黎若面前亲手揭开那创口。

很疼,但却也很值得。

“那种感觉一直在我的胸口堵着,那么满,那么涨……这种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更不知道应不应该对我的亲生哥哥抱有的情感,和我对绑架案的害怕和芥蒂模糊不清地掺和在一起……”

有水汽从眼底缓慢聚起,他无助地盈着那泪眼看向他的哥哥,“哥,你知道吗?它们真的快要把我压垮了。”

顿了顿后,程霁阳缓下那差些漫溢的泪,又继续道,“或许是妈妈她一直足够理性,她对我持续的教育洗脑终于起了作用,又或许只是我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有一天,我开始试着将所有的感觉感情全都屏蔽了,那天,我发现世界突然都安静了。我便错误地以为……这样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再一次沁出艰涩的笑意,“假装忘记恐惧的同时,也假装忘记……对你的爱。”

他摇头感叹道,“可这根本就是最大的谬论,不是吗?”

“如果我像那样故作正常,就能成为你口中所谓的‘很好’……”他不乏尖锐地直视着黎若的眼睛,“哥,如果是你,你会选择这样的‘好的生活’吗?”

黎若目光幽深地看着他,一瞬间,那注视里沉淀出许多种隐秘的情绪,它们在他哥那双熟悉的眸子里逐渐涤荡出波澜,它们似乎下一秒就即将要汹涌着冲破眼眶接着朝他扑来……

程霁阳等待许久,可黎若却最终也只是深深呼出一口气。

“我知道了。”黎若应一声,又紧接着将程霁阳始终悬而未决试图牵扯住他的手掌引回到他自己的身上。

“是真知道了还是假知道了……”程霁阳不禁有些怅然,“你是不是还有别的顾虑?那我们大可以按照你的节奏一步步来……”

黎若笑叹口气,又随即用俯首在他唇上印下的短促的吻,彻底阻断了他忧忡的絮语。

他诚然累、诚然痛,他固然因疲惫而生出退避的念头,可他与程霁阳这些时日及更久以前的千丝万缕的纠葛羁绊还在那儿,他们二人对彼此那无助的却自始至终都在坚韧生长着的爱也依旧在那儿。

纵使他选择闭上双眼不听不看,它们也一样会从念头里跑出来叫嚣自个儿的存在。

程霁阳说他没有他再无法好好生活,可失去程霁阳的他,又何尝可以呢?

那不如就此孤注一掷吧。

那吻一触即分,他揉了揉程霁阳显然陷入惊异茫然的傻愣愣的脑袋,又开口给予他迟来的回答,“是这样地知道了,够了么?”

怔愣几秒后迅速将自己的唇再次覆上——程霁阳用行动诠释,这自然仍是不够的。

兄弟俩骤然再度开启那亲吻,一瞬间,对方的唇是湿的、烫的,是熟悉却又陌生的。

在这个依旧黏腻燥热的初秋的黄昏,他们唇瓣与唇瓣相贴,呼吸与呼吸相缠,舌尖很快卷过对方舌根引出暧昧水声,密集的粗喘逐渐盖过这个时间点各家各户厨房燃出烟火气的动荡作响的锅碗瓢盆……

他们用尽一切只为了在此刻用力地碰触彼此,仿佛愈用劲愈努力,那个不同以往的未来,便会在这个荡漾着吮吻的啧啧水声的黄昏更快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黎若缓慢地分开与弟弟交叠的唇舌,因方才的激烈,离开时,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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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间甚至牵扯出一道银丝。

往下一看,见程霁阳忽然有些不安地夹着腿,黎若轻笑道,“湿了?”

显然是期待着二人间一些更深入的走向,他弟紧忙点点头。

没等来料想当中的黎若的更进一步的挑逗,他哥仅只克制地拍了拍他的后腰,“忍着。”

另只手将湿吻后的唇边的涎液拭去,“说了要按我的节奏来的,嗯?”

那个傍晚的一个吻过后,二人的相处似也并无异常。

不敢在杜瑰芳的眼皮子底下造次,当晚程霁阳依旧还是老老实实地独自宿在了黎若的卧室。

而来回的设计规划与对应材料也已准备就绪,黎若店里的装修自此正式开启,他们三人与黎若白天便开始轮流或一道地巡店监工、帮衬帮手,日常状态逐渐也演变得忙碌琐碎,自也不大有机会像上次那般再度与彼此接触沟通。

忙乱的时日里,递送扳手时秘密着多加触摸了两秒的彼此的手腕、与金盛调笑玩闹间黎若来“劝架”紧接着轻轻落下在他腿根的一记掌掴、拥挤的玄关处与对方身躯贴着身躯呼吸也贴着呼吸的交错着汗液与喘息的擦身……便是兄弟二人隐秘又暧昧的全部。

秋日分明凉下来却又反复升温,这日的高阳悬挂,皮肤体感的温度可谓与盛夏无异,杜瑰芳便热情地为他们几个制作了冰镇的西瓜蜜。

本就怕热的金盛自是欣喜无比,道谢以后便匆匆接下开始啜饮。

迎面看见因为炎热也猛嘬了一口那冰饮的程霁阳嘴唇与下巴上尽是粉色的汁水,金盛未经头脑便猝然喷出一句,“哟呵,老程你怎么那么湿啊!”

程霁阳一惊——右手一个没拿稳,瞬间,他便将整杯西瓜蜜尽数倒在了自个儿身上。

“哦呦喂,小程你怎么样啊!怎么搞得那么湿哦?”杜瑰芳惊得拿来一筒纸巾,“快快,拿纸巾擦擦!”

“怎么湿得擦都擦不干的哦……”手头干燥的纸巾一张张被润湿,杜瑰芳皱了皱眉,又干脆回头支使起呆立着的儿子黎若,“小若呀,快带你弟弟去卫生间洗一洗!”

将厕间门一关,始终把一切收入眼中的黎若便开始拿似笑非笑的目光瞧他。

“你还笑?”程霁阳嗔怨道,“要不是那会儿刚好看见你在看我,我也不至于……”

金俞两位老友向来知晓他性向,虽那两人这些年来论感情经历可谓比尺还直,但同程霁阳关系真的熟稔以后,彼此间也不是没有开过一些带颜色的笑话。

更何况,金盛说话一向很少过脑,理论上讲,方才他大概率也并没有那个层面的意思。

他本也远不至于如此狼狈——若不是看到彼时他哥的目光正灼灼注视他,若不是一路联想到两天前二人吻至情动时自己身下的濡湿……

破罐破摔一般地别过身子,程霁阳脱去衬衫,便开始自顾自地清洗自己沾染上西瓜汁的手臂。

黎若整个人向后倚上厕所的木门,双臂则于胸前交叉。

“一样都拿水冲了,把里外裤子也都脱下来洗一洗吧。”他像是正冷静为他做出诊断的医师般镇定又自若,“天气热,下半身皮肤黏黏腻腻,也不会舒服的。”

“何况你那里这样……也不够卫生。”

那西瓜汁沾在被涤净到微微发白的休闲裤上尤为显眼,而这天气温偏高,程霁阳所穿那条裤子质地又极薄,那汁水的痕迹从他髋部一路延伸到腿根,此刻润湿的外裤隐约透露出里头的内裤与肉色的皮肤……显然是也浸润到了里部的样子。

闻言,程霁阳隐秘地动了动嘴角——凭借二人血脉相连又密切相处这半年的默契,他有理由怀疑黎若此刻所言所作多是故意。

但那裤子黏在身上也确实多有不适,程霁阳脱下外裤与的确被沾染到一点的内裤,又意有所指地瞟一眼他哥,“那么小的地方,你不出去么?”

黎若挑了挑眉道,“妈不是让我来这儿帮你。”

如若刚刚还只是怀疑,那现在可谓确信——黎若分明就是故意想要逗他。

可不同于自己时有的浪荡,他哥向来理智守矩,前两日他刚刚为二人关系作出了要慢慢地按照节奏来的定位,此刻一门之隔的更是他那于小镇长大、保守非常的母亲……

谅他此情此景下也不敢真的做出些什么,赐他一记眼刀后,程霁阳便依他所言地将花洒的龙头转向了自个儿下半身。

在便利店真正有洗浴需求的时候其实很少,黎若多用这处水池来清洗水果或是洗净搬运货物后脏污的手,花洒头打出的那一泵水于是较一般家中浴室的更密实湍急。

甜腻的淡红色的汁水很快便被那股强劲的水流冲刷开,可当它打到腰际与大腿内侧的幼嫩皮肤,程霁阳极白皙的肤色却显而易见地泛起刺痒的粉红。

而当程霁阳不经意地将它歪到双腿间,那道敏感的肉缝更是很快便爽利地抖了抖……

“嗯……”难抑的呻吟很快自唇齿间流逸,转眼见到一旁黎若仍旧神情淡定又笑而不语,程霁阳轻易便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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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恼。

“我洗完了。”

他自暴自弃般地将花洒头随手放入水池,又故意没有把控其朝向——密集水流很快便冲向黎若的脑袋。

并未理会他哥此刻的狼狈,程霁阳努了努嘴,“让开,我要出去了。”

黎若抹了抹被冲刷到湿透了的脸,又平静地伸手关掉一旁龙头——明知他弟本质从不是一个好相与的气性,过往在涉及情事时,他更被他宠待得颇为娇气,若不是二人如今关系依旧脆弱尴尬,想他那脾气也不会直到此时才发作。

对此早有认知,黎若也不惊不恼。

精致的眉睫上还挂着水珠,两天前才刚刚熨贴上弟弟嘴唇的淡色的双唇也同样水光润泽——就这么顶着一张湿漉漉的英俊的脸,黎若走到程霁阳身后接着又用双手固定住他髋骨,

“我觉得还不是很干净。”

霎时间,程霁阳惊得颤了颤身体。

青天白日下,他那杜伯母与两位挚友的笑语仍时不时地传来,而在未经正式装修的仅被薄薄一层木头撑起的卫生间门的阻隔下——他的亲哥哥黎若就那么蹲下身子,接着舔舐上了他久未经人事的敏感至极的肉逼。

虽被水流冲刷得颜色颇红,但毕竟久未经情事,此刻程霁阳的肉屄又回复到了花苞一般青涩闭塞的样子。

黎若用舌头轻轻撬开那一圈肉环似的堆叠在外的媚肉,又将深埋在内的小小肉蒂寻出来,接着拿舌尖去轻捻慢挑。

阴蒂被熟悉的软热舌尖一下下拨弄,程霁阳面上虽依旧震惊,唇角的呻吟却已经难抑地自顾自地吐露。

他这个冠冕堂皇的前几日还在理智阐明着二人是在乱伦的亲哥哥,就算在那之后格外难得地对他松了心防,但依旧口口声声强调二人关系要按照他的节奏来;而除却那天傍晚骤然发生的吻,二人这些天里也确实再未发生越界交集。

亏他一心觉得他哥难追得很,他可能要再过很久才能再爬上他的床,而直到上一秒,他还觉得指示他褪下裤子的黎若一心恶劣仅只是想逗弄他……

可此刻背后这个用舌苔接下他下身的汹涌淫水、紧接着一路挑开绵厚阴唇将舌头往他屄里凿干的却也分明是他哥黎若本人。

明知道程霁阳向来最受不住他的口活,还要在这般狭窄的便利店厕间拿舌头奸他,教他一双长腿簌簌颤抖,踩在拖鞋之上的两排脚趾也敏感地蜷缩……

“慢点……哥。”再也耐不住这甜蜜的折磨,程霁阳于是低声嗫喏。

“叫我什么?”黎若正三浅一深地拿舌头插着弟弟的逼,又一记深顶后,他故意恶劣地挑起话题,“前两天还不是那么叫的呢。”

程霁阳咬着下唇感受那逐渐攀上脊柱的爽利,“呃啊啊啊……老公。”

“嗯。”黎若心中熨贴,又张大嘴巴用暖热口腔包住那两瓣蚌肉细细吮吻,“乖,再叫一声,老公让你去。”

“小若啊。”没等程霁阳张口,一门之隔外,竟突然传来杜瑰芳的问询,“洗好没有?你弟弟还好哇?”

黎若立起身子,刚好高出程霁阳半个头的身型,令他将弟弟圈在怀里时恰好能俯身熨贴上他的耳廓……

“你自己说洗没洗好?”黎若用极轻的只能让彼此听清的声音道。

故意又用指尖挑开他下身肿涨的层层叠叠的肉唇,“是不是没洗好又湿透了,嗯?”

“嗯唔……”程霁阳在往常情事里固然骚浪,此刻一双耳朵憋得红透,却仍旧赧然得不敢开口——这儿毕竟是黎若的家,门外看着自个儿长大的他哥的母亲还单纯地以为他俩是一对感情甚笃的手足兄弟……

可他哥的手指此刻却分明插在他淫水泛滥的女穴里——追溯到根本,也是他亲自不识好赖地拐了他的亲哥,一次不够,还要拐第二次。

“快洗好了。”终是放过了他意乱情迷的弟弟,黎若对外沉声道,“小阳挺好的,我们马上出来了。”

说话间,又再度打开龙头,一副当真要助程霁阳洗净身体的样子。

“你干嘛又……嗯啊——”

花洒头的水流又一次被怼向脆弱女穴,喷头击打着刚刚被软舌爱抚过的往外冒着头的小蒂,更多水流则冲击向刚刚包裹过入侵者、微微敞开一点的大阴唇。

下一刻,黎若恶劣地用手指将那一双花唇分开,湍急流水就此击向穴里腔肉,紧接着又直直抵向程霁阳生得极浅的那一粒骚点……

“嗯唔不行了啊啊啊……”

程霁阳掐着洗手台的手指用力到泛白,纤薄的木门潦草相隔,熟人的谈话声仿佛还在耳侧——可霎时间,他就这么被那花洒水流肏得喷了一地。

放下花洒头,黎若用两指捻住他下巴,又故意将浸了他骚水的另只手放到嘴里品尝,“好甜。”

“这么想听我叫那两个字,也不早一点让我追到你……”

高潮后情绪也极敏感,见他哥依旧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程霁阳有些不忿,又不禁由此生出些委屈。

黎若低低地呢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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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你追的……”

程霁阳并未听清,“嗯?什么……”

“没什么。”含笑将额上仍覆着情热汗渍的弟弟拥入怀里,黎若低徊地许诺,“以后慢慢叫,叫一辈子,好不好?”

连续两周的密集装修后,黎若的新店已筹备完毕,只需等到油漆味道散去便能再度开张。

金俞二人一路帮着规划建议,更协同黎若程霁阳一道极负责任地盯人监工——不容他俩推拒,黎若给出足够可观的咨询服务费,以此表达他的深切感激。

而除却店面即将重新开张的繁琐准备事项以外,之于b端渠道,黎若也又迎来了一项突破。

事情源于邻镇开启的一个知名连锁生鲜平台,其渠道对接人因之前的洗手液风波认识了ip地址就在附近的黎若,见后来视频平台上人人说他家物美价廉,便私信了他的账号为开拓更多合适的货源。

可惜黎若并不经手鱼肉海鲜这类货源,便为其牵线搭桥了一个杜瑰芳熟识的菜场摊贩;无独有偶,当他顺嘴提了一句对方是否想要引入新的奶制品品牌,对方竟也点头称是,他们两方便真正开启了这场难能可贵的合作。

将沈以柯的品牌引入生鲜平台,又与他商议寻摸了几个本地生活号,接着以已有名气的生鲜平台作为引流筹码,就此便在各个图文视频平台上将这款xx生鲜全新小众牛奶打响名气。

接连的几轮货品顺利交付,之前的囤货已接近于出完,在商言商,他也凭借这一前景大好的渠道向沈以柯争取到了更低的进价,赚得盆满钵满足以负担小店的装修金额之余,也又有了充足的货源在手,整体生意便更良性循环、未来可期。

于是乎,这几日里,带着沈以柯的货源趁胜追击地积极跑渠道、跑平台,同样也成为了黎若每日的重点事项。

这天刚刚从邻镇回来,一停完车,便撞见了车库里整装待发的俞勤锋。

“等了一个上午都没等到黎老板,本来还想微信上同你打招呼呢。”俞勤锋手插口袋挑了挑眉,“在这儿撞见了,果然我们大家还是怪有缘份的。”

“简单说来,现在万事俱备了,我和老金,也是时候功成身退啦。”

“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你。”黎若诚恳道,“您和金先生不仅就这次的事帮了我很多,也帮助我开拓了很多销售层面的思维。”

“嗐,熟能生巧嘛。”俞勤锋笑道,“我听说了黎老板帮着沈氏新品牌进驻生鲜平台的案例。”

他耸了耸肩,话语间亦是坦言,“过去或许缺乏时间和平台,但未来,咱俩谁更牛逼,也根本说不定。”

黎若不置可否地笑,“那就只能借俞先生吉言了。”

“对了……还有。”垂眸思量了会儿,黎若重又开口,“过去我和程霁阳发生的事,不知道他告诉了你们多少……”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显而易见地——也因为我俩的关系,我确实想过要放弃。”黎若不好意思地笑,“如果在你眼里,这段时间来我对他存在漠视与伤害,那我也不能完全否认。”

“但如果他真的愿意完全接受和我的关系,接受未来或许会面对的一切……那我可能再也不会放开他了。”

“您和金先生都是他很重要的朋友,如果能得到你们的祝福,我会很高兴。”黎若端起更认真的神情,接着镇重道,“但不管你们怎么想,如果认定了,这辈子,我是真的不会再放手了。”

“你觉得要是你不这么说的话,我会怎么样?”俞勤锋推了推眼镜,又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会认为你跟他有血缘关系,前段时间还不知好歹地晾着他钓着他——所以合该被我棒打鸳鸯?”

黎若有些窘,“那倒也不至于。”

“跟你说笑呢。”俞勤锋松下紧绷状态,又吐出一口气继续道,“且不说老程那头倔驴听不听我的,我也根本没有拆散你俩的必要——就我看到的,黎若,你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恋人。”

黎若显然一愣。

“那天老程和老金做灯光设计的时候,我对你说的也不完全是真心话,怎么说呢,多少有点像是想要刺你?”

