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苏心头一跳,瓮声问道:“解衣服做什么?”
阿瑟哪里有崔淑媛那般好的耐心,“你怎这般罗里吧嗦的……”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趁着蓟苏没反应过来之前,只是随手那么一扯,便将他亵衣扯开大半。
崔淑媛和阿瑟都给愣住了。
蓟苏也愣住了。
他的胸口浸着飒飒凉意,冷冷的空气无情地肆虐过他光裸的胸膛。
阿瑟突然捂住肚皮哈哈大笑起来,“这可真是有够平的,怎么能一点起伏都没有,就好像平地上生出了两颗小纽子一样,也太好笑了……”
蓟苏反应过来,顿时面红耳赤:“够了……”
他阖着衣襟,明明平胸应该平得坦坦荡荡,却因为这侍女的嘲笑而略生出几分羞耻。
这个蠢货,男人的胸口要有什么起伏?
从崔淑媛的角度来看,这蓟淑媛恰是因为羞耻难堪的地方暴露出来,因为被阿瑟不加掩饰的嘲笑,而彻底地放弃了自己。
对方垂着眼眸将脸埋到了阴影里,手臂却紧紧掩住胸口,分明无助到了极致。
崔淑媛心口似被个小蚂蚁啃了一口,下意识呵止了阿瑟。
“这没什么好笑的,你先下去。”
阿瑟见崔淑媛脸上隐有厉色,这才发觉自己似乎有些过分,连忙收敛了嘲笑,端着空碗退出屋去。
蓟苏抬眸恶愤懑不已地瞪了崔淑媛一眼,似恼羞成怒一般,“我不治了,你也出去!”
崔淑媛缓缓说道:“可以,那我就不收留你在我这景瑶宫了,你现在就回去吧。”
蓟苏一口气顿时哽在了心口。
他是好不容易从那监视重重的地方逃了出来,又被郁琤派来的心腹给警告了一顿,眼下哪里还敢再轻易离开这个地方。
蓟苏略显阴冷几分的目光在崔淑媛那张素净的脸上来回巡睃几回。
“你若执意如此……”
为了不落得个被人阉割的下场,他也只好屈辱地继续认怂。
“反正没有效果,我是不会给你钱的。”
蓟苏恶狠狠道:“快点,我已经躺平了。”
崔淑媛见他胸口果真是一马平川,慢慢收敛起几分笑意。
这到底是他一个不小的痛处,若没有效果,想来也不是给钱不给钱的事情了,指不定对他来说是希望又一次破灭的打击。
崔淑媛叹了口气。
按道理食疗应当会有效果,但他这也太平了点,她少不得要按照前人钻研出的方子在他周身穴位再刺激一二,若能有加成效果就再好不过了。
崔淑媛往掌心到了两滴瓷瓶里的药液慢慢搓热,对蓟苏道:“你不必介意方才阿瑟的话,她在我跟前向来都是这般无忌,也是我一直没有管束过她……”
然后柔软的掌心带着温热贴在了蓟苏的胸口。
蓟苏喉咙里隐忍下怪异的声音,心口更是狂跳不止。
“你的心跳怎跳得这般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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