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琤照常洗漱过后上了榻去,今夜却懒得捧起书消遣,只是盯着玉鸾似在思考什么。
玉鸾翻了两页,被他盯得实在脸热,终是忍不住抬眸问他:“郎君在看什么?”
郁琤抚了抚她细眉,温言道:“在想阿鸾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也在想,她怎么还不肯与他表明心迹。
玉鸾轻声答他,“大抵是阳刚一些的男子吧……”
她最近看的书里,竟然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做主角。
单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一个个都幻想着天上掉贵女,让他们咸鱼翻身,实在腻歪。
后来细想,这些书多半也都是些酸腐书生写的,倒也不奇怪了。
玉鸾打了个呵欠,又问:“郎君是怎么了?”
郁琤口中低喃道:“孤便是阳刚之人吧?”
他心说,四舍五入一下,她说的喜欢其实也就是他吧?
而玉鸾却没能领会他的意思,只是打了个呵欠,明显是困了。
郁琤握住她的纤腰,她却撑不开眼道:“我困得很,郎君批我几天假吧……”
郁琤僵了僵,只得收起多余的念头,将她抱到怀里。
他迟疑片刻,又忍不住更为明示地问她:“阿鸾觉得孤阳刚不阳刚?”
玉鸾没有回答,他低头看去,果不其然她又已经睡着。
他幽幽地盯着她,心说自己自打登基之后确实是有些四肢不勤了。
她便是有心要与他诉说情意,只怕也要等个恰到好处的时宜吧?
譬如他带她去看自己狩猎时的英姿,届时猎得猛虎,剥了虎皮赠她,焉怕她不倾慕得当场与他道明情意?
郁琤想到此处,心头愁绪顿时一松。
翌日早上天还没亮透,郁琤今日不必早朝,却仍是早早起来,洗漱过后穿戴整齐,复又将玉鸾轻声唤醒。
“孤今日带阿鸾去射猎可好?”
玉鸾撑起眼皮看着外边还有些漆黑的天,只摇头道:“不去。”
她裹着被子低声道:“郎君说过不勉强我的。”
郁琤坐在榻旁道:“孤自然绝无可能勉强阿鸾,且阿鸾是孤的心肝,孤也舍不得勉强……”
“孤只是想到董石樟都能得到机会让阿鸾陪着去射猎,自己却没有这个机会。”
他说着瞥了玉鸾一眼,语气幽幽,“想来也是孤天生无福了……”
一早上他的话几乎要将玉鸾的牙给酸倒。
玉鸾只得柔声道:“我突然有点不困了,我陪郎君去吧。”
郁琤故作迟疑,“此话当真?阿鸾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做不愿意的事情才是,孤自己心里便是暗暗受点伤淌点血也算不得什么的。”
--