俞勤锋坦承道,“可没想到,你当时露出的神情和反应,却不是我想象中该有的嫉妒,但却比嫉妒更令我惊喜。”

黎若也很惊讶,他根本已忘记他当时有什么表现,“我当时是什么表情?”

“你啊……”俞勤锋一笑,“要是漫画里男主看到女主时的眼露桃心化成实体,那就该是你当时的神情。”

“你知道,在我看来,老程已经有了一个控制欲过强的母亲……”良久后,俞勤锋又低叹一声,“我不是贬损程阿姨的意思,她当然也有她的苦衷;但我本科学的是心理,我始终觉得家庭是给老程的性格带去了一部分负面影响的。”

俞勤锋抬眸,以难得认真的眼神锁定黎若,“所以,我真的很庆幸,老程他爱着的人,也同样爱惜和欣赏着他身上的生命力。”

“他本来就是太阳。”黎若了然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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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我想,他也变不成我一个人私藏的那束光。”

“何况,经历了那么多事以后,我最想看到的,还是他能轻松自在地做他自己。”

虽也曾难以避免地对弟弟存有占有欲与私欲,但本质上,黎若从来真心爱护和激赏着他家程霁阳最本真的模样。

而重逢后又一起经历了这许多的艰难险阻,甚至险些直面生死——在黎若心中,自然也没有比看到程霁阳仍能自信快乐地活着更重要的事。

“行啦,祝你们幸福。”俞勤锋总结道,“兄弟也好,爱人也罢,看到你的态度,我作为朋友,也已经安心啦。”

心生某个想法,黎若又主动开口,“等等,如果方便,我想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未来,可能有一件事要麻烦到你……”

因始终在家与杜瑰芳同住,虽然兄弟二人业已和好,却仍不敢惹出什么大的动静。

但二人分开许久,难得又能毫无龃龉地呆在一起,着实也对彼此间的亲近欲罢不能——趁着杜瑰芳下午出去跳广场舞,在沙发上看电影的二人依偎着便又吻到了一起。

双唇的相贴犹嫌不够,黎若又引出弟弟的软舌来勾缠,亲着亲着两人喘息渐重,舌尖似性交一般在口腔来回进出抽插,手掌也又覆到对方腰际反复摩挲……

感受着哥哥的掌肉掀开t恤揉捏腰间软肉,程霁阳一边闷哼,一边艰难地分开彼此黏连得密不可分的唇舌,又挑了挑眉故作勾引,“老公想不想干我?”

和好后的这些时日都还没有做到最后一步——狠狠扇了一下程霁阳肉臀下方熟悉的隐秘位置,直到他埋在自个儿肩窝发出一如往常的情动的呜咽,黎若哑声道,“别招我。”

他无奈地叹道,“按我妈以往习惯,应该就快回来了。”

程霁阳调皮地舔了舔他哥鼻尖,又将手覆上他哥身下的令他熟悉万分的粗大,“那要不要去房间里?”

阴茎被弟弟勾得熟练地跳了跳,黎若低喘一声,又干脆握着程霁阳的两瓣臀依他所言地抱着他站起。

程霁阳又将唇覆上他哥的,两副唇舌的纠缠也又再起,边舌吻着边抱着弟弟跌跌撞撞地行走,直到用身体推开某扇门……

用手肘抵开房门电灯开关,意乱情迷中一睁眼,两人皆是意外地一愣。

许是刚才沉溺于彼此间的纠缠未细心注意,无意间,二人竟是来到了黎若的储物间。

程霁阳从他哥怀里跳下地,又有些感怀地握住了颈间挂着的以小羊戒指为吊坠的项链。

“我就是在这儿发现它的……”

“你每一年都给我准备礼物,也都不告诉我的……”喘息间,方才的情动被缓慢平复,他又眼神晶亮地望向面前好容易失而复得的他的哥哥,“如果我永远都没有发现呢?”

“第一年的礼物,当然有想过要亲手送到你手上。”说话间,黎若的脸一热,“那个诗可能会有点酸,但我听同班女生说要想打动喜欢的人,就得用这种方法。”

见他哥笨拙认真的模样,程霁阳不由得心动,又进而逸出果真如此的微妙叹息,“所以你说等高考完要和我说的事……就是这个?”

黎若点了点头,眉眼间又显出些纠结,“我不确定要怎么定义当时对你的好感,也纠结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拿出来和你讨论。”

“也许被做哥哥的责任感影响……决定一辈子不开这个口,也不一定。”

神情又染上郁郁,黎若叹道,“但后来发生的事……”

但后来发生的事,终令二人间的一切可能性,都尽数戛然而止。

“但这些礼物……你也不用太介怀。”顿了顿后,黎若又深呼出一口气,“每年准备一个东西,怎么说呢,有点像是我心中的一个寄托。”

程霁阳疑问地看向他。

笑着捏了捏他弟柔软的耳廓,黎若继续道,“这个寄托很遥远,就像记忆里那个曾经的童年的你一样……”

程霁阳怔怔地看他,又任由他濡湿的吻一路由耳朵游走向唇角……

“而你,程霁阳,现在的这个你,却是鲜活和真实的。”他又一次爱惜地吻上他的唇,“是我真真正正爱上了的。”

并非为了安慰程霁阳,黎若所言的亦是实话——过去他喜欢程霁阳,既是喜欢记忆中那个至真至纯的少年,亦是喜欢他追随、喜爱他、一心一意待他好的模样。

天生缺乏父爱,身边亦从无男性挚友或兄弟,之于那时弟弟的付出与守护,黎若根本就无法拒绝。

可日久月深,随着他这些年悄然的对程霁阳的关注,随着后来二人更深入的接触相处,那喜欢却逐渐演变为深爱。

因为就他所见到的,现在的程霁阳再不是温室里纯真无邪的花骨朵,他是从苦难里拔地而起的韧草,他是拨开云雾后才乍现生机的艳阳……

他或许可以压抑住对如年少时天真黏人的弟弟的心动与倾慕,但他根本不可能抵抗这些时日里不断用光与热来感染他的如今的这个程霁阳。

所以,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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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程霁阳说得对也不对——他说他一直在追他,可实际上,黎若却其实根本不需要他踏出任何一步。

他的弟弟,分明就是那光亮本身——他哪怕只是站在那里,黎若便一定会情不自禁地走往他的方向。

黎若难能可贵的告白令程霁阳心中无比柔软熨贴——连着一整晚,他都对他哥情动得过分。

杜瑰芳回来后虽畏首畏尾,但依旧没抵挡住他由心而动的热情,时而在餐桌下令两副脚掌勾缠到一起,时而钻进厕所缠着刚洗浴完的他哥深吻磨逼,兄弟二人就像干柴烈火的情人般地在黎若母亲的眼皮底下偷情……

而虽晚上仍不敢共处一室,到了清晨,黎若一睁开眼,依旧马上撞见了从昨晚他剖白心迹起就眸子里装满了他的眼神乖驯的弟弟。

“哥,到房里来好不好?”

黎若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拒绝。

而黎若刚刚坐到床沿,程霁阳就解开他的裤带接着蹲下身子含住了他。

那阴茎同样地久未经人事,一被弟弟熟悉的温软湿润的口腔含住龟头,黎若的身体便骤地僵硬。

程霁阳被阳具顶得鼓起一点的脸颊泛着潮红,他又一边眨巴着赤忱的眼睛看向他哥,一边勉力地长大嘴巴来回吞吐着那根熟悉无比的硬热鸡巴。

他用舌尖打着圈舔舐着龟头处的小缝,接着餍足地吸出一口腥咸的前列腺液。

动情的身体来回起伏、小嘴攀附着肉棒进出吞咽,下一刻,程霁阳却犹嫌不够似的压低舌苔一路令那狰狞挺硕的阴茎进到喉口。

饱满的囊袋瞬间拍打上白皙面颊,密实的耻毛也糊上幼嫩皮肤,程霁阳也不理,仍在一下又一下主动地拿亲哥哥的鸡巴肏干着自个儿娇小紧窄的喉管。

弟弟瓷白的皮肤映衬着自己下身狰狞粗犷的样貌,而他仍旧模样放浪地贴近自己、吞咽自己……反差感极强的此情此景下,黎若的喘息越来越重,而程霁阳的喉咙本就温软紧致,也同样令下身的快感纷沓而至。

但晨起不曾解手,黎若性致再高,却仍在欲望的高峰环扣上了最后一根的理智的弦。

“好了,乖,慢点儿弄。”

他边艰难地喘息着,边恋恋不舍地抚摸着程霁阳的后脑勺牵引着他吐出自己,面上又瞬间浮现出一丝窘意,“我还没去过厕所……”

程霁阳将深含在嘴巴的鸡巴释放出来,一双圆眼睛依然亮亮的,“尿出来也可以的。”

他像是生怕黎若不相信,便又再作补充,“我不嫌弃的,哥。”

黎若的呼吸又重了重——程霁阳是故意的还是当真这么天真?他明知自己在床上时对他那畸形的、下流的占有欲与掌控欲,明知自己根本抵抗不了一丁点他驯从的样子,更何况是……

黎若抓住他的手臂,又借力将他整个身体扯到自个儿的大腿上。

牵扯中因t恤上移而裸露出来的后腰与圆翘的双臀转眼都已直接暴露在黎若的视线,程霁阳趴在黎若腿上,又心不在焉地为这个姿势下他看不到黎若而有些丧气。

背后传来的黎若的声音已变得有些哑,他故意将他一对肉臀扒拉开来,又隔着短裤和内裤直冲着那女穴落下一巴掌。

“那尿进这里面呢,嗯?”

外裤的掩映下,因那一掌的重力,内裤显然已经黏到了阴唇上——程霁阳早就已经湿了。

“尿进小阳的逼里,可不可以?”

黎若能看出那肉缝早已湿黏一片,又故意像是要帮他穿好裤子似的将内外裤的松紧带上提,以致更多的布料被夹进那一处窄缝里,本应宽松的裤装此刻便丁字裤似的卡在两瓣阴唇间。

“好……可以的。”程霁阳早已意乱情迷,却又本能似的遵从黎若的指示命令,他刻意将双腿分得更开,早已被淫水浸泡得半透明的布料里头的屄穴若隐若现,他又自己主动用两手去掰开一双臀肉,令中间湿软的肉缝得以更好地现出在黎若眼前。

“里面都是哥哥的,可以射进来,也可以尿进来的。”

黎若看他乖顺到极致的模样,内心不能更熨贴。回忆起短暂相处的少年时光,当年幼嫩的程霁阳似乎也是这样乖巧,他追随他、崇拜他,或许,他合该在那时就对他倾诉好感——他想让他爱他,他想令此间彼此错过的时光与后来那些口不对心的时刻全被弥补,令二人自那时起便身体相连、此心相契。

将程霁阳身心占有的愿望再没有一刻比此时更强烈,黎若轻轻环抱起他的身子,又对他上一句驯从至极的许诺作出迟来的回应。

黎若说,好。

二人久未交合,虽程霁阳身下女屄水已出得很多,但黎若仍忧心他无法承受自己的尺寸,便又将手指探进去,从而确保充分的扩张。

程霁阳的甬道适应良好,抽插间已连续吞进了他哥的三根手指,接连喷出的淫水很快令黎若整副手掌都被浸润得水淋淋的,指根浸泡在其间抽插,室内便也开始响起咕叽咕叽的声响……

“怎么那么能出水?”知晓弟弟已准备就绪,黎若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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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又故意一边用被濡湿的手捻磨弟弟红艳艳的嘴唇一边问。

“唔,是的。”程霁阳一脸春情,又主动吞下黎若的指尖来含吮,“哥哥快进来,已经准备好要被哥哥肏了……”

含笑着俯身在弟弟情动不已的眉眼烙下吻,黎若依言地将刚刚被弟弟吸吮得水光潋滟的阴茎抵上那口穴。

过去那段时间时不时被黎若疼爱,程霁阳的屄穴总是艳红的,阴唇也总大方地微微敞开一点;而如今旷了良久,那儿又恢复成了青涩的淡红色,纵使经历了舌奸与指奸,花唇也仍旧含羞一般包裹着里头的小蒂与蜜穴。

当黎若那长度骇人形状狰狞的阴茎抵在弟弟屄口的时候,便衬得那女穴愈发狭小青涩,强烈的视觉反差下,任谁都不禁担忧那小口是否能吃得下这样吓人的阳具。

或许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持久注视着哥哥阴茎的程霁阳不禁脸一热,也当真佩服起几月前同样在这张床上的发起骚来不管不顾的他自己……

难得瞧见程霁阳的羞赧,黎若一笑,又随即将弟弟的一双长腿更大程度地分开,接着一左一右扣上自己的劲腰。

“害羞什么?”下一刻,足有鸡蛋大的龟头逐渐凿开那道狭窄肉缝,“乖,再大你也吃得下的。”

“嗯唔……好涨……”

久违的饱涨感与疼爽袭来,程霁阳皱着眉尖、翻着眼白,感受着自己的阴道被缓慢撑开,又在经历了几下温柔的抽插之后,熟练依偎上那根久违的肉茎。

一层又一层的媚肉迫不及待地拥挤上去,包裹和含吮那青筋盘虬的阳具。

“小阳的逼也想我了,对不对?”话一出口,并没有给予弟弟回答或反应的时间,黎若将剩下的根部陡地全部捣入,以致久未发泄的沉甸甸的囊袋彻底拍打上弟弟软腻的臀。

“啊啊啊,被哥哥全部肏进去了——”程霁阳边哭吟着边用腿根夹紧了他哥的腰,身下甬道被刺激得紧了紧,便更大力地吸绞着间中的阴茎。

外方的阴蒂与阴唇则敏感地瑟缩,颤颤巍巍地渴求着与茎身间的些微摩擦。而因进得极深,程霁阳平坦瓷白的小腹此刻也被狰狞伞头顶出一个形状鲜明的凸起。

黎若再不压抑自己,而是把着弟弟的腿根一下又一下地狠狠贯穿身下那口熟悉的屄穴。

硕大的男根不断鞭笞着程霁阳内里的软肉,啪嗒啪嗒的声响就在这座与母亲房间不过一个客厅之隔的房里反复回荡,来自自己亲弟弟身下的淫靡水液很快润湿了自个儿从小到大躺卧的睡床,穴口甚至还糊了一圈白豆腐似的水沫,又再一次次地被进出的阴茎与耻骨拍打。

下一刻,黎若沉下腰,又将龟头对准了程霁阳身体深处那一圈湿糯的肉环顶撞。

过去意乱情迷时难以自控,也曾叩开过弟弟的子宫,此刻那宫口怯生生地朝熟悉的来客豁开一个小小的口,又很快被粗硬的肉屌彻底贯穿。

凿开了亲弟弟的脆弱宫腔,黎若又牵引着全身酥软的程霁阳起身坐到自己身上,肉茎紧接着一下又下地上顶,好让那小小肉环鸡巴套子似的主动缠住自己。

“肏到小阳子宫里了……”

被黎若牵引着上下起伏颠簸,程霁阳颈前的吊坠也在随之晃荡,黎若情难自禁地吻上去,又感应到弟弟的身躯也随着那亲昵的动作而颤抖。

程霁阳难耐地握住刚刚被哥哥落下吻的吊坠,将之含到双唇间后,他又主动倾身献上自己的唇舌。

隔着蕴含寄托了二人款款情深的那吊坠,兄弟两人情难自抑地口舌交合、彼此掠夺。

程霁阳的阴茎与女穴早已在漫长的性爱中各去了一次,黎若也快要释放时,二人又更换成侧卧的姿势。

提起程霁阳的一条腿,黎若便从他身后再次将鸡巴送了进去。

暖热的甬道再度包裹着阴茎,又因高潮后不久的漫长的快感而仍在一下下抽搐,便更似一口吸吮不停的小嘴,不断按摩吸绞着也已接近顶峰的粗挺肉茎。

“哥哥全部射进来,唔嗯……”

程霁阳已满身遍布细密汗液,被疼爱良久的下身也已敏感到极点,此刻他将手掌绕到身后攀上阴唇,又更大程度地扒拉开被肏干到微微红肿的女穴,为深埋在内的鸡巴送上更淫浪的邀请。

“只要是哥哥的东西,我都要。”

“好。”黎若见他乖驯的痴相,心下更难以自控地泛起涟漪,“都给小阳,好不好?”

说话间,鸡巴更肆无忌惮地将那口穴狠厉贯穿。一下接一下又深又快的激烈捣入后,身前环抱住的弟弟的身躯难耐地上下摇晃,下身也已将那甬道的每一圈褶皱撑开。黎若整根没入地嵌套进弟弟的身体,直到将那最深处的宫腔都凿开填满……

下一刻,积攒了月余的浓精,很快被射进了亲弟弟的子宫里。

高潮后微微平复,黎若拇指再度来到程霁阳身前,接着熟练地拨开包皮、揉弄阴蒂,圆乎乎涨鼓鼓的一颗小蒂被玩弄得剧烈颤抖——程霁阳双腿曲起、下巴高扬,便很快抖着腰肢又一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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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来得及从高潮中缓和,体内很快感知到一股不同于精液的暖热——趁着那甬道收缩吸吮,黎若抵着程霁阳屄内软肉,接着一如所言地将一整泡尿液也灌进了弟弟的身体深处。

大量的液体将女屄撑满,甚至令程霁阳的小腹也一并微微鼓起;一将鸡巴抽出,夹杂着浊白与淡黄的腥臊液体便接连从弟弟体内淌出。

程霁阳就这么双眼迷离、嘴巴微张,带着一身情欲痕迹与鼓胀的小腹,成了盛满自己亲哥哥体液的性爱容器。

悉心地为弟弟洗净体外体内的汗液精液与尿液,又抱着他温存地陷入午睡。再醒来时,黎若尴尬地发现自个儿难得开荤的下身竟又诚实地硬起。

一番调笑后,程霁阳却又亲手褪下了自己才穿上不久的干燥衣裤。紧接着,他分开双腿跨坐到他哥身上,便主动吃下了那根身体再熟悉不过的粗硕阴茎。

来来回回折腾几次,二人几乎连着一整日都在这张床上厮混度过。

醒着的时候他们都在沉溺欲海,要么进出肏干女穴后穴,要么69式帮着彼此释放;而在睡时,黎若的阴茎甚至还插在弟弟穴里将那湿濡甬道填满——仿佛再无法容忍两具身躯间存在一丝一毫的缺口。

仿佛兄弟二人生来便该这样——彼此连接、彼此拥有,生命与生命相接,疮伤与疮伤相连,从诞生的伊始,再到命途的最终。

十年前,为救弟弟,黎若的右臂严重负伤。而在神经缝合手术后,他的病房,其实还曾经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趁着杜瑰芳回家煲汤的间隙,黎东明踱着脚步悄然地来到了黎若的床脚。

那个害得他的亲生弟弟被恶人所缚,更间接造成了兄弟二人由身到心的伤害的男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到了他的眼前。

而那副促狭的眼神再无黎若幼年时所记忆的奕奕神采,在紧绷中被齿尖啮咬着的下唇干燥且泛白,不再如年轻时干净洁白的粗糙手掌则不断摩挲着他水洗到发白的裤缝。

“小若……”男人犹豫着开口,“你……好吗?”

