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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1 / 1)

候手往迟苦衣服里伸,去摸他后背。

“陶淮南。”迟苦反手抓住他的手往外一扔,烦得直咳嗽。

“你喊什么,”陶淮南皱着眉,“你又不刺挠。”

陶晓东在沙发另一边看着电视,看他俩在那儿闹看得成开心了,这俩打小就这样,一个缠人一个躲。

其实就是没长心,当哥的缺心眼儿。

这家里缺个心思细腻的女性,可屋三个全是男的,男的神经粗,陶晓东在很多方面带孩子带得其实很糙。

周日迟苦在屋里学习,陶淮南躺他哥腿上一起听电影。

中央六台放的外国片,枪战的。打斗和枪响听得陶淮南昏昏欲睡,他根本就不爱听这个,看不着字幕也听不懂。但是迟苦学习不理他,陶淮南只能来找哥。

陶晓东手在他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拉着,这太舒服了,陶淮南闭着眼睛马上要睡着了。

电视里难得消停一会儿,男人女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后来在女人半笑不笑的一声“嗯哼”之后,电视里的声音走向就变了调。

衣料摩擦声,喘息声,以及缓慢的背景音乐声。

粗重的呼吸声糅杂在一起,他们在说着些什么陶淮南听不懂,但是又本能地觉得有点什么。

陶淮南睁开眼,问:“他俩干啥呢?”

陶晓东都不当回事儿:“亲嘴儿。”

“亲嘴儿?”陶淮南眨眨眼睛,亲嘴儿是咋回事他当然知道,但这确实是第一次直观地听见亲嘴儿什么声。这声听着可挺奇怪啊……

就莫名其妙光听着就让人有点不自在。

十几秒的时间,很快就过了,镜头一切那股黏腻的暧昧感就没有了。陶淮南又把眼睛闭上了,刚才那声音还在脑子里没消,闭上眼睛不自觉地想象两个人嘴对嘴,有点嫌弃,觉得那样怪脏的。

可又有一点点止不住的好奇。

陶晓东把人家的好奇给勾起来,他电视一关该睡觉睡觉该上班上班,接下来承接这点好奇的只有小哥迟苦。

在只有他们俩的时候,陶淮南问迟苦:“你和别人亲过嘴吗?”

迟苦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蒙了,都愣了,半天之后皱着眉说:“我跟谁亲。”

“跟学……”陶淮南话没说完被迟苦重重放下笔的声音打断了,理智地咽了回去没敢接着说出来。

“你不得作死我。”迟苦低低地“嗤”了一声。之前陶淮南不知道听谁说点没影的话都能自己演出来一场戏,迟苦要真发展出一个能亲嘴的,房顶都得让他作塌了。

“对。”陶淮南想想迟苦和别人嘴对嘴,都觉得有点不适,哪哪儿都不得劲。

越想越不得劲。

本来还挺好奇的事儿,一旦安到迟苦身上就瞬间什么好奇都没了,干脆都不能想。后来自己给自己想得没意思了,裹着毯子钻被子里老老实实睡觉去了。

第37章

陶淮南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保持着这个状态, 但凡是对什么事儿感兴趣了好奇了,只要脑子里的想象一换成迟苦,顿时就什么好奇都没了, 实打实地抗拒这些想象。

这就导致男孩儿到了该启蒙长大的阶段, 脑子里什么暧昧的东西都没有。

在陶淮南这种懵懵懂懂的纯真里, 迟苦越长越高,肩膀越来越结实,声音越来越好听,也不再有人说他丑了。

成长的过程里每天都平淡, 可每一个明天也都是新故事。

陶淮南明天就要过生日了,过了这个生日就十六了。

迟苦也十六, 他生日小, 没比陶淮南大上一年。陶淮南马上要摸到十六的开头,迟苦在十六的尾巴。

初三刚开学一个月,迟苦在初三的第一个月考里不太意外地又拿了个全校第一。

啊, 现在是迟骋了。

去年他的户口彻底从迟家起出来了,陶晓东够不上领养条件,现在他户口落在黄哥家。落户之前陶晓东不嫌麻烦,折腾好几天,最后落了个迟骋。

“苦他奶奶个孙子苦。”陶晓东看着“迟苦”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辣眼睛。

新户口上添了个“迟骋”,陶晓东当时手环着他肩膀, 眼里含着笑意,和他说:“给哥跑起来, 飞吧。”

从那天开始, 为了好养活起的“贱名”没了,过去的“苦”也没了。

刚开始陶淮南不习惯, 一张口还是“迟苦”,叫了太多年了。后来叫顺了新名字,可别人也这么叫,好像又不够亲密。

兜兜转转来来回回地换,有一天迟骋学习的时候陶淮南摸着过来,叫了声“苦哥”。平时都陶晓东开玩笑这么叫,陶淮南也跟着学。

迟骋看他一眼,随他去。

陶淮南早睡着了,迟骋比他多学了会儿习,不到十点也睡了。

睡到半夜陶淮南的手机闹钟开始响,俩人都醒了。迟骋一条胳膊从身后搂着他,醒了抽走翻了个身。

陶淮南困得不行了,过一分钟手机又响了。

“跟我说生日快乐。”陶淮南手往后伸拍拍迟骋。

迟骋闭着眼说:“生日快乐。”

“还有呢?”陶淮南转过去,脸冲着他。

迟骋都快睡着了,没回答他。

陶淮南等了半天没等着他说话,不高兴地又拍拍他,迟骋勉强睁开眼:“嗯?”

“就没了啊?你想想每次你过生日我要跟你说多少话。”陶淮南嘟囔着说。

小瞎子可有仪式感了,迟骋生日他也都定闹钟,半夜醒了说一连串的好听话,总结下来就是希望小哥永远都开心。

迟骋没他那些仪式感,也没那么多小心思。现在就是困,睁不开眼了。

“我走了。”陶淮南都不困了,被子一掀要起来。

迟骋一胳膊拦下来:“干啥去?”

“我上哥屋,”陶淮南拿开他胳膊,“哥不像你似的。”

迟骋把他拖回来,不知道这半夜又在这儿折腾啥,脑子被他磨稀烂。

陶淮南被扯回来,但也还是不太高兴,主要是有落差,觉得迟骋敷衍。

迟骋胳膊一抬,手按着陶淮南的脸往下一按。陶淮南脸被捂在枕头里“唔唔唔”地不干,迟骋又把人往自己身上一扯,陶淮南脸扣在迟骋身上,听见他说:“行了睡吧,明年还陪着你。”

这句听着还挺是那么回事,陶淮南终于得劲了,心满意足地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抓着迟骋衣服,哼哼着说了句:“我也陪着你。”

迟骋在他后脑勺抓了抓,说:“睡吧。”

陶淮南这年龄一年一年地长,个子也慢慢长高了,心眼儿越来越多,有时候陶晓东会笑着说他像只小狐狸。

但不管岁数怎么长,在家还一直都是那个整天哼哼唧唧的烦人精。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还比从前更烦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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