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2 / 2)

还是吃本地的老馆子吧!

还说来尝尝看呢走吧,今儿聚仙楼去!

聚仙楼是靠近东市那边的一个酒楼,是陈滩唯一一家有门市的大馆子。王叔介绍道:当然在点绛唇开之前。

对,因为我住东市附近,所以每天都是先送酒到聚仙楼,再来财神府摆摊,顺便送酒到点绛唇,日日如此。阿辞回过身来。

林瑯问道:昨天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似乎没什么。阿辞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等等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好像有一处不妥的地方就是他们昨日搬了六十坛酒,但是结钱的时候,又有个伙计退回来几坛,说什么拿多了我本想着,多了大不了就存在窖里,但人家要退,我也就没多问

然后你一路来了财神府,陈逆抱了五坛酒回来,那五坛中有三坛就是他们退的,对吗?林瑯梳理清楚了事件。

阿辞点头:对

好家伙给我来这招。

☆、第十八回

第十八回奸掌柜抛罪小伙计娇公子不敌老贼人

陈滩镇东市附近有一座聚仙楼,是一个开业很多年的老酒家。

刚刚过午,打发完了最后一桌客人,伙计趴在桌上打着盹儿,突然走进一个人来。伙计认得这个人,于是稍微愣了一下,挤出笑来:呦,林掌柜,是来吃点什么的?

林瑯神色悠然,看上去倒丝毫没有身陷中毒案风波之中所该有的焦虑;只是不张嘴地笑着,过了半晌才幽幽道:来吃人。

伙计心虚,被林瑯这揣摩不透情绪的怪异做派,吓得背后迅速发出了一阵冷汗。

当察觉到自己向后跌退一步的动作太过于明显,又赶忙潦草地收拾出来笑脸,佯装出轻松的语气,随手扯起抹布来擦着桌子,一面应对道:我知道林掌柜爱开玩笑。来坐,您喝茶还是酒?

先不急。林瑯就近在一张桌前斜斜坐下:去把贵酒楼的孙掌柜叫下来。

伙计已经快装不下去了,豆大的汗珠从额边掉下来,明知故问地:您找孙掌柜有何事

诶?林瑯轻佻地皱起眼皮,那双丹凤眼显得格外凌冽:掌柜的和掌柜的聊的秘密下人可以这么没规矩地打听?

那伙计脸色大变,这下再也笑不出来了。

可林瑯那双眼却又弯起来,笑得像个毫无心计的孩子:你知道,林掌柜爱开玩笑。

且说那伙计硬着头皮跑上楼去,找到孙掌柜这般那般地商议了约莫有一刻钟的时间,才下了楼来。两人绕过楼梯拐角的时候才怔住了只见方才空荡荡的馆子里,现在已经坐满了人,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各自脸上浮动着表情,像是在静待什么好戏一样。

一个时辰前,查出真凶的林瑯挤开围观的人群,将新的告示贴在了旧的那张上面。

笔划因充斥着怒意而张牙舞爪林掌柜自掏腰包于未时在聚仙楼摆宴,届时将会亲自就点绛唇中毒事件,给大家一个交代。

言辞并未多明确地说出什么,可人们却大约猜到了些许。

一则有白吃的饭,二则有白看的戏,一时间百余个名额就都满了。

这边见楼下坐满了客人,孙掌柜将视线移向了伙计,那伙计回他一个我什么都不清楚的眼神,两人面面相觑了半晌;却又觉得众目睽睽之下交换眼神显得过分心虚,孙掌柜只好硬着头皮呵斥伙计道:看我做什么?快去招呼客人们!

那伙计领了命只好跑下楼去尴尬地陪着笑:吃什么喝什么,大家慢慢想着我先去后面把厨子叫醒说完便溜到后院去了。

这厢孙掌柜心里没底,却也只好陪着笑下了楼来。

直向最中间那张桌子的人先行作揖:林掌柜,唐掌柜,王叔,阿阿辞这是边说着边比划了一下周遭。

我设宴请客。林瑯道:孙掌柜可不会不欢迎吧。

怎么会不欢迎?孙掌柜赔笑:当然欢迎!自从点绛唇开业以来,时时都惦记着要过去打个招呼!只是生意太忙了,所以还没来得及去拜访您们倒是先来了。

林瑯也学着孙掌柜油腔滑调地与他周旋:还没来得及拜访,就给我们送了个大礼,孙掌柜真是客气啊。

林瑯话里话外的暗示让孙掌柜意识到投毒一事已经暴露了,此次前来的目的便是要说法来的。纵使再努力撑着,后背也早已被冷汗浸得冰凉,纵使再老奸巨猾,也无法在瞬间想到最好的对策,只能哑然无言地看着林瑯。

而林瑯也不怯孙掌柜的目光,陪着他一起默不作声,脸上笑得意味深长。

就这么和孙掌柜对视了良久,才幽幽地开口道:先上菜吧。

孙掌柜心底通明,早已知晓点绛唇的这伙人这次前来的目的。

可偏偏大敌当前的状况里,这群大敌却在那边与众人们推杯换盏。于是在这吵闹嬉笑声里,孙掌柜的每一个刹那都如履薄冰,分外难熬。

独自站在柜台边,格格不入地相对着满客的席间,焦灼的脑中构想不出任一份应对措施,一时间竟有种眼见大厦将倾,却无可奈何的恐惧感。

孙掌柜。突然一声招呼将他脑中的所有繁乱冻结,敲碎。

孙掌柜抬头:诶?

阿辞端着一杯酒:这杯敬你。

于是满堂的眼神悉数落定在自己身上。

孙掌柜只好强行迈开僵硬的腿脚,自己斟了一杯,举到胸前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辞从小在陈滩吃百家饭长大,一路走来家中的风波变故,众位乡亲都亲眼所见这些年来阿辞卖酒为生,幸得孙掌柜照顾生意,才能温饱。这杯,阿辞敬你。阿辞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转身又斟了一杯:对不住林掌柜还有玉树哥。

点绛唇馆子里中毒之事,是我的疏忽。

阿辞这句话出口,孙掌柜竟有一丝不合时宜的轻松。

只听她继续道:昨日点绛唇馆子里,有人中了攻下药。起初所有人都以为是点绛唇馆子里的吃食不干净,后来才发现,其实有问题的不是点绛唇馆子,而是酒水

怎么可能?孙掌柜下意识地否认,言语出口后却发现自己失措得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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