他甫一开口,手臂还缠满绷带与固定器的黎若便笑了——也不知因为他还好意思用那个呼唤孩子的口吻叫自己,抑或因为他还有这个脸询问自己是否还好。

“我好不好,又关您什么事呢?”黎若坦然地直视他,又平静道,“您来我这儿,又还想得到些什么呢?”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男人目光闪避、笑容局促,未及他说完,裤兜里的手机铃声便催促般地响起,他不耐地将之按去,又继续朝亲子堆出一层讨好的假笑。

“你,你的手……恢复得怎么样?”

男人又将手从裤兜中抽出,继而尴尬地抹了抹自个儿发端——黎若印象里,那似乎是他年轻时便常有的动作,那时他尚且风华正茂,在便利店柜台摸一把油光水亮的黑发对镇上的姑娘笑笑,便足够令对方害羞得咯咯笑,他总会在那之后对一旁正玩耍的自己调皮地眨眨眼,这便也构成黎若年幼时为数不多的对父亲的记忆。

而当十多年的时光倏忽过去,黎若总觉得,那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而此刻,他洇在唇角的笑,也只剩最无奈的那一抹,“所以,您究竟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

“是‘我很好’吗?然后你就可以摆脱自责,继续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你的日子,继续害己又害人?”

黎若严肃地蹙起眉峰,“那我告诉你黎东明,这世上没有那么好的事。”

“我的右手再也不能写字了,我的手臂也不知道最终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我错过了高考的机会……”黎若嘲讽地轻笑,“爸——如果您还希望我这么称呼您,那么,这些就是您对我做的。”

“我……你,你这孩子怎么……”黎东明仓皇地踱步,急促的铃声又一次从他的口袋里响起,他无比烦躁地用更大的力气按掉,又很快将眉目间急躁的波澜掠去,接着再艰难地堆叠出一脸勉强能算体面的平和镇静。

他故作姿态地笑了笑,“肯定是那个女人给你也洗脑了。”

“一天到晚精得跟个猴儿似的,半点便宜都不肯透给老子。”男人似是极嫌恶地啐了一口,“说是给老子生了个大胖小子,结果呢?呵,还是个阴阳人。”

“俗话说得好,阴阳人多数不详——不但连累老子这些年牌运不好,最后还来祸害我真正的儿子……”

“说完了吗?”不易察觉的角落里,黎若已经将左手的拳头攥得死紧,“您知道吗?我这辈子最不相信的就是俗话,不管是你刚刚说的那句……”

他抬起头,又令自己尖锐地直视起男人的眼睛,接着无比认真道,“还是另一句,名叫做‘祸害遗千年’的话。”

“我相信,既然是祸害,报应总是会来得很快的。”

十五分钟后,黎东明在黎若的冷待下终觉无趣,又总算愿意悻悻离去。

那人离开后过了一会儿,黎若便下床、上电梯,接着默默地跟随男人的脚步来到马路边。

他注视着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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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理上的父亲的背影,又不自觉地忆起那个便利店的场景,和与之相似的、童年有这人参与的更多景象。

那人此生或许都未曾成长成熟,更遑论成为一个称职的父亲。可兴许因为血脉相连带来的一些微薄的情感,兴许也只是单纯因为有趣,他也曾短暂地试图扮演黎若的爸爸。

那些片段迅疾地发生,又很快仓促地结束,最后也仅只成为了黎若幼年记忆里零落的碎片,可它们却也真真实实地发生过、存在过。

他的父亲,真的曾经存在过——却似乎只有那么短暂的一刻。

而时间与人性底层的贪欲摧枯拉朽地带走了那一刻那个普通的为父的青年,最终还他一个这样一个面目模糊、不仁不义,又过早苍老了的中年男人。

黎若平静地思索与回忆,又再眼看着红绿灯前的黎东明焦虑地盯着又不断呼来电话的手机,接着一边忙着揭开手机壳和抽出电话卡,一边晃晃悠悠精神游离地过马路。

一心向来难作两用,而当精神紧绷到他现在这般的程度状况,意外大多很难不降临。不远处的黎若何尝不知道,只是他并不做声。

直到眼睁睁看着近处车速极快的货车直冲冲地向马路中央的黎东明驶来,他依旧没有做声。

紧接着,马路中间鸣笛声与尖叫声四起,手臂打着固定器的黎若只默默转过身去。

这一天,黎若与程霁阳共同的直系血亲黎东明意外遭遇车祸,就此不幸成为了植物人。

也是这一天,黎若彻底地杀死了他心中的父亲。

既是为了他的弟弟,也为了他自己。

金盛与俞勤锋离开不久,黎若的便利店就迎来了再开张的日子。

锦簇的花篮一排排堆满店外,喧嚣的鞭炮声纷纷在空气中炸开,程霁阳带着一双笑弯了的眼睛去捂他哥耳朵,又很快被黎若反捉住双手,引他去遮好自己的双耳。

兄弟二人位置一对调,黎若便像是从后拥着他弟一般。

程霁阳往后又靠了靠——眼前礼炮声响、店铺开张,事事似乎都去往最好的方向;而身后人胸膛坚实,心跳与自己齐鸣,又将双手覆在自个儿手背助他将耳廓遮蔽严实、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

万事俱圆满,而眼前人又正是心上人。

程霁阳心中微动,便不由得回头拿笑眼望向他哥。

倒还没来得及甜蜜对望,一眼斜过去,便撞见不远处目光正牢牢锁在他俩身上的、杜瑰芳那忧虑的脸。

惊得从黎若的怀里挣开,程霁阳心虚地清了清嗓子。

“怎么办啊哥?你说伯母她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了?”

某天夜里,程霁阳展开焦虑的问询。

二人重归于好已有段时间,不同于之前对黎若设着心防的态度,程霁阳放纵自己腻着他、依赖他,惯于沉浸于这样的关系,性子便又得见一点少年时的活泼与娇气。

此刻于是把毛茸茸的脑袋搁置到黎若肩窝,说话间鼻头也可爱地皱着。

“知道就知道呗。”黎若无谓地笑笑,又使坏般地去捏捏他鼻子,“丑媳妇也要见公婆啊。”

程霁阳笑着回怼,“你才丑。”

“我知道该怎么跟她说的。”黎若正了正神色,又揉了揉肩上的弟弟的脑袋像抚慰一只忧心忡忡的小狗,“放心吧。”

半小时后,黎若便端着载满清水的脸盆来到了母亲的房间。

“这两天天气有点儿凉了。”黎若着手将脸盆搁置到床边,又悉心地帮着母亲褪去鞋袜,“像之前一样泡个脚祛祛寒吧。”

“我自己来吧。”杜瑰芳有些尴尬地试探,“你……你不去陪你弟弟啊?”

黎若淡笑道,“他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处理的,我们又不是非要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最终顺从地任由儿子摆弄自己的双足,杜瑰芳低低叹了一口气。

她年少时眉目精致、风华无两,如今蹙起的眉尖却也已拂起岁月的褶痕,转瞬间牵起的笑容,却还残留一些年轻时的娇气。

她无奈地笑笑,又不知觉地开始怨怪起自己,“我小时候啊,你外公外婆就会嫌我脑袋拎不清,很多事情上都不够机灵有领悟力,他们总归说,你这个小姑娘以后长大怎么办喔……”

“一回头都这把年纪啦,结果这个脑子,真的还是那个死样子哦。”女人摇头叹罢,“你们小时候发生那么大一件事,那时候你程愫阿姨一句话没留下,送来一笔钱,就带着儿子远走高飞了,想当年,其实我还怨过她……”

“直到不久以前你脑袋受伤,看到她对我们还是那个公事公办的态度,我也依然没搞懂为什么。”

看向身前人高马大的儿子因半蹲的姿势蜷成一团小小的身影,恍然间,仿佛他依旧是遥远的、需要自己保护的十多岁的孩子。

杜瑰芳苦笑道,“我直到现在才晓得,她是看出了你们两个之间……不一样的感情,想要你们两个当断则断,及时止损。”

“所以儿子,你告诉妈妈一句,你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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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像她希望的这样吗?”

“你们两个不仅都是男孩,你们……还是亲兄弟。”杜瑰芳惶恐地摇着头,又拼命抑住几乎要夺眶的泪意,“让妈妈知道,你还是可以回到过去的谈女朋友时候的样子,你还是可以过回你正常的生活……”

“小若,答应妈妈一句,好不好?”

“妈,您知道吗?在黎东明出车祸之前,他其实来医院找过我。”

良久后,正埋着脑袋为母亲清洗脚掌的黎若默默道。

闻言,杜瑰芳显然惊了惊。

“那天,你好像是回家去烧汤还是去干别的什么活儿了……”黎若继续道,“妈,当时我都已经那么狼狈了,可身为我的父亲,您知道他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看着母亲惊异又心疼的脸,黎若平淡地将一切道出,“他嘴上在关心我,却实际还不肯承认是他连累的我。”

“他觉得我是被人洗脑了,才会认为他有错。他觉得自己最好最清白,宁可把所有罪责都推到程霁阳身上,也要撇清他自己……”

“小程不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嘛?!”杜瑰芳忿忿地不可置信道,“他还是个人吗……”

“我告诉您这个插曲,倒也不是为了在这个时间点,再回头去痛骂我那个荒唐的爸爸,或者去评说程霁阳有多惨多可怜……相信您也能感知到,我并不是因为同情才和他在一起的。”顿了顿后,黎若接着坦言道。

“妈,我只是想告诉您,人这一生会有好多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别人的时刻,过程里,或许会误以为自己是另外的一种人,或许会误以为错误的人就是自己的命中注定……”

“就像你和程阿姨,我虽然没有看着你俩经历这件事,却大致能够想象。”

他接着无奈地笑笑,“当然,你们的例子也算是极端情况。”

抬眼一看,本来沉浸在沉郁中的杜瑰芳竟也难能可贵地被逗笑了。

下一刻,黎若又正色道,“陈芯,或者我遇到的其他女孩儿,她们都很好,我们经历的事情不能和你们的情况相类比……可是底层的道理却是一样的。”

“因为错的,只会是错的。”

他令自己认真地直视起母亲那双与自己相似、却已趋苍老浑浊的眼睛,“妈,因为那个人,只能是程霁阳。”

“哪怕我辨认了十年,哪怕当中我走过别的叉路,误以为我可以做到和别人过您口中所谓的正常人生……”忆起这十年庸庸碌碌的感情生活,黎若低眉苦笑了下,又继续道,

“可是到今天,我认定的依然只有他。”

杜瑰芳神情愈发艰涩,她眼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青年眼神清澈、眉目坚定,接着毫不犹豫地告诉自己——

“妈,我已经彻底看清了,我不想再把我的眼睛蒙上。”

又一年夏天时,蔚蓝的天仍旧衔着云絮,树荫也照旧将阳光切成一个个不规则的碎块,落下去的其中一小块,则不着痕迹地燃亮长身玉立的黎若那温柔注视前方的眼。

“哥!”

黎若持久的凝视中,程霁阳笑着朝他奔去。

黎若如今公司生意已成体量,与人谈判时便也要着一身剪裁得当的西装;手术后这一年头发逐渐长长,又短促地蓄了一截微斜的刘海在额际。对比之前略显粗糙轻狂的酷哥气质,则又更显稳重清俊。

此刻与本就温柔帅气的程霁阳站在一起,任谁看了都觉是足够惹眼的一对爱侣。

看着弟弟的柔和笑眼,黎若心里也温暖又熨贴,强忍住在外亲吻他的欲望,黎若敲了敲程霁阳额头,“上车再说。”

一年时间,兄弟二人间的相处仍亲昵热络似往昔,可两人各自的生活,却也其实已迎来诸多变化。

这年六月,黎若已一如所愿地考上大学,不久后的九月,他便会入学本市一线大学中最为热门的贸易专业。

明珠蒙尘的阴霾已成过往,只要还愿意下定决心,未来便一定会掌握在自己手上——有程霁阳的支持与陪伴、有爱、有希望,黎若没有理由不去相信。

而去年陪伴黎若守着店铺开张后不久,程霁阳便也全须全尾地回归到了集团的工作当中。

相比升去法国镀那一层金,程霁阳其实更真心相信自个儿的实力。而他也同样做到了——去年一整年,蔚乐中国区的销售额体量与增长率已超越曾经的第二大区域北美,并基本做到与母公司所在的法国区域持平。

而年底公开集团财报时,中国区的利润率竟也同样在全球首屈一指。

如此抢眼的成绩下,程霁阳毫无疑问地在新一年升做了中国区vp,离一步之遥的总裁实际仅余下时间问题;而在公司的内部的传言与眼光中,年少有为的ada总下一剑直指的,怕就是被董事会成员把控的北亚总裁之职。

而在工作日之余,每个周六,程霁阳便会来到这处心理咨询中心开启一轮咨询。

感受到程霁阳内心深处仍留有过去伤害的余震——黎若联系了俞勤锋令他为程霁阳介绍了一位资历颇深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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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从去年年底开始,程霁阳便在她那儿启动了每周一次的固定咨询。

无独有偶,程霁阳能感知到母亲其实一直因为黎东明当年的诓骗存有ptsd,适才往相反的极端理性的方向要求自己与他人。同样地,他也为她引荐了咨询师,建议她放下心防接受咨询、直面过去造成的心魔。

“哥你知道吗?今天孙老师给我做了催眠,睡着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

黎若的副驾驶座上,程霁阳积极地分享这一次的咨询经历。

“嗯?”黎若回眸笑看着弟弟,又顺手为他翻了翻起了褶的衬衫领子,“都梦到些什么?”

“梦里……”程霁阳陷入回忆,“梦里,我在十六岁没有发生任何事,于是后来也没有出国。我们从那时候起就一直待在一块儿——当然,一直是以兄弟的身份。而你也并没有选择在高考后跟我告白……”

“可有次午睡的时候,我偷偷亲了你,你就……”他偷瞧黎若一眼,眼底又荡漾起俏皮笑意,“后来,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他不禁感慨,“原来……在那样的世界,我们也还是会在一起。”

“嗯。”见前头的路顺畅无阻,驾驶中的黎若便又伸来手将弟弟的手掌牵握,“我们总是会在一起的。”

无论在哪个世界,我们始终都会在一起。

夏风将树梢的花叶都拨乱,车轮碾过热烫的油柏路,前路所经之处,尽是温暖与平坦。

这一生晨昏交替,夏秋相接,有彼此的相伴,便是晴空暖霁。

一抬头,就有天光落下来。

“erika阿姨难得来国内一次,上次来还是好多年前呢。就是听说了我和你之间……她好奇地想要见见你。”

开车通往别墅老宅的路上,副驾驶座上的程霁阳抱着双臂碎碎念道。

“她的母语是法语么?”打着方向盘的黎若习惯性地斜过来一抹温柔眼神,“可以用英语和她沟通的吧?”

