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听起来空荡荡的,没人。
“小哥?”陶淮南又喊了声,还是没人理他。
“这是还生气呢?”陶淮南退了出去,接着去其他房间转,找迟骋。
迟骋跟他生气都气了两天了,这两天都没搭理过他。陶淮南没点儿老实的时候,前天晚上跟朋友出去喝酒了,迟骋出差回来给他打了十来个电话,陶淮南一个都没接。当时他手机在兜里,完全没听见。
能定位到他位置的手环上次坏了,放在家里等着迟骋回来修,他电话不接,迟骋直接就找不着人了。
迟骋打从下了飞机起就开始给他打电话,陶淮南摸到手机听见上面有那么多未接来电,当时心都慌了。
他老老实实报了位置,迟骋黑着脸过来把他拎了回去。迟骋回了家转头又出去了,说还有事儿。
陶晓东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在旁边一个劲儿说风凉话,说他这次肯定挨收拾,说苦哥的表情老吓人了。
陶淮南本来心里就打鼓,被陶晓东这一吓更害怕了,基本上隔一会儿就给迟骋发条消息,但迟骋一直不理他。
他在家里转了一圈,没听见声音,像是迟骋还没回来。
“小哥你在吗?”陶淮南总觉得他是在的,眼睛落在虚空的一处,试探着问,“还生我气呢?”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但陶淮南总觉得迟骋在。迟骋要是不说话,他无论如何也找不着,陶淮南实在没招了,歪心眼儿又打了起来。
他先是“不当心”地在茶几边角磕了一下,之后要往卧室去的时候,走得又歪了点儿,直勾勾朝着门框就去了。再走两步额角就得撞门框上陶淮南一点儿都不躲,迎着就去了。
直到被一只手捂着脸拦住,那手一钩,直接把陶淮南往旁边带了一步。
“啊……”陶淮南像是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圆了,眨了眨。
“跟我整事儿呢?”迟骋抱着胳膊,斜倚在门边,垂眼看着陶淮南。
“整什么事儿了……”陶淮南两手往前伸了伸,小心翼翼地讨好道,“你在家啊小哥?”
迟骋面无表情地说:“不在。”
“这不在呢嘛……”陶淮南吭吭哧哧的,站在迟骋面前小声说话,“我错了小哥,我再也不出去喝酒了。”
“我不让你喝酒了?”迟骋挑眉问,“我管过你?”
“没有没有,”陶淮南赶紧摇头说,“都是我自己不懂事儿,我出去喝酒不接电话,也没戴手环,让你们找不着。”
迟骋又不说话了,陶淮南自己接着说:“我眼睛又看不见,让你们找不着……不应该。”
陶淮南这嘴打小就会说,检讨自己向来检讨得明明白白,但是到了气人的时候还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你不出声我就找不着你,”陶淮南闷闷地说,“找不着你我心里慌。”
“嗯,我找不着你不慌。”迟骋冷着脸说了句。
这是故意说反话嘲讽他呢,陶准南赶紧服软,说:“我错了。”
他向来胆小,最怕迟骋生气。迟骋有意冷了他两天,这会儿陶淮南一副大气不敢喘、小气不敢出的模样,看着还怪可怜的。
气人的是他,现在可怜巴巴的也是他。
迟骋看着他的后脑勺儿,盯着看了两秒,最后还是不忍心,手放在他头顶按了按。
“我说过没有,别让我找不着你?”迟骋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没那么冷了,问陶淮南,“出去玩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不记得,”陶淮南说,“我特意开了振动,结果还是没听到。”
“晚上十点多了,让我找不着你,”迟骋捏了捏他的后脖子,像在捏小狗的后背,“陶淮南,你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你回来了,”陶淮南马上说,“我要知道你回来,我就不去喝酒了。”
这一幕还挺熟悉,之前也有过一次。虽然这两次导致迟骋生气的点不一样,可最终结果都是生气了。
这么看来,还是不能在迟骋出门的时候去喝酒。
孩子明显已经知道错了,也害怕了,迟骋再生气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陶晓东回来的时候,见陶淮南软乎乎地坐在迟骋旁边给人剥橘子,“哟”了声说:“哄好了?”
“还差点儿,”陶淮南把剥好的橘子放到迟骋手里,跟陶晓东说,“还哄着呢。”
陶晓东很不够意思地说了句:“你该,不收拾你不长记性。”
迟骋看了陶晓东一眼,说:“哥你下次也管着他点儿。”
“谁说不是,”陶淮南在旁边溜缝,说陶晓东,“都一样是当哥的,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
陶晓东哭笑不得:“敢情是我让你出去喝酒的?我还让你出门不戴手环、不接电话了?”
陶淮南不听那个,扯了扯迟骋的袖子,也不让他听。
在管陶淮南这件事儿上,迟骋是老大,陶晓东都得排第二。陶淮南没怕过陶晓东,只怕迟骋。
“苦哥你别轻拿轻放,该收拾就别手软。”陶晓东坐在旁边,故意说,“你不收拾他还能长记性?你揍他。”
“陶晓东!”陶淮南难以置信地朝向他的方向,“你怎么回事儿?”
陶晓东笑着靠在沙发背上,拍拍迟骋的腿,撺掇着:“揍他!”
这哥儿俩太烦了,迟骋实在懒得理他们,站起来洗手去厨房做饭了。剩下那哥儿俩还在那儿闹,陶晓东笑嘻嘻的,没个正形,就知道逗孩子。陶淮南被他气得一直嘟嘟囔囔地说话,隔得远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陶晓东说:“别絮叨,等会儿我跟苦哥把你扔外头雪堆里打滚儿。”
陶淮南受不了他了,不跟他坐一块儿,站起来去找迟骋告状:“哥没个哥样儿!“
陶晓东笑得没心没肺,站起来往外头看了看。
昨天刚下了一场雪,这会儿窗外一片白,小区里花坛又积了厚厚一层的雪。
银白的冷色均匀地铺下来,阳光倾洒而下,含蓄又从容地晕开了一片暖洋洋的颜色,像给大地盖了张温柔的旧毯子。
第128章 番外 幸福
“喂喂。”
一根手指在被子里戳戳,截人家后背。
人家早睡着了,没人理
“喂喂喂,我说。”手指勾起睡衣的边儿,跟个捣蛋的虫子一样,在人家腰上挠挠,“我说小迟。”
夜晚的房间安安静静,迟骋睡觉呼吸轻,无论这边怎么挠,都睡得非常安稳。
“你就装。”陶淮南笑哼亨地说。
十二点一到,手机提示音马上响起。
小卓:淮南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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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淮南不再管迟骋,翻个身去拿手机,把红包领了。
陶淮南:“潮谢小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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