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大太太红着眼睛就道:“爷,妾身知道您恼我,而这一切,也都是妾身目光短浅。国公爷大可以把一切都怪在妾身身上,可妾身却不得不斗胆多说一句,比起妾身做的那些糊涂事,国公爷的冷眼旁观在珞丫头眼中,难道就不是过错吗?”
几句话说的宁国公瞬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可他却反驳不得,是啊,他这些年一直都是冷眼旁观,纵是之前因着承恩侯府前来提亲,待顾珞特殊了些日子,可等到两家退了婚约,他不也又装起糊涂来,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撵了顾珞出府吗?
回想起这一切,宁国公心中顿时懊悔不已,觉得自己实在是失算了。
他不由紧握拳头,不再看大太太,反倒是走到宁国公夫人床、前,一字一顿道:“母亲,儿子已知自己之前大错特错,所以儿子已下定决心,日后我们宁国公府全力支持珞丫头。”
这话才出口,宁国公老夫人一巴掌就甩了过去,“你这孽障,你怎敢!”
宁国公却并未退缩,反倒是神色更加坚定道:“母亲,您老了,其实每日里养养花弄弄草即可,哪还需要操心别的事情。”
“之前,碍着孝道儿子凡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儿子不得不替宁国公府日后的荣宠考虑。这些年,我们攀着娴妃娘娘,可这到底是只是姻亲,否则,娴妃娘娘也不会倨傲到那样把我们当猴耍。之前,我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可如今,珞儿成了宫里新进的淑妃娘娘,又给皇上诞下六皇子,假以时日,未必不能争那个位子。”
宁国公老夫人万万没有想到,儿子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他根本不理会她的脸面,不理会她这些年的耿耿于怀,竟然要转而支持那野、种。
可没等宁国公老夫人再动怒,却见宁国公提醒宁国公老夫人道:“母亲,您这些年一心替安国公府考虑,可儿子和您不一样,您莫要忘了,儿子姓顾,并不姓盛。”
“这宁国公府,毕竟还是顾家的。”
甩下这句话,宁国公就甩袖离开了。
宁国公老夫人瞬间是老泪纵横。
大太太忙上前安慰她,“母亲,国公爷方才也是口无遮拦,您千万不能气坏了身子。”
可不等她再说,宁国公老夫人就再次晕了过去。
“母亲,快去叫郎中!”
宁国公府瞬间又是乱成一团。
再说承恩侯府
德昭公主闻着宫里的懿旨,直接双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
她这会儿才算是明白过来,何以父皇一直不肯原谅自己,原来那夜在钟粹阁,顾珞竟然真的承宠了。
可她却怎么都没想过,这样的丑、事发生,父皇和祖母竟然都护着那小贱人,甚至把这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等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才公之于众。
而眼前这懿旨,更是让她入宫之事让人无法指摘,便是这六皇子,也是名正言顺得以养在顾珞膝下。
德昭公主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因着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
再想到母妃若闻着这消息,该有多震怒,若知道如今这一切都是自己搞出来的,德昭公主只这么一想,就觉得后背一阵凉飕飕的。
一旁,念珠哪里见过殿下这样的神情,忙扶了她起来。
可没等德昭公主站稳,却见徐遣冷着脸走了进来。
自那日德昭公主和徐遣大婚,德昭公主不敢指望两人成为伉俪夫妻,可徐遣却实在寡情至极,直至今日,他都不肯碰她一下。
这大半年里,德昭公主夜夜辗转难眠,她不是就没有和徐遣吵过,可每次,徐遣回应他的只是一次比一次的淡漠,对他来说,便是和自己吵架都觉得多余吧。
魏贵妃更是让人送了加了助、兴之物的酒还有香料,可没等德昭公主用,却被徐遣直接摔在了地上。
德昭公主不知道的是,上一世,徐遣便是这样和顾珞圆了房,上一世,因着这件事情他那样误解了顾珞,以至于导致后来那样的悲剧。
而这一世,德昭公主却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自己,他如何能不动怒。
回想着他待自己的薄情,德昭公主突然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对着徐遣大笑起来,“世子爷,你可听说了,你那心上人如今可成了宫里的淑妃娘娘,还给父皇诞下了六皇子。”
“你这辈子都只能偷偷看着她了。”
原本德昭公主以为自己这样会激怒徐遣,可意外的是,徐遣却轻笑一声,对着她道:“淑妃娘娘能有皇上的恩宠,膝下能有六皇子,我高兴的很。这辈子,我辜负了淑妃娘娘,此生能看着娘娘幸福,这对我足矣。”
说完,他嘲讽的看着德昭公主又道:“公主怕是不知,有些感情,并不需要真的自私的拥有。”
德昭公主听了这话,果不其然,直接就跳脚了,“可惜了,世子爷这样的情深义重,淑妃娘娘是再也看不到了。”
说话间,她步步逼近徐遣,几近抓狂道:“这辈子,你只能和我一起过,便是死了,和你同眠之人,也只能是我。”
很快到了暮色时分
万寿山,顾珞并不知外头因着太后娘娘的懿旨,惹了多大的风波。
这会儿她看着襁褓中小小的孩子,虽还未睁开眼睛,皮肤皱皱的,脸色泛红,可落在顾珞眼中,却是世间最可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