“那倒是不用担心沟通这一点,她中文可好了呢。”许是念及少年时因语言而闹出的诸多笑话,程霁阳禁不住扑哧一笑,“真要说起来,比小时候的我都要好太多了。”

黎若点点头,见弟弟沉浸在回忆的舒心的模样,便也不由会心一笑。

erika便是上学时黎若就曾听程霁阳提及的他的住家保姆——从法国到中国,这位妇人伴着程霁阳从小长大,更在程愫事业繁忙之际寄予他恰如父母亲般的照料与教导。相比保姆,她其实更像是一位令程霁阳依赖崇敬的长辈。

故而,她来中国一趟,黎若心知程霁阳这等同于就是带着他去“见家长”。

如今也已于快消业内闯出了些许声名的、总也稳重老成的黎总,今日便久违地又添上了一丝紧张。

可真当见到妇人本人,却发现多余的焦虑似乎也无必要——相比起一名长辈对小辈恋人的审视或考验,erika却仿佛更像一个实实在在为程霁阳感到欣喜的身份平等的挚友。

“chouchou,谢谢你能把你的宝藏介绍给我。”

亲昵的拥抱与简单的介绍寒暄之后,erika握着程霁阳的手真诚道,“没有什么比能看到你幸福更让我开心啦。”

看着久未相见的、自小等同于母亲一般的阿姨坦诚所想,程霁阳同样心中感慰,又再一次同小时候一般跳进妇人怀抱中,“我就知道erika阿姨最支持我了。”

黎若含笑着凝视弟弟一如少年时候的轻快背影,又在撞见erika的眼神时回以轻轻一颔首。

二人同时在乎着、爱着的人能再度快乐如往昔,一切便已是足够。

erika和程霁阳多年未见,既是引荐的目的已达到,黎若心知也该是时候为他俩留出独处时间。

转身一下楼,却看见许久不见的程愫从玄关走进来。

黎若客气地点头招呼,“程阿姨好。”

程愫别扭地扯了扯嘴角,最终露出的表情也着实勉强得不像一个笑。

自从黎若程霁阳二人真正在一起,程愫秉持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纵是这一年多以来也时常往返于中法,却很少再踏足程霁阳的公寓,与儿子谈话间的主题往往也会刻意避开他与黎若的情感话题。

黎若自有自知之明,未免碍着他这位阿姨的眼,他便也甚少在她面前出现。

如今于老宅偶遇自也不免尴尬——而除此之外,瞧见程愫间或飘向楼上的眼神,黎若却能隐隐感知到她沉默之下的暗藏的更多情绪。

“程霁阳待会儿会下楼的。”走下最后几格台阶,黎若邀请道,“晚餐都是现成的,您也和我们一块儿吃饭吧。”

“不必了。”程愫冷声道,“我只是回来拿个文件罢了……”

“一开始就没邀请我,哼。”程愫讪笑一声,“这小子怕是也不怎么想我一起吃呢。”

心中料想被逐渐证实,黎若深叹口气,又缓慢走到程愫跟前,“不是这样的,程阿姨。”

黎若格外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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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注视她,“您明知道程霁阳他很爱您,就像您也爱他。”

“您明知道,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选择把我带到您面前,是因为他在意您的感受。”

心知一些事已经到了其时机,顿了顿后,黎若又毫不犹豫地开口,“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点冒犯,不过抱歉,我还是得说……”

“那是因为,他知道在您看来,爱得有诸多条件,最好得是安全的、不会令他陷入太深感情用事的,最好是对他事业有所助益的……唔,当然更好对象不是我,不是跟黎东明有关的。”

黎若悻悻地笑了下,又继续道,“可在erika眼里,只要确认他是真实地在被爱着,就足够了。”

“明知道冒犯,你还要说?”程愫棕色的眼瞳里,沉淀着一名母亲被质疑时的暗流汹涌的愤懑,

“黎若,你以为你自己是ada的什么人,你哪儿来的资格审判我?!”

“这是我在法国时的初中毕业照,是不是笑得很蠢呀?”

曾安放过少年时光的卧室如今伫立着程霁阳与兄长两个人,他轻轻抚触过书桌上立着的相框,又因了那上头的自个儿的傻笑不禁莞尔。

“不蠢啊。”穿过遥远的时光,黎若仿佛能得见曾经那个更为年幼的、天真稚弱的弟弟,“我觉得挺可爱的。”

程霁阳不在意地耸耸肩,又继续为黎若介绍着自己房间的布设。

“再旁边嘛,就是一些法文书,那会儿中文英文都一般,还是喜欢看法语原版的……”

手指途径过书架上齐肩而立的陈旧书籍,又最后来到书桌边缘的小储物盒。

“这个嘛,哈。”程霁阳旋开盖子,里头竟是一颗颗垒得高高的金属瓶盖儿,“你知道吗哥?我小时候收集了可久呢。”

黎若心下了然,“喝你爱喝的碳酸饮料集齐的?”

“对啊!”回忆扑面而来,程霁阳又笑得眼睛弯弯,“那会儿班里不知道谁说的,集齐九十九个瓶盖许愿就能成真呢。”

“哦?”闻言,黎若挑了挑眉,“那你本来想许什么愿望来着?”

“……说实话,早忘了个精光。”程霁阳讪讪地吐了吐舌尖,“我猜大概是和你长到差不多高,不用再梗着脖子看你那么累……之类的吧。”

“早知道就不集了。”一转身,程霁阳就调皮地踮脚,接着用额头去撞了撞他哥额头,“不许愿也能长到和你差不多高嘛。”

“嗯。”黎若宠溺地笑,又温存地摸了摸弟弟耳际的软肉,“宝宝真棒。”

程霁阳不由地脸一热——他们虽则已是情侣,平素里却多数以名字或兄弟相称。

如此黏糊的称谓,过往也只有在床上时黎若才会对他呼出。

他抬眼瞧他,又不住拿圆润双唇去够他哥的手,“要不要做啊?”

下巴轻点一旁的大床,“就在我小时候睡的床上,嗯?”

深深呼出一口气,黎若确实得承认这个邀约之于他的吸引力。

“都快到饭点了。”好容易将欲望暂且压抑,他伸手探进弟弟衣角,又不无情色意味地捏了捏小崽子白皙滑腻的后腰,“晚上再说,好不好?”

程霁阳点了点头,又很快迎来他哥骤然认真的眼神。

“何况,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程阿姨来了,现在就在楼下。”黎若沉声道,“我邀请她留下吃饭,她拒绝了。”

“没办法,得要你亲自出马了。”

“她……她拒绝是因为erika擅长做中餐吧。”

闻言,程霁阳的眼神陡然蒙上层黯淡,又边绞着自个儿手指边猜测。

“她一向不爱吃中餐,也正常。”

“傻瓜。”黎若又捏了捏他耳朵,“这和她的口味有什么关系?”

他悉心地循循善诱,“你知道吗?她拒绝只是因为她吃醋了而已。”

“吃醋?”程霁阳讶异地看向他哥,略一思索,眼神又很快变清明,“你是说……她嫉妒,嫉妒我对erika阿姨……”

“没错。”见小崽子很容易便开窍,黎若欣慰地笑,接着四两拨千斤地点穿程愫的别扭心思,“纵然本质上——她明白是因为她自己抗拒你和我的关系,你才总对她避而不谈。可就算如此,你绕开她那么一个亲生母亲,直接向erika正式地介绍我,甚至为此准备了饭局……她还是会很难过的。”

“我……我想着她一言一行里,根本没为接受你这件事开过任何口子。”程霁阳苦笑道,“那我又何必上赶着呢,对不对?”

他继而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我总想着,避免掉分歧和冲突,和她这么稀里糊涂地相处下去,也算我们母子间还不错的结果;却没想到她会……”

“你的方法不坏。”心知弟弟在公司管理上杀伐果断,遇到家庭与亲情,却往往顾忌良多,黎若耐心地引导,“但却不是最好的那一种。”

“如果难免有分歧和冲突,我愿意陪你一起面对和承担的。”黎若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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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程霁阳的手,又很快转变成十指交握的姿势,“试试看,不要怕,嗯?”

门里二人十指相扣、身躯相贴,本来高大清俊的儿子被脊背宽阔的另一人所遮掩,此刻落入视线中,仿佛是埋进他怀里一般的亲昵姿态……

程愫翻了翻眼白,又很快呼出一声轻咳。

“aa……”闻声,程霁阳心虚地松开兄长的手。

犹豫片刻后,他又在黎若鼓励的眼神下朝母亲迈出脚步。

“今天erika阿姨预备做好多菜,您也留下来吃饭,好不好?”

程霁阳真诚地望向母亲,“我也很想……把我和黎若最近遇到的一些事,分享给你听。”

再度清了清嗓子后,程愫虽依然沉着面色,却已微微点了点头。

“嗯,好的。”

最终,她在程霁阳惊讶的目光中寄予了她的允诺。

二十分钟以前,客厅的程愫怒极反笑,对着道出冒犯说辞的黎若厉声质询。

“黎若,你以为你自己是ada的什么人,你哪儿来的资格审判我?!”

闻言,黎若淡淡一笑,又顺势走到程愫近前,接着软下口气沉声道,“程阿姨,我没有做过父亲,而且这辈子既不可能也不需要有任何后代,我当然没有资格审判作为一位母亲的您。”

轻轻皱了皱眉,他继续道,“可是阿姨,我也希望您能明白,我爱程霁阳,很爱他。我当然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被支持着、被信任着、被爱着……”

“呵,你们的关系不是挺好的么?”伸手不打笑脸人,黎若态度软化,程愫的气势也渐消,此刻也只略带嘲讽地问道,“他怎么就感受不到爱了?”

黎若无言地注视着程愫。

顿了顿后,程愫犹疑地开口,“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当我看到程霁阳感受到erika阿姨的支持时的样子……我相信,这确确实实是他在他所敬爱的长辈身上所渴望感受到的东西。”

眼见程愫木然地坐下,黎若便也蹲下到沙发前、适时地摆出足够的低姿态。

下一刻,他再度为了他的弟弟亦是他的爱人而缓缓开口。

“阿姨,您可以讨厌我,也可以无视我,这对我根本不重要。但您的态度之于程霁阳,却是全然不一样的……”

抬头看向程愫,黎若继续道,“我知道您内心也一直疼他、爱他。而哪怕我对养育和亲子关系一窍不通,但和程霁阳这些年阴差阳错的经历,却让我有自信得出一个还比较合理的、关于爱的结论……”

“爱一个人,就得让他感受到,您说我说的对吗?”

客厅的长餐桌上,erika毫不吝啬地分享近况、调节氛围,而除却回应之外,程霁阳也时不时地挑起话题——出乎意料地,纵使其中涉及与黎若有关的事,程愫竟也会不咸不淡地给出回应。

“下回我再做一顿法餐,邀请太太和小黎若一起来吃。”

热情的妇人在拣走盘中的最后一块儿鸡肉之后,又当着三人的面为未来作出新的邀约。

程霁阳犹豫地看向母亲,却见她放下碗筷,又颇为郑重地回望向他的眼。

她牵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在看到儿子眼中的雀跃后,那笑容又终于随之变深邃。

她应道,“嗯,我觉得可以。”

闻言,程霁阳惊喜又意外,便下意识地回头去找哥哥的目光,黎若一边寄予默契的注视,长桌之下,又一边紧了紧那握着弟弟的右手。

这回“见家长”,倒也真算马到功成了,黎若想。

“帅哥,你是新来的实习生吗?培训往这边走哦!”

面前的hr抱着一撂文件夹热心地指示道,闻言,黎若不禁有些窘,“额,我不是……”

“他是我的朋友。”幸而正路过的程霁阳将他解救,“你快去吧小尤。”

“哦哦哦。”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那位扭着腰身走路的男性hr便告别了他家程总和眼中的那位“实习生”。

“你今天……”程霁阳眼神在他哥身上来回逡巡,语气竟也有一丝怪异,“去跑步了啊?”

“嗯,对啊。”对着两人的奇怪反应,黎若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运动会嘛,昨天不就和你说了。”

转眼间,黎若业已经大二。两年前参加的本就是正式高考而非成考,他如今上的也是正规的全日制专业,平素里也是正常地上课下课、刷饭卡泡图书馆,同那些二八年华的真正的大学生们一块儿生活学习。

黎若八百米成绩向来优秀,今年学院举办运动会,他便被全班一致推选为了长跑选手。他这“一把年纪的”,本无意参与太多群体活动,更害怕被别人传说欺负小孩儿,可耐不住同学们一再热情推举,便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如今跑完步又洗完澡,运动会的统一服饰刚好还有一套备用——是一身极具学生气和运动感的海魂衫,他直接穿上又背上了在校时用的书包,便来蔚乐大楼接他弟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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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趁正无人时,程霁阳仰头点了点他哥眉心,“你知不知道gay圈有个最热的交友类型,叫做体育生?”

“?”黎若捉住弟弟的手,又对着那白皙细长的手指亲了亲,“什么乱七八糟的。”

程霁阳挑了挑眉,又忍不住凝着黎若的脸细看,心下甚至不禁怀疑起这人今天就是故意对着他的胃口来勾他的。

他哥本就生得极英俊,少年时候程霁阳被他勾得五迷三道,除却因为血缘因为他英雄救美,多少也撇不开有他这张脸的原因。

过去黎若天天在日晒下搬货运货,又习惯性地留着个板寸,多少显得糙汉风一点;如今便利店雇了员工,他自己不是泡在大学图书馆,就是在共享办公空间谈生意,虽不及天生肤白的程霁阳,但整个人也已细皮嫩肉了不少。

留长了些的头发配着这张脸,再被这身衣服一衬托……

“别勾我了。”程霁阳顺势勾住黎若的小指,眼里尽是这两年日日被他哥宠待浇灌而养出的那风情。

“跟我回办公室,等我加会儿班。”下一刻,他踮起脚将嘴巴凑到黎若耳畔,“待会儿让你这个‘实习生’肏老板的逼,好不好?”

程霁阳升做中国区总裁虽则不到半年,便已在原先的繁忙程度上翻了个倍,每日不仅要顾及多个品牌的营销计划与线上线下生意情况,还多了许多跨国汇报的会议要参与。

虽然嘴上逞了一时之快,但实际上,回到办公室后的好几个小时,他都只顾着沉浸于工作,毫无风月的时间与心思。

从书包里拿出刚从图书馆借出没多久的专业书籍与用作记录的ipad,黎若也乐得窝在会客区沙发醉心学习。

二人共享一片天地,虽然仅仅只是各干各的,却也依然觉得安心餍足、岁月静好。

待程霁阳干完所有工作刚刚阖上笔电,黎若便默契地从身后抱住了他。

“哥——”程霁阳的声音轻又沙哑,自二人和好后,程霁阳平时极喜爱以撒娇的口气这样唤他。

“嗯?”黎若颔首去吻他侧颈,又暗示性地捏了捏他藏在西装里头的不盈一握的细腰,“现在去里面休息室?”

“不急。”程霁阳笑得有一丝狡黠,“陪我去倒杯咖啡呗?”

二人认真起来都极忘我,不知不觉时间已近十点,办公室里早已了无人烟,原本明亮的室内自动灯也昏暗下来,唯有茶水间盈着小小一豆灯光。

程霁阳体质对咖啡因不敏感,晚上也很爱喝,咖啡机声音响起不久,空气里便飘满咖啡豆香气。

端起杯子一边品尝一边打量黎若,程霁阳真诚感叹,“你这样真的挺嫩。”

黎若心中了然他弟这是想在这方空间弄,环顾了下四周无人,便也识相地凑近。

他隔着西装里头针织衫的布料拧了拧程霁阳乳尖,“够格让老板满意么?”

说话间又不禁贴近对方耳朵疑问,为解除最后的担忧,“这儿……没有摄像头?”

程霁阳笑了笑,又仰了仰已敏感至极的胸膛送到哥哥手底下,“这里是……嗯……摄像头死角。”

于是放松地贴近弟弟,黎若干脆从身后抱住他,一边俯首在那颈窝吮吻,一边两只手都各自照顾上一边乳尖,又来回拨弄捻磨。

“我下午看到你的时候,就想那么做了。”两颗肉粒早已凸起,他又用指甲去重重刮擦,“程总,你怎么穿那么骚啊?”

程霁阳今天难得一天都没什么会议,于是打扮得颇为休闲,一改往日的领带衬衫,休闲西装里搭配了一身贴身的白色高领针织衫,黎若今天看到时便眼睛一亮,想揉捏那在贴身外衣下微微鼓起一点的乳肉,把那两颗柔嫩的奶包握在掌心;想让两颗奶尖在衣服下头淫靡地挺立,好让唇齿都去品尝和含吮……

程霁阳轻笑——原来今天不止他在意淫他哥,他哥也早就在意淫他了啊。

倾身用暖热唇舌去包裹衣服下头的胸前的芽尖,黎若的口活儿向来令程霁阳吃不住,此刻对着那敏感的肉粒舌头来回轻扫,又用牙齿咬住嫩生生的肉珠轻轻往外拉扯;而另一边的奶子则被他用手掌托住,五指故意用力按揉,令那洁白衣服下头的乳肉溢出指缝。

“啊啊啊,好爽……”转眼间,程霁阳已经坐在了茶水间的流离台上,此刻他又故意将一双长腿分得更开,“嗯……湿了……哥哥,摸摸我好不好?”

明知他平时就是那么喊他,黎若便却故作无辜地眨眨眼,“总裁您是对着谁都能叫哥哥么?”

故意隔着西装裤精准找到那天天被他照拂的肉蒂,接着重重一拧,“只要能肏你的逼就行,嗯?”

“是的,啊啊啊喷了……”程霁阳阴蒂突然受到关注,下身转瞬又喷出一股淫液,仔细观察,甚至都能从那暗色的西装裤下头瞧见湿痕……

“唔,真的好湿,现在就拿大肉棒肏我好不好?”程霁阳边喘息着边握上他哥运动裤里显着地顶起帐篷的下体,又故意拿出那种知道他哥受不住的微嗔的语气,“哥哥,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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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虽然阴茎已十分受用地在程霁阳手中跳了跳,但黎若面上依然镇定。

他挑了挑眉,又最后再揉一把那已因唇舌的照拂而在微微透明的白色针织衫下肿得老高的胸乳,接着按着程霁阳肩膀令他蹲下……

“平时都是程总您让我们做业绩,现在也是时候看看您的了。”

这个“实习生”倒是扮演得十分入戏,黎若边说着边扯下裤子释放出下头的硕大阴茎,“现在开始,舔肉棒舔得够好,我才愿意肏你。”

程霁阳分明白天还穿着这一身指令员工、张弛有度,此刻却就在自己手底下的公司里为另一个男人跪地而坐。

显然饱经折弄的圆翘奶尖却嫩生生地挺在胸前,针织衫包裹的细腰下头是因跪姿而微微撅起的臀部,牢牢覆盖着翘臀的西装裤分明体面又剪裁得当,从会阴处往前却勾勒出了一条肉眼就能辨认出的骚淫的湿痕……

而膝盖下头,则是一直以来穿着在身、与他那上位者的形象牢牢挂钩的西装外套。

而他此刻去努力含吮讨好的,还是会被错认成是实习生的,便装的看着年轻又毫无声名地位的黎若……

“程总平时就那么骚的么?”黎若轻笑道,“看见鸡巴就馋?”

