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肖白看着自己身上的他,那无垢的双眼亮的就像天上闪烁的星星,自己要怎么做?摘下这颗星星,让他变得晦暗不明吗?
不,还是让小鱼游回他自己的大海吧,困在她身边是永远得不到幸福的。
“我叫…小路…”
“小鹿?”冷长书讥讽一笑,“你是拿第一天打的那只小鹿给自己随便安了一个名字?”
肖白眨眨眼,忽然淡淡回他一个笑容:“是啊,就是额头上有一小绺白毛的那只小鹿,我就是叫那个名字。”
冷长书知道让她说出真名是不可能了,明明两人现在这么紧密,却连个名字都讨不到吗?
冷长书的心底忽然涌出一片悲凉,好像荒寂了万古的沙丘一样荒凉又孤独,这种从没体会过的感觉几乎将他瞬间压垮。
“我可以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我也不需要你负责,我只…求你…不要把我抛下…我不想被你抛下…我会受不了的…我…”
那种如同被亲生母亲抛弃过的孩童般的无助让他卑微了起来,他在恳求她,他在乞求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么贪恋她到如此地步了!好像离了她,他就立刻会死掉一样!
肖白看着他的菜单,那片纯白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看不透的浓黑吞噬,直到完全消逝无踪。肖白叹口气,果然,她是改变不了的,他们的结局其实在游戏开始的那一刻就已经设定好了,她没有选择,只能被动接受,而他们…则连脱离出去的资格都没有,只能顺着固定的轨道滑落下去,即便前方是万丈深渊也无力停止。
他们是没有自由的。
而失去了自由的他们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以爱为名,网住了他们唯一的猎物。他们已深陷局中,怎能忍受肖想许久的猎物可以悠哉地置身事外?大家捆在一起,共同滑落吧,不问将来,只活当下!
那天,冷长书直到最后也没有得到肖白的承诺,肖白即便知道结局无法改变,还是执拗的想反抗一下,就像是被兽夹夹住脚的野兽,就算是知道逃不了了,还是要拼死挣扎一样。
在肖白的月情过去之后,冷长书脚腕的伤逐渐好了起来,很快就可以下地扶着墙走路了。又经过半个月,他的脚走路无大碍的时候,肖白提出他们该出山了。
在月情之后,肖白就不让冷长书再碰她,肖白知道自己这样真是既别扭又矫情,可是还是无法就这么放任下去。
肖白的拒绝让冷长书整个阴郁了下去,直到肖白提出要带他出山,冷长书就不单是阴郁了,简直都要抑郁了。
所以,分别的日子还是到来了吗?此生,还有再见之日吗?
冷长书只要一想到此处就心痛如绞,他不敢想象没有她的日子该怎么过,他只看见前路一片黑暗,不见五指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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