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琤心里骂他,只好又转而说道:“不过孤衣衫整齐,看样子她多半是没能得逞了。”
内侍亦是松了口气:“是啊,亏得淑妃来得及时……”
郁琤顿时神色微霁,这才敢抬头朝玉鸾看去,“原来如此,竟然都是淑妃的功劳了。”
玉鸾看着哭哭啼啼的沈玉娘,又看着脸上写满心虚的郁琤,缓声说道:“妾不敢当,妾眼下累了,不知陛下可否批准妾回去歇息?”
郁琤自然不敢不答应她。
青娇便扶着玉鸾离开了承天殿中。
郁琤揉着眉心,见人也走远,只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沈玉娘。
“陛下,我……我已经和陛下牵扯不清了,陛下何不给我一次机会?”
郁琤道:“看在你是刘太后的表侄女份上,孤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从这里离开,孤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二是孤为你指婚,将你嫁去边陲之地,永不得踏入昱京半步。”
并不是他不想狠狠责罚这沈女一顿。
而是这种暧昧的事情若不能快刀斩乱麻,日后他便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
最重要的是,她并未得逞酿出大祸,不然便是亲自拗断她的脑袋也不能泄他心头之恨。
沈玉娘紧紧揪住衣摆,却不回答。
郁琤便吩咐道:“那就传孤旨意……”
沈玉娘脸色顿时煞白,忙跪下道:“我……我选一,今夜我并未来过承天殿中,也并未见过陛下。”
郁琤厌恶地扫了她一眼,让内侍将她带走。
翌日刘太后在宫中尚且还在欣赏淑妃赠送的六扇百寿图绣屏时,内侍便将昨夜刘太后“指使沈玉娘勾引天子”一事告知。
刘太后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如此一来,那沈玉娘焉能继续在宫里待下去?
她连刘太后的面都没有见着,便被虞姑姑亲自送回了沈家问责。
然而这沈玉娘充其量也只是被人利用,桂生这日抽了空,私下里又去天子面前,将玉鸾当日遇见楚鸾的事情一一告知。
“不过青娇已经当场掌掴过惠贞县主了。”
“孤知晓了……”
郁琤面无表情地听完这些,却只觉“惠贞县主”四字异常刺耳。
他赏赐给楚氏的恩荣,竟也能让对方嚣张跋扈到屡次挑衅玉鸾。
便是楚家当初有天大的功劳,他也不必再顾忌他们脸面,直接一道诏令下去,彻底将楚鸾的县主封号也褫夺去。
头一回将楚鸾降为县主,诏书上的内容尚且只是冷漠。
但这回却是宫里来的内侍当着众人面宣读诏书,且又将上面申饬之言字字朗声念出,便如同叫这楚氏被人左右开弓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只怕出门都嫌没脸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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