“唔嗯……”程霁阳嘴里塞着阳具不能说话,只能来回挪动着脑袋去吮弄讨好青筋满布的茎身来应答。

“那就多吃一点。”黎若扶住程霁阳的后脑,又主动在他刚刚喝过咖啡、十分软热的口腔放肆地顶弄抽插,他心里有数——下午才刚刚洗过澡,那气味与感受应当不会令平日性爱里熟悉于此的弟弟太过不适难受……

阴茎的进出节奏越来越迅速粗鲁,程霁阳乖顺地圈着嘴巴又敞着口腔,任由黎若肏着小嘴又深入到喉咙。

喉口的收缩令阴茎感到紧窒舒爽,黎若固定住程霁阳的脑袋更大力地里外抽插。

一手执掌着大集团蔚乐的年轻有为的总裁此刻依旧发型精致、穿戴完好,却也同时柔顺地跪在黎若的双腿之间,任平素里能言善辩的嘴巴,成为男人专属的鸡巴套子。

大幅度的进出肏弄中,阳具不经意间便从口中滑了出来,又在程霁阳锁骨与胸的连接处落下一道晶亮湿痕……

黎若轻轻勾动唇角,“看来程总的奶子也想吃肉棒啊?”

平日里本就正经清冷,脖子也生得极瘦长漂亮,今日所穿着的纯白色高领针织衫令程霁阳高贵美好得就仿似天鹅一样,有着会令经过他身边向他问好的真正的实习生们脸红心跳的贵气与清俊。

可此刻他却隔着针织衫努力挤压着两瓣薄薄鼓起的胸乳,试图用挤出的乳沟去侍奉讨好眼前那根来自自己亲生哥哥的狰狞无比的阴茎。

“哥哥来奸我奶子,唔……”程霁阳对自己的性欲大多数时候都坦然大方,此刻嘴巴里没了肉棒堵塞,言辞间便又开始骚浪起来。

另一边,他更同时前后摆动着自个儿腰身,令那比不上女性丰腴却也娇嫩柔软的乳肉在茎身前后移动,不断被那坚挺的阳具摩擦碾磨。

程霁阳肤色本就白皙极了,此刻上身衣服也是白色,龟头硕大模样极凶的阴茎被那白嫩的五指与布料下娇软的乳肉一衬托,更显得粗鲁张狂,那十足的反差感令黎若也同样动情无比。

他一边粗喘着移动茎身去摩擦弟弟的胸乳与那中间被自己亲口吃得红肿挺翘的小蕊,一边翘起右脚拿运动鞋去抵弄程霁阳西装裤下方的秘处……

“程总,请您分开腿。”下一刻,他整只脚都踩上了程霁阳阴茎与精囊下方的那处凹陷,“让我检查一下小逼有没有发骚。”

“嗯唔,有,有的……”

黎若本就个性稳重,这两年学习课余生意也越做越大,又更有了些老板架势,性事里也变得越发能克制隐忍。

此刻发表指令时所用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稳重冷静,可他越是这样,程霁阳便越是受不住……

他把跪地的膝盖岔得更开,甚至微微用力往下跪坐,去够黎若此刻当真像一个体育生般的略显脏污的运动鞋鞋底,“它也想吃鸡巴了,啊啊,用鞋底来肏肏它吧……”

“发骚发得忘了?奶子继续挤出来。”

黎若用控制得刚刚好的力道扇上程霁阳湿红的奶尖,又随之翘起脚尖继续抵着他西装裤下的花穴蹭弄踩踏,“堂堂总裁在公司里求着实习生踩逼,被别的员工知道了要怎么办啊?”

“唔,不能,不能让别人知道,可是被运动鞋肏得好爽啊啊啊……”

憋了许久,程霁阳的下身已滋滋冒着水,此刻他一边用两瓣乳肉挤压着中间横亘的阴茎,一边双腿哆嗦、腰身轻颤,屁股来回摩挲试图让那只脚磨得更快更重……

“小骚货。”黎若有些出戏地轻笑,又宠溺地吻了吻弟弟的发端,接着奖赏一般地将右脚更紧实地踩住被裤子包裹的肉屄,再又用更剧烈的力道狠重地前后磨擦。

程霁阳嘴巴早已在吃鸡巴时就已被磨得通红,常日里冷清的眉眼也已泛了一抹粉红在眼角,此刻他双唇微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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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紧闭,呻吟不止,来回晃动的腰身则越来越快。

他就这么一边配合着黎若的节奏颠动着臀部去迎接运动鞋的踩弄,一边更迅速地摩擦着一对儿小奶子中间的生猛阴茎,直至龟头又吐出一股腺液浇到他领口与下巴……

“啊啊啊,被用鞋底肏得去了……”

边吟叫着边到达顶峰后,黎若也再次用手把住了他的下颌,“张嘴。”

将硬挺至极限的鸡巴再次送入程霁阳的口腔,黎若扶着高潮后有些怔愣的他弟的脑袋继续来回挞伐。

“刚刚看程总您喝了咖啡,也是时候给您兑点儿牛奶了,您说是不是?”

说话间,他用最快的速度在程霁阳的嘴巴里前后插送,接着将憋了整整一天的一整泡浓精都送进了弟弟柔软的口腔深处。

“嗯……牛奶都在里面了……”程霁阳睁眼懵懂地看着哥哥,又下意识地张开嘴向他展示嘴里的白稠精液。

接着“咕噜”一记,他就这么跪在扮演了实习生的亲哥哥面前,又把他刚刚射进嘴里的精液全部吞到了自己肚子里。

暑日又至,这几天,程霁阳显然比往常更黏他哥。

二人年少时在夏天初相逢,十年后又于夏日重遇——燥热的天气,常常与心跳声齐鸣的蝉叫,往往都能令程霁阳情动不已。

可偏偏学校临近期末,黎若课业极多,一得空还要泡到图书馆温习功课,一旦程霁阳工作忙起来,二人休息时间一错开,便常常是刚相见就要睡下,甚至连做的时间都没有……

这周周六程大总裁终于忙里偷闲,既无出差亦无需应付社交宴会,边叫嚷着要陪同他哥一块儿去学校上课。

“周末选修课……其实不上也行的。”黎若亲了亲弟弟阳光下显得毛茸茸的鼻尖,“要不我就干脆在家陪你呗?”

“去看看和走一走呗,我都还没去过你学校呢。”晨起,程霁阳还有些起床气,乱蓬蓬的一颗脑袋于是懒懒地耷拉在他哥肩窝。

黎若轻笑,又不怀好意地凑近他耳边附上自个儿真实的猜测……

“黎若!你天天都是那么想我的嘛!”程霁阳恨恨地揪着他哥耳朵嗔道。

黎若刚才说:你不会是想要在我寝室里给我肏吧?

唔,某种意义上,他哥倒也是没猜错。

二人便就这么在校园里并肩拐过林荫小径,又骑车碾过热烫的柏油路,脚下的路就像二人如今密切的时光一般无限延长,恍然间,总觉他们俩仿若一对儿真实的那个年纪的大学情侣一样。

“我们要是一块儿上的大学就好了……”

体验了多时后,程霁阳又不禁有些怅然,“要是我们当时在国内顺利地一块儿上学……你刚好是大我两届的学长,我们可以一起打饭、一起去图书馆、一起洗澡,我可以去你的教室和你一块儿上课,你可以来我的寝室找我给我带奶茶……”

正立在那树木密集处,夏风堂皇地灌进来,他弟的休闲短裤与t恤都涨得鼓鼓的,往常手感格外丰满软嫩的大腿根几乎就要裸露于人前……

黎若一把揪住那被风卷起的布料,又心猿意马地在旁人视觉死角处捏了捏他腿根与臀肉衔接处的软肉,“嗯?一起洗澡?”

程霁阳坏笑着眨了眨眼,“你倒是挺会抓重点……”

本就有心不让他弟继续沉浸在那憾恨与由之引出的内疚自责中,黎若用另只手揉揉他此刻微微撅起的嘴唇,又将唇附到他耳边……

“你知道吗?重点是我们现在就站在这里……”

分开唇在弟弟本就敏感的耳蜗附上湿润的情色的吻,“而你真的很诱人,小阳。”

在树边小径便就被他哥勾得心猿意马,直到二人一同坐到了选修课教室的后排座椅,程霁阳的耳后根依旧潮红一片。

黎若正式专业是贸易相关,选修课又择了市场营销的方向。程霁阳本就是商学院出身,对此亦不算陌生,可此刻格外熟悉的专业术语被灌进耳朵,却只觉一切如同隔靴搔痒,不得要处……

直到一旁的黎若伸手过来,又隔着外裤握住了自个儿的阴茎。

程霁阳两腿边哆嗦着边分开更多,得以令黎若更便于抚摸自己……

将弟弟的阴茎挑逗至半硬,紧接着,黎若便很快让灵巧的左手从他腿根处的裤管钻了进去。

黎若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又干净,干燥的短短蓄出一小截的指甲仅只隔着内裤触碰上尖翘的阴蒂,程霁阳便已然被刺激得受不住了。

自和好以后习惯沉溺于与哥哥间的云雨,两年多以来,除却如最近那一阵般的两人格外忙碌的时刻,小穴几乎每日都要被鸡巴进入,有时后穴被肏肿了不方便使用,女穴还会一夜承受两三次性爱。

被日日使用的屄穴已由原先的肉粉色被肏得艳红,如今更是他哥简简单单隔着内裤一碰,就有一股接一股的骚水膝跳反应般地溢出……

于是乎,黎若也不过动手挑逗两三下,软绵绵瘫倒到书桌上的人儿眼角泛红、瞳孔放大,已然是一副情动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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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求肏的模样。

“小骚货,当心被老师看到……”黎若小心翼翼地凑近他弟耳廓低声道,嘴上明明还在吓他,左手偏却得寸进尺地拨开内裤布料、又探了一截指节钻进那肥嘟嘟的蚌肉里头。

虽程霁阳往常最爱被他哥用舌头奸逼,可黎若的手活儿却也向来不差。一指,接着是两指,紧接着三指尽数插入……一开始明明只是缓慢抵入,后又逐渐演变成极速的插弄。

手指进进出出间被蠕动缠绵的媚肉依依不舍地吞吐,直至完完全全地顶入时,拇指也随之来到阴蒂迅速上下地刮擦按压。

“嗯啊啊啊……慢点……哥哥……”

程霁阳肉屄将手指死死裹紧,屁股则情难自抑地下坐去迎合那粗鲁指奸,下半身的剧烈哆嗦中,大股的淫水朝外喷出,而嘴边亦不禁涌出压抑的沉闷的低吟。

“小阳,老师在看你。”黎若的眼神在他身上迷恋地来回逡巡,从他因情欲而润湿的额角的发丝,到他再熟悉不过的、他弟临近高潮时必然会蜷缩在运动鞋里的那两排脚趾,誓不放过弟弟每个情动的细节般地……

他用另只手轻抚过程霁阳发端,“你说他有没有闻到小阳逼里的骚味,知不知道你被哥哥用手指奸得快高潮了,嗯?”

躲藏在书桌底下的左手手腕飞速抽动,程霁阳的软穴咕叽咕叽地冒着水,膝盖在快感中颤抖不止,压抑的哭喘从喉咙里隐约流泄……

台上的大学教授还在配合板书讲解着营销学里的aidas原理,可当下身的水线霎时间喷溅而出,程霁阳却在那本应严肃的课堂与老师一板一眼的声音中筋挛着去了。

“啧,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前端某排桌子前的学生蓦地回头,而黎若的手指早已啵地一声从女穴里掏出,程霁阳也依旧衣着完好、除却正埋在双臂间的涨红的脸蛋外并无异样。

“没事。”于是黎若得以坦然地对那两个男生笑笑,并不将二人探究的目光放在心上,“水杯不小心倒翻了而已。”

展示出自个儿那只浸满了弟弟屄里淫水的左手,黎若仅只若无其事地笑。

男生们距离较远,自是并未发现异常,独剩下一旁的程霁阳任脸颊红了个透。

“你倒是也不怕……他们闻见味道?”

黎若故意探手下去又揉了揉他裤子里兜了一泡淫液的、湿漉漉的逼,“那就说我家小狗撒尿尿了我满手,怎么样?”

闻言,程霁阳表面还在瞪他,忆及当真被黎若肏尿了的狂乱的往昔,女穴却又受用地喷出动情的水液……

黎若虽大多数时候都还是与弟弟同居而不常住在寝室,但避免晚课的特殊情况,他也依旧向辅导员保留了床位。

他的室友们都是本市人,周末便已齐齐回家。如今回到寝室后满屋便只剩兄弟两个,程霁阳刚刚经历了一波高潮逼穴还是润湿的,而黎若从教室回来至今都还半硬着……又怎能不好好利用一下眼下场景。

一边让程霁阳自己衔着t恤俯身吞吃着他的奶子,一边将他的短裤褪至膝盖处,又继续用手指玩逼从而确保小穴扩张得足够到位,而这回,程霁阳终于可以肆意地放声呻吟……

“啊啊啊啊,哥哥在掐我的骚阴蒂……”

黎若指尖确实刚刚掐了掐弟弟的阴蒂,此刻顺着他的话,就更不甘放过那肉鼓鼓的小蒂,转而啵一声地弹它一下,“还敢说不是想让我在寝室肏你?”

“那么骚地勾引我。”掌掴啪一下落到早已沾满黏腻骚水的蚌肉上,“说,是不是?”

“啊啊啊,是——”此刻程霁阳衣衫半褪未褪,双腿则张开最大,一副任他哥采撷的骚浪模样,“那哥哥鸡巴现在就进来吧,好不好?”

“手指不够粗,唔……”

黎若挑了挑眉,“那小阳要怎么表现?”

程霁阳于是乖驯地跳下书桌,又翻身让自己正面抵向窗户,接着腰身下陷、屁股拱起……

下一刻,他将整颗水光潋滟的肉屄都主动呈现在哥哥面前,又用两手轻轻分开阴唇,裸露出那微微红肿的吐着水的中间的小口,与隐藏在下方的嫩生生翘立着的花蒂。

“这样可不可以……嗯唔哥哥快进来……”

眼前一双柔嫩白皙的大腿正为自己而分开,漂亮的女穴与里头红艳艳的媚肉紧接着现出在面前,黎若几乎要为眼前这一幕而屏息——无论肏了程霁阳多少次,他弟始终都还是对他有着最致命的吸引力。

轻轻把住他的大腿根一挺身,黎若的整根鸡巴都埋进了他亲弟弟的温暖的巢穴。

泥泞一片的女穴就那么咕叽一声吃进了肉棒——程霁阳就这么朝后翘着逼、分着腿,把自己敞开成最门户大开的姿势,好让哥哥黎若一下下地进出插弄。

“怎么这么会塌腰?”

黎若摸了摸他莹白的细腰,二人刚开始暗合时,从后头进入的这个姿势并不如传教士或是骑乘式来得更顺畅,程霁阳平时健身练器械更多,身子并不太能软得下来,如今日日夜夜这么“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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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惯于摆弄出刚刚好的角度令鸡巴进入。

他一边粗暴地顶弄着程霁阳的骚心,一边坏心眼地拍了拍他的臀肉继续询问,“真的被哥哥肏成小骚母狗了,是不是?”

“嗯啊啊啊……是……我是……”黎若扶着他的腰捣弄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重,屄里滑嫩湿热的软肉恋恋不舍地包裹着他哥的阴茎小嘴似的吮吸,穴口不断被他的卵蛋与髋骨拍打,滑腻的淫液黏连在那里腾现出一片水光淋漓……

程霁阳感觉他整个人都要被黎若捣成了一汪春水,又不禁意乱情迷地咕哝道,“我是哥哥的专属母狗……就是的……”

话语间臀部随着身后黎若的撞击摆动迎合,仿佛自个儿当真成了一只为了受精而交合的、卑微轻贱的雌兽。

不久后,“砰砰砰”的敲门声乍起,门外查寝阿姨的声音响起,“里头有人吗?”

肥厚的蚌肉瞬间将鸡巴咬得死死的,黎若知道这是怀里人紧张无比的标志。

知晓做之前已经将门反锁出不了什么大事,黎若于是一边回应,一边还在往里深顶开垦……

“有的阿姨。”黎若眼看着弟弟用手心遮住嘴巴不敢发一言,阴茎却又故意地往那处骚心打着圈地碾磨,“但我在上厕所,不太方便。”

“哦哦哦。”门外的阿姨像是依然有些怀疑,却似乎并未打算进门来进一步探究,“今天这个寝室楼——你有看见过女孩子吗?”

“没有。”黎若略有诧异,难道是这儿的动静将阿姨吸引过来……

把住弟弟的腻白腿根靠近自己,确保接下来的撞击不会发出真的令门外人有所察觉的啪啪声,接着便放纵自己继续抽插顶撞着里头那牢牢吸裹着自己的软肉……

“这里的话,只有我和弟弟,我们进楼的时候您看到了的。”难得见到往常总是骚浪的程霁阳羞耻得不成样子,黎若新奇得紧,又刻意地将手指探入他软热口腔模仿阴茎的节奏抽插,表面像是帮助他堵住呻吟,实际却更像是坏心眼地在玩弄他……

“行,你们兄弟俩在一起就行。”门外阿姨正经地回应道,“可不要犯浑做一些有坏学校风气的事。”

黎若不住地“扑哧”笑出来。

他们兄弟二人在一起,才真的容易坏风气呢。

阿姨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黎若又掐了掐弟弟的花蒂明知故问,“小骚狗怎么不叫了呢,嗯?”

