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琤阖上了眼睛,终于将所有关于玉鸾旖旎靡丽的画面全都驱逐出了脑海。
只是他的心口也随之越来越凉,好似没有一丝热气。
他想要挽回挚爱的心自然是任何人都不可撼动的。
然而只要一想到自己日后迎回挚爱,皇后就要躲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偷偷啜泣的模样,他的心竟然就不受控制的揪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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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脑疾的余太医终于自老家返回了昱京。
他给郁琤看过之后,与卢太医的反应不同,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孤这病,还有的治吗?”
余太医道:“微臣有七成把握,还请陛下容微臣回去细细整理出药方。”
宫里的太医们向来都很是自谦,一般说有超过五成的把握大概率就是能成了。
郁琤这才松了口气,令他退下。
余太医出了承天殿后,却又被宫人引到了华琚宫。
玉鸾问道:“太医为主上诊断的如何?”
余太医抚着胡须说道:“主上当时磕碰了一下,应当是受过了伤,但经过这么些天他看上去恢复的很好,却毫无任何要恢复记忆的征兆,这让微臣想到从前民间有一老郎中给人看病,却有一种暗示之法。”
玉鸾不解,但听余太医道:“眼下主上无论如何想要记起挚爱身处何方,又或是想要记起皇后的过往都不能记起,但微臣只需给他两个选择,他便会将注意力放在‘选哪个’上面,而潜意识里相信了微臣可以让他想起,一旦接受了这样的暗示,配合药物辅助,陛下恢复到正常,应当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困难。”
余太医建议玉鸾务必要促使郁琤想起“挚爱”。
因为他对“皇后”的记忆是混乱的,若只记得“皇后”而忘记挚爱,那他大抵就再也不会想起与玉鸾的过往,且对当下皇后卑微地给他跪搓衣板的处境深信不疑。
玉鸾似懂非懂,一番思虑之后亦是理清了思路。
第二日余太医到了承天殿,便对郁琤道:“经过微臣的彻夜思考,陛下眼下有两个选择。”
“一是想起挚爱的女子,但会忘记皇后,二是不忘记皇后,但从此便会永远的忘记挚爱。”
郁琤问道:“二者不可皆留?”
余太医摇头,“不可。”
鱼和熊掌兼得,是万万不可。
郁琤眸底的情绪亦是渐渐复杂。
在挚爱和皇后之间,郁琤需要做出一个选择。
他已经足足想了好几日,却都摇摆不定。
若是以往,自然是没有人可以撼动挚爱在他心中的地位……
这日郁琤来到华琚宫中,他心不在焉地仍是思考着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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