“别……别问了……啊啊啊又喷了……”

淫水喷泄的过程中,程霁阳持续地摇头——身后的鸡巴将酥软花穴顶撞得越来越麻、越来越爽,他就这么撅着臀、敞着腿,平素里的清冷模样尽失,方才的羞耻与惊慌也已经随着快感的扩散而忘记。

他就这么被年龄大出他们一辈的阿姨认知里理应同他兄友弟恭的他的亲哥哥干得身躯耸动、嘴巴大张,身下黏腻湿热的淫液喷了一股又一股……

片刻后,那狰狞肉棒又再往前顶了顶,甚至直直地肏进了弟弟的脆弱宫腔。

反反复复的潮喷后,下一刻,程霁阳就这么失神地泄了一整地的精液。

紧接着,又像是被身后人锁在鸡巴上射精——卵蛋深抵着穴缝,整根肉棒都尽数塞进去直到肚子鼓起弧度……程霁阳就这么将那龟头吐出的所有精水都尽数吃到了子宫里。

瞬间失了魂一般地懵懂茫然——程霁阳仿佛真成了毫无情感尊严的独属于他哥一人的鸡巴套子,生来就只为了被他哥哥插着逼肏着穴,接着射进一肚子满满当当的精液。

含笑将性爱过后常常这么游离恍惚的弟弟拥入怀里,黎若熟练地哄他道,“听话,没事了,没事了……”

“带你去浴室洗一洗。”亲了亲程霁阳依旧失焦的眼睛,“然后,我们回家。”

听到这句,久未给出反应的程霁阳眼神中才像是终于有了实物

回家,回到那个属于他和黎若的家。

无论身在大学或是社会,无论二人在校园时代是否有机会并肩……从此以后,交颈缠绵,岁月静好。

他们还有太多太多的时间。

市中心的大平层里,黑色的丝绸被掩映着中间的一席白里透粉的漂亮身躯。

程霁阳上身只穿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衣,白皙的脖颈与前胸大面积地裸露出来,睡衣下摆堪堪垂到大腿,下面则一丝不挂只穿着一条黑灰色的丝袜。

那副包裹了长腿的丝袜,在下身隐密处还其实悄然开了裆。

几无遮掩作用的丁字裤穿戴在袜子之外,而其根本挡不住的在开裆袜中裸露而出的湿淋淋的女穴是熟透了的深红色,两瓣阴唇如同胖乎乎的鲍肉般烂熟饱胀地微微分开,中间的小蒂也形状偏大,此刻正从花丛里熟练地探出头来。

整颗屄穴如夏日里头荼靡的艳红的花,一看无疑是夜夜被疼宠的使用透了的样子。

程霁阳就这么趴在床上微分开长腿,目光则都凝聚在手机相册里过去所捕捉下的黎若的相片。

黎若出差回国一进门,看到的便就是他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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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黎若被勾得有口难言,且松了松那忽然令呼吸变紧窒的领带,“这是知道我要回来才……?”

“你说呢?”程霁阳歪过身子又撑着脑袋看他,熟烂的软屄因他动作而离开视线,那甚至令黎若颇为遗憾……

“哦,要么我是为了等我老公回来才这样的。”

他当然只是突发奇想地胡说八道,可话一出口,对面的黎若却默契地挑了挑眉。

他们兄弟二人自程霁阳十六岁刚成年便就勾搭上——再怎么撒娇卖骚,在那之前他哥还是只愿舔穴肏阴蒂,柳下惠般地守着弟弟成人,任忍字头上一把刀也誓不做那张狂禽兽。

而自程霁阳成年礼那夜,他哥就突然变了个样,近二十厘米的鸡巴当晚就肏进了他子宫,随后更将瘦小的人儿翻来覆去地疯狂打种,直到第二天早上,程霁阳甚至都下不来床……

自此以后的十年,二人但凡没有重大会议或出差,几乎是日日都要欢好肏穴,程霁阳发育没断,到十八岁时又蹿了回身高,身高腿长之后腰肢也更细长柔韧,从此以后二人可尝试的姿势便也更丰富。

更何况程霁阳是个自小生活在欧洲的四分之一混血,受洋人习性影响,在床上一向浪得过分,这十年间便时常与他哥开拓各种道具玩法与情景扮演。

黎若刚出差前,耐不住还未分别就已经开始思念他哥,程霁阳口口声声想跟他一块儿上飞机然后在飞机上做,情到浓时,二人便快递来一套空姐的情趣制服在家直接尝鲜起了机舱py……

此刻两人一对上眼神,空气里便噼里啪啦火花四溅。

程霁阳立刻便读懂了他哥想到了什么。

扯过身下的被子将自己这一身浪荡穿着都遮掩,程霁阳便开始眨着圆眼睛装无辜,

“哥哥就当你什么都没看到吧,我老公他就快回来了,我真怕我俩解释不清楚呢……”

“有了老公,还来勾引你亲哥哥,嗯?”

黎若穿着西装就那么爬跪到既是弟弟也是多年伴侣的爱人身后,接着故意用戒指与劳力士手表均未褪下的手磨蹭过程霁阳丁字裤下头的水淋淋的逼。

“真骚。”他含着笑意评价道。

“嗯……”程霁阳撅起屁股挺着肉穴,也去主动蹭他的手,“哥哥戴着戒指,想必也有爱人了吧?”

“还不是一样有了老婆还来馋弟弟的逼,渣得要命。”

虽不过只是角色扮演,可二人对话间却偶然戳中了黎若内心的柔软——难以想象,如果不是二人早在十年前就将心意剖白,如果平实生活里不幸有其他意外横生,如果命运真有可能令他不再属于程霁阳、程霁阳也再不属于他……

念及此,突然极为强势地从后擒住弟弟的脖颈,黎若仍穿着西装戴着戒指,就一下将两根手指插进程霁阳的屄穴。

程霁阳会有几率属于别人的那个可能,他想想便要发疯。

“嗯啊,丁字裤……”戒指冰凉的触感令程霁阳身下一凛,而那根内裤的系带,黎若也同样没有避让开来……

故意往里顶了顶,令那点布料抵上熟知无比的弟弟的骚点,黎若沉着道,“做了那么多年人妻,逼都被肏松了,多一点东西也是可以吃得下的吧?”

向来对自己的身体与二人间的感情足够有自信,纵使床上彼此骚话说起来没什么边界感,程霁阳也从不至真的介怀,此刻便也只是在下身的爽利中难耐地呜咽道,

“哥哥你把鸡巴插进来,就知道到底是紧还是松了……”

“骚货。”黎若边熟练地在那那已淫水湿淋的肉鲍里颠动手指,边评价道,“谁教的你这么勾引人的,你老公?”

“嗯……是。”

程霁阳虽身体构造与常人有异,但其实长相清俊有余却并不女气,平素在公司里也是万人之上的总裁职位,更将他气场养得强大十足。

可他此刻却眼角泛红、眼神浸满春色,一截儿软舌微微吐露,亲口念叨出的也尽是骚浪的言语。

“十六岁的时候就被老公插了处女逼了,还一直肏到了我子宫里……”程霁阳双腿分得更开,又将自己的双手挪到身后将那两瓣鲍肉掰开,“小逼夜夜都被老公喂精液吃,才这么骚的……”

纵使这些年黎若早在生意场上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此刻仍不禁面上一热。

缓过来些许后,他一边宽宥地多添了两根手指进去一并顶弄里头的柔腻屄肉,一边用另只手抵弄弟弟那软糯的、为了挨肏恨不得天马行空来胡诌的唇舌。

“你老公这么禽兽啊?”他故意挑了挑眉问,又在弟弟侧脸烙下一个吻,接着声线沉沉地安抚,

“那不要他了,哥哥来疼你。”

程霁阳吃得餍足了的女穴汁水四溢,柔腻修长的腿根越分越开,酥麻的快感一波接一波地淹没身体,面上则双目失神,微颤的齿根紧紧咬住下唇……

硕大的卧室里尽是他穴里那咕叽咕叽的水声,最后顶着他骚心碾了碾,以致又一波黏腻的淫水哗啦啦地涌到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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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予了他弟一波小高潮后,黎若果断抽出手指,又用领带拭了拭手掌,见他弟眼神胶着于自己一身的板正西装……便淡淡扬起唇角笑了笑。

没有选择褪下西装裤——黎若故意将程霁阳的睡衣衬衫扯开,以致他全身只剩下身凌乱的各处沾染了淫水的丝袜,自己却仅只拉开了裤链取出鸡巴,就打算那么插进他的身体……

“不……不要……”程霁阳软言软语且并不真心地推拒,“哥哥……你要戴套,不然会被老公发现的。”

他状似认真地纠起秀气的眉尖,“而且,万一怀孕怎么办……”

黎若却以故意曲膝的动作来回应,下一刻,他隔着他齐整体面的西装裤就用膝盖抵上还在蠕动收缩的肉逼……

借着膝盖的力道,黎若假装强硬地制住弟弟身子,又接着抽出领带,将程霁阳的一对儿手腕反绑到身后。

他轻笑道,“如果怀了,那就生下来。”

“呜呜,不行,不行的,这是乱伦……”程霁阳穴被蹂躏得疼爽,便刚好借着那感觉做出哭吟的戏码,“嗯……逼肉好痛……”

黎若日日健身,自是核心力量充足,此刻将曲起的膝盖提起又落下,不断碾弄着哆哆嗦嗦的大阴唇,“是疼还是爽,嗯?”

下一刻,他将双手覆上程霁阳的小腹将他的细腰托起,便就着身下人被玩得红肿不堪的鲍肉把阴茎送了进去。

本质已磨合多年对程霁阳能承受的力度与尺度烂熟于心,黎若一进去便没再忍耐,而是摇摆着劲腰就开始大开大合地往里开垦。

“嗯唔……不要……太大了……”程霁阳双手被绑挣扎不得,便只有挨着床铺边流口水边哭颤,“哥哥轻一点……”

“都被你丈夫肏烂了……”黎若调笑着,又在那饱涨的、正随着抽插动作荡起肉波的臀上落下一掌,“烂逼有什么好轻的,嗯?”

“呜呜,不是烂逼。”程霁阳一边还在摇头,一边却又情不自禁地向后顶着胯好将自己的穴更多地送上去……

黎若嘴上虽不留情,却其实也已经泛起温柔的笑,另只手毫不嫌弃地为被肏得微微泛着痴的弟弟拭去嘴边涎水,又随即拧了拧他的臀肉。

“身体顶得那么高的要来套鸡巴……这么熟练,还说不是烂逼?”

靡乱的形容中,程霁阳真自觉那软腻女穴好似肉套一般地罩住了他哥的整根粗屌,而那头部借着淫水润滑又一路直抵宫口,直到一对儿囊袋都掴到那肉鲍的入口……

黎若如儿臂粗硕的阴茎就这么顶开宫口,把自己的亲弟弟从里到外肏了个透。

“啊啊啊啊被哥哥肏进子宫了……”

黎若出差以来,程霁阳也旷了好几日,熟悉了性爱的身体难得清汤寡水,此刻却又突然被肏透肏开,于是根本无法抵抗那快感,转眼便爽利得腰肢酸软一片、眼前白光腾现。

黎若的鸡巴依旧啪嗒啪嗒地来回抽插——浅时整根阳具都抽出弟弟体外,深时里头所有媚肉都被撑到最开,抵到宫内再又几下深顶,仿佛要将弟弟小腹都肏到撑起变形……

“喜欢么?”黎若一笑,“天天拿子宫来给哥哥当精盆好不好?”

“反正都被你老公肏成小淫娃了,多吃一个人的鸡巴也没什么,对不对?”

感应到底下的程霁阳快去了的前奏,言语间,黎若恶劣地将手指滑向深深扒拉着阴茎的白嫩的蚌肉,又一路顺着阴唇游走,直至最后——大拇指按住肉蒂狠狠一掐。

“呜呜不是小淫娃,但想要被哥哥肏嗯啊啊啊啊不行了——”

身下肉穴剧烈收缩又泉眼似的漏出一大股清透的淫液,程霁阳翻着眼白、抖着腰肢,就这么抽搐着潮喷了。

后半程,黎若解开了束缚程霁阳手腕的领带,又搂着弟弟的身体牵引着他在自己身上颠动。

过往二人用这个姿势,程霁阳往往骚气主动得很,可此刻本已被黎若肏得意识模糊、半梦半醒,他便只剩一副性爱娃娃般的呆愣模样,好像所有作用仅只被黎若摆弄着嵌套鸡巴。

“小阳,小阳……”

几天不见,极为想念弟弟的身体,纵然依旧“人在戏里”,黎若仍不住温存地含住程霁阳耳垂吮吻,“把哥哥精液都吃进去好不好?不要你老公了,只要哥哥好不好?”

“嗯……不行……”程霁阳被折弄得昏昏沉沉,却仍记得牢牢攥住右手上的戒指,接着格外认真地倾吐,“很爱老公,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变的……”

黎若一边对他长此以往的人菜瘾大哭笑不得——一开始撩得最起劲是他,到最后被肏蒙了稀里糊涂的也总是他。

可另一边,想到他纵使到了这样的时刻仍旧记念着他们的承诺……又实在心里熨贴。

“好。”啵叽一声在他颊边落下吻,黎若更卖力地上顶着抚慰娇媚的腔肉,“老公也爱你。”

他摁着程霁阳的纤细的腰身,又不断啪嗒啪嗒地顶着胯,抵着骚嫩的阴唇便将阴茎整根整根地送进去。

下一刻,缠绞着肉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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屄穴又一次喷出一股清透水柱,而抵着弟弟最深处的子宫壁,黎若连着几天未发泄的浓郁的精液很快一股股地射出……

直到身上的弟弟真的如二人骚话中形容得一般身体发颤、肚子鼓起,敏感的动作中被碾磨到的阴唇与阴蒂仍在爽利得地战栗,配合此刻面上的那一脸痴相,仿佛成了一具只知被哥哥喂精的没有生气的容器。

“还好么?”情潮的波澜渐退,黎若便不禁从正面紧拥住程霁阳的身体不断亲吻,

“一进门就跟我玩儿那么狠……都还来不及好好抱抱你。”

程霁阳还有些陷在那情事里没抽出来,兀自又缓了一会儿后,随即挨着哥哥的肩窝懒懒道,“口嫌体正直……我一个人哪儿玩得起来?”

“就你能说会道。”黎若失笑地揉了揉他嘴唇,又不禁扳正那脸庞向他索要起情话,“那你这几天想不想哥哥啊?”

“不想。”程霁阳撅了撅嘴。

黎若假装敌视的凌厉目光下,他又很快破功地笑开,“……我只想我老公。”

“嗯。”黎若含笑拥住他至亲的弟弟——亦是他此生唯一的爱人,“老公也想你。”

“数学竞赛好玩吗哥哥?你怎么才去一个星期呢,我总觉得已经很久很久啦,我可想你了,今天课间想你想得都开始发呆了,还被齐瑞那个讨厌鬼笑话呢……”

视频电话的按键一点开,程霁阳巴掌大的小脸便冒出来将荧幕撑满,小孩儿惯有的絮语又很快叽叽喳喳乳雀一般地鱼贯而出。

手机另一端的黎若甚至还来不及开口回应,他便又急着将秀气的眉尖蹙紧。

“你想不想我啊哥哥?你都不主动联系我的,怎么那么冷酷的啊?”

“想你的。”黎若将弟弟密实的话头打断,又紧忙笨嘴拙舌地回应,“很想你的。”

“我们白天的项目安排得很满,是真的没有时间给你发消息。”他平素里寡言少语,却在此刻格外认真地组织语言,只为向程霁阳解释详尽,

“但我每一天都很想你,想你在学校里好不好,有没有乖乖吃饭,还会不会被齐瑞欺负……但转念一想,我的小阳虽然表面娇气一点,但实际上独立又机灵,一定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的,就又会放心一点。”

程霁阳朝镜头吐了吐舌头,骄傲的小表情显然也是对他哥的夸奖受用得很。

“那……”狡黠的眼珠转了转,程霁阳复又开口,“哥哥想不想亲我啊?”

“哥哥想不想抱我?”镜头低了低,程霁阳神情玩味的小脸瞬间远离视线,小小一方荧幕里,格外陌生的格子图案的短裙圈住了黎若曾亲手丈量过的一对窄胯……

程霁阳舔了舔下唇,又掀开一小半裙摆故意裸露出自己的腻白腿根。

“想不想……看看我裙子下面?”

黎若程霁阳是半年前刚刚相认的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二人关系却也当然不止是兄弟那么简单。

起初是一次共度的夏令营拉近了彼此的关系,后来的程霁阳则更是黏人得很,一放假便天天往他哥家里蹲,软软糯糯的性子不仅将黎若母亲都收服,相处间,也很快令他哥在兄长的责任与保护欲之外又生出额外的喜爱与怜惜。

一剖白心意,便发现心上人的想法与自个儿相契。身为兄弟的二人,又很快被更幽深的爱的羁绊绑到了一起。

最开始,两人最亲近的接触也不过两双嘴唇的紧密相贴,可青春期的少年本就干柴烈火、蠢蠢欲动,欲望的驱使下,黎若很快发现了程霁阳身上潜藏的秘密,更紧接着将那软豆腐似的湿糯女穴亲口尝到了嘴里……

确认关系的两个月以来,除却最后那一步,二人可谓将各种各样的边缘玩儿法都尝试了个遍。

而当突如其来的数学竞赛将热恋中身心都密不可分的小情侣平白拉扯到了两座不同城市——程霁阳不得不承认,除却心里难以自抑地思念他哥,他下头的小屄……也非常想他。

他笃信他哥也是一样。

今天学校发放最新校服的时候,他便假借朋友名义又问教务要了一套女生款,此刻又直接穿上那女式的校服裙给他哥打去了视频电话。

下一刻,他将手机放上床沿的支架,又在床中央以鸭子坐的姿势蹲坐,接着叉开腿、掀起裙摆……

并无内裤的阻挡,不过短短一寸的距离以外,就能看到那处只被黎若的唇舌与手指造访过的处子穴粉嘟嘟地在屏幕里显现。

“下面好空啊,哥哥。”程霁阳用两指将自个儿幼嫩的花唇分开,又眨了眨眼故作勾引。

“现实里说要等我成年了再插进来……那在手机里,能不能现在就让它吃鸡巴呀?”

黎若在看到小崽子分开腿潜心勾引的那一秒眼睛就已经红了,他毫不吝啬地解开裤口、褪下裤头,接着释放出早被他弟诱引得涨硬的阴茎。

纵是程霁阳自小在国外长大、惯来对欲望坦然,再次看到他哥下身那颇为壮观的景象时,仍不由面色微红。

他曾用自个儿并不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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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抓握过、也曾亲口品尝舔舐过的那玩意儿此刻又被招惹成了挺硕的模样——那茎身粗壮得堪比儿臂,虽饶是不曾使用的深粉色,却仍看着狰狞得很;莫名比自己生得还要粗的那一圈冠状沟上头则是硕大的蘑菇头,那顶端每次只要浅浅撞上身下的小蒂,就能让自己湿得不成样子……

而此刻那熟悉的器具青筋盘虬、头部的小缝微微吐露出一点前列腺液——仿佛在对自己这一通的费心勾引予以致敬。

“好大啊……”程霁阳不由得又舔了舔嘴唇,又真心实意地赞叹。

食指熟练地拨开紧阖的蚌肉,又挑弄起内里羞涩的那一粒花蒂,程霁阳溢出舒服的呻吟,又仍一眼不错地望着手机另一端的阴茎投入幻想。

“每次看到它,我都会想……这么大,到时候怎么吃得进去啊?呃啊,阴蒂好爽,给哥哥也摸摸……”

他将大腿岔得更开,又微微仰起臀部,好将下身的秘景彻底暴露在镜头之下。

两指捻着那被逗弄得有些充血的小蒂展示给他哥,“被揉大了,唔。”

“宝贝好骚。”黎若吐出一声叹息,手掌也早就情不自禁地包裹着茎身上下揉动,“骚阴蒂用手指摸就够了吗?”

“不够的……呃嗯。”程霁阳舌头微吐、眼神迷离,早已是一脸春情,下半身挑弄自个儿阴蒂的动作却仍未停,“要哥哥用鸡巴顶上来。”

“用鸡巴抽小阳的骚阴蒂可不可以?”黎若喘息渐重,又将手机镜头向下扣了扣——好更明显地展露出那根因为他亲弟弟而硬挺到极致的肿胀阴茎。

“好……可以的。”攀附在阴蒂上的两指很快挪移往下,又掰开自个儿已然泛着水光的大阴唇,向自己的哥哥展露那窄小的亟待被他亲自插入打种的处子逼,“抽完骚阴蒂,就来干小阳的骚逼,好不好啊哥哥?”

深深呼出一口气——永远搞不明白他那正经的中文都说不大明白的弟弟到底是哪儿学来的这么些骚浪用句,黎若的眼神暗了暗,又用手指卡住敏感的冠状沟,阻止住一波少年人那来势汹汹的高潮。

“好……当然好。”此刻的黎若满脸欲色、薄汗轻洒,本就深邃如刀削斧凿的五官被那春色一衬托,便更显得惊人的英俊。

“全部都进去,把小阳的骚逼都撑开撑大……好不好?”

他哥顶着这样一张俊朗的脸,又如此正经地吐露出那满是攻击性的骚话,程霁阳看着听着,又不由觉得本就春水泛滥的下身更湿了……

“最好再肏到小阳的子宫里。”

微微阖上双目也投入幻想,黎若更迅速地撸动阴茎,令自己进入最后阶段的冲刺,又再不克制地流露出骨子里对亲弟弟那极致的占有欲,“把骚子宫都射满,让小阳给哥哥怀宝宝,可不可以?”

“嗯啊啊啊,可以,都可以……”

本已插进阴道的手指越来越快甚至掠动出重影,下一刻,程霁阳干脆从床上借力、将手腕撑上去,接着整个人几乎是坐到了自个儿的手掌上头上下颠动。

屏幕里还未满十六岁的弟弟此刻面上欲色满布,女孩儿一般的格子裙摇晃翻飞——下面则是正骑坐在他自己手指上的、已充血成了深粉色的漂亮花穴。

“好,哥哥现在就射给你。”黎若咬着下唇,在即将被欲潮吞没之前艰难地维持着最后的清醒,“全部射进去……”

“好,把骚子宫都射满。”程霁阳眉头微皱,又更迅速地颠动身体寻觅最后那一点,“让小阳怀孕……唔……让小阳做哥哥的女人。”

屏幕里漂亮合身的女式校服裙裙摆飞扬,挚爱的亲弟弟献祭一般地展露呈现着全部的自己……倏忽之间,黎若磅礴浓郁的少年人的精液,很快喷溅向了不远处的手机镜头。

“嗯啊啊啊喷了……”

腰身后躺、两腿分开到最大——程霁阳便也就这样将裙摆下的女屄对准镜头,在同一时间将自个儿四溢的淫水贡献给了手机另一端的亲生哥哥。

“chouchou,你和哥哥要不要吃水果呀?”

“咚咚”的敲门声响了响,房门外erika阿姨的声音便传进来。

“唔嗯……不,不用了erika阿姨……”

门内的程霁阳边情动地呜咽,边艰难地朝门外回应。

此刻他正一如承诺地又着了上次视频通话时穿上的女款格子裙,又挨着衣柜塌着腰、撅着臀,就这么任由亲哥哥黎若将脑袋探进裙摆,用唇舌吃着自己下身那口幼嫩女逼。

“为什么不用啊?”黎若挨着那敏感的肉唇呵笑,又坏心眼地将手探到前端,捏了捏弟弟还未发育完全的小鸡巴,“流了那么多水,不该吃点儿水果补充下水分么,嗯?”

“……哥哥坏死了,呃嗯。”

灵巧的舌尖舔开层层包裹的阴唇,又精准找到埋在其间的小蒂上下拨弄,程霁阳又被他哥弄得涌出一股水液,紧接着的抗议也绵软得十分色厉内荏。

又用齿尖轻轻咬一下蚌肉似的紧闭的大阴唇,紧接着趁它哆嗦的间隙将舌头真正侵入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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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若仿着性交的频率拿舌头来回进出抽插,直至那一整圈缠绵的媚肉都讨好地裹着那根奸淫它的软舌吸吮。

以如此动作弄了没多久,上方尚未经历人事、短短几个月被自己亲自用手和嘴喂熟了的弟弟,便边惊叫着边喷了自己一脸。

自己将小裙子都喷湿,还不忘回身抚弄他哥在校裤里头顶起帐篷的阴茎。

“涨得好大……”程霁阳顶着因情热而哭红了的眼嘀咕道,“真的不进来吗,哥?”

虽“惨无人道”地勾搭上了自个儿尚且年幼的亲弟弟,但秉持着身为兄长的最后一丝责任感与良知——黎若仍坚持着要等到程霁阳成年后再做到最后一步。

于是哪怕在情事里彼此挑逗得涨硬到极致,他哥仍恪守着最后那根道德的弦,誓不进入那方隐秘的处子之地。

不过挑开那校裤逗弄了一会儿熟悉的茎身,程霁阳幼白的手指便马上沾染了那马眼吐出的腺液。

面前不断被挑逗着的黎若喘息愈发深重、眼底布满血丝,从嗓子里溢出低哑叹息后,他很快迫使着弟弟重又转过身,接着撩起裙摆,将涨红无比的鸡巴撞进那仍充血的两瓣蚌肉的中央……

壮硕的蘑菇头缓慢地撑开大阴唇,那一圈屄口肉套似的被挤压着破开,程霁阳大腿不住地哆嗦,一股股的淫水自穴心往外汹涌——第一次被哥哥干进阴道口,程霁阳边哭喘着边迎来从未有过的强烈快感。

“哥哥都进来了吗……”程霁阳边喘息着边往后一看,才发现黎若原来只插进来一小半头部……

心知自个儿尺寸惊人难以令那口小穴轻易承受,黎若有些羞窘,又在弟弟颊边落下温柔的吻宽慰,“很难都进去的……”

“乖,干脆等不久后你生日。”上下左右地改变着摩擦的方向,黎若不断寻觅着靠近着屄口的弟弟最受用的那一点,“到时候做好准备,再全部肏进去,好不好?”

“嗯啊……好……”程霁阳痴痴地应答,身下仍生涩的湿糯女穴无师自通地夹拢住那直径可怖的茎身,小嘴似的咕叽咕叽地收缩吞吐。

“操。”纵是学校里最令老师引以为傲的优等生也不住地在亲弟弟的身上泄气地吐出脏话——黎若用宽阔的胸膛拥住他,右腿则一路抵到他双腿中央。

事实上,他也早已被小崽子诱引到失去理智。

不然也不至在弟弟亲生母亲还在楼下的如此场景下,经他穿上熟悉的裙装挑逗,便矮身为他含住女逼;不然本就打算着为他口交后就告一段落,此刻却竟第一次突破樊笼,直接肏干起了未成年弟弟的阴道口。

平素里看着就凶的鸡巴此刻动作也极凶猛,黎若一经发现往日里时常用手指照拂的程霁阳生得极浅的那一粒骚点,便不断地上下颠动腰胯,利刃似的去攻刺碾磨那一处稚嫩软肉。

“啊啊啊啊啊……不行了哥哥。”

程霁阳全身爽利得发颤发抖,无用的罩住一小半屁股的格子裙此刻湿了大半,淫液更多地流淌到腿根和膝窝,他整个人的水分都像是快要被他哥榨干榨透……

“被这么肏一下阴道口就不行了?”黎若故意又用手指去摩擦女屄上端刚刚去过了一次的敏感蒂珠,“还说要被肏进骚子宫的呢,嗯?”

“下次……唔嗯……”程霁阳哭喘又起,又主动讨巧般的用双手扒开自个儿阴唇,好让那巨根更顺畅地出入。

内里柔顺的屄肉配合着重重叠叠地攀附上茎身吸吮讨好,程霁阳身子抖了抖,又很快乖巧地讨饶,“哥哥这次疼疼我,下次骚逼和骚子宫都给哥哥奸,呜……”

面对着弟弟生疏却骚浪无比的勾引,黎若再难隐忍,又加重力道把住程霁阳的身躯,接着更狠更重地将鸡巴上顶,不断鞭笞着红肿外翻的阴唇与屄口的那一圈敏感软肉。

“啊啊啊啊啊,不行了,好酸好涨……要去了,唔嗯……”

程霁阳胡乱地惊叫着,又几乎是被黎若锁着腰胯奸干着处子逼的小小屄口。

那圈屄肉与上头的骚点不过被鸡巴又顶撞了个几分钟,他便双腿打颤、嘴巴大张,接着哆哆嗦嗦地迎来了新一次的阴道高潮。

黎若拔出阴茎又射在了那充血外翻的屄口——怀里的亲弟弟下身不断吐出的淫液与自己的白浊精液两相混合,窄胯上潦草挂着的裙子也已液体斑驳。

十六岁未至的小小少年双眸紧闭、软热的舌尖微吐,又很快被亲手将他染指至此的罪魁祸首将舌头含到嘴里品尝。

“好乖。”

黎若缠着程霁阳厮磨着陷入湿热舌吻——他的吻技便是由他亲自教授,阴蒂肉逼与后穴也尽是由他初次开垦,更会逐一被喂进自己的手指舌头或是阴茎……

他是由他教会一切的属于他一个人的弟弟,也是终将是被他亲手采撷的最艳丽的那朵夏花。

程霁阳的生日在十月,正是秋风送爽的好时节。这年又恰逢他十六岁,黎若与erika便更是看重,提前半个月便开始筹备届时的生日派对。

就连向来马不停蹄忙于工作的程愫都难得抽出空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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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心为当日的别墅布置提出不少建议意见。

那日的小寿星也着实受用地惊喜万分,又在同学友人与母亲哥哥的簇拥下双手合十,许下了属于他成年礼这一年的殷切愿望。

待解决了所有蛋糕餐食吃得肚皮鼓鼓,就着香槟酒带来的微醺,程霁阳则很快双眸含了水光,在楼梯拐角便整个人爬山虎似的黏到了他哥身上。

“说好了等我成年就做到最后的呢……?”

程霁阳黏黏乎乎地凑上去,又小动物似的一点一点地啄吻他哥鼻尖,“不许说话不算话喔。”

“嗯。”黎若面上仍旧淡定,泛红的耳根与下方早已支起的帐篷,却也已透露他的情难自抑,“不会说话不算话的。”

老老实实地奉上承诺后,他便干脆将身高体型小自己一倍的程霁阳一把扛上肩头。

拍了拍少年人肉感十足的臀,他侧头压低声线对弟弟絮语,“哥哥现在就来爱你。”

将程霁阳安放到他自己的小床上后,黎若便俯身缠着他的唇舌开始了掠夺般的深吻。

确定关系以来,他总像是吻不够他弟一般——每一次,都得将那丰润的双唇两瓣都包在嘴里吸吮;得将舌头探进去,挑弄着男孩的软舌狠狠勾缠;更要完整地舔舐过那上颚与齿列,要下流地用舌头模仿性交的频率来回奸弄弟弟的口腔……

程霁阳被亲得意乱情迷,又不禁亲手引着黎若手掌下移直至挪向自己的阴户——休闲裤布料下的秘地湿黏无比,他弟显然已经因为那深吻彻彻底底地湿了。

明了程霁阳的所愿所求,黎若本就生得宽大的手掌此刻狠狠包住那阴部揉了揉,那果真令他弟发出一记难耐的呻吟。

他哥是众所周知的成绩斐然的优等生,待他也向来疼爱有加如珠如宝……

可越是这样,当他偶尔暴露出对他那难免粗鄙下流的、深切的占有欲,他便越是觉得受用又刺激。

“怎么还不来干我啊?”一吻结束,程霁阳边喘着气边对他哥撒娇似的催促。

黎若眼底也已浸满浓稠欲色,却仍恪守着最后那根理智的弦——在耐心地助弟弟退下里外裤子后,计量着使用手指先行探路。

本就是少年欲望最盛时,在一起的这段时日,虽彼此达成共识要在程霁阳成年这一夜再做到最后,但根本上抵不住对对方的深切渴求,程霁阳从里到外早已被哥哥用手指唇舌奸了个透。

此刻熟悉的指节只消在屄口轻轻一扣,里头层层叠叠的媚肉便无师自通地将它吞没。

一指的插入很快变得通畅,黎若继而又用两指轻轻分剪开那甬道为即将刺入的阳根拓出空间。

用另只手从床边背包里寻出特意为今天准备的润滑剂——黎若叩开瓶盖,又自行褪下衣裤,将粘稠液体统统浇淋在自个儿涨得狰狞的性器上。

纵使早已见过那器物多次,也曾用手掌或嘴巴亲自容纳过它……此刻再次见到那硕大狰狞的龟头与青筋盘虬的茎身,程霁阳仍难掩面上的羞窘。

那么大的东西,自己今夜还真的要吃下去了啊……

眼见年幼的弟弟面颊绯红、眼神闪躲,黎若很轻易便能知道他又在兀自遐想些什么,温存的吻于是很快落下在他鼻尖,黎若用手把住身下那皮肤软腻的腿根,又轻轻支起他的左腿好令自己的腰胯顺利嵌进他腿间……

“现在知道害羞了?”他抵着他额头轻笑,又很快扶着裹满了润滑液的阴茎寻到了弟弟的湿糯屄口,“来不及了……”

那阴茎不再犹豫,只骤然往前一挺,便猛地没入到亲弟弟青涩紧致的处子逼。

“嗯啊,哥哥——”

程霁阳脖颈一扬,身下初次被破开的疼痛与隐隐约约的刺痒激爽混合一气。他边难抑地哭喘,边下意识地娇气地喊着他哥。

“小阳乖,哥哥在。”

黎若抚慰的吻一一落下在他的鼻尖、唇畔、下巴,嘴上明明温柔不已,身下动作却仍凶得不行——那本就粗硕得异于常人的阳具就这么不断向前挺进,鼓涨的一大根将那紧窒的处子逼撑开到最大,穴口那一圈湿糯软肉可可怜怜地含住那茎身,边缘甚至已微微发白变形。

直至凶猛推进的鸡巴真正抵到里部薄薄的那瓣肉膜,黎若握着弟弟的腿根又再往里顶了顶,最后的阻隔被破开,精悍粗长的亲哥哥的阴茎就这么整根没入了他的身体。

在成年礼的这一夜,他终于真正属于他深爱着的哥哥——他们也将就此互相属于。

黎若刚刚开了荤的阴茎硬如铁具,就这么一抽一送地撞击着程霁阳内里的媚肉,狠狠鞭笞那湿软的、不断吐着水的小穴。

程霁阳又爽又疼,整个人被肏得一耸一耸的。他一边哆哆嗦嗦地哭吟,一边却又用小腿扣紧哥哥的劲腰——仿佛依旧想要被夹在自个儿双腿间的那人进得更多更深。

黎若越插越凶,只见程霁阳腿心的阴唇都被抵弄得微微外翻,上方圆翘的阴蒂被碾磨得充血肿胀,微微浊白的淫水则混合着弟弟的处子血缓缓淌出体外,他着眼一看,眸色又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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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深了深。

他是真真正正地为他的亲弟弟开了苞、破了身。

就着这样磅礴的占有欲与满足欲,他不断挺动腰身,将柱身一截又一截地往里深入,直至两颗囊袋都即将抵上屄口的那一圈软肉……

心中某个深藏的欲念陡起,黎若干脆将弟弟整个人抱起,又站起身来将那座瘦小身躯抵到墙边,接着一边挺胯,一边从下至上地重重插入。

这个姿势进得比起初的传教士式更多更深,黎若能感觉到弟弟体内的媚肉逐渐变得更热更紧,底下的淫液则汩汩地往外流淌,将下头地板都洇出显而易见的污脏湿痕……

“不行……唔。”极致的麻痒顺着阴户逐渐攀爬到全身

,程霁阳边攀着他哥臂膀边止不住地哭吟,“真的不能再深了……唔嗯哥哥……真的要被肏坏了。”

程霁阳身材骨架尚瘦小孱弱,此刻被黎若抱肏,便更显得前后两座身躯体型差巨大。

从远处看去,他弟更像一只初次发情的雌性幼雏,被成年雄兽一般的他哥不断上下摆送着腰胯猛干,未发育完全的可怜巴巴的身躯一下又一下地被钉到那狰狞巨茎上,发出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

“不会肏坏的。”

下一刻,黎若落下抚慰的、轻柔的吻,下身的动作却并未减轻半分——既然在弟弟成年这一年真的亲自肏进了他的处子逼,那不如一路肏进他的子宫,令他的全部都归属于自己……

在之前就已对双性体质的器官发育情况做好功课、确保弟弟足以承受,黎若那时便已下定决心。

轻轻掐上弟弟的嫩白腿根将小孩儿固定住,接着便用腰腹发力,打桩一般地整根没入甬道,直到顶开弟弟身体最深处的小小缝隙……

“啊啊啊不行了……”

不过是初尝情事就被钉进子宫,程霁阳指甲抠弄着哥哥肩背的肌肉,脚趾难耐地蜷缩,整个人被肏坏了一般地又哭又叫。

从阴道到子宫,都被鸡巴占有着,本来极平坦幼嫩的少年人的小腹,此刻甚至都鼓起诡异的阳具形状的弧度。

不过是刚刚开苞,程霁阳就这么被他强势又极具掌控欲的亲哥哥扶着腿根由里到外地肏深肏透了。

从身体底下的隐秘女穴兜出一捧潮湿淫液——二十七岁的程霁阳在自家卧室的床上骤然惊醒。

“怎么了?”

醒来许久的黎若本已在床铺另一边用笔记本电脑批复合同,此刻敏感地体察到枕边人的异样,他又伏下身体轻轻探了探弟弟额头。

程霁阳逐渐醒神,也已意识到现实中自己身处何地。

转眼间,自他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黎若正式确认关系,也已有半年之久。

二人年少相识时虽已有暧昧滋生,却在他十六岁之际陡生意外……他被歹人挟持,也曾被迫发生非自愿的性事。

兜兜转转十年过去,虽诸多执念似乎都能迎来和解,可真正能激起自己骨子里的爱意爱欲的,却仍旧有且仅有这个同他血脉相连的哥哥。

自此,他们真正抛下人伦天道,决心携手前路、此生不离。

“……没事。”程霁阳轻叹口气,又用两指抚了抚晴明穴,“就是做了个梦。”

“梦里……”他难得有些羞于启齿,顿了顿后,又干脆坦言道,“梦里,我们在我十六岁之前就在一起了。我还梦到……咳,我还梦到成年礼那一夜,我们两个做了。”

“在梦里面,那是我的第一次。就还挺……香艳的。”

并没有回应弟弟最后那句置身事外般的品评,黎若的眉峰反而显而易见地紧了紧。

“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介意这个……但,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你。”他将笔记本合上,又将整个人彻底侧过身来直面程霁阳,“所以,你会介意吗?”

他神情肃穆地看他,眼底则不乏细碎的怜惜,“这么多年了,对于当初那件事……你还会难过和害怕吗?”

程霁阳拿了只枕头垫靠,又令自己缓慢地支起上半身。

良久,他极艰难地开口陈述道,“你知道,我从小都有接受完整成熟的性教育,十六岁以前也会自己按揉那里和夹腿,所以怎么说呢……我对‘它’的第一印象,始终都不赖?这或许也为之后我相对比较容易地解开症结打下了基础。”

下一刻,他苦涩地扬起唇角,“但当时……确实是很痛和很混乱。”

身旁的黎若紧了紧握着他的手,又下意识地将人半搂进怀里,试图为他支起足够的、有安全感的空间。

“但后来,国外的心理医生会教我课题分离的概念。”

说话间,程霁阳抬起头,又依恋地在哥哥的脖颈蹭了蹭。

“她告诉我,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始终是恶人和他的贪念本身,而绝不是我异于常人的身体,其实也并非是我自卫杀人的行为。”

“医生说得很对。”黎若俯身在程霁阳的发际印上一个吻,“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的身体更是无辜的。”

“我还想要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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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是——”

下一刻,他矮下身子,又用两手环抱住弟弟的脑袋,接着看定他的双眸认真回以注视,

“你就是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程霁阳,无论你经历了什么、被迫承受了什么,都不可能改变你的本质。”

虽早已在点点滴滴的相处中感知到黎若对他那独一无二的珍重爱惜,可再次亲耳听到哥哥那认真郑重的剖白,程霁阳心中依旧震撼无比。

他倾身献上自己的唇,又在一触即分的亲吻后,重重扑向黎若那总能义无反顾对他敞开的怀抱。

“不过话说回来……”

久久的拥抱间,程霁阳突发奇想地歪过脑袋调笑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介不介意这根鸡巴不怎么守男德,遇着我之前已经久经百战了?”

许是一心还沉浸在上一刻的情绪里,黎若显然有些蒙,片刻后,也只是怔愣着辩解,“……肯定也没有‘百’吧。”

分开那彼此紧贴的身躯后,程霁阳坏笑着挑了挑眉,“哦,你还数着呢?”

越描越黑的代价,自是黎若的主动示弱与程霁阳随之许下的必要对他施予的“惩罚”。

当晚二人各自下班回到家后,程霁阳便就令自己穿戴上了一整套的情趣内衣。

可他却只准许黎若挺着那根“罪大恶极”的鸡巴,眼睁睁看着他张着双腿、又不断将按摩棒探进那骚浪的开裆丝袜抽插女屄抚慰自己。

着实看红了眼的黎若让小崽子自顾自地玩儿数十分钟——秉承着一忍再忍无需再忍的原则,再之后,他便一掌钳住那细瘦脚腕将弟弟拉到自个儿身下,接着将早已硬涨成了紫红色的阴茎整根没入到它万分熟悉的软热的穴里。

一整夜轮番换了几个姿势进出肏干那处软穴,后来又干脆撕开开裆丝袜、就着前头淫液的润滑直接干进后穴。

到最后,程霁阳嗓子破哑,几乎要喊不出声音来……

翌日,程霁阳扶着自个儿酸痛至极的腰想,这到底是谁惩罚谁呀?

黎若难能可贵的告白令程霁阳心中无比柔软熨贴——连着一整晚,他都对他哥情动得过分。

杜瑰芳回来后虽畏首畏尾,但依旧没抵挡住他由心而动的热情,时而在餐桌下令两副脚掌勾缠到一起,时而钻进厕所缠着刚洗浴完的他哥深吻磨逼,兄弟二人就像干柴烈火的情人般地在黎若母亲的眼皮底下偷情……

而虽晚上仍不敢共处一室,到了清晨,黎若一睁开眼,依旧马上撞见了从昨晚他剖白心迹起就眸子里装满了他的眼神乖驯的弟弟。

“哥,到房里来好不好?”

黎若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拒绝。

而黎若刚刚坐到床沿,程霁阳就解开他的裤带接着蹲下身子含住了他。

那阴茎同样地久未经人事,一被弟弟熟悉的温软湿润的口腔含住龟头,黎若的身体便骤地僵硬。

程霁阳被阳具顶得鼓起一点的脸颊泛着潮红,他又一边眨巴着赤忱的眼睛看向他哥,一边勉力地长大嘴巴来回吞吐着那根熟悉无比的硬热鸡巴。

他用舌尖打着圈舔舐着龟头处的小缝,接着餍足地吸出一口腥咸的前列腺液。

动情的身体来回起伏、小嘴攀附着肉棒进出吞咽,下一刻,程霁阳却犹嫌不够似的压低舌苔一路令那狰狞挺硕的阴茎进到喉口。

饱满的囊袋瞬间拍打上白皙面颊,密实的耻毛也糊上幼嫩皮肤,程霁阳也不理,仍在一下又一下主动地拿亲哥哥的鸡巴肏干着自个儿娇小紧窄的喉管。

弟弟瓷白的皮肤映衬着自己下身狰狞粗犷的样貌,而他仍旧模样放浪地贴近自己、吞咽自己……反差感极强的此情此景下,黎若的喘息越来越重,而程霁阳的喉咙本就温软紧致,也同样令下身的快感纷沓而至。

但晨起不曾解手,黎若性致再高,却仍在欲望的高峰环扣上了最后一根的理智的弦。

“好了,乖,慢点儿弄。”

他边艰难地喘息着,边恋恋不舍地抚摸着程霁阳的后脑勺牵引着他吐出自己,面上又瞬间浮现出一丝窘意,“我还没去过厕所……”

程霁阳将深含在嘴巴的鸡巴释放出来,一双圆眼睛依然亮亮的,“尿出来也可以的。”

他像是生怕黎若不相信,便又再作补充,“我不嫌弃的,哥。”

黎若的呼吸又重了重——程霁阳是故意的还是当真这么天真?他明知自己在床上时对他那畸形的、下流的占有欲与掌控欲,明知自己根本抵抗不了一丁点他驯从的样子,更何况是……

黎若抓住他的手臂,又借力将他整个身体扯到自个儿的大腿上。

牵扯中因t恤上移而裸露出来的后腰与圆翘的双臀转眼都已直接暴露在黎若的视线,程霁阳趴在黎若腿上,又心不在焉地为这个姿势下他看不到黎若而有些丧气。

背后传来的黎若的声音已变得有些哑,他故意将他一对肉臀扒拉开来,又隔着短裤和内裤直冲着那女穴落下一巴掌。

“那尿进这里面呢,嗯?”

外裤的掩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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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那一掌的重力,内裤显然已经黏到了阴唇上——程霁阳早就已经湿了。

“尿进小阳的逼里,可不可以?”

黎若能看出那肉缝早已湿黏一片,又故意像是要帮他穿好裤子似的将内外裤的松紧带上提,以致更多的布料被夹进那一处窄缝里,本应宽松的裤装此刻便丁字裤似的卡在两瓣阴唇间。

“好……可以的。”程霁阳早已意乱情迷,却又本能似的遵从黎若的指示命令,他刻意将双腿分得更开,早已被淫水浸泡得半透明的布料里头的屄穴若隐若现,他又自己主动用两手去掰开一双臀肉,令中间湿软的肉缝得以更好地现出在黎若眼前。

“里面都是哥哥的,可以射进来,也可以尿进来的。”

黎若看他乖顺到极致的模样,内心不能更熨贴。回忆起短暂相处的少年时光,当年幼嫩的程霁阳似乎也是这样乖巧,他追随他、崇拜他,或许,他合该在那时就对他倾诉好感——他想让他爱他,他想令此间彼此错过的时光与后来那些口不对心的时刻全被弥补,令二人自那时起便身体相连、此心相契。

将程霁阳身心占有的愿望再没有一刻比此时更强烈,黎若轻轻环抱起他的身子,又对他上一句驯从至极的许诺作出迟来的回应。

黎若说,好。

二人久未交合,虽程霁阳身下女屄水已出得很多,但黎若仍忧心他无法承受自己的尺寸,便又将手指探进去,从而确保充分的扩张。

程霁阳的甬道适应良好,抽插间已连续吞进了他哥的三根手指,接连喷出的淫水很快令黎若整副手掌都被浸润得水淋淋的,指根浸泡在其间抽插,室内便也开始响起咕叽咕叽的声响……

“怎么那么能出水?”知晓弟弟已准备就绪,黎若抽出手指,又故意用被濡湿的手去捻磨弟弟红艳艳的嘴唇,“是不是哥哥的小骚逼?”

“唔……是的。”程霁阳一脸春情,又主动吞下黎若的指尖来含吮,“哥哥快进来,骚逼想要被哥哥肏。”

含笑着俯身在弟弟情动不已的眉眼烙下吻,黎若依言地将刚刚被弟弟吸吮得水光潋滟的阴茎抵上那口穴。

过去那段时间时不时被黎若疼爱,程霁阳的屄穴总是艳红的,阴唇也总大方地微微敞开一点;而如今旷了良久,那儿又恢复成了青涩的淡红色,纵使经历了舌奸与指奸,花唇也仍旧含羞一般包裹着里头的小蒂与蜜穴。

当黎若那长度骇人形状狰狞的阴茎抵在弟弟屄口的时候,便衬得那女穴愈发狭小青涩,强烈的视觉反差下,任谁都不禁担忧那小口是否能吃得下这样吓人的阳具。

或许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持久注视着哥哥阴茎的程霁阳不禁脸一热,也当真佩服起几月前同样在这张床上的发起骚来不管不顾的他自己……

难得瞧见程霁阳的羞赧,黎若一笑,又随即将弟弟的一双长腿更大程度地分开,接着一左一右扣上自己的劲腰。

“小骚货害羞什么?”下一刻,足有鸡蛋大的龟头逐渐凿开那道狭窄肉缝,“放心,再大你也吃得下的。”

“嗯唔……好涨……”

久违的饱涨感与疼爽袭来,程霁阳皱着眉尖、翻着眼白,感受着自己的阴道被缓慢撑开,又在经历了几下温柔的抽插之后,熟练依偎上那根久违的肉茎。

一层又一层的媚肉迫不及待地拥挤上去,包裹和含吮那青筋盘虬的阳具。

“小阳的逼也想我了,对不对?”话一出口,并没有给予弟弟回答或反应的时间,黎若将剩下的根部陡地全部捣入,以致久未发泄的沉甸甸的囊袋彻底拍打上弟弟软腻的臀。

“啊啊啊,被哥哥全部肏进去了——”程霁阳边哭吟着边用腿根夹紧了他哥的腰,身下甬道被刺激得紧了紧,便更大力地吸绞着间中的阴茎。

外方的阴蒂与阴唇则敏感地瑟缩,颤颤巍巍地渴求着与茎身间的些微摩擦。而因进得极深,程霁阳平坦瓷白的小腹此刻也被狰狞伞头顶出一个形状鲜明的凸起。

黎若再不压抑自己,而是把着弟弟的腿根一下又一下地狠狠贯穿身下那口熟悉的屄穴。

硕大的男根不断鞭笞着程霁阳内里的软肉,啪嗒啪嗒的声响就在这座与母亲房间不过一个客厅之隔的房里反复回荡,来自自己亲弟弟身下的淫靡水液很快润湿了自个儿从小到大躺卧的睡床,穴口甚至还糊了一圈白豆腐似的水沫,又再一次次地被进出的阴茎与耻骨拍打。

下一刻,黎若沉下腰,又将龟头对准了程霁阳身体深处那一圈湿糯的肉环顶撞。

过去意乱情迷时难以自控,也曾叩开过弟弟的子宫,此刻那宫口怯生生地朝熟悉的来客豁开一个小小的口,又很快被粗硬的肉屌彻底贯穿。

凿开了亲弟弟的脆弱宫腔,黎若又牵引着全身酥软的程霁阳起身坐到自己身上,肉茎紧接着一下又下地上顶,好让那小小肉环鸡巴套子似的主动缠住自己。

“肏到小阳子宫里了……”

被黎若牵引着上下起伏颠簸,程霁阳颈前的吊坠也在随之晃荡,黎若情难自禁地吻上去,又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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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弟弟的身躯也随着那亲昵的动作而颤抖。

程霁阳难耐地握住刚刚被哥哥落下吻的吊坠,将之含到双唇间后,他又主动倾身献上自己的唇舌。

隔着蕴含寄托了二人款款情深的那吊坠,兄弟两人情难自抑地口舌交合、彼此掠夺。

程霁阳的阴茎与女穴早已在漫长的性爱中各去了一次,黎若也快要释放时,二人又更换成侧卧的姿势。

提起程霁阳的一条腿,黎若便从他身后再次将鸡巴送了进去。

暖热的甬道再度包裹着阴茎,又因高潮后不久的漫长的快感而仍在一下下抽搐,便更似一口吸吮不停的小嘴,不断按摩吸绞着也已接近顶峰的粗挺肉茎。

“哥哥全部射进来,唔嗯……”

程霁阳已满身遍布细密汗液,被疼爱良久的下身也已敏感到极点,此刻他将手掌绕到身后攀上阴唇,又更大程度地扒拉开被肏干到微微红肿的女穴,为深埋在内的鸡巴送上更淫浪的邀请。

“只要是哥哥的东西,我都要。”

“好。”黎若见他乖驯的痴相,心下更难以自控地泛起涟漪,“都给小阳,好不好?”

说话间,鸡巴更肆无忌惮地将那口穴狠厉贯穿。一下接一下又深又快的激烈捣入后,身前环抱住的弟弟的身躯难耐地上下摇晃,下身也已将那甬道的每一圈褶皱撑开。黎若整根没入地嵌套进弟弟的身体,直到将那最深处的宫腔都凿开填满……

下一刻,积攒了月余的浓精,很快被射进了亲弟弟的子宫里。

高潮后微微平复,黎若拇指再度来到程霁阳身前,接着熟练地拨开包皮、揉弄阴蒂,圆乎乎涨鼓鼓的一颗小蒂被玩弄得剧烈颤抖——程霁阳双腿曲起、下巴高扬,便很快抖着腰肢又一次去了。

还未来得及从高潮中缓和,体内很快感知到一股不同于精液的暖热——趁着那甬道收缩吸吮,黎若抵着程霁阳屄内软肉,接着一如所言地将一整泡尿液也灌进了弟弟的身体深处。

大量的液体将女屄撑满,甚至令程霁阳的小腹也一并微微鼓起;一将鸡巴抽出,夹杂着浊白与淡黄的腥臊液体便接连从弟弟体内淌出。

程霁阳就这么双眼迷离、嘴巴微张,带着一身情欲痕迹与鼓胀的小腹,成了盛满自己亲哥哥体液的性爱容器。

悉心地为弟弟洗净体外体内的汗液精液与尿液,又抱着他温存地陷入午睡。再醒来时,黎若尴尬地发现自个儿难得开荤的下身竟又诚实地硬起。

一番调笑后,程霁阳却又亲手褪下了自己才穿上不久的干燥衣裤。紧接着,他分开双腿跨坐到他哥身上,便主动吃下了那根身体再熟悉不过的粗硕阴茎。

来来回回折腾几次,二人几乎连着一整日都在这张床上厮混度过。

醒着的时候他们都在沉溺欲海,要么进出肏干女穴后穴,要么69式帮着彼此释放;而在睡时,黎若的阴茎甚至还插在弟弟穴里将那湿濡甬道填满——仿佛再无法容忍两具身躯间存在一丝一毫的缺口。

仿佛兄弟二人生来便该这样——彼此连接、彼此拥有,生命与生命相接,疮伤与疮伤相连,从诞生的伊始,再到命途的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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